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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鈣是何物?


    武二娘子很專注地問了,自然不能不迴答。


    於是謝逸用了一個自認為通俗說法,來為“女皇陛下”科普化學元素和生物營養學。


    原以為這些複雜而枯燥的東西會引來女孩的煩惱,但很意外,武二娘子竟然聽得津津有味,竟然很感興趣,並且格外投入。


    謝逸心下不禁在想,無意之舉難道要將女皇送上女學者道路?


    本著順其自然的原則,武二娘子既然感興趣,求知欲相當旺盛,謝逸自然不能不教,所以一來二去接觸也便多了。


    對於武二娘子而言,世界好像打開了一扇新大門,也許是無聊的太久,故而一下子就陷了進去,以至於到了要拜謝逸為師的地步。


    謝逸自己尚且未置可否,杜惜君和鄭麗琬便各種反對,然後匆匆婉言阻止。


    師徒名分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一對年歲相差不大,多有聯係,以及潛在發展可能的男女。


    雖然謝逸現在信誓旦旦,但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作繭自縛的事情可不能幹,至少兩位夫人堅決不同意。


    武二娘子到是沒怎麽在意,但謝逸自己卻微微有些尷尬,按理說不該有什麽歪心思,但一個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在你麵前不斷晃蕩,頻率還非常之高,讓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完全無動於衷,似乎有點勉為其難了。


    若非謝逸有意克製,身邊還有另外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時間久了,說不定真有可能那什麽……


    迴家的第一天,旅途勞頓什麽的完全不存在了,隻有小別勝新婚的快樂,如膠似漆的恩愛纏綿。


    暢快的同時,謝逸也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出使歸來怎麽也得去拜見皇帝,做出一番交代。


    不過湊巧的是。謝逸和狄知遜的歸來之時,李世民正好去了獻陵祭拜高祖皇帝李淵,並未在長安城中,所以才有了兩日難得的假期。


    兩日的如膠似漆之後。謝逸不得不早早起身,前去太極宮承慶殿見駕陛見。


    怎麽說呢?此番出使到底算成功還是失敗很難界定,薛延陀最終確實沒有出兵,但其中多有驚險,仔細說起來使臣任務完成的並不算好。


    但最終的決定權在薛延陀人手裏。即便真的出現意外,也不見得是使臣不努力,外交始終是以國力作為後盾的,還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古今皆是如此。


    不管怎麽說,推恩策是謝逸的主意,也按朝廷的安排推行了,至於效果,多少算是有一些吧。雖說大度設被問罪,好似沒有兩子爭位的情形。但多少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突利失的崛起,西突厥人的倒戈多少與此有關。現在雖然沒了兄弟相爭,但夷男姬妾眾多,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會多個兒子。到時候長兄和幼弟之間若起了什麽齷齪,那效果反而更加有趣。


    更何況,縱然沒有手足象征,但父子相疑的情況始終存在,並且有加劇的趨勢,從掌握的情報來看,夷男對突利失的戒心加強了許多。


    如此說來。也可以向朝廷交差了,基本算是完成了任務。


    何況兩位使臣千裏逃亡,曆經艱險,險些死在薛延陀草原上。險些為國捐軀。還是那句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太過計較合適嗎?


    理論上是如此,但事實告訴謝逸,永遠不要低估他人底線,以及厚顏無恥程度。


    他萬萬沒想到。不等迴到長安,便有言官上疏彈劾,聲稱謝逸和狄知遜兩人曾撇下使團數百護衛,單獨逃走。


    扔下同伴,獨自逃生乃是很讓人不齒的行為,作為使臣,如此行為更是有損大唐體麵,引發不必要的猜疑,致使邊界風聲鶴唳。


    不得不說,這位禦史相當有想象力,並州和靈州兩地兵馬調動防禦的責任也落到了謝逸和狄知遜兩人身上。


    在這位言官筆下,此番出使沒有尺寸之功,反而處處有損大唐天威,給大唐帶來危害,需當問罪。甚至還有言辭聲稱,謝逸和狄知遜失蹤許久中有貓膩,會不會和西突厥人有勾結雲雲。


    總而言之,言官們的腦洞開的很大,想象力相當豐富。可你能說什麽呢?捕風捉影,風聞奏事本就是言官的權力,連皇帝都不能輕易責問,旁人更不敢說三道四了。


    沒有進長安之前,謝逸便聽到了這樣的傳言,和狄知遜交換個眼神後便不以為意,拋諸腦後了。


    迴到長安的這兩日,盡恩愛歡愉,哪裏還記得有這麽一迴事。直到此時要進宮麵見皇帝才想起來,雖說不擔心李世民拿這些東西來問罪,但君心難測,李二陛下到底是什麽態度還未可知,是以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在皇宮門口,謝逸遇到了狄知遜。


    迴家兩日,狄侍郎又恢複了往日溫潤學者的形象,臉上還隱有紅光。同為男人,完全能夠理解,這肯定是狄夫人的功勞。


    “謝學士。”見到謝逸,狄知遜熱情地上前打招唿。


    謝逸笑問道:“狄侍郎,這兩日可好啊?”


    “那是自然,在外風餐露宿,朝不保夕,迴家則安穩舒適,與親人共享天倫,自然是極好的。”狄知遜笑道:“逍遙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那是自然。”兩人哈哈一笑,有些話自然是心照不宣。


    “對了,逍遙,小兒入晉王府的事……”狄知遜顯然聽妻說起那日李治和狄仁傑見麵的情形,故而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謝逸當日原是突然的想法,隨口一說,但既然說了,對方還這麽在意,自然就要的上心。


    “狄侍郎莫急,此事在下記在心上的,但不能操之過急,待這幾日我去過晉王府,見過陛下和幾位師傅後再說。”


    “嗯,有勞三郎費心了。”狄知遜對謝逸自然是相當信任的,也知道促成此事並非易事。


    謝逸道:“令郎聰穎,晉王殿下對他印象極佳,狄侍郎此番辛苦。陛下都是看在眼裏的,隻要時機恰當,玉成美事並不難,且靜候佳音吧。”


    狄知遜對此事抱有的希望確實不小。尤其是兒子幾次跟著晉王李治出入王府之後,便越發期待。再次對謝逸表示感謝後,狄知遜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麽,但最終欲言又止。


    狄夫人向他說起了兒女姻緣之事。想讓他問問和謝小蠻定親之事,思前想後,狄知遜覺得有些過於唐突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姻緣天注定,如果有這個緣分,不用自己說什麽便能玉成美事。但如果貿然開口,極有可能讓彼此尷尬,反而適得其反,狄知遜是個知情重的人,自然不會唐突。


    恰巧內侍前來宣召。請兩人入承慶殿覲見。


    在進殿的台階前很湊巧遇到了幾位皇子,瘸腿的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大概是年關將近,吳王李恪又迴到了長安,卻不曾見到晉王李治。


    也許今日有什麽事情,李世民隻召見了幾位年長的皇子吧,這樣的情形絲毫不足為奇。


    正麵相遇,瞧見謝逸之後,三位皇子的表情微微有差異。太子李承乾自然是有些不悅,甚至還有些許遺憾。之前聽說謝逸可能死在草原,他別提有多高興的。


    可惜很遺憾,最終的結果卻是有驚無險,最終平安迴到長安。站在自己麵前礙眼,真是可惜!


    李承乾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沒什麽好臉色,幾乎是拂袖而去。吳王李恪則是一副溫和的表情,但隻是輕輕點頭示意,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語。轉身離去了。


    魏王李泰則輕聲笑道:“狄侍郎、謝學士安然歸來,可喜可賀。”


    “謝魏王殿下。”


    “兩位客氣了,父皇在裏麵等著,兩位快進去吧!”李泰笑了笑,目送謝逸的背影進入承慶殿,眼神漸漸有些複雜。旋即輕輕一拍手,拖著肥胖的身體緩緩走下台階。


    承慶殿前,君王眼皮子底下,與皇子寒暄幾句可以,言辭再過多便不合適了,那是犯忌諱的。


    這個度大家都把握的很好,謝逸和狄知遜也都很謹慎,別過三位皇子之後,便跟著內侍的引導匆匆進入承慶殿內。


    時隔數月,再次見到李世民,謝逸隻覺李二陛下臉上似乎略微滄桑了少許。說通俗點,就是有點老了。


    畢竟已經不惑之年,每日裏還有那麽多政務需要處理,費腦子老得快是肯定的。何況最近幾個月,宮中新進了一批年輕嬪妃,李二陛下少不得多些操勞,神思倦怠,日漸滄桑也在情理之中。


    “參見陛下!”狄知遜和謝逸走到禦案之前,齊齊行禮。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問卷,抬頭從謝逸和狄知遜臉上掃過,凝視了片刻才輕聲道:“此番兩位卿家受苦了。”


    臉上尚未完全消除的凍瘡印記,以及風沙霜雪留下的痕跡仍舊十分明顯,做不得假,加之此前接到的各種奏報,李世民見到不免慨歎。


    也正是這一聲慨歎確定了基調,謝逸和狄知遜都鬆了口氣,皇帝陛下如此態度,言官的彈劾已然成為笑話。有沒有大功勞和豐厚的賞賜不好說,但問罪肯處罰肯定是不會了。


    “陛下言重了,不苦!”狄知遜的迴答很謙虛,也算中規中矩。


    “苦不苦朕心裏有數。”李世民再打量兩人片刻,低聲道:“狄卿越發穩重了,逍遙……成熟了不少。”


    謝逸到底還不滿二十歲,實在算是年輕,經過此番曆練之後,謝逸原本青澀的麵容確實成熟了不少。


    “怎麽樣?給朕詳細說說草原上的情形吧?”李世民輕聲道:“奏疏上雖然有寫,但畢竟筆墨有限,描述不夠詳盡,朕還是想聽你們仔細說說。”


    “是!”狄知遜和謝逸齊齊稱是,將草原上的見聞,尤其是一些關乎軍事和政治的細節一一道來,詳細告知李二陛下。


    當然了,兩人也不曾謙虛,毫不謙虛地將自己所遇到的危險講述出來,但沒有誇大,也不需要誇大。畢竟真實經曆本就十分兇險,用不著誇大修飾,皇帝陛下心裏有數。


    李世民聽得很認真,聽到關於真珠可汗夷男本身,關於薛延陀的詳細描述時,會很仔細地記憶,分析;聽到西突厥人在其中摻和時,會有些憤慨,聽到謝逸和狄知遜的驚險遭遇時間則是皺眉,神情會下意識緊張。


    “這麽說,夷男此人瞻前顧後,優柔寡斷?”雖然打交道很多年了,但李世民卻從不曾見過這個對手,隻是從尋常的奏疏情報中獲知信息,了解可能不夠全麵深刻。謝逸和狄知遜和夷男有過深入接觸,了解自然更為詳盡,說法也更為可信。


    “是!”謝逸沉聲道:‘不瞞陛下,此番正是因為夷男的優柔才有驚無險,如果夷男果決些,恐怕……‘


    “嗯,軍過大事瞬息萬變,猶疑乃是大忌,隻此一點,夷男此人便不足為慮。”李世民的神情頓時輕鬆了許多,一副全然不把對手放在眼裏的樣子。


    狄知遜道:“是,夷男並非雄主,恐怕連昔日東邊突厥的頡利可汗都比不上,確實當不得陛下高看。”


    “那他的小兒子突利失呢?”李世民隨即關切詢問,一個君王不行,但如果他有個優秀的繼承人,將來也會是很可怕的。李世民顯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個強勁的對手,尤其是兒子不如自己的情況下。


    突利失比其兄大度設自然強不少,此人對中原文化多有了解,但格局終究太小,專營權術陰謀,難成大器。


    謝逸給出了自己的論斷,從在草原上接觸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


    突利失更多時候在乎的是眼前的利益,為人過於圓滑,缺乏足夠的魄力和英武決絕,說他難成大器倒也不假。


    何況曆史上薛延陀這個部族似乎隻是曇花一現,貞觀之後好像就不曾出現過。


    夷男多少還有些名聲,但突利失似乎籍籍無名,沒有什麽大的作為,故而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李世民看了謝逸一眼,追問道:“逍遙篤定如此?”


    謝逸道:“臣篤定,突利失難成大器,如若實際得當,我大唐直接出兵滅了薛延陀,陛下將再無憂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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