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墨想了想,「可能與多年前的一件事情有關係。」


    多年前?


    多少年前?


    「事情大概應該追溯到九,哦不,應該是十年前。」楚非墨蹙眉思索了須臾,點頭確定,「似乎就是十年前,我那時候已經被陣法困住了,但是被我砸了的那麵鏡子裏,有出現過當時的畫麵。」


    又是一個十年前。


    臨月斂眸。


    看來這片大陸裏有很多陰謀詭計與愛恨情仇,都是早早地就被拋入了時間的洪流之中,而隨著江山大勢的起伏更迭,那些被人拋諸腦後的往事,又要被一點一點挖開,繼而以各種方式呈現在他們眼前?


    「不過說實話,北炎皇室發生的事情,與我們其實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如果你當真好奇,我可以簡單地說一下。」楚非墨淡淡說道。


    女孩子家嘛,有好奇心很正常。


    楚非墨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然而臨月在聽到與他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時候,卻是眉頭微皺,「好奇心害死貓。」


    好奇心害死貓?


    楚非墨一愣,以為自己幻聽了,「你也怕死嗎?」


    臨月聞言,沒什麽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若所所思地看著窗外,不說話。


    「就算是好奇心害死貓,也不可能害死你的。」楚非墨道,「雲睿又不能對你怎樣,而且這件事你知我知,又沒有第三個人聽到,你怕什麽?」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怕了?」臨月輕飄飄地問了他一句,「我說的好奇心害死貓,不是害死我。」


    「那要害死誰?」


    「自然是害死身在其中的人。」臨月嘴角略勾,不懷好意地道,「雲睿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嗎?本宮給他製造點事端,不如就拿這個北炎皇室的秘辛來做文章。」


    楚非墨聞言,緩緩搖頭,「你還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麽,就能確定它可以為你所用?」


    臨月在躺椅上坐了下來,語氣懶散地道:「這不等著你解惑嗎?」


    楚非墨嘴角一抽。


    他還以為,她當真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


    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楚非墨剛要開口,外麵卻非常不巧合地響起一個宮女的聲音,「葉姑娘。」


    聲音恭敬卻帶著些許急切,讓臨月微微皺起了眉,「進來。」


    楚非墨心裏輕嘆一聲,乖乖地起身站好了,維持一個標準的貼身侍女該有的形象。


    即便是在一個小小的宮女麵前,他也不能露了餡。


    一個十七八歲的宮女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跪下稟報導:「皇上在朝殿跟攝政王和葉丞相爭執了起來,攝政王下令,讓葉姑娘去一趟前殿。」


    皇上和攝政王爭執了起來,並且還帶上了葉丞相?


    臨月鎖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誰來傳的旨意?」


    「是皇上身邊的辛總管。」


    所以也就是說,皇上也默認了讓她過去的意思?


    如果不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臨月知道,以陳楚的脾氣,一定會攔著辛海,而現在這道旨意傳達過來,隻有一個解釋——


    小皇帝在跟她求助。


    雖然認識這個少年還沒幾天時間,但此時臨月就是有這樣的篤定。


    沒有再猶豫,她很快舉步離開了鳳陽宮,往太極宮走去。


    還未到午時,但是往常這個時候,早已經是下朝時間了。前天在太極宮招待了遠道而來的雲睿之後,陳楚隨口說了一句,請雲睿留下來住上幾天,讓他略盡地主之誼,畢竟南秦與北炎相隔甚遠,一國之君更是難得能來這一趟。


    本來小皇帝說的隻是客氣話,料想雲睿不會答應。


    卻沒想到,這個素以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性子著稱的皇帝,卻破天荒地同意了,甚至連猶豫都沒有。這兩天下來,更是一副把自己當成了南秦皇室親戚的姿態,在皇宮住的是悠閑又自在。


    他的這個舉動,當然會讓人覺得奇怪,隻是不管是大臣們,還是陳楚,都隻能把這個疑惑憋在心裏,畢竟邀人住下的是他們的皇帝陛下自己,又不是人家強要留下來的。


    然而,陳若水和陳楚心裏都難免對他的行為深思起來,總覺得他這番進南秦的皇宮,是別有所圖。


    而此時此刻,陳楚終於知道,雲睿的目的是什麽了。


    朝堂上劍拔弩張,小皇帝的臉色氣得通紅,冷怒交加,像個炸毛的獅子。


    雲睿表情冷漠地負手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而陳若水和葉丞相站在左右百官之首的位置,麵色同樣不怎麽好看。


    至於其他的大臣……


    葉玲瓏蓮步輕移,沉著而鎮定地走進殿門,一種莊重而威嚴的感覺逼麵而來,莊重威嚴之中又染上些許冷酷殺伐之氣,讓人無端地生出不安。


    葉玲瓏卻仿佛沒有感受到任何不善的氣息,從表情各異的朝臣中間的通道走過,腳步從容,眼睛直視前方,徑直走到了朝臣最前麵,與天子麵對麵。


    微微欠身,她優雅地喊了一聲,「皇上。」


    不卑不亢,瞬間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朝臣們不由感到奇怪,這葉家的小姐也未免太鎮定了,而且見到皇上,為什麽不是屈膝行禮?


    她的禮儀雖然姿勢優雅柔美,但是非常不符合規矩。


    陳楚卻顯然不會計較她有沒有規矩,在看到她到來時,眼底迅速閃過一道亮光,表情雖然沒都多大變化,緊繃的神經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


    臨月打了招唿,淡淡轉頭看向攝政王陳若水,平靜地道:「攝政王命人請玲瓏過來,有何吩咐?」


    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陳若水眸心閃過一道深思,不知道怎麽迴事,他總覺得葉玲瓏有些鎮定得過了頭。這個姑娘素來性子就安靜淡漠,他是知道一點的,有一種如水般的波瀾不驚。


    但是,這並不代表一個柔弱的女子,處在這樣一個劍拔弩張的氛圍下,還能絲毫不露怯色。


    心裏上過一些想法,他麵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痕跡,淡淡道:「這件事原本與你一個後宮女子無關,也本不該徵求你一個你的意見,但是既然皇上說了要問你一下,那麽本王和老丞相自然願意讓皇上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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