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掌門這些年,有沒有可能領悟新的劍招?”白水仙小聲問。“肯定有。”嚴昭點點頭,於是神念一掃,發現安嫻的所在後,傳出一道法符給她:“阿嫻,掌門好像在教他徒弟新的劍招。”發出之後,他對師妹點點頭,然後遠遠躲開。果然,一息不到,安嫻就如白虹般貫日而來,一頭紮到掌門院落裏。人仙的神念何等敏銳,幾乎是瞬間就驚醒了昆萊之主。他動作未變,依然右手支頤,隻是微微睜眼,淡淡地看著她。安嫻驚唿一聲,來不及告訴他自己是被人陷害,就已經如願看到掌門的新劍式。青女花了很多時間才把鑲嵌在石頭裏慘叫的安峰主解放出來,又得到一位合道傷員的興奮感簡直請她走路都蹦了幾下,而一邊躲過一劫的嚴昭與白水仙悄悄去青女那把這位勇敢的安峰主的醫藥費先付了。“師兄好像非常不開心。”白水仙悄悄對嚴昭說。“對啊,可先前還好好的,”嚴昭微微皺眉,“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他什麽美夢了?”“他會做夢麽?”白水仙不覺得,人仙的控製力極強,根本不會有夢境好吧。“反正,我們最近離遠一點好了。”嚴昭帶著那些看與不看都無關緊要的事情,轉身走了,白水仙也立刻跟上去。————清醒過來後,姬雲來發現房間裏的小青也醒過來了。小青先是左右看了看,又用法術將自己的褻褲毀屍滅跡,然後對退迴被子裏,似乎試圖再迴到夢裏。在被子裏團了一會兒,似乎入夢失敗,這才一臉失望地整理洗漱。可惜他的影子似乎恢複正常了,看不到到底蕩漾不蕩漾。對此,姬雲來也很失望。不過他還是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比如小青手指動不動就想摸什麽東西,比如他洗漱完後就站在那裏默默發呆,不時紅一下臉,然後再念靜心決把站起來的弟弟安撫下去。再比如好幾次準備去開門,都退迴來了,仿佛門外的自己是洪水猛獸一樣。嘖,悄悄進他靈台紫府與他神交時那麽放得開,各種臉大膽大,現在居然這麽裝乖。姬雲來更覺得失望了。不過風青秀並沒有迴味很久,不過半刻,便整齊嚴肅地走出門,禮貌又不失親密地向他請安。姬雲來平靜地看著他。對麵的小青露出的是一張無辜乖巧臉,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裝得和真的一樣!姬雲來心中冷哼一聲:“最近課業如何了?”風青秀立刻上前,在他身邊把自己最近的課業展示了一次,讓師尊檢驗。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他學這些符陣就如複習一樣,學了會,不學也會。在檢查完最後一張陣圖後,姬雲來問他課業上可有疑難。風青秀這才略有遲疑地道:“師尊,徒兒的修為,好像又上漲了。”姬雲來神念一探,微微皺眉,這事情他也知道,在小青因擔心他掙脫封印之後,縱然再度封印他的魔氣,但小青的身體畢竟快被魔氣洗練過一次,就如被洪水充開的河道更加寬闊一樣,如今的小青,直接越過金丹初中二期,丹淨如琉璃,隨時都會破丹成嬰。這樣就不能壓製了,道理就如同胎兒若要出世,不能按著不準生一樣。“那便渡劫吧。”姬雲來也知事不可為,“四九天劫對你來說並無大礙,自己去找一處突破吧。”四九天劫是元嬰期的小劫難,除非運氣特別不好,昆萊弟子基本都能過。“是。”風青秀退去。————昆萊山離掌門離山快過去快十天了。山上山下哀鴻遍野,到處是神色慘白的可憐青少年,不認識的沒準都以為來到行屍走肉的鬼蜮。“啊,明天又要排隊,大好時光就這樣浪費在這種無用小事上!”一名修士提著袋子,一臉悲憤,那模樣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想把麵前幾乎排到山下的長隊一口吞掉。“就是神農峰就不能多開幾個賣米窗嗎?”旁邊的修士憤怒道,“他們那些兔紙都是吃白飯的吧?”“小聲一點,別讓他們聽到了。”另外一名低階修士全為他。“聽到又怎麽樣,你看他們,點幾百靈石都點了多久了?”叫囂著加窗的修士大聲道,“敢不敢讓我來數?”一名衣袍上繡著稻穗、看著很溫柔的年輕修士走出米廳,溫柔道:“大家不要心急,神農峰向來靈石消耗極大,這次也是事出突然,米是都有的,隻是幾日大家買的都很多。”“沒辦法啊,誰知道掌門多久迴來,不想多排隊,就能隻多買一點了。”旁邊的修士歎息道。“就是如此,以前有網玦,直接一轉,幾千上萬也立刻結了,速度飛快,便是一時無米,也可以網玦上約到時間價格,到時來換,”那名繡著稻穗的修士誠懇道,“如今大家都背著成堆靈石,上品的又要找零,中品的要打折,中間還有靈石優劣換算,再封箱入庫,我們實在人手不夠。”要是算學有那麽好,他們早就進太易峰了好吧?“你們還不是最慘的,”旁邊有一個衣上繡著藥草的修士歎息道,“青女峰上那數起靈石來,才是真讓我們藥修想哭。”“誰讓你們那麽心黑!”有劍峰弟子冷哼。“敢留姓名麽?”藥峰弟子轉頭問。“怎麽,還敢讓我上黑名丹,我還不信了,昆萊還有丹峰,你們不是一家獨大!”劍峰弟子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