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個中原依舊沉浸在往日的繁榮生活中，一道來自中亞的消息如同一柄利刃劃破了中原繁榮的幕布！
中亞失守了！
軍機大臣、涼國公吳惟英戰死！
中亞、蒙古草原諸部叛變，京騎損失慘重，退守漠北！
………
乾清宮，書房。
“很好！很好！”
朱慈煌寒聲道：“我大明養士幾千年，竟然養出了這麽多野心勃勃之輩！”
冷漠的聲音響徹整個書房，冰冷的殺氣讓書房中所有文武重臣俱都膽戰心驚，對於袁可立等人來說，朱慈煌這種樣子是前所未見的！
縱使是當初孔衍樘他們叛變，舍棄歐非兩洲的時候，朱慈煌都沒有這般失態。
“剝奪中亞和蒙古草原上那些部落子爵兵權的事情隻有爾等知曉，為何會提前泄露出去？”
冷漠地掃視了一遍書房中的眾人後，朱慈煌寒聲道。
這次中亞潰敗的主要原因是中亞和蒙古草原上那些部落子爵的叛變，在朝廷的旨意還沒有到達之前，那些部落子爵突然集體叛變，京騎受到重創。
其次是吳惟英掌控的五百萬京營中，有兩位駐軍總兵突然叛變，給了孔衍樘他們可趁之機。
最後的原因是中亞十大布政使司和六扇門選擇了袖手旁觀，才造成了這次大潰敗！
對於他來說，歐非美三洲舍棄了也就舍棄了，以中原的實力，隻要平息了內患後，隨時都可以收複，而且之前都是朝廷主動舍棄的，對於士氣的打擊並不嚴重，可是這次潰敗卻是將京營的不敗神話破滅了。
聽到朱慈煌的話，眾人紛紛低頭不語，他們也知道，此事絕對是有人泄密，之前他們為了保密，隻有他們和派去宣旨的人知曉，可是那些部落子爵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在宣旨的官員進入當地京騎駐地時便突襲了京騎駐地，重創了京騎。
現在隻有漠北的蒙古部落子爵們交出了手中的兵權，其他的都叛變了。
“此事朕會安排東廠和西廠徹查，絕不輕饒！”
朱慈煌冷著臉道：“都下去吧！從此刻起，爾等閉門修行，此事尚未查明之前，不得出門！”
對於袁可立他們，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他已經不再信任了，他們這些人位高權重，手下的官員眾多，現在中原的防守已經退到了漠北，若是再出現叛亂，那麽將真正危及中原！
“臣等遵旨！”
聞言，眾人紛紛躬身應道，他們也知道，現在朱慈煌正處於暴怒之中，若是這時候和朱慈煌抬杠，那將會死得很慘，雖然朱慈煌的性格寬仁，但畢竟是朱由校的兒子，殺起人來也是不會手軟的。
退出了乾清宮後，眾人沒有交流，而是彼此離得遠遠的，所有人都明白，從此刻開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在東廠和西廠的眼中。
書房中，望著空蕩蕩的書房，朱慈煌神色陰沉，他知道，袁可立等人中可能沒有叛徒，而是其他人泄露了，但他還是不敢賭，因為袁可立等人位高權重，朝中大小事宜皆出自幾人之手，一旦真有叛徒，那將是真正的潑天大禍！
“擺架坤寧宮！”
沉思了許久後，朱慈煌開口道。
………
坤寧宮中，聽完了朱慈煌的話，張嫣皺起了眉頭，事情變化的速度太快了，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
思索了片刻後，張嫣開口道：“煌兒是想母後動用那具傀儡幫你鎮壓朝堂上的動亂？”
“母後誤會了，朝堂這邊，孩兒暫時還壓製得住！”
朱慈煌搖了搖頭：“孩兒想要母後操控那具傀儡坐鎮天裂之地的界城。”
天裂之地的界城是整個大明除了京師之外最重要的重城，界城中的京營駐軍達到四百多萬，再加上從中亞潰敗的兵馬，將達到六百萬的恐怖數量，這股力量若是不能派遣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去掌控，將可能危及京師的安全。
現在他能絕對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而能夠坐鎮界城的，隻有張嫣手中那具傀儡了。
“此事不難。”
沉默了一下後，張嫣沉聲道：“不過京師這邊乃大明心髒，萬萬不可有失！”
雖然知道朱慈煌已經突破了半聖境，壓製朝堂應該足夠了，但是朱慈煌的性格太過寬仁，很容易被人欺瞞的。
她留守在京城的話，真有什麽事，她還可以幫襯一二，若是她去鎮守界城，那就鞭長莫及了。
“母後放心，孩兒明白！”
朱慈煌點了點頭。
母子倆又商議了一番後，朱慈煌才起身告退。
………
第二天，早朝。
看著最前方空出的一整行位置，滿朝文武全都麵麵相覷，為官這麽多年，他們從未見過這一幕，哪怕當初東林黨倒下時也沒有這麽誇張。
不過所有人倒也沒有太過驚慌，中亞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內閣和軍機處的大人們被朱慈煌提前召見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其它原因，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現在中亞大亂已經震驚了整個大明，若是朱慈煌再同時處置內閣和軍機處的所有官員，那整個大明估計得亂套！
袁可立他們都是諸子百家的領袖人物，徒子徒孫遍布整個大明，同時處置這麽多人，天下絕對得大亂。
“陛下駕到！”
這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接著朱慈煌緩緩走入了太和殿，來到龍椅前坐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紛紛彎腰行禮。
“平身吧！”
朱慈煌平淡的聲音響起。
“謝陛下！”
文武百官們口中喊道，隨後直起身來，不過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抹異樣之色。
內閣和軍機處那些大人物都沒有跟著朱慈煌過來！
能夠站在這太和殿的人，都是從無數官員中拚殺出來的，誰都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因為自古以來，隻有臣等君，哪有君等臣的道理，若是袁可立他們是被朱慈煌提前召見的，那麽在朱慈煌到太和殿之前，袁可立他們應該早就在殿裏候著了，可現在卻沒有看到袁可立他們的身影，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宮來早朝，其中的意味，深思極恐！
要知道整個大明的大小事宜盡出自內閣和軍機處，每次早朝少一人都是大地震，這種全部都沒來的情況，大明開國至今還沒有出現過。
“從今天起，內閣與軍機處諸位愛卿將閉關修行，一切奏本由通政司送入宮中。”
掃視了文武百官一遍後，朱慈煌平靜道。
這一番平靜的話語如同一塊巨石砸落在平靜的湖麵上，瞬間掀起滔天巨浪，滿朝文武如水中魚兒一般，被這滔天巨浪衝得頭昏眼花，整個人的腦海中都隻剩下一片空白！
就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候，朱慈煌的聲音再次響起：“另冊封東廠督主曹毅為平山王，鎮守界城！”
平山王？
曹毅？
東廠督主？
這時候，百官們空蕩蕩的腦海變成了一團漿糊，隻有這幾個字在來迴飄蕩。
“宣東廠督主曹毅！”
直到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才迴過神來！
曹毅迴來了！
那位曹督主迴來了！
想到這裏，所有人不禁一顫，當初被曹毅支配的恐懼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那位曹督主雖然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在朝堂上，但是他的威勢卻從沒有消減過！
這時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緩緩走入了太和殿。
曹毅！
曹督主！
看著熟悉的麵孔，百官心頭不禁一顫，那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雖說這位曹督主幾十年沒出現了，但是在場的人，誰不曾在這位曹督主的威勢下瑟瑟發抖。
“臣曹毅參見陛下！”
傀儡剛要躬身行禮，便聽到龍椅上的朱慈煌連忙說道：“曹督主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在背後操控這具傀儡的可是他母後，他哪敢讓傀儡行禮。
看到朱慈煌的態度，所有的眼中都閃過異色，不過沒有人敢開口說話，雖然朱慈煌的態度確實過了一點，不過想到曹毅當初的功績，朱慈煌的態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平山王，接下來界城的安危便勞你多費心了。”
等傀儡坐好之後，朱慈煌才神色嚴肅道。
“臣必不負陛下所望！”
傀儡拱手道。
百官們看著兩人君臣相合，全都神色複雜，不過也沒有人敢出言打擾，包括本應該出頭的禦史，因為按照大明律的規定，除非死後追封，否則沒有外姓人可以為王。
不過懾於曹毅的威勢，所有的禦史這一刻都仿佛成了啞巴一般！
過了一會後，朱慈煌才平靜道：“退朝！”
“恭送陛下！”
百官們紛紛行禮。
直到朱慈煌離開太和殿，眾人才反應過來，他的們還沒有問袁可立等人的情況呢。
不過看到站著的曹毅後，眾人也覺得問不問好像也沒什麽區別了，有這位督主在，別說袁可立他們隻是閉關，就算是死了也就那麽迴事！
“諸位大人，本王接下來要坐鎮界城，京城這邊還要靠諸位大人輔佐陛下了！”
掃視了一遍滿朝文武後，傀儡平靜道。
“督主客氣了，這是下官該做的！”
一個都察院官員連忙說道，若是按照黨派論，他也是閹黨官員了，他的老師史繼偕是正兒八經的閹黨高層。
“這是下官的份內之事！”
“………”
其他文武百官也急忙應道，雖然當初曹毅執掌朝堂時，他們這些人都還隻是小嘍囉，但不妨礙他們對曹毅的敬畏。
…
當文武百官們離開皇宮，曹督主再現朝堂的消息也瞬間傳遍了整座京師，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而所有內閣大臣和軍機大臣閉關的消息在這個消息麵前，連一點點水花都沒有翻起便沉了下去。
………
姚府。
曹毅出關了！
聽到管家的稟報，姚宗文隻覺得渾身冰冷，仿佛大難即將臨頭一般。
“下去吧。”
姚宗文魂不守舍地揮了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看到自家老爺這般模樣，管家也沒有太驚訝，作為姚府管家，他自然知道那位曹督主在自家老爺心中的威勢有多強。
過了許久後，姚宗文才迴過神來，將寄身在印章中的孔衍樘那縷神魂喚醒了過來。
看著孔衍樘的身影緩緩從印章中浮現，姚宗文顫聲道：“曹毅出關了！”
聽到姚宗文的話，原本還渾渾噩噩的孔衍樘瞬間清醒了過來，驚唿道：“曹毅出關了？”
“出關了！”
姚宗文苦澀地點了點頭，他本不想在這種關頭喚醒孔衍樘的，現在他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東廠和西廠的注視下，喚醒孔衍樘的風險太大了。
不過曹毅出關這件事太大了，如果不和孔衍樘溝通一下，他怕自己會把自己嚇死。
“你之前不是說過，曹毅肯定已經離開大明世界了嗎？”
孔衍樘的神魂也在顫抖，對於他來說，這輩子最恐懼的人就是曹毅和朱由校，雖然他現在也是稱霸一方的王者，但是對上曹毅，他依舊沒有絲毫信心。
當初儒家何等的輝煌，整個大明都是他們儒家的，可是在曹毅和朱由校的手中，儒家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一環扣一環的謀劃下，整個儒家如同大海邊的沙堆一般，輕輕鬆鬆便被衝毀！
若不是朱由校和曹毅同時消失不見，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造反！
“誰知道他真的在閉關！”
姚宗文渾身冰涼，若是他知道曹毅真的在閉關，他怎麽可能會有膽子亂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眼中都是難掩的驚恐，有心想要放幾句狠話，壯壯膽子，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許久後，孔衍樘才咬牙道：“姚兄，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怕也是沒用的了，與其自己嚇自己，還不如想想怎麽徹底扳倒大明！”
“現在是我們占據優勢，他曹毅就算再強，難道還能逆天不成！”
聽到孔衍樘壯膽的話，姚宗文依舊渾身冰涼，雖然孔衍樘說得大氣，但他卻不怎麽在意，和孔衍樘不同，他是親眼看著曹毅和朱由校如何將日暮西山的大明變成日不落的。
中亞失守了！
軍機大臣、涼國公吳惟英戰死！
中亞、蒙古草原諸部叛變，京騎損失慘重，退守漠北！
………
乾清宮，書房。
“很好！很好！”
朱慈煌寒聲道：“我大明養士幾千年，竟然養出了這麽多野心勃勃之輩！”
冷漠的聲音響徹整個書房，冰冷的殺氣讓書房中所有文武重臣俱都膽戰心驚，對於袁可立等人來說，朱慈煌這種樣子是前所未見的！
縱使是當初孔衍樘他們叛變，舍棄歐非兩洲的時候，朱慈煌都沒有這般失態。
“剝奪中亞和蒙古草原上那些部落子爵兵權的事情隻有爾等知曉，為何會提前泄露出去？”
冷漠地掃視了一遍書房中的眾人後，朱慈煌寒聲道。
這次中亞潰敗的主要原因是中亞和蒙古草原上那些部落子爵的叛變，在朝廷的旨意還沒有到達之前，那些部落子爵突然集體叛變，京騎受到重創。
其次是吳惟英掌控的五百萬京營中，有兩位駐軍總兵突然叛變，給了孔衍樘他們可趁之機。
最後的原因是中亞十大布政使司和六扇門選擇了袖手旁觀，才造成了這次大潰敗！
對於他來說，歐非美三洲舍棄了也就舍棄了，以中原的實力，隻要平息了內患後，隨時都可以收複，而且之前都是朝廷主動舍棄的，對於士氣的打擊並不嚴重，可是這次潰敗卻是將京營的不敗神話破滅了。
聽到朱慈煌的話，眾人紛紛低頭不語，他們也知道，此事絕對是有人泄密，之前他們為了保密，隻有他們和派去宣旨的人知曉，可是那些部落子爵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在宣旨的官員進入當地京騎駐地時便突襲了京騎駐地，重創了京騎。
現在隻有漠北的蒙古部落子爵們交出了手中的兵權，其他的都叛變了。
“此事朕會安排東廠和西廠徹查，絕不輕饒！”
朱慈煌冷著臉道：“都下去吧！從此刻起，爾等閉門修行，此事尚未查明之前，不得出門！”
對於袁可立他們，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他已經不再信任了，他們這些人位高權重，手下的官員眾多，現在中原的防守已經退到了漠北，若是再出現叛亂，那麽將真正危及中原！
“臣等遵旨！”
聞言，眾人紛紛躬身應道，他們也知道，現在朱慈煌正處於暴怒之中，若是這時候和朱慈煌抬杠，那將會死得很慘，雖然朱慈煌的性格寬仁，但畢竟是朱由校的兒子，殺起人來也是不會手軟的。
退出了乾清宮後，眾人沒有交流，而是彼此離得遠遠的，所有人都明白，從此刻開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在東廠和西廠的眼中。
書房中，望著空蕩蕩的書房，朱慈煌神色陰沉，他知道，袁可立等人中可能沒有叛徒，而是其他人泄露了，但他還是不敢賭，因為袁可立等人位高權重，朝中大小事宜皆出自幾人之手，一旦真有叛徒，那將是真正的潑天大禍！
“擺架坤寧宮！”
沉思了許久後，朱慈煌開口道。
………
坤寧宮中，聽完了朱慈煌的話，張嫣皺起了眉頭，事情變化的速度太快了，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
思索了片刻後，張嫣開口道：“煌兒是想母後動用那具傀儡幫你鎮壓朝堂上的動亂？”
“母後誤會了，朝堂這邊，孩兒暫時還壓製得住！”
朱慈煌搖了搖頭：“孩兒想要母後操控那具傀儡坐鎮天裂之地的界城。”
天裂之地的界城是整個大明除了京師之外最重要的重城，界城中的京營駐軍達到四百多萬，再加上從中亞潰敗的兵馬，將達到六百萬的恐怖數量，這股力量若是不能派遣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去掌控，將可能危及京師的安全。
現在他能絕對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而能夠坐鎮界城的，隻有張嫣手中那具傀儡了。
“此事不難。”
沉默了一下後，張嫣沉聲道：“不過京師這邊乃大明心髒，萬萬不可有失！”
雖然知道朱慈煌已經突破了半聖境，壓製朝堂應該足夠了，但是朱慈煌的性格太過寬仁，很容易被人欺瞞的。
她留守在京城的話，真有什麽事，她還可以幫襯一二，若是她去鎮守界城，那就鞭長莫及了。
“母後放心，孩兒明白！”
朱慈煌點了點頭。
母子倆又商議了一番後，朱慈煌才起身告退。
………
第二天，早朝。
看著最前方空出的一整行位置，滿朝文武全都麵麵相覷，為官這麽多年，他們從未見過這一幕，哪怕當初東林黨倒下時也沒有這麽誇張。
不過所有人倒也沒有太過驚慌，中亞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內閣和軍機處的大人們被朱慈煌提前召見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其它原因，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現在中亞大亂已經震驚了整個大明，若是朱慈煌再同時處置內閣和軍機處的所有官員，那整個大明估計得亂套！
袁可立他們都是諸子百家的領袖人物，徒子徒孫遍布整個大明，同時處置這麽多人，天下絕對得大亂。
“陛下駕到！”
這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接著朱慈煌緩緩走入了太和殿，來到龍椅前坐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紛紛彎腰行禮。
“平身吧！”
朱慈煌平淡的聲音響起。
“謝陛下！”
文武百官們口中喊道，隨後直起身來，不過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抹異樣之色。
內閣和軍機處那些大人物都沒有跟著朱慈煌過來！
能夠站在這太和殿的人，都是從無數官員中拚殺出來的，誰都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因為自古以來，隻有臣等君，哪有君等臣的道理，若是袁可立他們是被朱慈煌提前召見的，那麽在朱慈煌到太和殿之前，袁可立他們應該早就在殿裏候著了，可現在卻沒有看到袁可立他們的身影，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宮來早朝，其中的意味，深思極恐！
要知道整個大明的大小事宜盡出自內閣和軍機處，每次早朝少一人都是大地震，這種全部都沒來的情況，大明開國至今還沒有出現過。
“從今天起，內閣與軍機處諸位愛卿將閉關修行，一切奏本由通政司送入宮中。”
掃視了文武百官一遍後，朱慈煌平靜道。
這一番平靜的話語如同一塊巨石砸落在平靜的湖麵上，瞬間掀起滔天巨浪，滿朝文武如水中魚兒一般，被這滔天巨浪衝得頭昏眼花，整個人的腦海中都隻剩下一片空白！
就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候，朱慈煌的聲音再次響起：“另冊封東廠督主曹毅為平山王，鎮守界城！”
平山王？
曹毅？
東廠督主？
這時候，百官們空蕩蕩的腦海變成了一團漿糊，隻有這幾個字在來迴飄蕩。
“宣東廠督主曹毅！”
直到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才迴過神來！
曹毅迴來了！
那位曹督主迴來了！
想到這裏，所有人不禁一顫，當初被曹毅支配的恐懼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那位曹督主雖然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在朝堂上，但是他的威勢卻從沒有消減過！
這時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緩緩走入了太和殿。
曹毅！
曹督主！
看著熟悉的麵孔，百官心頭不禁一顫，那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雖說這位曹督主幾十年沒出現了，但是在場的人，誰不曾在這位曹督主的威勢下瑟瑟發抖。
“臣曹毅參見陛下！”
傀儡剛要躬身行禮，便聽到龍椅上的朱慈煌連忙說道：“曹督主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在背後操控這具傀儡的可是他母後，他哪敢讓傀儡行禮。
看到朱慈煌的態度，所有的眼中都閃過異色，不過沒有人敢開口說話，雖然朱慈煌的態度確實過了一點，不過想到曹毅當初的功績，朱慈煌的態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平山王，接下來界城的安危便勞你多費心了。”
等傀儡坐好之後，朱慈煌才神色嚴肅道。
“臣必不負陛下所望！”
傀儡拱手道。
百官們看著兩人君臣相合，全都神色複雜，不過也沒有人敢出言打擾，包括本應該出頭的禦史，因為按照大明律的規定，除非死後追封，否則沒有外姓人可以為王。
不過懾於曹毅的威勢，所有的禦史這一刻都仿佛成了啞巴一般！
過了一會後，朱慈煌才平靜道：“退朝！”
“恭送陛下！”
百官們紛紛行禮。
直到朱慈煌離開太和殿，眾人才反應過來，他的們還沒有問袁可立等人的情況呢。
不過看到站著的曹毅後，眾人也覺得問不問好像也沒什麽區別了，有這位督主在，別說袁可立他們隻是閉關，就算是死了也就那麽迴事！
“諸位大人，本王接下來要坐鎮界城，京城這邊還要靠諸位大人輔佐陛下了！”
掃視了一遍滿朝文武後，傀儡平靜道。
“督主客氣了，這是下官該做的！”
一個都察院官員連忙說道，若是按照黨派論，他也是閹黨官員了，他的老師史繼偕是正兒八經的閹黨高層。
“這是下官的份內之事！”
“………”
其他文武百官也急忙應道，雖然當初曹毅執掌朝堂時，他們這些人都還隻是小嘍囉，但不妨礙他們對曹毅的敬畏。
…
當文武百官們離開皇宮，曹督主再現朝堂的消息也瞬間傳遍了整座京師，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而所有內閣大臣和軍機大臣閉關的消息在這個消息麵前，連一點點水花都沒有翻起便沉了下去。
………
姚府。
曹毅出關了！
聽到管家的稟報，姚宗文隻覺得渾身冰冷，仿佛大難即將臨頭一般。
“下去吧。”
姚宗文魂不守舍地揮了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看到自家老爺這般模樣，管家也沒有太驚訝，作為姚府管家，他自然知道那位曹督主在自家老爺心中的威勢有多強。
過了許久後，姚宗文才迴過神來，將寄身在印章中的孔衍樘那縷神魂喚醒了過來。
看著孔衍樘的身影緩緩從印章中浮現，姚宗文顫聲道：“曹毅出關了！”
聽到姚宗文的話，原本還渾渾噩噩的孔衍樘瞬間清醒了過來，驚唿道：“曹毅出關了？”
“出關了！”
姚宗文苦澀地點了點頭，他本不想在這種關頭喚醒孔衍樘的，現在他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東廠和西廠的注視下，喚醒孔衍樘的風險太大了。
不過曹毅出關這件事太大了，如果不和孔衍樘溝通一下，他怕自己會把自己嚇死。
“你之前不是說過，曹毅肯定已經離開大明世界了嗎？”
孔衍樘的神魂也在顫抖，對於他來說，這輩子最恐懼的人就是曹毅和朱由校，雖然他現在也是稱霸一方的王者，但是對上曹毅，他依舊沒有絲毫信心。
當初儒家何等的輝煌，整個大明都是他們儒家的，可是在曹毅和朱由校的手中，儒家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一環扣一環的謀劃下，整個儒家如同大海邊的沙堆一般，輕輕鬆鬆便被衝毀！
若不是朱由校和曹毅同時消失不見，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造反！
“誰知道他真的在閉關！”
姚宗文渾身冰涼，若是他知道曹毅真的在閉關，他怎麽可能會有膽子亂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眼中都是難掩的驚恐，有心想要放幾句狠話，壯壯膽子，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許久後，孔衍樘才咬牙道：“姚兄，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怕也是沒用的了，與其自己嚇自己，還不如想想怎麽徹底扳倒大明！”
“現在是我們占據優勢，他曹毅就算再強，難道還能逆天不成！”
聽到孔衍樘壯膽的話，姚宗文依舊渾身冰涼，雖然孔衍樘說得大氣，但他卻不怎麽在意，和孔衍樘不同，他是親眼看著曹毅和朱由校如何將日暮西山的大明變成日不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