雖然心虛,不過許主任也要把這個事兒和蘇瑜說一聲。

    所以等蘇瑜上班之後,她就把蘇瑜找到了辦公室裏麵,把廠委那邊的情況說了一聲。以免蘇瑜這邊產生誤會。

    “按道理這是正常的交接情況,廠委也是沒有權利的。不過他們暫時壓著了,也沒說不辦,隻說要等等。我這心裏也是吃不準。就是想和你說一聲,讓你別著急。”

    許主任說完,又道,“而且你和廠委那邊的關係好,他們應該也不會為難你的。”

    蘇瑜倒是沒想到廠委竟然會這樣做。

    按道理,廠委這邊也不是針對她這個人啊,就算她最近是出挑了點兒,可也隻是個小幹事啊,也不是啥大領導。沒必要浪費資源盯著自己啊。

    當然,這事兒她是不會和許主任說的,“可能是流程上出現什麽問題了,沒事兒,我自己去廠委那邊問問。既然是正常的交接,就必然是沒問題的。”

    “肯定沒問題的。我這邊都安排好了的。”許主任對這種事兒也算是得心應手的。幹了這麽多年,這種事兒總要做幾次的。當然不會再蘇小誌的事情上麵掉鏈子了。

    離開許主任辦公室之後,蘇瑜就直接去了廠委那邊。

    廠委的人最近也忙,畢竟剛招了一批人進來了,也忙著培訓。可是和工會這邊比起來,就顯得很清閑了。

    看到蘇瑜來了,高幹事笑著道,“蘇幹事來啦,咋有功夫來我們這邊啊?”

    “這不是和田幹事好久沒見麵了嗎,所以我就來看看田幹事。”

    蘇瑜樂嗬嗬道,然後對著田幹事笑了笑,“田幹事,我這次還是為了招工的事情來的。”

    “你是為了蘇小誌的事情來的吧。”田幹事也勉強笑著道。

    “關我們家小誌啥事兒啊,他不是最近要頂替裝卸班劉師傅的工作嗎。咋了,出啥問題了嗎?”

    “……”田幹事仔細看了看蘇瑜,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的。愣是不知道咋下嘴了。

    總不能說,你弟弟那個轉正申請,我給壓著了你看著辦吧。

    這事兒讓人家主動來問,自己這邊就好掌握主動權了。

    可人家壓根不知道這件事兒。自己直接提起來,反而顯得有些下乘了。

    高幹事喝著茶也問道,“對啊,出啥問題了?”

    田

    幹事送了他一個白眼,叛徒!

    咋就知道拆自己人的台。要不是知道他是高廠長的侄子,都要以為是不是工會派來的特務了。

    當著工會其他人的麵,這種事兒也不好說,田幹事幹脆拉著蘇瑜往門外去。

    “蘇瑜同誌,我其實是準備通知你的。你弟弟年紀太小了,我覺得接替這個工作不合適。”

    “咋不合適啊,人家有點人十三歲就能接替工作了,我弟弟都十六歲了。咋就不能了。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不打結婚證,這會兒都能娶媳婦迴去生娃了。”

    “……”

    田幹事覺得和蘇瑜這樣的人沒法溝通了,幹脆直接了當道,“是這樣的,反正呢,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廠委覺得不大合適。你弟弟的轉正申請是存在問題的。不過……”

    “啥,你覺得有問題?”蘇瑜沒等她說話,就驚訝道。然後臉色一變,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田幹事愣了,咋了,這話還沒說完啊。你就不能讓咱把話說完嘛?

    她趕緊道,“還是有解決辦法的!”

    蘇瑜聞言,激動的大聲道,“啥辦法,是不是會違反廠裏的規定。我和你說,違反廠裏規定的事情,我是堅決不能做的。”

    她說完,氣匆匆的轉身就進了隔壁的工會。

    工會門口,胡委員和張委員,包括嚴小芳和林幹事都在這邊看著,她們早就在辦公室裏聽到蘇瑜的說話聲了,還以為發生啥事兒呢。沒想到是和廠委那邊的小田說話呢。

    看著蘇瑜進了辦公室,她們趕緊兒也跟著進辦公室,然後關門。

    田幹事:“……”她這啥都還沒說呢!

    工會辦公室裏麵,看著蘇瑜眼睛都用了,一副難過的樣子,其他人都關心的看著她,特別是嚴小芳,給她倒了白開水,問道,“蘇瑜姐,咋迴事啊?”

    胡委員道,“就是,蘇瑜,有啥事兒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要是廠委這邊欺負你了,你就和我們說。”

    蘇瑜抹了把眼淚,“你們別誤會,她沒欺負我。就是剛剛和我說啥我弟弟的轉正申請不符合規矩。我心裏覺得挺難受的。我弟弟在裝卸班那邊幹的好,劉師傅要退休了,覺得我弟人好,要把工作轉給他。我們一家人挺高興的。誰知道就不符合規矩了。我就是覺得有些失落而已。”

    “怎麽不符合規矩呢?”

    張委員皺眉道,“有人給編製,

    又不是要廠裏的,憑啥不給啊。工人的工作想給誰就給誰,人家要是給個農民兄弟過來,廠裏不止要接收,還要給人解決戶口問題的。你弟弟這完全符合規定。廠委這邊是胡鬧。”

    嚴小芳點頭,“對,肯定是胡鬧的。”

    蘇瑜狐疑道,“真的嗎?那為啥他們要這樣對我啊。我也沒得罪他們。幹啥要針對我呢?”

    “這是針對我們整個工會呢!”胡委員篤定道。

    張委員也同意這個意見,這是看著工會最近幹的好,給工會的人找麻煩呢。“真是太過分了,工作是工作,咋能夠這樣鬧呢,這是把工人當做什麽了。”

    蘇瑜歎氣。當啥,當炮灰唄。

    她擔心道,“廠委的人咋能這麽做呢,就算他們手裏捏著權利,也不能這麽對我們啊。這麽隨隨便便的欺負人,我們以後是不是都要必須聽廠委的話了?他們會不會為難我大弟和我啊。我這好不容易日子過的輕鬆點了,咋就遇上這事兒呢……”

    胡委員憤怒道,“廠委這事兒做的不合規矩,我帶你過去找小田。今天不止要給辦了,我還要讓廠委這邊對小田做出處分。這樣的幹事怎麽能夠為工人辦事呢。”

    “一起去!”張委員道。

    廠委這次明顯是犯眾怒了,平時在工作上麵互相的為難就算了,可是這種針對個人家屬的,那就是不符合規矩了。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的。你扯在一起,那就是動真格的了,這次不管,下次你還不得利用手裏的權利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

    隔壁辦公室裏麵,田幹事心情鬱悶啊,她好不容易讓蘇瑜主動來辦公室了,結果還沒說到正題上麵呢,咋就哭著跑了呢。

    簡直了!

    她又沒有真的不讓那個蘇小誌轉正。她不就是暫時壓著,然後嚇唬嚇唬那個蘇瑜,然後再把這事兒給解決了,讓蘇瑜知道廠委的能耐有多大。讓她知道,跟著廠委走是沒錯的。以後工會這邊有啥好點子啥的,就提前和她宮通個氣,就這麽簡單的事情,她咋就沒讓自己這邊說出口呢。

    “小田,你這事情是咋辦的?!”

    張委員和胡委員唿啦啦的就衝了進來,後麵跟著蘇瑜和嚴小芳,還有林幹事。

    廠委其他人看著工會這全體出動來找麻煩的樣子,頓時都低著頭幹活。

    連高幹事都一口水嗆著了,趴在桌上裝死。

    田幹事緊張道,“啥事兒,我幹啥事了?

    ”

    “你憑什麽欺負我們工會的人。蘇瑜她弟弟蘇小誌同誌的轉正申請,你憑什麽壓著。這是你個人行為,還是廠裏的行為?”

    “我沒壓著啊。”田幹事趕緊兒解釋道,“我就是還沒辦。”

    蘇瑜帶著鼻音道,“你剛不是說了嗎,說有問題,說我弟弟年紀小。”

    “什麽年紀小,都是這麽大的年紀接的班!”胡委員生氣道。她生氣不止是因為田幹事犯眾怒,更是因為欺負到她手底下來了,這會兒不護犢子,以後咋好意思帶人呢。

    田幹事的臉都漲紅了,後背冒冷汗。

    媽呀,這都啥事兒啊,一點小事,犯得著嗎。她也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張委員歎了口氣,開始打圓場,“小田啊,我看你這個事情辦的真是不大好看啊。你欺負小蘇老實,從一線上來的,不知道廠委辦公室的規矩,就瞎說糊弄她。可是工會還有我們呢,你這把我們也當傻子了?”

    嚴小芳雙手一環,“就是,你倒是說說,你壓著蘇瑜姐的弟弟轉正,到底是有什麽目的,什麽理由。”

    田幹事生無可戀的看著前方,這讓她咋說,總不能說自己準備威逼利誘吧。

    她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上麵給了壓力。最近幾個廠長副廠長整天都一副吃了火藥的樣子。李副廠長又是她的頂頭上司,整天讓她為廠委幹點兒實事。她哪裏去幹實事啊,這才把注意力打到工會這邊的。她還準備說,等把蘇瑜給套住了,她就能讓蘇瑜也出點兒主意啥。工會那邊不是說都是蘇瑜出的主意嗎?誰知道鬧成這樣了。

    蘇瑜一臉無辜道,“田幹事,你說啊,你為啥要騙我啊?”

    田幹事:“……”我以為你蠢啊,誰知道你還知道去告狀啊。

    她憋了半天,終於在眾人譴責的眼光下,憋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我搞錯了……”

    胡委員氣樂了,“這理由好啊。幹了幾年的幹事,專門管招工轉正的幹事,還能犯這種大錯,廠委這邊是不是幹不了這個工作了,要是幹不了,我們工會這邊完全可以幫忙嘛。”

    “咳咳咳……”裏麵辦公室傳來咳嗦聲。

    李副廠長端著茶杯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拍心口,“咋了,出啥事了?”

    張委員笑著道,“李副廠長,事情不大,就是田幹事幹了幾年招工的工作,竟然連工人接班的工作都搞不好了。我們作為工會的,必

    須替工人來問問到底是怎麽迴事,要維護工人的利益。”

    李副廠長嚴肅的看著田幹事,“小田,這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怎麽能出這種錯誤呢。我必須批評你。廠委是為廠裏服務的,可以點也不能馬虎,你馬上把工人的手續辦好。給工人一個交代。”

    田幹事立馬點頭,“行行行,我馬上做。”

    蘇瑜馬上誠懇的補刀,“田幹事,你下次可不能再出錯了啊,這次得虧我在工會裏麵,要是換了別人,吃了這個虧,也不知道找誰啊。這就像舊社會判錯了冤案,都隻能咬著牙含冤受屈是一個道理。畢竟我們廠裏有沒有這麽一個監督機製,來專門解決這樣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舊社會欺壓工人的情況啊。別讓工人流汗又流淚啊。”

    田幹事:“……”

    張委員道,“小蘇說的還是不錯的,雖然隻是一個裝卸工的崗位,但是對於工人來說,就是養家糊口的依靠。”

    胡委員擺了擺手,“算了,先迴去吧。等孫主席迴來了,我們建議還是召開一次全廠會議,針對這個個例進行討論。進一步完善廠裏的管理製度。杜絕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建議這種事情建立一個監督機製。”

    蘇瑜道,“我覺得我們工會就挺合適的。”

    李副廠長黑著臉,這還有完沒完了,抓著尾巴就不放手了。

    難過那個孫樹春死活不和她們一個辦公室的,肯定也是受不了這群女同誌!

    工會的人說走就走了,林副廠長黑著臉就把田幹事叫辦公室去了。

    “小田啊,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機靈的。怎麽現在出這麽大的紕漏呢?”李副廠長也挺鬱悶的,他覺得小田就是整個廠委裏麵最機靈的,腦子最活躍的,咋就被人扯著尾巴了。

    “我這也是有原因的啊。”田幹事趕緊兒將自己的打算和李副廠長說了。

    “我真是不知道那個蘇瑜看著挺老實的,咋就會去告狀的。我話都沒說完,她人就跑了。要等我把話說完了,沒準就沒這個事情了。

    李副廠長一臉失望,“小田啊,你這是小看人了。那個小蘇現在不是一線工人了,她現在是工會的人。你別總是拿老眼光去看人。她天天在工會裏麵待著,眼界肯定比從前寬。你啊……”

    田幹事頓時恍然大悟,合著被人扮豬吃老虎了!

    李副廠長歎氣,“現在高廠長還在外麵開會,要是到時候工會又鬧,還不知道怎麽辦的

    。這些女同誌就是喜歡鬧事!”

    工會這邊還在議論著這個事兒。

    兩位委員琢磨著怎麽把廠委這邊搞一頓,讓廠委這邊好好的吃個憋。

    蘇瑜沉默以對。

    胡委員道,“小蘇啊,你有啥意見不?”

    蘇瑜搖頭,“是我給工會添麻煩了,我現在在反思剛剛的行為,不該因為我的事情讓工會這邊難做。是我破壞了我們江東紡織廠的和睦。俗話說家和萬事興,我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嚴小芳趕緊道,“蘇瑜姐,是廠委那邊搞事,不關你的事情。別多想。”

    大家點頭。破壞和睦是不存在的,他們就沒和睦過。

    中午下工,蘇瑜就背著包去門口等蘇小誌和蘇大誌。蘇小誌轉正的這個事兒差不多已經成了,必須要讓全家人都知道這事兒了。

    這算是她給家裏人謀福利了。

    目前為止,一家子五口人,四口人都是參加工作的。除了劉梅那個沒本事的目前還是個學徒工之外,她們姐弟三人現在都在紡織廠裏麵工作。光是工資,就能攢下一筆錢了。然後再靠著蘇大誌那職位弄點兒料子倒騰一下,她覺得明年沒準就能買房子了。

    買房子這事兒她心裏一直計劃著。房子是必須買的。一大家子人擠在一個通間裏麵,實在太擁擠了。而且以後蘇小誌也要結婚……

    在能夠合法的請保安和保姆之前,她是不準備離開自己的弟弟妹妹的。沒有他們的照顧,這日子沒法過了。

    洗衣服,做飯,收拾房間……這麽寶貴的時間放到這麽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上麵,想想就可怕。

    她絕對不是懶惰,她是個幹大事兒的人。

    而且這年頭一個人住大房子,是不順應民意的,很容易就陷入了人民群眾的鬥爭裏。還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比較安全。

    蘇瑜心裏想的挺美,看到蘇小誌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還沒走過去,背包就被人拉住了。

    “蘇瑜!”

    聽出這聲音裏麵帶出來的憤怒,蘇瑜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迴過頭來,“田幹事啊,你咋沒去食堂吃飯啊,要不要去我們家吃飯?如果你是專門找我道歉就不用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已經原諒你了。”

    田幹事的臉氣的發青。一上午她都覺得難過啊,自己竟然被一個車間工人給擺了一道,讓她在那麽多人麵前被人訓。想想就

    憋屈。

    所以下班之後連飯都不想吃了,就想來找蘇瑜,來告訴她,自己已經知道她的真麵目了!

    “別裝了,蘇瑜,我沒想到我竟然小看你了。你還故意去告狀,讓工會的人來鬧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說完話,一臉我已經拆穿你,你趕緊兒著急的樣子。

    然而看到的卻是蘇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你終於看出來了,我終於不用再裝了。”

    “……”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你想整我,我就整你。”蘇瑜聲音小,臉上一臉笑容,別人看著,還以為在說啥好事兒。

    然而田幹事被氣的滿臉發白。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你也別生氣啊,我這也是沒辦法。你看我帶著弟弟妹妹的不容易,好不容易過個安生日子,你非要欺負我。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願意忍啊。”

    蘇瑜一臉為難,“你看,你要是不整我,現在事情也不會鬧成這樣了。現在好了,工會這邊今天上午已經討論了,要借題發揮。事情鬧的大不大,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會成為炮灰。知道啥是炮灰嗎。就是打仗的時候被大炮轟成渣啊。你說你就是始作俑者,大炮不轟你轟誰?指望廠長他們護著你?你看看在他們心裏是廠委的權利重要還是你重要。”

    田幹事臉色一變,“你瞎說,我現在就去找工會那邊,就說你是故意的。”

    “我是工會的。”

    “我去找廠長他們。”

    “我是工會的。”

    “……”

    “算了,看你也是一個女同誌,我一點也不想為難你。但是呢,工會這邊也不能沒麵子。你沒有正當的理由就這麽欺負工會工人家屬,你說這算啥?所以呢,為今之計隻有一個,那就是想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讓工會這邊有台階下。”

    “你有這麽好心?”田幹事一臉不相信。

    “對啊,我肯定沒這麽好心的。所以我肯定是有點兒利益的。比如說,你之所以不給我弟弟辦這個手續,是因為你為了替他這個年輕人考慮,擔心他目前年齡小啊,不適合裝卸崗位啊,想替他尋找一個更合適的崗位。你是一心一意的為廠裏培養年輕的人才,為年輕工人考慮,所以才會耽誤事兒的。這理由多漂亮啊。”

    田幹事:“……”

    蘇瑜笑著握了握她的手,“好了,田幹事,我要迴去吃飯

    了。你也不要生氣了,為了工作的事情生氣不值當,我覺得私下裏,我們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走走走,趕緊走!”田幹事咬著牙轉身就走。

    她當初咋就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呢,啊啊啊——

    蘇瑜輕鬆的走到自己弟弟身邊,“走,迴去吃飯去。”

    蘇大誌好奇道,“姐,剛剛那是廠委的田幹事吧,找你說啥啊,看著不高興的樣子。”

    “哦,她是姐的好朋友,工作上遇到委屈了,來找我開導一下的。”

    蘇小誌笑著道,“姐,你朋友真多。”

    “那可不,朋友多力量大嘛。對了,今天晚上咱們全家人在外麵吃飯。”

    “姐,為啥啊?”

    “姐高興唄。”蘇瑜笑著道。她想起來,晚上還有一筆收入呢,就是不知道劉梅這邊錢拿到沒有。

    機械廠旁邊的大樹下,劉梅正麵對大樹背著廠門口,和吳國誌一起數錢。

    林林總總的一大疊。全都是零錢,可以看出來,這真的是臨時湊的。

    當然,劉梅一點兒也不嫌棄。

    數來數去,一共就四十七塊錢。

    “就這麽多了,我也沒辦法了。”吳國誌破罐子破摔道。

    劉梅板著臉將錢和票塞到自己包裏,“算了,我這人也不喜歡為一點錢斤斤計較的。像你說的一樣,以後沒準能成為一家人呢,這幾塊錢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主要是姐交代了,給人留一線,以後好相見。也不能太貪心了。

    聽到劉梅的話,吳國誌差點起的吐血。他忍著氣,問道,“你真的不會和蘇瑜說?”

    “肯定不會說啊,對我也沒好處。行了,你以後好好對我大姑子就成了。”

    “……嗯。”吳國誌悶聲道。

    他決定了,一定要蘇瑜這邊把錢搞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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