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中。


    “魏公公,本宮讓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張嫣淡淡地看著魏忠賢道。


    “娘娘,奴婢已經查清楚了,信王的老師翰林院侍講學士姚希孟是核心人物,隻要拿下了姚希孟,那麽所有人都會浮出水麵。”


    魏忠賢躬身道。


    姚希孟?


    聽到魏忠賢的話,張嫣不禁蹙眉,作為皇後,雖然她不直接插手朝政,但是對於朝堂上的事情,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當初東林黨中有人想要再行換宗之事,便將主意打在了朱由檢的身上,一方麵奏請朱由校讓朱由檢就藩,一方麵則是暗中在朱由檢身邊安插人手,想要對朱由檢進行洗腦,讓他登基以後能夠對他們言聽計從。


    隻不過後來被朱由校以朱由檢還小的理由打發了迴去,一計不成之後,那些人便將主意打到了朱由檢的老師身上,最後姚希孟這個翰林院侍講學士成為了朱由檢的老師,隻是那些人棋差一招,什麽都來不及幹就被朱由校連根拔起了。


    “魏公公,東林那些人下台了這麽久,為什麽姚希孟還會安然無恙?”


    張嫣皺眉道,翰林院有小內閣之稱,素來有非翰林不入內閣之說,如果可以的話,她並不想動翰林院的人,因為這樣一來,很容易招致內閣的敵視。


    別看現在內閣的閣老都很老實,那是因為朱由校的手段夠高,若是她能先誕下皇子,那麽一切都好說,長子嫡孫自然沒人能反對,可若是其他妃嬪先誕下皇子,那這些閣老可就是關鍵了。


    而且劉一璟他們能在朝堂上待的時間也未必有多久了,下屆內閣閣老也是從翰林院中晉升上來的,得罪了翰林院,到時候若是有人給她使絆子,她也不好受。


    就像之前的福王一樣,明明最得萬曆皇帝的歡心,但是一個爭國本卻讓他與皇位失之交臂,就算現在朱由校威壓朝堂,但內閣的意見也是不容忽視的。


    “迴娘娘,東林黨那些人雖然已經離了朝堂,但是他們的黨羽眾多,有不少人都投靠了其他黨派,根本沒有完全被清理,加上姚希孟乃是翰林院侍講學士,拉攏他的更多,所以姚希孟至今沒有出事。”


    魏忠賢低頭道。


    張嫣皺眉:“那其他人呢?能不能從其他人那裏得到線索?”


    “迴娘娘,那些人行事極為隱密,唯有姚希孟和信王關係密切,被奴婢抓到馬腳,恐怕短時間內難以找到其它線索。”


    魏忠賢恭敬地迴道。


    “你先退下吧。”


    張嫣揮了揮手道:“本宮考慮一下。”


    “娘娘,姚希孟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地位不低,如今皇爺不在京城,若是有人心懷不軌,恐怕……”


    聽到張嫣有退縮的想法,魏忠賢急忙道。


    魏忠賢的一番話讓張嫣臉色一變,如今朱由校不在京師,若是真有人心存不軌,說不定真的會動搖國本。


    至於會不會有人心存不軌,她一點都不懷疑,朱由校崛起至今,被傷害到利益的人何止一兩人,幾乎整個朝堂的文官都有利益受損,隻不過之前朱由校坐鎮京師,加上劉一璟他們這些高層都被朱由校拉攏著,縱使有人有小心思也會緊緊地收著。


    可現在朱由校不在京師,一些人的小心思說不定就活泛起來了。


    “那魏公公認為該如何是好?”


    沉吟了一下後,張嫣開口問道。


    穀“娘娘,如今皇爺不在京師,奴婢認為任何隱患都必須消滅在萌芽!”


    魏忠賢神色凝重道。


    “既然如此!”


    張嫣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魏公公,你派人去將信王請進宮來。”


    “姚希孟那邊,你派人將其擒拿,務必要挖出其身後的所有人!”


    張嫣的臉色凝重無比,雖然魏忠賢並沒有證據,但是她賭不起,朱由校讓她監國,她不像朱由校一樣可以鎮壓百官,若是真出了問題,她萬死難贖其罪!


    “奴婢遵旨!”


    魏忠賢低頭應道,眼中閃過了一抹野心!


    他唆使張嫣對姚希孟動手,可不僅僅是姚希孟有嫌疑,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地位!


    自朱由校登基,他們這些朱由校身邊的老人,各有各的機會,可是唯獨他在朱由校身邊的地位一直在下降。


    曹毅雖然不在京中,但卻替朱由校坐鎮南京,手中掌握東廠和禦馬監,又是閹黨的黨魁,在江南還替朱由校編練了一支水師,別看似乎不受寵,但在朱由校眼裏,他們所有人加一起都比不過曹毅一人。


    而陳洪現在則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執掌著批紅之權,在朱由校心中,僅次於曹毅,連王安這個被曹毅趕出宮的過氣太監,如今靠著種植紅薯,地位也在他之上。


    他堂堂一個西廠提督,卻什麽都幫不了朱由校,再過幾年,恐怕朱由校也不會繼續留著他做西廠提督了,畢竟一個沒用的人沒資格占著西廠提督這麽重要的位置!


    ………


    朝鮮,龍坪裏,一支龐大的隊伍正沿著一條小道緩緩前行。


    “大汗,曹毅依舊跟在我們身後。”


    杜度來到努爾哈赤身邊低聲道。


    “別管他!”


    努爾哈赤咬牙道:“可尋到能夠渡江的地點?”


    雖然他也覺得曹毅極其礙眼,但是打不過對方,曹毅又不靠近,隻是遠遠地跟著,他也無可奈何!


    “沒有。”


    杜度歎息道:“之前有兩處稍微平坦,勉強能渡江的地方,可是明人的戰艦已經封鎖了江麵。”


    “傳令下去,加快速度,隻要過了渾江匯入口,上遊水位會淺很多,到時候明人的戰艦無法通行,我們便找地方渡江。”


    努爾哈赤沉聲道,心中卻擔憂著建州三衛的情況,在義州被曹毅堵住了江麵後,現在已經過了七八天,恐怕赫圖阿拉那邊已經兇多吉少了。


    “是,大汗。”


    杜度點了點頭,心中卻沒有那麽樂觀,越靠近上遊,地勢便越坎坷,想要渡江,至少還要走上半個月以上,到那時候說不定連黃花菜都涼了,畢竟明人皇帝帶了那麽多兵馬,憑莽古爾泰所帶的兩旗兵馬根本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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