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家夥還真是會嘩眾取寵！
黃飛懶得理他，把話頭轉向了一直疑惑的問題問道：“李自成再怎麽說迴到陝西也還有二十多萬人馬，並且陝西可以說是他的根據地，那怎麽就一敗再敗而不可收拾呢？甚至連你們的都城西安都不守一下？”
聽到黃飛問起了這個問題後牛金星臉上的生氣頓時沒了，全是一片死灰色。
撲，我這句話不算是剌激吧？如果這樣一問這老奸就隔屁了，那可真要六月飛雪！
“悔呀！”
就在黃飛真以為老家夥要掛掉時牛金星突然嘶啞著嗓子慟哭起來。那昏濁的眼淚從那死灰色的臉上留了下來，在臉上留下了兩道黃色粘稠的痕跡。
一直乖乖坐在旁邊的牛佺見狀忙走過去輕輕拍著牛金星的脊背。黃飛見狀也雙手一攤，意思是說這可不能算是我剌激他！
牛佺苦笑了下說道：“父親自從北京迴到西安後就晝夜操勞、想力挽狂瀾，奈何人力終不能勝天！盡管父親累出了病，可是大順朝的形勢還是急劇惡化，因此父親在隨著大順皇上撤到襄陽時就完全病倒了。後來、後來的事大將軍你也清楚！”
“你這老奸真會為了大順朝的事情累出病來！？”
黃飛可沒有什麽比聽到這話更吃驚的，因為橫看豎看這老奸都不是一個忠臣的樣子！
牛金星哭了一會之後象是心情舒暢了一些。而黃飛不相信他的苦勞也把心思從悲慟大順朝失敗的情緒中轉了過來，歎了口氣說道：“或許老朽在今後世人的眼裏恐怕真是一個奸臣的形象！。。。。”
“不管後世評價我是奸臣或是忠臣，但我都不是大順朝的敵人！既然是大順朝的臣子誰又不希望大順朝好呢？大樹底下好乘涼呀，象這樣大順朝的大樹倒了，我們這些猢猻也沒有好處的！”
黃飛點了點頭。這老家夥又從人性的角度為自已辯白！不過這話還是有些力度的，就姑且相信他的說話吧。
見黃飛讚同了自已的說話牛金星就精神一振繼續說道：“不管你說我是為了權勢名位也好、還是為了大順朝的千秋社稷也罷，總之我跟隨皇上撤出北京後看到形勢越來越惡化也就想盡辦法想止住大順朝的頹勢。。。。而那時林泉也過逝了，到了西安後皇上又殺了顧君恩，因此大順朝的文官中就隻有我一個較為得力點的。可是我自身才智有限，最後直累垮了身體大朝朝的形勢還是江河日下！。。。。”
“如果林泉還在或許能挽住大順朝的頹勢也有可能的！我對林泉的才智還是從心底裏佩服。”
說到這裏時牛金星又唏噓不已。
大順朝先天不良，即使林泉大哥在也恐怕無力迴天！黃飛心想道。
關於李自成為什麽會敗得如此之快前世是眾說紛紜的，但好像都沒有一種能讓黃飛覺得很通順的說法。因此現在接觸到了這個大順朝權力核心人物牛金星之後那一是為了好奇心、第二也是重最要的是想從中汲取些教訓，於情於理都應該把大順朝失敗原因弄個清楚。這樣黃飛才陪這個老奸磨了半晌的嘴皮子。
現在眼看真相就要揭開，黃飛心裏也有了些激動，就急聲問道：“那為什麽大順朝的頹勢就一點也止不住？”
“林泉去逝之前向皇上進獻了五策，當時我也在旁邊的。”牛金星說道。但說完這話時臉上卻又有些懼怕的神色，望著黃飛想看黃飛的反應。
這老奸耍弄權術在行，可膽子怎麽就這麽一點點！黃飛雖然遺憾李岩之死，不過見這老奸的樣子也好笑，就點頭表示知道並且肯定不會再找他的麻煩、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過後也仔細思考了這五策，覺得林泉說得十分正確！其實我們在占領陝西時就應該認真實施的，隻不過。。。。。。”
牛金星覺得要想說清楚就在沉呤了一下之後轉到別處開始說了起來：
“當時我們是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南下湖廣，一個是東進山西。在選擇時早已被‘推背圖’攪得心思蠢蠢不安的皇上考慮到左良玉有著大軍二十多萬人馬以及當初他‘養寇自重’的香火情，也想到大事成了之後王霸氣一發還有可能收編左良玉。。。”
“這樣皇上就大手一揮決定攻打北京，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這一進攻就收不住攻勢，短短三四個月就拿下了北京城、逼得國祚延續了二百多年的大明皇帝上吊！在這征戰期間我們這些文臣連統籌大軍征戰之需的時間都不夠，又怎麽有整頓那越來越大的地盤時間？”
“於是隻得象以前改朝換代一樣先冷處理，等以後再慢慢調理。接著在北京發生的事情大將軍也是知道的，皇上因為輕取了北京就真相信自已是天命所歸，開始驕傲懈怠。最後國本不牢、上下無備，一遇大敗就退迴了陝西。”
說道這裏牛金星停了下來。象是迴味上邊所說的那風光無限的大順丞相夢，又象是迴憶接下來為大順朝操勞的日日夜夜。
在過了半晌後牛金星才又接著說道：“ 我在跟隨皇上迴到西安後就按照林泉所述的五策盡我之能實施。‘固守陝甘’及‘整頓軍心’那是軍事上的事情，在這上邊我沒有多少置啄的地方，我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清吏、均地和宣傳上。”
“皇上說了許久的‘不納糧’最終沒有落實到百姓的頭上，在大順朝占領的地方那些地主依然我行我素地壓榨著百姓，因此可以說皇上已經開始漸漸地失去了民心。我在明白大順朝最基礎的支持者開始動搖了之後就憂心如焚，但更令我著急的是所有政令下去都遭到官員、地方豪強有意的抵製和反宣傳。因此想在短時間內重新恢複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真的很難呀！。。。。難！”
“於是我看從底層開始行不通，就轉而先開始清吏。那些地方官員基本上都是留用原明朝的官員，可沒有幾個是真心為大順朝社稷考慮的，都在這天下大亂的時候都抱著撈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於是我一清吏才知道這大順朝官場比原來大明朝的官場還黑暗！可是這樣的官員多不勝數，你叫我怎麽清？清光了誰來管理？到時隻怕更亂！”
“難呀！。。。。難！”
牛金星在又接連叫了幾個難字後卻失神地喃喃自語道：“如果軍事上能再堅持一年半載，那我耗心費神執行的‘三策’會有些效果的。可是。。。。。。”
“可是什麽！”黃飛緊緊追問。
剛才牛金星所說都是前世眾所周知的大順朝弊病，雖然由這當事人講述出來更讓自已心生警惕，但這些都是客觀上的原因。正如這老奸所說，如果大順朝能在軍事上堅持一年半載，那這些弊病會漸漸消失也很有可能的。那為什麽就不能稍堅持一下呢！
李自成主力隊伍的戰力自已在山海關是見識過的，而撤到陝西的隊伍少說也有二十萬人吧！軍心再怎麽渙散整頓一下也應該有些戰力的，要知道這可是在保衛家鄉、打擊東虜！難道老百姓對原明朝一直宣揚的敵寇就比對李自成還有感情？前世的黨受幾次圍剿都不挪窩的，為什麽李自成輕易就棄了陝西走湖廣？難道陝甘那麽大的地方還不夠李自成迂迴？要說錢，李自成在北京搜刮了那麽多是應該不缺的。
“可是、可是皇上沒了打戰的心思！”牛金星在黃飛的追問下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似有什麽難言之隱！
“為什麽？”
雖然隻有主觀上沒有抵抗之心才能解釋得通大順朝兵敗如山倒的事情，但這樣一來更讓黃飛滿頭霧水。李自成幾起幾落，最慘時僅十八騎隱伏於商洛，而後又崛起，可見其心誌之堅！撤到陝西再怎麽慘也與十八騎是天壤之別的。
“有些事情我是聽宮裏的太監、宮女們說的，就竟有沒有這迴事我也不清楚！”牛金星吱吱哎哎半天在話還沒說出來居然先把自已撇在一邊。
什麽事情又讓這老奸又耍起了滑頭？黃飛在更加好奇之下就心急火燎地追問：“說呀！現在這是南召軍地盤、李自成都遠在千裏之外，而且你也可以說是脫離了李自成。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皇上與皇後撤出西安時沒有走在一起！”
牛金星想到現在李自成確實已沉淪下去、將來也不可能再管著他，於是就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這我知道呀！”黃飛沒好氣地說道。
但說完後隨即心裏一動，前世姚老先生都弄不清楚為什麽大順朝“戰略”撤退時高桂英會與李自成分兩路走的。這分兩路走明白說來就是在政權危急的時候還在搞分裂！而且傳聞李自成就是去做了和尚也沒再去找高桂英，難道。。。。
“皇上與皇後之間產生了矛盾！”牛金星被黃飛擠出一句話。
這老奸連說個話也不痛快！黃飛恨不得敲開他的腦子自已看，但那也隻是想想。於是試探著說道：“感情？”
“這是你自已猜出來的！”牛金星像白癡一樣掩耳盜鈴地說道，“皇後聽說皇上入主紫禁城之後沒讓她知道就封了個恩寵有加的竇貴妃，氣憤不已之下常常獨自感歎‘多年同生共死的夫妻情份在榮華富貴麵前也是如此的脆弱！’，因此也就常常借酒澆愁！”
黃飛聞言點了點頭相信了牛金星的話。高桂英與李自成一直同甘共苦了十幾年，在李自成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時心裏自然是有怨氣的。
“而有一天皇後喝醉了時，正好平時仰慕她的西安留守將領、大順朝禮部侍郎顧君恩進宮與她商議事情。這樣就，這樣。。。。。。發生了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牛金星用帶著曖昧的神情說完之後就象害怕黃飛聽不明白一樣還用他兩支手的大拇指碰了碰。
是這老流氓胡編的吧？黃飛聽得目瞪口呆時眼中充滿了懷疑，不過隨即想了想也就釋然。皇圖霸業成空、互相扶持了十幾年的老婆又給自已戴綠帽子，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也怕受不了的，而李自成出家當和尚的說法也似乎證明了這件事情。
“禮樂崩壞呀！三綱五常何在？”牛金星這時又作出一副道學先生模樣痛心疾首地幹嚎。
“那後來呢？”黃飛鄙視地望了牛金星一眼問道。
“皇上兵敗迴到西安後不知道怎麽就知曉了這個消息，於是羞憤之下找了個借口殺了顧君恩，但這樣一來皇上與皇後之間的矛盾也就日深。皇上從那時起就被這件事打擊得一蹶不振、無心整頓隊伍，因此大順朝在軍事上就江河日下。至於皇上為什麽在與皇後分道揚鑣之後要往湖廣跑我也不知道，皇上已經變了、變得不可理喻了！”“高桂英有三十多歲了並且常年跟隨李自成打戰、日曬雨淋的，而顧君恩好象和林泉大哥一般大可是比高桂英小幾歲，他們兩人會。。。。。。。”
黃飛這時想起以前從李岩口中聽說過顧君恩的。那也算是一個和李岩一般風流倜儻的人物，怎麽會仰慕經常風吹雨淋而且三十多歲了的高桂英？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牛金星又一改剛才道學先生的樣子說道：“俗話說‘米脂的婆娘綏德的漢’，皇後就是米脂人！雖然風吹雨淋，但仍然皮膚白皙、容貌皎美似三十歲的人，再加上練武那身材自是沒得說的。因此皇後在大順軍中可是有不少仰慕者的！”
看著隻剩下半條命了的牛金星還做出那猥瑣樣，黃飛更加肯定這老家夥簡直就是大順朝的奸臣！文人中的敗類！卑鄙、無恥、下流的人渣！
黃飛懶得理他，把話頭轉向了一直疑惑的問題問道：“李自成再怎麽說迴到陝西也還有二十多萬人馬，並且陝西可以說是他的根據地，那怎麽就一敗再敗而不可收拾呢？甚至連你們的都城西安都不守一下？”
聽到黃飛問起了這個問題後牛金星臉上的生氣頓時沒了，全是一片死灰色。
撲，我這句話不算是剌激吧？如果這樣一問這老奸就隔屁了，那可真要六月飛雪！
“悔呀！”
就在黃飛真以為老家夥要掛掉時牛金星突然嘶啞著嗓子慟哭起來。那昏濁的眼淚從那死灰色的臉上留了下來，在臉上留下了兩道黃色粘稠的痕跡。
一直乖乖坐在旁邊的牛佺見狀忙走過去輕輕拍著牛金星的脊背。黃飛見狀也雙手一攤，意思是說這可不能算是我剌激他！
牛佺苦笑了下說道：“父親自從北京迴到西安後就晝夜操勞、想力挽狂瀾，奈何人力終不能勝天！盡管父親累出了病，可是大順朝的形勢還是急劇惡化，因此父親在隨著大順皇上撤到襄陽時就完全病倒了。後來、後來的事大將軍你也清楚！”
“你這老奸真會為了大順朝的事情累出病來！？”
黃飛可沒有什麽比聽到這話更吃驚的，因為橫看豎看這老奸都不是一個忠臣的樣子！
牛金星哭了一會之後象是心情舒暢了一些。而黃飛不相信他的苦勞也把心思從悲慟大順朝失敗的情緒中轉了過來，歎了口氣說道：“或許老朽在今後世人的眼裏恐怕真是一個奸臣的形象！。。。。”
“不管後世評價我是奸臣或是忠臣，但我都不是大順朝的敵人！既然是大順朝的臣子誰又不希望大順朝好呢？大樹底下好乘涼呀，象這樣大順朝的大樹倒了，我們這些猢猻也沒有好處的！”
黃飛點了點頭。這老家夥又從人性的角度為自已辯白！不過這話還是有些力度的，就姑且相信他的說話吧。
見黃飛讚同了自已的說話牛金星就精神一振繼續說道：“不管你說我是為了權勢名位也好、還是為了大順朝的千秋社稷也罷，總之我跟隨皇上撤出北京後看到形勢越來越惡化也就想盡辦法想止住大順朝的頹勢。。。。而那時林泉也過逝了，到了西安後皇上又殺了顧君恩，因此大順朝的文官中就隻有我一個較為得力點的。可是我自身才智有限，最後直累垮了身體大朝朝的形勢還是江河日下！。。。。”
“如果林泉還在或許能挽住大順朝的頹勢也有可能的！我對林泉的才智還是從心底裏佩服。”
說到這裏時牛金星又唏噓不已。
大順朝先天不良，即使林泉大哥在也恐怕無力迴天！黃飛心想道。
關於李自成為什麽會敗得如此之快前世是眾說紛紜的，但好像都沒有一種能讓黃飛覺得很通順的說法。因此現在接觸到了這個大順朝權力核心人物牛金星之後那一是為了好奇心、第二也是重最要的是想從中汲取些教訓，於情於理都應該把大順朝失敗原因弄個清楚。這樣黃飛才陪這個老奸磨了半晌的嘴皮子。
現在眼看真相就要揭開，黃飛心裏也有了些激動，就急聲問道：“那為什麽大順朝的頹勢就一點也止不住？”
“林泉去逝之前向皇上進獻了五策，當時我也在旁邊的。”牛金星說道。但說完這話時臉上卻又有些懼怕的神色，望著黃飛想看黃飛的反應。
這老奸耍弄權術在行，可膽子怎麽就這麽一點點！黃飛雖然遺憾李岩之死，不過見這老奸的樣子也好笑，就點頭表示知道並且肯定不會再找他的麻煩、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過後也仔細思考了這五策，覺得林泉說得十分正確！其實我們在占領陝西時就應該認真實施的，隻不過。。。。。。”
牛金星覺得要想說清楚就在沉呤了一下之後轉到別處開始說了起來：
“當時我們是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南下湖廣，一個是東進山西。在選擇時早已被‘推背圖’攪得心思蠢蠢不安的皇上考慮到左良玉有著大軍二十多萬人馬以及當初他‘養寇自重’的香火情，也想到大事成了之後王霸氣一發還有可能收編左良玉。。。”
“這樣皇上就大手一揮決定攻打北京，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這一進攻就收不住攻勢，短短三四個月就拿下了北京城、逼得國祚延續了二百多年的大明皇帝上吊！在這征戰期間我們這些文臣連統籌大軍征戰之需的時間都不夠，又怎麽有整頓那越來越大的地盤時間？”
“於是隻得象以前改朝換代一樣先冷處理，等以後再慢慢調理。接著在北京發生的事情大將軍也是知道的，皇上因為輕取了北京就真相信自已是天命所歸，開始驕傲懈怠。最後國本不牢、上下無備，一遇大敗就退迴了陝西。”
說道這裏牛金星停了下來。象是迴味上邊所說的那風光無限的大順丞相夢，又象是迴憶接下來為大順朝操勞的日日夜夜。
在過了半晌後牛金星才又接著說道：“ 我在跟隨皇上迴到西安後就按照林泉所述的五策盡我之能實施。‘固守陝甘’及‘整頓軍心’那是軍事上的事情，在這上邊我沒有多少置啄的地方，我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清吏、均地和宣傳上。”
“皇上說了許久的‘不納糧’最終沒有落實到百姓的頭上，在大順朝占領的地方那些地主依然我行我素地壓榨著百姓，因此可以說皇上已經開始漸漸地失去了民心。我在明白大順朝最基礎的支持者開始動搖了之後就憂心如焚，但更令我著急的是所有政令下去都遭到官員、地方豪強有意的抵製和反宣傳。因此想在短時間內重新恢複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真的很難呀！。。。。難！”
“於是我看從底層開始行不通，就轉而先開始清吏。那些地方官員基本上都是留用原明朝的官員，可沒有幾個是真心為大順朝社稷考慮的，都在這天下大亂的時候都抱著撈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於是我一清吏才知道這大順朝官場比原來大明朝的官場還黑暗！可是這樣的官員多不勝數，你叫我怎麽清？清光了誰來管理？到時隻怕更亂！”
“難呀！。。。。難！”
牛金星在又接連叫了幾個難字後卻失神地喃喃自語道：“如果軍事上能再堅持一年半載，那我耗心費神執行的‘三策’會有些效果的。可是。。。。。。”
“可是什麽！”黃飛緊緊追問。
剛才牛金星所說都是前世眾所周知的大順朝弊病，雖然由這當事人講述出來更讓自已心生警惕，但這些都是客觀上的原因。正如這老奸所說，如果大順朝能在軍事上堅持一年半載，那這些弊病會漸漸消失也很有可能的。那為什麽就不能稍堅持一下呢！
李自成主力隊伍的戰力自已在山海關是見識過的，而撤到陝西的隊伍少說也有二十萬人吧！軍心再怎麽渙散整頓一下也應該有些戰力的，要知道這可是在保衛家鄉、打擊東虜！難道老百姓對原明朝一直宣揚的敵寇就比對李自成還有感情？前世的黨受幾次圍剿都不挪窩的，為什麽李自成輕易就棄了陝西走湖廣？難道陝甘那麽大的地方還不夠李自成迂迴？要說錢，李自成在北京搜刮了那麽多是應該不缺的。
“可是、可是皇上沒了打戰的心思！”牛金星在黃飛的追問下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似有什麽難言之隱！
“為什麽？”
雖然隻有主觀上沒有抵抗之心才能解釋得通大順朝兵敗如山倒的事情，但這樣一來更讓黃飛滿頭霧水。李自成幾起幾落，最慘時僅十八騎隱伏於商洛，而後又崛起，可見其心誌之堅！撤到陝西再怎麽慘也與十八騎是天壤之別的。
“有些事情我是聽宮裏的太監、宮女們說的，就竟有沒有這迴事我也不清楚！”牛金星吱吱哎哎半天在話還沒說出來居然先把自已撇在一邊。
什麽事情又讓這老奸又耍起了滑頭？黃飛在更加好奇之下就心急火燎地追問：“說呀！現在這是南召軍地盤、李自成都遠在千裏之外，而且你也可以說是脫離了李自成。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皇上與皇後撤出西安時沒有走在一起！”
牛金星想到現在李自成確實已沉淪下去、將來也不可能再管著他，於是就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這我知道呀！”黃飛沒好氣地說道。
但說完後隨即心裏一動，前世姚老先生都弄不清楚為什麽大順朝“戰略”撤退時高桂英會與李自成分兩路走的。這分兩路走明白說來就是在政權危急的時候還在搞分裂！而且傳聞李自成就是去做了和尚也沒再去找高桂英，難道。。。。
“皇上與皇後之間產生了矛盾！”牛金星被黃飛擠出一句話。
這老奸連說個話也不痛快！黃飛恨不得敲開他的腦子自已看，但那也隻是想想。於是試探著說道：“感情？”
“這是你自已猜出來的！”牛金星像白癡一樣掩耳盜鈴地說道，“皇後聽說皇上入主紫禁城之後沒讓她知道就封了個恩寵有加的竇貴妃，氣憤不已之下常常獨自感歎‘多年同生共死的夫妻情份在榮華富貴麵前也是如此的脆弱！’，因此也就常常借酒澆愁！”
黃飛聞言點了點頭相信了牛金星的話。高桂英與李自成一直同甘共苦了十幾年，在李自成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時心裏自然是有怨氣的。
“而有一天皇後喝醉了時，正好平時仰慕她的西安留守將領、大順朝禮部侍郎顧君恩進宮與她商議事情。這樣就，這樣。。。。。。發生了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牛金星用帶著曖昧的神情說完之後就象害怕黃飛聽不明白一樣還用他兩支手的大拇指碰了碰。
是這老流氓胡編的吧？黃飛聽得目瞪口呆時眼中充滿了懷疑，不過隨即想了想也就釋然。皇圖霸業成空、互相扶持了十幾年的老婆又給自已戴綠帽子，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也怕受不了的，而李自成出家當和尚的說法也似乎證明了這件事情。
“禮樂崩壞呀！三綱五常何在？”牛金星這時又作出一副道學先生模樣痛心疾首地幹嚎。
“那後來呢？”黃飛鄙視地望了牛金星一眼問道。
“皇上兵敗迴到西安後不知道怎麽就知曉了這個消息，於是羞憤之下找了個借口殺了顧君恩，但這樣一來皇上與皇後之間的矛盾也就日深。皇上從那時起就被這件事打擊得一蹶不振、無心整頓隊伍，因此大順朝在軍事上就江河日下。至於皇上為什麽在與皇後分道揚鑣之後要往湖廣跑我也不知道，皇上已經變了、變得不可理喻了！”“高桂英有三十多歲了並且常年跟隨李自成打戰、日曬雨淋的，而顧君恩好象和林泉大哥一般大可是比高桂英小幾歲，他們兩人會。。。。。。。”
黃飛這時想起以前從李岩口中聽說過顧君恩的。那也算是一個和李岩一般風流倜儻的人物，怎麽會仰慕經常風吹雨淋而且三十多歲了的高桂英？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牛金星又一改剛才道學先生的樣子說道：“俗話說‘米脂的婆娘綏德的漢’，皇後就是米脂人！雖然風吹雨淋，但仍然皮膚白皙、容貌皎美似三十歲的人，再加上練武那身材自是沒得說的。因此皇後在大順軍中可是有不少仰慕者的！”
看著隻剩下半條命了的牛金星還做出那猥瑣樣，黃飛更加肯定這老家夥簡直就是大順朝的奸臣！文人中的敗類！卑鄙、無恥、下流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