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府。


    “老爺,朝廷派下來的稅監一直派人到我們福氣酒樓說讓我們上交賬本,好方便他們征稅,這到底該怎麽辦?”


    戴府的管家來戴友元身邊低聲說道,作為南京城裏排名前十的大酒樓,每年的收入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真要交稅的話,那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交稅?”


    戴友元冷哼一聲,“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憑什麽要交稅,區區一個閹人罷了,弄一本假賬本給他,順便送五十枚靈石過去。”


    “假賬本?”


    聽到戴友元的話,管家頓時一愣,遲疑地說道:“老爺,這假賬本倒是容易做,可是稅監那邊會認賬嗎?”


    作為戴府的管家,他自然知道自家老爺的意思,假賬本就是做到不用交稅的程度,可是朝廷派稅監下來,就是為了收稅,這種賬本,對方怎麽可能會認賬。


    “哼!”


    “他有得選嗎?”


    戴友元冷笑道:“江南是我們的江南,他要麽乖乖地收下,然後閉嘴,要麽從此閉嘴。”


    聞言,管家心中一個咯噔,戴友元這是想要殺人啊,頓時急忙說道:“老爺萬萬不可衝動,泰州六大家族可是前車之鑒啊。”


    聽到管家的話,戴友元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他自然不會忘了泰州六大家族的下場,就是想要動手,他也會在有萬全準備之後再動手。


    “這個殺千刀的閹賊,本官要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用他的元神點長明燈,以祭奠我兒在天之靈!”


    這時候,從隔壁府邸傳來了一陣嘶聲裂肺的哀嚎聲,話中濃濃的恨意,幾乎讓人毛骨悚然。


    “管家,去看看怎麽迴事?”


    戴友元朝著管家說道。


    “是,老爺!”


    管家應了一聲後,便出去打聽消息了。


    …


    過了好一會兒後,管家才迴到戴府。


    “老爺,打聽清楚了,是周見遠周侍郎家出事了。”


    “周侍郎的七公子死了!”


    管家來到戴友元低聲說道。


    “什麽!”


    “周奇死了?”


    聽到管家的話,戴友元不禁驚唿出聲!


    這周奇可是周見遠的命根子,要知道這修行者一旦入品,生育能力就會大幅度下降。


    周見遠十幾個子嗣,隻有這個周奇有修行天賦,年紀輕輕就初步感悟了文意,考中了舉人。


    周見遠早就將周奇視為下一任的周家繼承人,甚至他聽說為了讓周奇早日晉升九品文士,周見遠舍下了臉皮去求和周奇感悟了同一種文意的強者親手刻了一道文意之碑,為此還花費了大半家財。


    現在周奇死了,周見遠還不得發瘋。


    “周奇怎麽死的?”


    驚訝了一下後,戴友元恢複了平靜,淡淡地問道,這南京城中敢殺周奇的可不多,不說周見遠這個工部侍郎,周奇自己也有功名在身,殺了周奇,那可是大罪。


    “老爺,周奇去姚侍郎家參加詩會……”


    管家一五一十地將打聽到消息講了出來。


    “你說曹毅殺了七八個士子?”


    聽完管家的話,戴友元驚愕不已,這可是有功名的士子啊,他怎麽也想不通,曹毅居然會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屠戮讀書人,就連皇帝都不敢做這種事!


    “管家,將酒樓的賬本給南京城的稅監送去。”


    呆滯了許久後,戴友元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戴友元的話,管家頓時一愣,支吾道:“老爺,這假賬本還沒有做呢。”


    “不用做了,就拿酒樓的那份賬本。”


    戴友元擺了擺手說道。


    原本還在想要怎麽做假賬本的管家,聞言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戴友元問道:


    “老爺,要拿酒樓的那一份賬本?”


    管家一臉的不可置信,要知道福氣酒樓位於秦淮河岸,是南京城中最繁華的地段。


    而酒樓的那一份賬本上,一個月的營利可是高達上千靈石的,按照大明太祖定下的三十稅一的稅率,差不多要三十枚靈石,加征後的商稅更是接近二十稅一,一個月的稅收就要五十枚靈石,一年下來可就是六百靈石,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更何況酒樓的營利可不是戴家一人獨享的,南京城裏大小官員,可是有不少人有份的,戴家一個月下來也就分百八十枚靈石,要是交了五十枚靈石的稅,戴家可就剩不了多少了,其他人可不會認這一筆稅的。


    “放心吧。”


    戴友元也看出了管家的擔憂,輕笑著道:“最多一個多月,曹毅就得被押迴京城受審,沒有了曹毅撐腰,你覺得稅監還敢上門收稅嗎?”


    聽到戴友元的話,管家頓時鬆了口氣,雖說酒樓是戴家的,但一直是他在管,他可沒少上下其手,要是真交了那麽多稅,他再想上下其手,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好的老爺,小的這就辦。”


    ………


    東林書院。


    僅僅一天的時間,曹毅強行擒拿禮部侍郎姚倫,殺害數位有功名在身的士子的事情便傳到了東林書院這座文人聖地之中,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簡直喪心病狂!”


    一個滿頭白發,卻精神抖擻的白發老者怒斥出聲。


    “區區一個閹宦便敢如此屠戮我等文人,南京城中的諸多讀書之人都是死人嗎?”


    “便這般看著那個閹宦逍遙法外?”


    看到老友如同發狂的獅子,楊益安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很清楚胡源對於太監的恨意有多重。


    當初胡源還沒有考上功名之前,正是神宗皇帝派礦監下江南之時,那時胡源的家族正好是以挖礦為生。


    可是礦監一到江南,沒有太大背景的胡家便倒了大黴,礦監幾乎是三天兩頭的到胡家敲詐勒索。


    僅僅不到一年,胡家便被敲詐得家破人亡,胡源的父親不堪忍受,夜裏自縊身亡,胡源的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不到一個月便撒手人寰,短短時間內,胡源便家破人亡。


    可是那個礦監依舊沒有放過胡源,強行收了胡源當小廝,讓其端茶倒水,最後還是那個礦監因為鬧得當地天怒人怨,被神宗皇帝下令斬首,胡源才逃過一劫,所以自此以後,胡源便對所有太監都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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