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時節,萬物蕭條,再顯熱鬧的城鎮都披了層蕭索的外衣,總不如其他三個季節來的有生氣。


    不過好在山野裏不同於山外邊兒,哪邊是隆冬,山裏也有不謝落的綠意,以及許多的野果子和山味。


    陸七八說會為連音開金手指,連音抱著這份好奇,幹脆毫無顧忌的走進了山林裏,想看看陸七八的金手指到底會是什麽樣。


    而後,她就見識到了陸七八的金手指。


    一趟山林之行,她收獲了一堆可入菜的菌菇類植物,還撿到了一隻凍的半死不活的山雞,更是在林裏深處發現了一棵野生的山梨樹。


    樹上恰好還結著一些未掉落的山梨。


    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梨最是清肺解熱,特別針對感冒咳嗽的人群最是滋補了。


    能在山野裏尋到純野生的山梨樹並不稀奇,但是這樣的大冬天還能尋到果實沒有完全掉光的山梨樹,連音對陸七八的“金手指”已然佩服了。


    陸七八的心情似乎不錯,同連音說話時,語氣裏帶上了一點點小嘚瑟,他說:“下迴你可以準備些布袋子出門,或許能收獲更多的東西。”今天的一番收獲就已經讓連音兩手拿不住,改而提起了長裙充作盛山梨和菌菇的口袋。


    連音一邊循著原路返迴雲沿他們住的山居,一邊迴陸七八說好。


    一人一係統相處的第二天,彼此間的關係達到了空前的和諧。


    等到滿載而歸的連音迴去後,計無咎和雲沿全都掩飾不住吃驚的表情,目光齊齊聚在她帶迴來的各種東西上。


    她上哪兒去打來的山雞?


    她又是上哪兒去摘來的山梨?


    連音先解釋山雞的問題,說道:“正好在一塊石頭後見到的,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模樣,應該是隻恰巧快要凍死的山雞,所以我撿迴來了。晚上我煨鍋湯,明天喝正好。”


    又解釋山梨的事,說:“撿完了山雞,我瞧見山林裏有些野菌菇,便摘了些,沒想到摘到後來恰巧就發現了一顆野梨樹。樹上還有些未掉的梨子。如今天冷,這梨子都成了凍梨了,正好也保了新鮮。我便都摘了迴來,對風寒咳嗽最是有益了。”


    那對師徒全數啞口無言。


    他們師徒倆在這山間裏住,雖入山的次數並不勤快,可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好事,她不過是頭一迴進山裏就能這樣滿載而歸。要說運氣太好,倒不如說她太迷幻了。


    莫不是他們撞了大運,收留了一位田螺姑娘吧?


    這麽想著,計無咎再看連音時,眼裏的審視和探究更濃了起來。


    連音倒是對他的視線並沒有多在意,她如今想的都是晚上該烹飪些什麽。


    趁著日頭沒落,山風也沒起前,連音先將曬著的被褥盡數抱迴了屋子,將雲沿的床鋪完又馬不停蹄的去灶房做晚飯。


    山野菌菇的鮮美不下魚肉的滋味,晚間,她用采摘迴來的菌菇熬了一小鍋蔬菜湯,都不用特地放什麽食料已經是噴香撲鼻,喝起來滋味滿滿。


    想當然的,今晚師徒倆又對連音的烹飪手藝讚不絕口。


    吃飽喝足的計無咎甚至想,不管這撿迴來的連音是報恩的田螺姑娘,還是哪路的不明妖精,隻要她能天天做出可口的美味,他便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想歸想,他在同連音說話時,卻半點都沒展露出善意,還揪著白天曬被子的事情不放,要連音明天將他的被褥也抱出來全數曬了。家裏沒有個操持瑣事的女人,許多事他都是要等記起來了才能去做,這被子自然曬的很不勤快。


    連音沒拒絕的說了好。


    晚膳過後,連音又給雲沿熬煮了梨汁水。家裏尋不到川貝、冰糖這類的物什,她隻能換了個法子。


    熬煮了一小碗的梨汁水,看顧著雲沿盡數喝盡,再給他倒了盆洗漱的熱水,看著他熱水洗臉洗腳,躺上床去,連音總算是忙完了所有該忙的工作,也到了可以休息的時間。


    夜裏躺進曬過的被褥裏,連音什麽想法都沒了,幾乎是沾了枕頭便睡。


    今天這一天過的,簡直比她前幾個世界加起來的都累。


    而在對麵屋裏,雲沿躺在鬆軟的被褥中,唿吸間全是陽光的暖意滋味。更不提床榻不遠處還置辦著兩盆火堆,從來都是冷清的屋子一下子少了寒冷,變得暖意融融起來。一時間倒讓他舒服和不習慣的睡不著覺了。


    另有夜裏喝過了梨汁的緣故,他這會兒也沒有想要咳嗽的感覺。真正是難得的覺得舒坦、愜意。


    不過想到一手張羅這一切,並將所有家務都操持的井井有條的連音,雲沿倒有點兒糊塗了,他真的不過隻是舉手之勞搭救她一把,可這兩天這樣讓那姑娘操持,這樣真的好嗎?


    而且,除了對方的名字之外,他甚至都沒問過她的年紀,也沒問過她是否還有其他家人親戚,更沒問她是否真的無處可去。


    有太多的問題沒有事先問清楚,他就這樣安然的接受了她的照顧,讓她團團忙碌。是不是太不妥當了?


    越想,雲沿越發覺得這情況存有太多的不應該,也更是覺得自己有錯。


    想到後來,他甚至有衝動想要立刻起床過去對麵屋,將他羅列好的問題問一問連音,不過他剛起身,還沒掀被,又頓住了。


    又想了一想,他最終決定還是暫且擱下,等到明天再問也不遲。


    不過他這所謂的明天,卻一連拖了好幾個“明天的明天”才真正向連音提出問題,而且還是然並卵的結果,再多的提問也阻擋不了連音與他們師徒倆一起生活,以及一起生活下去的結果。


    和雲沿師徒倆生活的日子,連音徹底將自己當成了一個丫鬟+老媽子+廚娘的綜合體。


    不但張羅料理三餐,不時打掃無內外,偶爾進山去撿點野味迴來加餐外,她還開始在雲沿讀書寫字時,伺候在一旁,像個伴讀的丫鬟似的。


    當伴讀丫鬟的唯一好處是,連音也跟著雲沿一起聽計無咎上課,意外的也跟著學了些真知識。


    計無咎腹中的知識容量,倒真不像他日常裏表現出的那副斤斤計較的嘴臉一樣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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