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培誠也知道,他們這次和其他官員一起跟朱由校對抗,朱由校心裏沒不滿才有鬼呢。


    雖說他們沒有直接站在朱由校的對麵,而是選擇了消極怠工,但是這肯定會惹惱朱由校,現在看局勢不對了,又想繼續投靠朱由校,真當朱由校這個皇帝好欺負不成?


    “迴陛下,臣見最近多日,都察院各道禦史紛紛升遷,如此大肆升遷,怕是有所不妥。”


    想歸想,李培誠還是拱手迴道。


    “沒什麽不妥的。”


    朱由校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各道禦史為國效力多時,升遷嘉獎實屬正常。”


    “愛卿亦不用嫉妒,爾等好好幹,朕絕不吝於賞賜!”


    聽到朱由校的話,李培誠一臉的懵比!


    他這是被朱由校給威脅了吧?


    可是這威脅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不過朕看各科給事中也有人在六科裏麵任職了許久,愛卿不妨擬份奏本遞上來,朕會酌情考慮升遷的!”


    看著李培誠懵比的臉色,朱由校再次說道:“好了,如果愛卿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先退下吧。”


    “臣告退!”


    聞言,李培誠下意思迴道,此時的李培誠心裏猶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直接將他踩懵了過去。


    看著李培誠離去的背影,朱由校並沒有在意李培誠心裏的想法。


    給事中雖然和禦史一樣是言官,但是禦史的選任規定,禦史必從進士及監生中有學識並通達治體者選任,這就讓文官們有插手禦史任選的地方。


    而給事中的選任則不一樣,給事中的選任不拘一格,隻要符合剛直敢言,不管是進士出身,還是舉貢、監生皆可以擔任,甚至還有平民百姓躋身六科的,這是曆任皇帝掌控六科的手段。


    畢竟六科給事中的權利這麽大,連聖旨都可駁迴,曆任皇帝自然不會讓六科給事中脫離皇權的掌控。


    迷迷糊糊地走出了乾清宮後,李培誠才猛的一激靈,迴過了神來。


    朱由校剛才說啥了?


    啥升遷?


    當迴到六科的辦事處時,各科都給事中和左右給事中紛紛圍了上來。


    “李兄,情況如何了?”


    有人心急道,現在被升遷的禦史越來越多,雖說他們六科是獨立的,直屬於皇帝,吏部還管不到他們。


    可是他們之前的消極怠工,肯定惹惱了朱由校,接下來他們的命運就攥在朱由校手心裏了,他們和那些豪門士族出身的官員不一樣,他們出身大多比較普通,之前因為朱由校收商稅,他們的利益也受損嚴重,才會選擇消極怠工,如果朱由校不願意接受他們,那他們就完了。


    “陛下讓我擬一份奏本遞上去,他會選擇一些人升遷。”


    李培誠苦著臉道。


    “什麽!”


    有人不禁驚唿出聲,雖然他們這些都給事中算是各科的領頭人,但是他們和下麵的給事中可沒有直屬關係,他們之間是同僚關係。


    現在朱由校讓李培誠擬名單,擺明了就是要將他們架在火上烤啊!


    畢竟誰上名單,誰不上名單,都是個問題,那些上了名單的能不恨他們?而且朱由校會不會按他們擬的名單升遷?


    若是不升,那逃過一劫的人會不會報複他們?要知道風聞奏事可是他們這些給事中的拿手好戲,接下來他們就等著那些人一直默默地盯著他們,等著揪他們的小辮子吧!


    想了一下後果後,所有人都是渾身冷汗,心中懊惱無比,早知道朱由校手段如此狠辣,他們就不摻和這屁事了。


    “李兄,陛下可有說名單要擬多少人?”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沒有,陛下隻是讓我擬一份名單罷了。”


    這時候,李培誠也迴過神來,一臉苦澀道。


    他完全沒有想到,朱由校連這裏都給他挖了坑,擬少了,朱由校不滿意,擬多了,那得罪的人就多,不擬的話,估計朱由校會將他一擼到底。


    朱由校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其他人也猜到了朱由校的目的,一時間人人都是懵的!


    “李兄,你覺得這名單該擬多少人?”


    沉默了一會兒後,有人問道。


    “一半吧。”


    李培誠歎息道,反正都是得罪人,與其兩頭不討好,還不如直接幹脆一點。


    很快一道奏本遞到朱由校的禦桌上,而六科給事中則是暗流湧動,無論有沒有被擬入名單,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要表現一二,畢竟朱由校也沒說一定會升遷名單上的人。


    ……


    禦花園中,朱由校正陪著張嫣和兒子朱慈煌在賞花,這時候陳洪匆匆走來。


    “皇爺,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求見。”


    駱思恭?


    聽到陳洪的話,朱由校眼睛微眯,他之前讓駱思恭盯著朝鮮和東瀛那些小鬼子,現在看來朝鮮那邊應該是出事了。


    “讓他過來吧。”


    朱由校擺了擺手道。


    “陛下,妾身和煌兒便先行告退了。”


    看到朱由校有事,張嫣便輕笑道,自從朱慈煌出生後,她便沒再插手過任何政事,連她父親也被她叮囑之後,徹底脫離了政事。


    對於她來說,隻要朱慈煌能夠平安長大,一切都是朱慈煌的,她沒必要再做什麽多餘的事情。


    聽到張嫣的話,朱由校輕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對於張嫣沒有多深的感情,但張嫣的識大體,他還是很滿意的。


    張嫣和朱慈煌離開沒多久,駱思恭便在陳洪的帶領下,來到了禦花園裏。


    等駱思恭行了禮後,朱由校才問道:“駱愛卿,有何要事?”


    “迴陛下,朝鮮的探子傳來消息,努爾哈赤已經完全統一了朝鮮,興安君李瑅在江原道被努爾哈赤親手擊斃,鹹境道那邊不戰而降。”


    駱思恭拱手道。


    統一了嗎?


    朱由校心中暗忖,對於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在大明不插手的情況下,朝鮮肯定不會是努爾哈赤的對手。


    “還有其他消息嗎?”


    沉吟片刻後,朱由校問道。


    “迴陛下,今年朝鮮那邊京畿道和黃海道大旱,大量朝鮮百姓揭杆而起,努爾哈赤派杜度平亂,兩道百姓被殺過百萬人,如今黃海道千裏無人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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