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


    迎上曹毅那冰冷的眼神,戴登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舌頭都有點打顫。


    “嗬嗬!”


    曹毅輕輕一笑,“戴知府不覺得那個位置很適合作為你腦袋的新居嗎?”


    聽到曹毅那冷漠的聲音,戴登安瞬間就跪了下去。


    “督主饒命啊!”


    不是他慫,而是那三千多人的京觀在告訴他,別當曹毅是在開玩笑,已經加入京觀俱樂部的前任同知也在告訴他,督主的刀很利索,砍頭的時候,一點都不疼。


    “饒命?”


    曹毅輕輕拍了拍戴登安的腦袋,“你說本督憑什麽饒了你,如果理由讓本督滿意,本督倒是不介意饒你一命。”


    “督主,下官從沒有收過八大家族的錢,也從沒有參與過他們的事啊!”


    戴登安急忙說道,他可不想考驗曹毅的耐心,說不定曹毅沒耐心,那他的腦袋可就沒了。


    “這個本督知道。”


    曹毅輕笑著說道,跟八大家族勾結的是大同府的同知馬朝全,而戴登安因為馬家是大同的地頭蛇,不想跟馬朝全翻臉,所以選擇了睜一眼閉一眼。


    “所以馬朝全上去了,而你現在還在這裏。”


    “不過你明知道八大家族在做走私的買賣,卻視若不見,你讓本督如何饒你。”


    曹毅取出了長劍架在了戴登安的脖子上。


    感覺到長劍上那靈器特有的清光,戴登安頓時麻了,整個人動都不動,腦子瞬間超頻,一條條借口浮現,然後又被他否定。


    “督主,八大家族是下官抄的。”


    感覺到長劍已經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戴登安急忙喊道。


    聽到戴登安的話,曹毅停下了動作。


    “這個本督也知道,不過這個理由還不足以保住你的命。”


    曹毅淡淡地說道。


    曹毅的話讓戴登安如聞仙音。


    “下官能為督主看住山西。”


    短短一瞬間,戴登安便猜到了曹毅的用意。


    “隻要下官還在大同一日,絕不讓任何一點兵器糧食流出山西,若有半件兵器流出,督主隨時可以取下官的腦袋。”


    戴登安急忙說道。


    “哦?”


    “你確定你能看得住?”


    曹毅緩緩地收迴了長劍,淡然地說道。


    “下官一定能夠做到,下官以腦袋作為賭注。”


    看到曹毅收迴了長劍,戴登安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小命差點就沒了。


    “既然你拿腦袋作保,本督也不是不講人情之輩,這顆腦袋暫時就放在你的身上。”


    曹毅冷漠地說道:“不過本督有言在先,上麵的位置,本督替你留著,若是山西再次出現走私的情況,你的腦袋也就可以放上去了。”


    “謝督主!”


    戴登安急忙說道。


    “起來吧。”


    曹毅看了他一眼,其實他並沒有要殺戴登安的意思,之所以這麽做,主要還是想收服戴登安。


    走私的問題並不是說殺了八大家族和築個京觀就能解決的,走私的根本原因在於走私的龐大利潤。


    隻要這種利潤還存在,走私就不可能斷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京觀的威懾力終有減弱的一天,心存僥幸的人是殺不盡的,他又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東廠的其他人又鎮不住整個山西。


    所以戴登安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了,作為大同府的知府,整個山西的動靜都瞞不住他,而且作為四品的文官,整個山西地位比他高的也沒幾個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曹毅控製得住他,這一次殺戮後,戴登安可以說是自絕於所有愛名聲的文官集團,除了依靠他這個東廠督主,戴登安隻有等死一途,這才是曹毅想要收服他的原因。


    “謝督主!”


    戴登安再次說道,心中暗自慶幸,官位保住了。


    當曹毅讓他找理由的時候,他就隱約猜到了曹毅的想法,所以他幹脆順水推舟,投靠了曹毅。


    這次殺了這麽多人,不管是誰的主意,他這個知府算是當到頭,無論八大家族如何該死,他這個抄了八大家族的知府絕對逃不過一個殘暴的名頭。


    而向來愛惜名聲的文官絕對不會容忍一個殘暴文官存在,所以投靠曹毅,成了他最後的選擇,也隻有曹毅能保得住他。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算計,對於曹毅來說,他有了一個幫他看住山西走私的人,對於戴登安來說,他有了一個能保住他的靠山,不管是誰算計了誰,反正皆大歡喜。


    ………


    韓府。


    此時東林黨的高層們齊聚一堂。


    雖然得到了皇後之位,可此時韓爌和周嘉謨等東林黨高層卻不高興,因為鏟除十六大海商豪門的後遺症已經出現了。


    “韓兄,現在情況如何了?”


    周嘉謨看向韓爌,從左光鬥迴來後,他們鏟除了海商豪門的事情也曝光了,一開始是幾個人知道,慢慢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現在已經有不少禦史跟浙黨的人接觸,而且還有一些人投靠了兩個皇貴妃,如果不想辦法的話,恐怕接下來脫離的人還會更多。”


    韓爌搖了搖頭,雖然對於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可是他們還是低估了人性,他們這些尚書所在的吏部、工部和禮部還好。


    至少看在他們的麵子上,下麵的人還沒有太過份,可是都察院就不行了,失去了鄒元標這個左都禦史壓陣,根本沒人理會左光鬥這個左僉都禦史。


    絕大部分投靠了右都禦史和右副都禦史,形成了一個新的黨派,另外一部分則投靠了浙黨。


    連劉一璟都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大肆吸收東林黨中那一部分非嫡係的官員,可以說是明著要分家了。


    一時間內,東林黨大有被拆分肢解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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