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斯本港口。


    一艘破破爛的小漁船緩緩朝著港口而來。


    漁船甲板上,齊寧臉色蒼白無比,身上一道道血痕依舊滴著血水。


    看到齊寧的慘狀,港口上的人沒有絲毫意外,雖然大明早已統一了世界,但海上依舊是不法之地,外表斯文的海商們一旦出了海,也可能化為兇殘暴戾的海盜。


    齊寧這樣子肯定是倒黴遇上了海盜,不過齊寧的運氣顯然也還不錯,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對於周圍人的目光,齊寧也不在意,而是朝著港口不遠處的一座衙門走去,那是錦衣衛在港口設立的駐地,裏斯本港口作為歐洲最熱鬧的港口,錦衣衛自然不會對這裏疏忽。


    “來者何人?”


    看到齊寧一身傷地走來,負責守衛的錦衣衛校尉連忙攔住了齊寧的腳步。


    “讓你們千戶出來。”


    齊寧手一翻,取出了自己的錦衣衛指揮同知令牌,淡淡道。


    “參見大人!”


    看到令牌,校尉連忙拜倒行禮,雖然他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校尉,但上司的令牌,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讓你們千戶出來吧。”


    齊寧平靜道,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港口的方向,當初他逃離了美洲大陸後,儒家那些人依舊契而不舍地追在他身後。


    要不是他的實力足夠強,估計就葬身大海,現在他已經到了歐洲,儒家那些人未必敢繼續追來。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那些人敢冒這個險,他未必能繼續逃掉,陸地不比大海,大海逃的地方多,再不濟潛入海底,也可以逃走,陸地可不行,一旦被圍上,隻有死路一條,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助錦衣衛和京營駐軍的力量,那些儒家強者再狂妄也沒膽子衝擊京營駐地。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錦衣衛官服的男子匆匆趕到了衙門口,當看清齊寧的樣子後,急忙躬身道:“下官參見齊大人。”


    “不知是何人膽子這般大,竟然敢傷齊大人?”


    看著齊寧身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曹憲心中不禁一寒,本能告訴他,出大事了!


    “儒家造反了,現在美洲大陸已經被儒家占領,美洲近半布政使司從賊,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齊寧便連咳數聲,嘴角也不禁流出了一縷鮮血,從美洲到歐洲,這一路近一個月,他幾乎沒有療傷的機會。


    “大人,要不先進衙門療傷吧。”


    看到齊寧的模樣,曹憲從震驚中迴過神,下意識開口詢問。


    “先派人將消息送去許同知那裏。”


    擦幹了嘴角的鮮血後,齊寧平靜道:“然後帶上所有人,陪我去京營駐地。”


    一個錦衣衛千戶所根本沒有多少強者,那些儒家強者足有十幾位上三品強者,這裏除了京營的駐軍,沒有任何一方擋得住這麽多強者。


    “下官這就去辦。”


    曹憲點頭應道,隨後匆匆安排了人去送消息,又帶著人馬將齊寧送到了京營駐地。


    …


    另一邊。


    港口外,一艘商船停在了離港口不遠處。


    甲板上,孔衍沐和孔尚誌帶著眾多儒家強者遙望著港口,那一艘破破爛爛的漁船異常地顯眼。


    “要不要繼續追?”


    看著人來人往的港口,孔衍沐皺眉道,好不容易逼得齊寧到了絕境,結果到頭來還是功虧一潰。


    “算了。”


    孔尚誌搖了搖頭道:“現在不知道齊寧已經上岸多久,以對方的謹慎,現在大概已經躲到京營駐地去了,以我們的實力,強行衝擊京營駐地絕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聽到孔尚誌的話,所有人都臉色陰沉,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逼得齊寧幾乎快油盡燈枯,結果還是讓他跑了。


    齊寧的實力達到了一品之境,在大明也是少有的強者,而且齊寧還深知美洲的地形,不趁他病要他命,等他修養好了,將是儒家的一個大患。


    ………


    一天之後,一個錦衣衛校尉匆匆走入了歐洲錦衣衛衙門。


    “你說齊寧在裏斯本港?”


    看著堂下的錦衣衛校尉,許黎皺眉道:“而且儒家還攻占了美洲。”


    “迴大人,正是如此,現如今齊大人正在裏斯本的京營駐地中養傷。”


    校尉恭敬道。


    “你退下吧。”


    許黎擺了擺手,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沉思許久後,許黎才開口道:“章巽,你怎麽看?是不是陷阱?”


    他顧忌的是,這是針對他們而設的陷阱,美洲那邊雖然已經開始開發,但是相對歐洲卻差得很遠。


    如今在歐洲的中原百姓已經有一億多人了,再加上這邊也有不少儒家官員在,而且還有大量的叛軍可以牽製朝廷兵馬。


    一旦奪取了歐洲,那儒家便可以快速發展,而且歐洲臨近非洲,有非洲的大量資源可以利用,隻要摧毀了中原連接歐洲的鐵路,這裏就是最理想的發展根據地。


    當然,想占據這裏,第一步就是除掉錦衣衛這隻眼睛,讓中原變成瞎子,而殺了他們這些高層,錦衣衛差不多也就廢了。


    “不大可能,之前沒有收到過那邊出事的消息。”


    沉思片刻後,章巽搖了搖頭道:“而且對方就算要算計我們,也不太可能選裏斯本,那裏是最熱鬧的港口,每天往來的商船無數,對方絕對沒有能力悄無聲息地拿下裏斯本,還能瞞過錦衣衛的眼睛。”


    現在的錦衣衛早不是幾十年前了,如今的錦衣衛就是單純的情報機構,或明或暗的探子無數,要是還能被儒家悄無聲息地拿下一個大港口,他們都可以以死謝罪了。


    “裏斯本那邊我去吧,你留守這裏。”


    頓了一下後,章巽接著道:“兩天內我沒傳消息迴來,你就傳消息給各地的京營駐軍。”


    “也好。”


    許黎點了點頭,他倒不是怕死不敢去,而是因為歐洲一直是他在管,相比於章巽這個生麵孔,這邊的錦衣衛官員們更認他的樣子,而且這邊的大小事務,他也更為熟悉。


    決定好了之後,章巽也沒有遲疑,帶上了一些強者後,便匆匆朝裏斯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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