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兩個衙役搬來了凳子,李翔九和袁德海作為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左參政,在沒有定罪之前,該有的體麵還是要有的。


    等兩人坐好之後,何紹這才開口說道:“李大人,袁大人這是錦衣衛呈遞上來關於李三才和邵智勇的審問記錄。”


    “他們兩人皆承認是你們策劃了希臘府此次大規模叛亂,你們有何話說?”


    堂下,看著四周圍觀的百姓,李翔九和袁德海的嘴角同時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看來朝廷也無法承受天下那麽多儒家官員的壓力,不敢輕易定他們的罪,所以才弄了個公開審訊。


    想到這裏,兩人的信心頓時大漲,李翔九站了起來,揚聲道:“本官不服!本官與李三才、邵智勇素不相識,何曾與兩人共謀叛逆之事!此事乃錦衣衛栽贓陷害!”


    袁德海也連忙站了起來,激動道:“本官亦不服,此乃無中生有,栽贓陷害!”


    聽到李翔九和袁德海的話,何紹也不在意,在審訊之前,他對於這種情況便早有預料,更何況李翔九和袁德海認罪也好,不認罪也罷,下場早已經注定了,無非是叛得輕或重的問題罷了。


    圍觀的百姓中,有不少人聽到李翔九和袁德海的話,眼中同時露出異樣之色,這些人都是中原之外那些儒家高層官員的家眷,這次李翔九等人的事情也牽動了這些人的神經。


    畢竟朝廷如何處置李翔九等人,也代表了朝廷對於他們這些人的態度。


    沉思了片刻後,何紹再次揚聲道:“來人,將李三才和邵智勇押上來!”


    很快,幾個衙役便押著李三才和邵智勇上來,不過兩人的待遇就遠不如李翔九和袁德海了,不僅衣服褸襤破爛,臉色蒼白,一身修為更是早已經被廢掉了。


    在衙役的壓製下,兩人直接跪倒在地上。


    等到兩人跪好了,何紹這才開口說道:“犯人李三才、邵智勇,這是錦衣衛呈遞上來的審問記錄。”


    “這上麵你們承認李翔九和袁德海和你們勾結,謀劃了希臘府的叛亂,有你們親自畫押,你們認罪否?”


    看著高高在上的何紹,李三才的心中頓時怒火衝霄,何紹他也認識,是劉一璟的弟子,當初劉一璟遇上他都要先行見禮,沒想到今時今日,一個後輩都能在麵前稱尊。


    以前都是他端坐高堂,嗬斥罪犯,曾幾何時,他竟也會落到這步田地。


    不過怒歸怒,李三才也不敢逾矩,當過官的他更清楚,他現在的身份是民,一身修為更是被章巽和許黎廢了,若是逾矩,一頓殺威棒下來,他得丟半條命。


    冷靜下來後,李三才平靜道:“草民冤枉!草民隻是一個普通商人,長期在歐洲經商,關於叛亂一事一無所知,請大人明鑒!”


    作為一個混跡了幾百年官場的老油條,還混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在看到公開審訊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到了幾分朝堂上百官的打算。


    他雖然一直在歐洲混,但從沒疏忽過朝堂上的情況,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勢其實都係在戚金身上,戚金若是勝了,那麽一切都會維持現狀,若是戚金敗了,那麽一切都會大變。


    他的證詞無足輕重,承認了也隻是死得更慘罷了。


    另一邊,邵智勇聽到李三才的話,也連忙喊道:“草民也冤枉啊。”


    邵智勇的話音未落,李三才的臉色頓時臭得跟吃了屎一樣,看向邵智勇的目光跟看智障一樣。


    不僅僅李三才,李翔九和袁德海的臉色也同時變得奇臭無比,就差走過去揭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全是稻草!


    聽到邵智勇喊冤,作為主審官的何紹也是白眼直翻,李三才喊冤也就算了,人家李三才至少明麵上沒有和叛亂搭上邊,東翁的身份也沒幾個人知道。


    可邵智勇不一樣,作為朱季的弟子,邵智勇的身份在儒家之中幾乎是人盡皆知的,現在朱季造了反,邵智勇再如何也脫不了幹係,現在喊冤,那簡直是把他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而圍觀的人群中一些認識邵智勇的人也是目瞪口呆,邵智勇是哪來的勇氣喊冤的?


    而邵智勇這邊在話一出口後,便瞬間反應了過來,可惜話已出口,如覆水難收,隻能閉上了巴,佯裝不知。


    “哼!”


    現場死寂了許久後,何紹冷哼一聲道:“邵智勇,你恩師謀逆犯上,你竟然還有臉在這裏喊冤!”


    “來人,把這無臉無皮之人押下去!”


    “另外此案所有人都不認罪,此案需要重新徹查,會審到此為止,將一幹人等重新收押,待查明真相後,擇時重審,退堂!”


    說完之後便施施然離開了會審現場,留下一片茫然的百姓,而衙役們在聽到何紹的命令後,便將李翔九幾人重新押迴了刑部大牢。


    看著開始,大部分百姓都是一片茫然,茫然地跟著人群緩緩散去,對於大部分百姓來說,今天就是來看熱鬧的,結果等了半天,就看了個寂寞,啥熱鬧都沒看到。


    而一些儒家官員的家眷們則是鬆了口氣,對於他們來說,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朝廷這次對李翔九他們下重手,那他們的下場也未必能好到哪裏去。


    ………


    另一邊,經過兩個多月的海上飄泊,水師征討艦隊終於靠近了美洲海岸。


    “總兵大人,現在該怎麽辦?是否要強攻?”


    一個水師將領躬身道。


    “巴哈馬群島那邊的防禦情況如何了?”


    戚金看了四周一臉疲憊的水師士卒,神色凝重道,這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大部分水師士卒都是疲憊不堪,根本無法作戰。


    “迴總兵,據偵察艦迴報,孔衍樘他們放棄了大部分島嶼,戰艦也都收縮在港口,港口還修築了大量炮台。”


    將領拱手應道。


    炮台?


    聞言,戚金的心一沉,對於他來說,他不怕孔衍樘他們出來迎戰,就怕孔衍樘他們當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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