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音瞧雲沿和王元姬對話時也不像之前府裏那樣子愛答不理的,加之王元姬看雲沿時的眼神,和整個麵部表情,她立馬就做出了兩人有戲的猜測。


    陸七八沒有附和,而是很保守的說了句:“這個我不清楚,靜觀後續情況吧。”


    連音等不多時,雲沿懷裏揣著手爐,攜著一身冷風迴到屋裏。


    進來後,雲沿徑直走到連音身前,將手爐塞入連音的手裏,也是趁著這時候,他碰了碰連音的手背,一臉果然的表情說道:“手這麽涼,快些暖暖。”


    他的手指頭搭到連音手背上時,連音同樣感受到了他手指上的溫度,半斤八兩,也沒好到哪兒去。


    連音看看手心裏暖融融的手爐,再看看雲沿,不禁試探著問他:“師兄,你之前在府裏都不太搭理王大小姐,如今竟然連她手爐都能借到了?”


    雲沿瞥了她眼,隨後眼皮子微微往下一搭,解釋著說道:“這兩天裏她主動提過要借我手爐用,不過我也用不著,所以也不曾問她借過。”也是今天連音的到來,他見了一身冷風的連音後,腦子裏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這一茬。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而連音則也在另一個軌道裏暢想,並沒有深思他隱沒的未盡之言。


    話題至此也就到了終了的時候,連音自覺手上的溫度已經由手爐帶了起來,便不打算再捂著它,轉而又要塞迴雲沿手裏。


    雲沿見狀退了兩步:“怎麽了?你之前不是還挺待見她,這會兒不願意用她的東西了?”


    “啊?”連音保持著伸手遞手爐的動作,懵圈的看著雲沿,似乎是沒聽懂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陸七八憋不住悶笑了一聲。


    連音問陸七八:“你笑什麽?”


    陸七八說:“沒什麽。”語氣裏卻全然抑製不住的笑意。


    連音一皺眉,再看退開了幾步的雲沿,茫然的說:“我已經暖和了。想讓你也捂捂,你的手也涼。”


    雲沿:“……”這就很尷尬了。


    “不用了,我已經添了衣裳了,不覺得手冷。你還是好好暖著。”雲沿一臉尷尬,但又強撐著不表達出來,幹脆就以說話來掩飾,“今夜我還有些後續部署,也得等著消息來,你累了就睡這榻上吧。”


    床榻雖簡陋,但鋪設的鋪蓋卻很舒服軟和。連音當然是不想睡的,可雲沿卻不願意她陪著熬夜,兩人僵持了會兒,還是雲沿仔細一看,發現連音的眼下也有未睡的倦意,這才問出了連音一宿沒睡的事情,便強製著連音去榻上睡了。


    連音也記不得自己到底和雲沿僵持了有多久,從來作息正常的她也實在沒法熬得住困意,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這一睡著,一夜都沒醒,直到第二天清晨外間的吵雜聲才將她鬧醒。


    連音睜開眼,屋裏除了她,沒見雲沿的身影,而外間的吵雜聲也不停止。連音側耳聽了聽,聲音斷續也聽不全在說什麽,不過話語裏的興高采烈倒是能聽出幾分來。


    等連音掀被起身,雲沿正好從外頭走了進來,見她已經醒來,麵上的笑容全是如釋重負,對連音說:“可以迴禦史府了。”


    連音問他:“退了賊軍了?”


    雲沿笑著“嗯”了聲,“天沒亮就退兵了。”他昨天雖然表現的胸有成竹,可到底也懸著一顆心,而今終於如釋重負,而在如釋重負之後,則有些意氣奮發。


    連音也跟著一笑,讚了聲:“厲害了,我的師兄。”


    兩人說沒幾句,王元姬也進了來,她來是來告訴雲沿過不多時就能迴府了,讓雲沿準備準備。


    雲沿謝了王元姬的提醒,催促著連音洗漱一下。至於準備倒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來時本就是兩手空空,走時至多就是捧著連音帶來的陶罐子再迴去。


    三人迴到禦史府時,禦史府裏早就接到了退兵的消息,這會兒連禦史夫人也走出了內院,親自在門口迎接王元姬的迴來。在禦史府人的眼裏,這一趟的大功臣並不是雲沿,而是王元姬。


    雲沿也不計較功臣不功臣的虛名,迴到禦史府後便攜著連音一塊兒迴到了客院。


    等迴了客院,卸去了這幾天的緊張神思後,雲沿一下子就倒了下來。


    好在連音早就有了思想準備,這才沒亂了陣腳。


    不多時後,王元姬聽說了雲沿突然倒下的情況,立馬差了大夫過來給雲沿號脈,更是從府庫裏取出了兩隻人參要給雲沿熬湯,除此外,她更是親自來了客院,執意要幫忙照看雲沿,口中的道理也十足:“這一次能保得湖州城,保得東陽郡和這禦史府,全是雲先生的功勞。這幾日他不眠不休,如今他病倒,我怎好不來照顧著他。縱是我父親在,他也會這麽做的。”


    連音見王元姬如此堅持,便也就沒再拒絕,任由王元姬事事搶在先頭。


    雲沿這一倒下,光昏迷便有兩三天,而後又是迷迷糊糊了七八天,大夫診斷說是天氣驟變受了寒,加之好些天沒合眼,勞累過度,又因天生身子骨弱,這三樣加在一起才使得他兇險了起來。


    而就連音的觀察,以及結合大夫所說的話相輔起來,其實就是雲沿受寒發燒了,加之缺乏睡眠,才出現了昏迷和迷迷糊糊的狀態,當然身子太弱是根本原因。


    不過由此也讓連音知曉了一件事,雲沿這樣的身體,其實真不適合做謀士。可偏偏養大他的人是個謀士,從小到大就將他往謀士的道路上培養著,他也聰明,擁有一名謀士該有的頭腦。


    兩廂相加,隻能說是矛盾至極,可又沒有辦法。


    王元姬搶在連音前頭衣不解帶的照顧了雲沿大半個月,雲沿這才慢慢恢複起來。


    等他有力氣說長句子之後,他頭一個要求的就是王元姬別再費心照顧他了,他實在是承受不起。說了許久,這才終於說動了王元姬離開客院。於是王元姬從天天守在客院裏,變成了每天過來看一迴,待一會兒。


    一月後,兵發帝都的王相領著大軍返迴東陽郡。


    迴府的頭一樁事,便是和計無咎一同來見了雲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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