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吹槍口有了經驗沒被硝煙嗆著,但讓黃飛鬱悶的是這個經典造型和牛皮卻引來了卞賽的一個白眼!

    “還是黃將軍豪氣,那老身就在此謝過黃將軍!”最終還是梅姨的話讓黃飛稍感安慰,但梅姨的話剛一說完身子卻晃了一晃。

    原來在上演“飛船”追逐片時桃葉渡上的亂象驚動了梅姨,當看見黃飛的畫舫對前邊的船窮追不舍後梅姨就憑著女人的第六感覺認為前邊那艘船上肯定有害死自已小主人的仇人--馮老大!於是就不顧卞賽的勸阻強撐著病體冒雨前來阻攔馮鋼。當然事後精神鬆懈之下身體自然就支撐不住。

    “梅姨!你。。。。”

    黃飛與卞賽齊聲驚唿後都忙著伸手去扶住梅姨,結果兩人的指尖卻碰到了一起。這一輕微的接觸仍然帶給了兩人異樣的感覺,讓他們驚唿之後的問候話語嘎然而止。

    “沒事!老身隻是身體有些虛弱。”沒有發現兩人異樣的梅姨穩住身形擺了擺手說道:“唉,老身這就迴去吧!至於那畫舫裏邊的人老身是不想見到的,黃將軍你就看著辦吧!”

    說罷梅姨就轉身進了自已的小畫舫,而卞賽則低著頭下意識地跟隨著往裏走。

    “賽賽!”指尖上溫曖、滑潤猶存的黃飛鬼使神差地喚了一句。

    有些茫然的卞賽聽到黃飛這一聲動情的唿喚不由自住地身子一顫就停下了腳步,隨後再也壓抑不住自已的感情、轉過身小跑到黃飛身邊噙著淚說:“黃大哥!請給賽賽一些時間忘卻!”

    說完話卞賽就低著頭、紅著臉小跑進了她們的畫舫。

    啊!給你一些時間忘卻?黃飛從迷糊中清醒後不禁一陣茫然。原來老子對這妖精不是僅僅隻有欲麽?難道卞賽從老子剛才的話中聽出了感情?難道自已現在真的喜歡上了這妖精?難道這妖精也開始了移情別戀?

    “唉,情到深處不自覺,道是無情卻有情!”看到黃飛迷糊的樣子,原來在秦淮河上廝混的閻爾梅哪有不明白黃飛的困惑,於是歎息了一下故意大聲說道

    “就你懂!”黃飛白了閻爾梅一眼,不過心下卻想到看來不僅應該給卞賽一點時間,而且也應該給自已一些時間好好想想。難道自已也是一個花心的男人麽?

    隨後黃飛暫時拋開自已的感情問題,進入了原來馮鋼的畫舫。

    進入畫舫的黃飛很是懷念秦淮河上惡少一般的胡作非為,於是一屁股斜坐在原來馮鋼的位置,翹著二郎腿、一支手端著又從閻爾梅手中搶過來的酒杯自顧自喝了一口然後用另一支手屈著指節敲了兩下桌麵問道:“各位是自已報上姓名呢?還是等著讓馬丞相相認?”

    桌旁邊的三個老者見到一副吊兒郎當的黃飛樣子就臉色陰睛不定,顯然是把握不定黃飛的來頭。

    “你是什麽人?我們幾人在此遊覽秦淮河,有什麽不對麽?”黃飛左手側麵一個留著幾根山羊胡子的老者還在死鴨子嘴硬。

    “本公子剛來南京,你們自然不認識了!但你們應該認識這個吧?”說完向進入船內的親兵手中的弓箭指了指。

    “啊!”

    三人順著黃飛的手望過去,一眼看到那些親兵手中拿著軍中的製式弓箭和武器,而且這些進來的親兵明顯都是上過戰場廝殺過的將士。三個老者頓時麵現土色,自已在這裏與滿清勾勾搭搭的事情被打東虜的人逮個正著!

    “我們三人都是江南世家大族的族長,族中子弟在朝中為官的可不在少數、軍中也有不少!你是哪個將領的後人?可不要自找庥煩!”黃飛右首的濃眉老者見可能不會善了就虛張聲勢地威脅道。

    “嗯,麻煩?本公子從不怕麻煩!”黃飛嬉皮笑臉地說完隨後喝道:“帶上來!”

    於是早已突入船尾的宋強四個特種兵士就把尾艙的船夫和三個老者仆人全部扭到前艙和這艙中的仆人跪在一起。

    “你們說這些人知道不知道三位與那個滿清奸細勾搭的事情?他們又在馬丞相的大刑之下會不會招供?”黃飛說完後驀地把臉一沉、一拍對肖鍵、宋強喝道;“把這些不識好歹的老東西都給我綁起來送去見馬丞相!昨天馬丞相才砍了幾百個人,想來也不在乎再多砍些人!”

    “是!”眾親兵、特戰隊員齊聲領命後就找來繩索把船夫和三個老者的仆人按在地上使勁捆了起來、下手很重直勒得他們不斷慘叫。

    慘叫聲聽得三個老者心驚膽顫,但更令三人心寒的是黃飛最後那句話。如果真讓馬士英抓到把柄那這南京城又得掀起腥風血雨,自已族人有多少能活下來可是個未知數。

    “慢!”當捆完了仆人的親兵圍向那三個老者時,黃飛對麵一直沒有說話的國字臉老者終於出聲。

    幾個親兵聞言也就頓了一下腳步,抬眼望向黃飛。

    黃飛示意他停下,然後冷冷望向那者說道:“少扯那些胡話,本公子可不是糊弄糊弄就過得去的!”

    “公子既然已到金陵一些時日,那想必也知道南京再也經不起動亂了!不知道能否放老夫三人一馬?日後自是少不了公子的好處!”

    國字臉老者自從黃飛進來之後就開始懷疑黃飛並不是真的想為難他們,但對方明明又是軍方的人馬!難道軍方也有人對馬士英不滿?把握不定之下就一直沒有出聲。現在經過另兩人的狡辨和威脅後見黃飛不為所動,又從黃飛話中聽出似乎有轉機,於是出言試探。

    撲,早些說這話嘛!黃飛在心裏不由得鄙視這三個鹽都快吃夠了的老家夥不知道行賄,倒也沒有想到是已方的人扮忠貞扮得過了些!

    “好處!什麽好處?”黃飛聞言也就拋去偽裝,涎著臉赤裸t裸地問道。

    汗!杜旭峰等親兵頓時狂汗,公子你也太直接了吧。

    而三個老者更是麵麵相覷,原來是碰到一個軍中將領的二世祖混球!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今後我等自然會讓族中子弟在朝中保舉令尊,讓令尊在軍中步步高升!如果公子想在朝中為官我們也。。。。。。”

    “把這艘畫舫駛向東水關,去崇禮街求見馬丞相!”黃飛聽到那國字臉老者的一句話後就心火騰地冒了起來,向艙外船夫吼道。原來這三個老家夥還真是不識抬舉,真把老子當作混球來哄了!老子就是不敲你們的竹杠、白送馬士英一個禮也要讓你們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啊!你。。。。你想要什麽好處!”三個老者這下子真的慌了,聞言齊聲出口問道。

    “日升昌銀票五十萬兩!”黃飛把桌子一拍、收起了那一副二世祖模樣,眼神淩厲地盯著三個老者答道。本來黃飛隻是想敲個十把二十萬兩的竹杠花差花差,現在被三人惹火了之後就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左手山羊胡子的老者聞言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另外兩個聽了以後也好不到哪裏去,放在桌上的手直打顫!

    “公、公子!太多了!我們又不是開錢莊的一下子哪能拿得出,十五萬兩怎麽樣!”國字臉老者望著與先前截然兩樣的黃飛額頭上開始冒汗,原來自已看走眼了!

    “一兩也不少!”黃飛斬釘截鐵地說完後又威脅道:“現在從這裏到東水關大概有一刻鍾的時間,你們慢慢想吧!就是到了東水關做不了決定也不要緊,到時讓馬丞相替你們做決定!”

    說罷黃飛拂袖而起對杜旭峰吩咐道:“本公子迴那邊畫舫休息去。如果他們答應就讓他們寫信迴去拿錢來贖人;如果不答應!嗯,就送他們去見馬士英!”

    黃飛突然頗覺無聊,這竹杠敲得真是一點也不好玩。白受了一肚子的氣!

    至於讓屬下去見馬士英會不會曝光自已在南京的人黃飛倒也不擔心。既然大西政權的張英都能在南京大搖大擺,那就更別說沒有稱王而且有實力大敗滿清的南召屬下了。

    “你說那三個老家夥會不會答應拿出五十萬兩銀子!”迴到自已畫舫與閻爾梅一起落座後黃飛問道。

    “嗬嗬,肯定會!”閻爾梅主毫不猶豫答道:“現在馬士英正到處找借口砍這些東林黨、複社中人和鄉紳,如果他們落到馬士英手裏,肯定什麽事情都會被翻出來。到時不說銀子,就是族人性命也不保的!”

    “不過將軍你也恁狠了些,每家十七八萬兩銀子不是倉促間就能拿得出來的!他們可能會拿些珍貴的東些來抵數。”

    “公子,他們問用貴重珠寶抵數一部分行不行?”果然在快要看見東水關時那艘畫舫停了下來,杜旭峰過來問道。

    黃飛自然是點頭答應。於是兩艘畫舫就靜靜泊在離東水關不遠的秦淮河上等著三個老者家人來贖人。

    到現在黃飛也通過閻爾梅的講述弄清楚了三個老者是什麽人了,這三人還真的算是南京城的幕後操縱者之三。黃氏家族的族長黃天放、吳氏家族的族長吳慶風、王氏家族的族長王壯楠,而這個王壯楠說起來還是杭州知府王致言的叔爺,也就是杭州郭慧的外叔祖!

    這些人的族中子弟在江南為官的著實不少,那也就難怪馬士英殺了那麽多人也沒有效果!總不能把當官的全砍了吧?所以最後馬士英隻得棄南京而跑!

    而且根據杜旭峰的了解至少王家是沒有摻和到這次黨爭中去的,但現在也打算向滿清獻城了。從此就可看出這南直隸士族真的對南明朝庭已完全失望,知道南京城無論如何是守不住的!

    於是在首都南京城不攻而破、族長帶頭獻城的情況下,其他各地為官的族中子弟也就在清軍勢如破竹的情況下跟著投降!這或許就是前世清朝在江南也勢如破竹的原因。

    想到這裏黃飛不僅歎道:“這江南的宗族力量的確太過於強大了!”

    閻爾梅聞言點點頭說道:“明太祖當年就是靠著江南這些地主鄉紳從蒙人手裏奪得了天下,因此深知宗族力量的強大。他雖然在身登大寶之後竭力抑製可是效果不佳,而後來的成祖皇帝奪得帝位之後又因為自身原因就把政治中心定在了北京,這樣鞭長莫及的江南就逐漸失控!如果南京一直是大明朝的都城、朝庭在此竭力扼製江南世家大族,那大明朝的歲入也不至於最後減少到可憐的地步、大明就是延壽些年月也可能!”

    黃飛聞言點了點頭。那些地主鄉紳在朝庭的眼皮子底下多繳一些稅收還是可能的!

    隨後又與閻爾梅聊了些江南的話題。這樣過了一個時辰,杜旭峰提著一大包珠寶銀票過來說一切辦妥,那吳、黃、王三家家主已讓他們的家人接走。

    黃飛點點頭後打開了包裹。頓時其中的珠寶反射的光芒把船艙裏映得五光十色!

    這麽多珠寶呀,堆在一起好漂亮!黃飛望著桌上紅的、黃的、綠的、白的珠寶以及其中明晃晃的銀票頓時又覺得剛才受的氣值了!

    而閻爾梅看著黃飛口水都快涎出來的樣子不禁好笑地搖了搖頭。

    過了半晌黃飛才迴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從三十二萬兩銀票中抽出一張五千兩的遞給杜旭峰道:“這是意外之財,你就拿去和宋強商量一下怎麽分給弟兄們,而那兩個船夫也不要忘記了!”

    “是,公子!屬下代他們謝過公子!”杜旭峰高興地接了過去。

    “今後你們在這金陵行事可要小心些,別被這些地頭蛇報複了!”在杜旭峰轉身時閻爾梅開玩笑地提醒道。

    “謝謝閻先生的提醒!我就囑咐下邊的人以後小心行事。”杜旭峰聞言就謹慎地迴答。

    “這一萬兩閻兄拿去以後喝花酒用!”黃飛隨後又分贓給了閻爾梅一張一萬兩的銀票。

    “不要!”閻爾梅正色說道:“我以後就跟著將軍吃、跟著將軍穿就是!。。。。不過可以每個月給我一些俸銀。”

    “唉!不過如果離開了這可愛的秦淮河、去了南召那山旮旮,就是想把那俸銀拿出去喝花酒恐怕都找不到地頭了!”隨後閻爾梅苦著一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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