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滿浦。


    一支綿延數十裏的隊伍正在攀山越嶺,一些陡峭的山坡甚至有士卒抬著戰馬越過,後麵還有大量的士卒抬著各種輜重。


    “大汗!”


    杜度提著一個人禦空飛行,降落在努爾哈赤的身側。


    “怎麽迴事?”


    看著杜度手中提著的人,身穿打扮皆是女真人的傳統服飾,努爾哈赤不禁皺眉,他來朝鮮可沒有帶普通的族人。


    “大汗,這是從虎兒文衛逃來的族人。”


    杜度沉聲道。


    明人已經打到虎兒文衛了?


    努爾哈赤不禁色變,雖然他早已有預料,但是明人的速度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叫什麽名字?”


    努爾哈赤看向那個女真族人。


    “迴大汗,小的叫布蘇克。”


    布蘇克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怎麽逃到朝鮮了,明人打到虎兒文衛了?”


    努爾哈赤沉聲道:“莽古爾泰不是帶著正白、鑲白兩旗嗎?明人行軍的速度怎麽會這麽快?”


    “大汗!”


    聽到努爾哈赤連珠串的問話,布蘇克不禁大聲嚎哭道:“大汗啊,救救您的子民吧!”


    “您的子民已經快被明人殺盡了!”


    “出了什麽事?”


    聽到布蘇克的話,努爾哈赤勃然色變,布蘇克的反應超出了他的想象。


    “大汗啊,明人的皇帝下了旨意,要屠絕整個奴兒幹都司的女真部落男丁,整個虎兒文衛的男人都被殺光了,您快救救您的子民吧!”


    布蘇克急聲哭道。


    什麽!


    聞言,努爾哈赤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幾乎站不穩,搖搖欲墜!


    “莽古爾泰呢?”


    迴過神來後,努爾哈赤目眥欲裂:“他不會阻止明人嗎?”


    布蘇克哭道:“大汗,莽古爾泰貝勒和正白、鑲白兩旗的戰士已經在十日前,戰死在明人手中了。”


    噗!


    努爾哈赤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瞬間萎靡了下去。


    “大汗!”


    看到努爾哈赤吐血,杜度和嶽托等人紛紛圍了過來。


    “本汗沒事!”


    努爾哈赤伸手推開了幾人,大汗的尊嚴不允許他被別人攙扶,而且現在的情形也不允許讓他露出虛弱之色。


    “杜度、嶽托,本汗命你們兩人立即動身前往奴兒幹都司,將那邊現在的情況了解清楚,然後迴來稟報。”


    努爾哈赤沉聲道:“其餘人等原地紮營!”


    說完之後,努爾哈赤臉色煞白,本來到了他這個層麵,等閑不會出現噴血的情況,一旦噴血,那就是神形俱傷!


    “是,大汗!”


    看到努爾哈赤的神色,杜度和嶽托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努爾哈赤不是不想立刻渡江去救奴兒幹都司的女真族人。


    而是不敢去!


    如今虎兒文衛也已經明人剿滅了,那明人的大軍肯定已經越過了虎兒文衛,估計建州三衛已經全落在明人手中了,如今渡江隻有兩個結果。


    一個是被明軍堵住,然後被曹毅帶著水師堵住後路,前後夾擊,一個則是被活活餓死在半路上,畢竟如今整個建州估計已經落在明軍手中,他們根本無處籌集糧草,到了建州,如果短時間內不能擊敗明人,等現存的糧草耗盡,他們就等著餓死吧。


    可是明人的一百多萬大軍有那麽容易擊敗嗎?


    他們翻山越水,一個個都累的半死,連戰馬都是病懨懨的,拿什麽跟明軍打,真當明軍都是豬不成,更何況一百多萬隻豬也沒那麽容易擊敗啊。


    等杜度和嶽托兩人離開後,努爾哈赤依舊保持麵無表情的姿勢,遙望著不遠處的鴨綠江麵,他知道,明人的水師就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江麵上,而曹毅也還跟在他們身後。


    ………


    哈三所,通河邊的海西女真部落,此時的哈三所中濃煙滾滾,無數瘋狂的騎兵正奔馳在大地上,手中長刀揮舞,一個個女真人在長刀下身首兩分。


    不遠處,趙率教正冷眼相待,在廣寧和遼東這麽多年,他早已見慣了殺戮。


    “鳴金!”


    發現神念的籠罩範圍中,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女真男丁,趙率教開口道,朱由校的命令是殺男留女,可不能把人殺光了。


    嗚!嗚!……


    悠揚的號角聲響起,正在搜尋殺戮的騎兵們紛紛朝著趙率教匯聚而來。


    等到騎兵匯聚完畢後,趙率教才冷冷道:“留下一支千人隊,其餘人隨我走,下一個部落是忽兒海衛!”


    奴兒幹都司在大明的統治下這麽多年,大明自然有奴兒幹都司的詳細地圖。


    相同的一幕在奴兒幹都司的大地上不斷上演,無數的女真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整個奴兒幹都司的天空都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


    西廠大牢。


    在最深處的一間牢房中,西廠千戶穀新和幾個獄卒正聚在一起,眼前是一個被綁在刑架上的男人,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男人正是兵部郎中黨崇雅!


    “他招了沒有?”


    穀新臉色凝重道:“魏公公在催了,兵部的奏本已經遞到皇後娘娘的麵前了,若是再沒有進展,魏公公會發火的。”


    “千戶大人,這人的嘴太硬了。”


    獄卒苦著臉道:“打了一整天,除了一開始慘叫了一陣子,到後麵連慘叫都沒有了,要想讓他盡快開口,隻有用更厲害的了。”


    “你想用什麽?”


    穀新皺眉道,血魂鞭沒用,那化魂冰絲的作用也肯定有限,雖然化魂冰絲的痛苦更甚,但是痛苦和血魂鞭造成的痛苦是一樣,黨崇雅也肯定扛得住。


    “小的想用相思淚!”


    獄卒低聲道。


    相思淚!


    聽到獄卒的話,穀新的臉色一變,相思淚聽著浪漫,但卻是名符其實的劇毒,隻有在審上三品的強者時才會用到這東西。


    “你有沒有把握?”


    沉默了一會後,穀新開口道。


    不同於血魂鞭這種痛苦的刑具,相思淚是幻覺類型的劇毒,中毒的人會被麻痹神魂,在幻覺中經曆千世萬世的愛恨情仇,然後被引導出供詞,哪怕是上三品的強者也很難抗拒這種幻覺劇毒。


    當然了,這東西的身價也配上這效果,一滴相思淚三千靈石以上,有價無市,哪怕宮裏的存量也有限,魏忠賢這個西廠提督想得到也很難。


    “千戶大人,這人堅持的執念就是怕死,如果不滅這股執念,很難讓他招供的。”


    獄卒低聲道。


    “我去找魏公公。”


    聽到獄卒的話,穀新一咬牙,轉身離開了牢房。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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