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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從炕上爬起來,杜氏都已經不見蹤影,真是個勤勞的好女人啊。


    或許也有害羞的緣故,不想讓自己看到她衣衫不整,蓬頭垢麵的樣子。謝逸不由想起一句話——女為悅己者容,雖然情形不同,但她們的初衷也許相同。


    謝逸瞧了瞧炕邊的竹籃,那些碎布已經不見了,難道真被嫂子充分利用了?也不知做成了什麽樣?


    可是一番搜羅後,卻不見蹤跡,看來嫂子藏的很好,是害羞呢?還是要給人一個驚喜呢?


    嘿嘿,謝逸嬉笑兩聲,出門洗漱,嫂子和妹妹都不見人影,想必是一同出門去了。掀開鍋蓋,兩塊餅,一碗肉粥溫在鍋裏,顯然是給自己準備的早飯。


    謝逸會心一笑,往院子的小木凳上一坐,啃上一塊餅,喝上一口粥,也是一種享受。


    杜氏的廚藝算不錯,但礙於材料和烹飪手法總體落後的現狀,飯菜的滋味終究有限。不過比前些日子清湯寡水的稀粥強多了,米粒多了,裏麵還見到了葷腥。


    兩首詩便讓生活有了這般改善,如果把唐詩三百首全部賣出去,絕對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有了這筆錢,不僅能衣食無憂,家裏的破房子也該換了。是另建一處,還是從鄭斌手中弄迴謝家老宅呢?


    推到重建,想想還真有點舍不得呢,尤其是那座火炕,同炕而眠是多麽美好的迴憶啊,哪怕暫時沒有什麽香豔的情節,同樣讓人懷念。而且近水樓台先得月,天賜良機若輕易扔掉,與往日敗家子的行徑有何不同?


    至於以後,要是能弄迴老宅,正經成就一段浪子迴頭的佳話,從而徹底擺脫敗家子的不良名聲。


    然後再買上幾十畝地,或者經營點生意,在大唐做個快樂的小地主,好像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前提是賣詩,資本的原始積累過程嘛,必須要抓住機會。也不知道昨天那胖子買走的詩文反響如何?好的話,今天可以趁機提點價碼,量大優惠也行……


    至少,陸氏商行那個胖少年還欠著兩貫錢呢,得去要迴來。雖然此事可能有點風險,但是吧……兩貫錢真是不小的數目,就這麽放棄著實有點可惜。


    於是乎,謝三郎又進城了,地點還是望湖樓下,沒想到一來,路邊社便有重要消息直播。


    “聽說昨日商賈之子陸安作了兩首好詩,《春曉》顯淺易懂,卻意境優美,《從軍行》氣勢磅礴,雄心壯誌。”


    “聽說刺史大人很喜歡,讚譽有加。”


    “原以為陸安那小子要發達了,誰曾想他竟對詩文全然不懂,連樓蘭在何處都不知曉,肯定不是他所作。”


    “沒錯,聽說是他花錢買的詩文,刺史府已經在尋找原作者了。”


    “詩文也能買賣?真不知是什麽人這般有辱斯文?”


    哼,斯文能當飯吃嗎?


    謝逸冷哼一聲,悄然遠去。他有點後悔,昨天應該好好給胖子解釋下詩文內容的,作為一個誠信的賣詩商人,售後服務有點脫節了。


    也怪那個胖子忒不濟,竟然膿包至斯,結果露了餡,揚名不成還鬧了笑話,會不會來找自己麻煩呢?去陸家商行要錢的事……罷了,兩貫錢就這麽沒了,好肉痛。


    還有刺史府,在找原作者?肯定是胖子和盤托出了,真是沒原則,商業機密和合作夥伴**豈能隨便泄露?


    不就是兩首詩嘛,刺史府何必認真呢?買賣詩文應該並未違反《大唐律》…難不成是侯君集起了惜才之意?


    趕緊走,陳國公的美意領受不起啊!


    一想到謀反二字,謝逸便立即心生去意,三十六計走為上。賣詩的事情已經有風險,必須得避避風頭。


    唉!謝逸仰天長歎,難不成剛想到的發財大計就這麽夭折了?嗚唿哀哉!


    ……


    高興而來,失望而歸,謝逸略微有些鬱悶。


    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啊,有了陸胖子的先例,恐怕眼下陳州不會再有人買詩文了。縱然有買家,謝逸也不敢賣了,以免惹禍上身。


    也罷,有之前那三貫錢,暫時餓不死,另外想辦法便了,且先迴家吧!


    謝家如今的居所在城南,刺史府在城北,幾乎要橫穿整個淮陽城,一路下來也需要不少時間。謝逸倒也不急,閑庭信步慢慢走,一路上正好熟悉大唐的風土人情。


    結果風土人情沒領略多少,倒是先目睹了一場發生在大唐的交通事故。


    經過一處路口時,突然有一群衣著華麗之人策馬橫衝直撞過來,速度很快,十分張揚。謝逸瞧在眼裏,覺得很像後世富二代開豪車街頭追逐的場景。


    不過在大唐,可沒有交警和違章這麽一說,街頭縱馬飛奔,不出事當真得謝天謝地。


    可惜今天不是黃道吉日,這群人運氣也不大好,衝過街口時終究還是出事了。


    大部分人瞧見飛奔的快馬,都立即閃避到一旁,可偏偏有個婦人帶著個孩童過路,被紛亂的人群衝散了。


    婦人閃到了路旁,孩童卻呆呆站在路中央,哭著喊娘,全然不知身後快馬近在咫尺,危險正在飛速接近。


    伴隨著婦人一聲驚唿,包括謝逸在內的所有路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悲劇就要發生了嗎?


    謝逸不禁在想,按照劇本,這時候應該有個輕功卓絕的高手,在千鈞一發之際,從馬蹄下救出孩童才對。


    可惜劇本出錯了,除了圍觀群眾,並無高手相救。悲劇似乎不可避免,正笑吟吟看著娘親的孩童似乎難逃傷亡。


    不過,劇情在此刻卻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馬背上的騎士發現了孩童,並且想要極力閃避,死命勒馬,拚命轉向,電光火石間,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


    謝逸瞧得分明,就好像後世追尾事故中,司機狠踩刹車,猛打方向盤一樣,避開了撞擊,卻往往難逃車毀人亡的下場。


    換到大唐,結果就是孩童得救了,但馬匹受驚,高高揚蹄,勒馬的騎士被甩下馬背,狠狠摔在地上。


    這高度,這角度,這速度,受傷是必然的。


    隻聽到一聲悶哼,緊接著便瞧見地上的血跡,也直到此時,謝逸才瞧見摔下馬背的竟然是十一二歲的少年,是個小紈絝,而且心眼不壞。


    “公子,公子你怎麽樣?”緊隨其後的騎士紛紛勒馬,飛奔上來查看,一個個神情緊張。


    “不打緊!”小紈絝咬著牙坐起來時,一條臂膀和肩背之處衣衫盡破,已然血肉模糊,顯然是適才摔下時與地麵摩擦所致。


    估計小紈絝懂些馬術武技,身手亦頗敏捷,摔下時調整了姿勢,卸掉了大部分力量,筋骨沒有嚴重傷患,隻是擦傷,而且還沒有傷到臉。


    小紈絝雖然這麽說,但隨從卻不這麽認為,畢竟血肉模糊的情景太嚇人,他們豈能不緊張?


    那孩童也許是後知後覺到危險,也許見血受到驚嚇,撲在婦人懷中哇哇大哭。


    這一哭正好提醒了一眾隨從,少主人受傷必有大罪責,總得有人承擔吧?大抵是想要罪責輕一些,自然就要找個替罪羔羊了。


    立即有人喊道:“把累及公子墜馬的刁民抓起來,立即迴府稟報,速請醫者。”


    “莫要胡來,是我自己墜馬的,與他們母子何幹?”一旁民眾正要指指點點時,那小紈絝卻突然發話,聲音有些稚嫩,言辭卻讓人驚訝,是非分明,很有擔當。


    “公子……”


    “沒聽清楚嗎?放了他們,我們迴府……”小紈絝一聲嗬斥,驚恐的婦人兩腿一顫,立即抱起兒子,消失在街巷之中。


    包括謝逸在內的圍觀者不由感慨,雖說當街縱馬不對,但小紈絝為救孩童而受傷,事後更不為難遷怒,殊為難得,頗有善心啊!


    在一眾人的圍觀下,小紈絝在隨從的攙扶下強撐著想要站起身來。不想剛剛一動,臂上便血流如注,壓根止不住,而且一隻胳膊聳拉著,似有骨折跡象。


    “快些迴府,請醫者……”一眾隨從大驚,緊張到麵無人色。


    謝逸看得分明,興許是地上有尖石銳物,小紈絝定然傷到了血管,才會血流如注。也不知他家府邸在何處,若不及時處理,耽擱久了,很可能失血過多。作為一個醫生,他太清楚會有怎樣的後果。


    醫者父母心,加之小紈絝心存善念救了小孩,且為人和善。如今傷勢嚴重,若視而不見,見傷不救有些不大合適。


    謝逸決定幫幫他。


    *


    ps:侯君集出任陳州刺史是貞觀十一年初,劇情需要,時間略微提前。後麵還會有少量類似情況,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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