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臉,看著男人冷酷的俊顏:「顧湛,難道這不是一種暗示嗎?」


    「景瓷,她很耀眼,即使她是我們景家的養女,但是她依舊不缺人愛……」


    「況且,她已經和封央發生那樣的關係了,顧湛,你真的不介意嗎?」


    顧湛低下頭,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女人。


    就是在今天早晨,她出現在顧家,並且對著媒體當眾宣布她懷上他的孩子。


    顧家一時之間大亂,媒體知道後,將顧家包圍的水泄不通。


    這件事驚動了顧啟遠,他不是糊塗的男人,景月敢當眾說出此事,肯定是做好了準備。


    即使以後仍是要做親子鑑定,但是他清楚,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顧湛的。


    當時,他感覺五雷轟頂。


    他心意的兒媳是景瓷,那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女孩。


    可是如今,景月卻懷孕了……


    顧湛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他一下子就推開景月:「讓開。」


    景月有些急了,她上前抓住顧湛,聲音帶著祈求:「顧湛,你不能去,你說過會娶我的。」


    顧湛狠狠皺眉,他用力一甩,景月筆直的撞向一邊的牆壁。


    她慘叫一聲,手撫著小腹,麵色慘白。


    顧湛剛跨出房門,他側過頭,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抱起景月。


    接下來的場麵一片混亂。


    景月躺在醫院裏,醫生檢查說出現了早期流產的症狀。


    同時,景家的人也趕來了,景月的母親在病床邊哭個不停,而景煬皺著眉站在一邊。


    顧啟遠也被驚動了,他冷著張臉,把顧湛叫出病房外。


    「你看到外麵的記者了嗎?你還嫌我們顧家不夠丟人是不是?」


    他狠狠地抽了口煙,語重心長:「我在意的不是景月肚子裏的孩子,而是你的名聲。」


    「顧湛,你是我們顧家的獨子,不管怎樣,你都要維持最風光的一麵,景月的孩子,必須生下來。」


    顧啟遠頓了一下:「你們的婚期我已經安排好了,至於以後,再議。」


    顧湛看著自己的父親,退後一步:「爸,我不能失去景瓷。」


    說出這句話時,顧湛的身子都是顫抖著。


    顧啟遠就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兒子。


    良久,他開口:「你必須放棄。」


    他顧啟遠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先不說景瓷和封央的那點事早就傳遍了,再說以景瓷要強的性格,怎麽容得下景月的事情。


    他倒是無所謂,兩個都是景家的女兒,娶一個總比沒有強。


    雖說景瓷掌握著景氏的最高權力,但是有景煬在,他總會為自己的親生女兒謀點股份不是嗎?


    這本就是一場商業聯姻,既然失去了景瓷,他隻能接受景月。


    更何況,封央……


    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明明知道封央要對付的是自己,卻眼睜睜的看著顧湛失去自己的所愛。


    他最清楚不過了,顧湛是鬥不過封央的。


    並不是資歷不夠,而是他不夠心狠。


    就以景月的這件事為例,如果今天換做是他,肯定不會將她送到醫院。


    「顧湛,爸爸已經老了,顧氏的產業早晚有天會是你的。」


    他笑的有些心酸:「景瓷那孩子,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雖然捨不得,但你們終究是沒有緣分的。」


    顧湛皺著眉,他扔掉燃盡的煙。然後又點燃一支:「爸,如果你擔心顧氏會毀在我手裏,你也可以再讓宋慈給你生一個。」


    他的話成功激怒了顧啟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大概是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重了,顧啟遠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我說過,我和宋慈不會再生孩子。」


    「是嗎?」顧湛輕輕地笑了,神情冰冷:「我是無所謂的,反正你娶一個,拋棄一個。」


    啪的一聲,顧湛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個耳光。


    顧啟遠很少發怒的,這一次,算是破例了。


    顧湛的臉偏向一邊,他緩緩地轉過頭來。


    而顧啟遠仍是黑著臉:「顧湛,以後不要讓我聽到這樣的話。」


    顧湛冷笑一聲:「你知道封央為什麽要來搶景瓷嗎?」


    顧啟遠瞪著他,而他繼續說著:「因為,當初是你搶了他的女人!」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啟遠打斷了:「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摸出一支煙點燃:「總之,這算是你欠了景瓷的。以後不要再跟她見麵了。」


    顧湛目光清冷:「爸,是你對不起封央,想要用景瓷來彌補他吧!」


    顧啟遠猛然抬眼,對上他的目光,而在那樣的目光下,顧啟遠顯得有些狼狽。


    他抿了下唇,瞪著自己的兒子:「景瓷已經和封央睡過了,而你,必須要娶景月。」


    顧啟遠向來風度偏佳,但此時卻忘記了形象。


    他憤怒的說道:「從以往後,你就是景瓷的妹夫,懂嗎?」


    顧湛垂下眼瞼,喉嚨不斷鬆動著,他看向顧啟遠:「不可能!」


    「顧湛,你不要任性,顧家的麵子都被你給丟盡了。」顧啟遠不斷地來迴走著,幾乎將地板磨出個洞。


    他最後停了下來,清明的眸子染上一抹渾濁:「顧湛,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唯獨景瓷……不可以!」


    顧湛的眼眸更冷,他看著自己的父親,眼角帶著嘲弄:「怎麽,這是對封央的補償嗎?」


    他笑著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封央會在乎嗎?」


    「你不過是在賭,賭封央有沒有原諒你,而景瓷,就是你的犧牲品。」


    顧啟遠猛然退後一步,他蒼白的臉色,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


    顧湛卻繼續說著:「你心裏想著,把景瓷送給他,就可以減輕你的罪惡感,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顧啟遠的麵目猙獰:「總之,我是絕不會讓景瓷進門的!」


    他說完,看到從遠處走來的秘書,語重心長的開口:「不管是什麽原因,你都要接受。」


    「畢竟,那是你跟景月的孩子,也是我們顧家唯一的骨肉。」


    顧啟遠說完。已經緩步離開。


    這些是他的家事,他不想讓外人知道。


    美麗的秘書走過來,對顧啟遠說:「總裁,晚上有個宴會需要你出席。」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顧湛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顧啟遠最喜歡年輕貌美的女秘書,而顧家的歷代女主人也是女秘書,從他的母親,再到宋慈。


    現在這個叫溫心的女秘書,相信也很快就要爬上他的床了吧!


    顧湛拿出手機,一遍一遍的撥打著景瓷的手機,仍是關機中。


    她的心情,他可以想像得到。


    其實在送景月來的路上,他已經後悔了,甚至是更希望那個孩子是流掉的。


    即使要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但至少他和景瓷還有可能。


    而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顧湛站在原地好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這時,護士走過來:「顧先生,顧太太的情緒很不穩定,您需要多安撫一下,否則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顧湛垂下眼眸,然後筆直的走入病房。


    ……


    景瓷獨自一人在公寓裏,她窩在沙發上,鞋子和包包甩在一旁,隻是坐在那兒。


    她的手機響了很多次,她都沒有接聽,直到後來手機沒電了,幹脆關機了。


    她真的很傻,竟然會對顧湛報那種希望。


    她從清晨坐到黃昏,感覺自己過了一個世紀般。


    後來盛昭曦來了,給她在廚房熱了杯牛奶,她才勉強喝下。


    直到夜幕降臨,景瓷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淺淺笑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她轉身看向盛昭曦,抿了下唇:「你不用在這裏照顧我了,趕緊迴去休息吧!」


    她表現出一點也不難過的樣子,卻讓盛昭曦十分放心不下。


    最後,因為公司臨時有事,她才從景瓷的公寓走出來。


    她來到地下停車庫時,看到了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房車。


    這時,車窗緩緩地搖了下來,她看見了封央。


    盛昭曦皺了下眉,她之所以能認得出來,主要是因為景瓷最近跟封央互動太頻繁了。


    看來,景瓷的情況封央也是清楚的。


    盛昭曦將車開過去,然後拉開車門,聲音淡淡的:「封總裁,有事嗎?」


    封央對著她做了個手勢,讓她下車。


    盛昭曦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下來。


    當她看見封央身後站著的男人時,嬌小的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說話。


    商子遇隻是微微點頭,以示友好。


    而這微妙的互動卻被封央看在眼裏,他抿了下唇,輕輕地笑了。


    「盛秘書,久仰了!」封央一席正裝,白色的襯衫襯托的高貴優雅,金色的袖扣更是尊貴萬分。


    盛昭曦向來是對美男免疫的,她直接開口:「我想封總裁今天找我,應該是明白我對景瓷的感情的。」


    「所以,如果你是想來收買我的,我看也不必了。」


    她的目光很冷:「另外,如果你敢利用景瓷,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說完,她轉身離開,揚長而去。


    等她將車開走,封央才問著前麵的商子遇:「你不是說盛昭曦喜歡你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鄙夷。


    商子遇感到很無辜,他輕笑著說:「確實,她大學的時候追過我,大概現在品味變了。」


    盛昭曦從不是一個弱小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她比景瓷更加強大。


    因為她的出身,所以不能成為做耀眼的那一個,但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的光芒。


    封央垂下眸子,閃過一絲深沉,如果他真的有心收買盛昭曦。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他隻不過是提前說一聲,也許,他今後的許多行為都會讓她看不慣。


    「走吧!」封央淡淡的開口。


    商子遇有些吃驚:「景瓷……確定不安慰一下?」


    聞言,封央勾起唇角:「女人不能太寵著,今晚,我會讓他主動來找我。」


    車子緩緩地離開,駛向大陸。


    公寓裏,景瓷將東西收拾好,有關於顧湛的一切迴憶,她都準備扔掉。


    接近深夜十二點,她也沒有迴到床上休息。


    自從跟封央在一起後,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晚睡。


    她疲憊的看了眼時間,才發覺已經過了很久,長嘆了口氣,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隻見窗前有一道光閃過,緊接著是汽車鳴笛聲,她以為是封央來了,心中驀然一緊。


    隻見車子在樓下一閃而過,揚長而去。


    景瓷默默拉下窗簾。是她多心了嗎?


    她心中亂亂的,正準備關燈,迴臥室睡覺。


    這時,家裏的電話響了起來,這個號碼隻有盛昭曦知道,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音樂聲,令景瓷不禁皺眉。


    盛昭曦難道去酒吧廝混了?


    她正想著,隻聽一道低沉的男性聲音傳來:「景小姐,我是商子遇。」


    景瓷一愣,然後看了眼電話,有些不敢相信。


    她似乎意識到什麽事情,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封央有事嗎?」


    正常來說,封央再生氣也不會讓商子遇替他打電話,除非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電話那邊,商子遇用手掩著手機,嘆了口氣:「總裁現在的情況有些糟糕。」


    他欲言又止:「景小姐,總裁現在喝醉了。你能過來接一下嗎?」


    喝醉了?


    讓她去接?


    景瓷差點笑出聲來,這個理由也太過牽強了,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不是在他身邊嗎?難道不能把他送迴來嗎?」


    商子遇心裏一驚,就知道景瓷沒有這麽好騙,不過總裁交給他的任務要必須完成。


    他心中嘆了口氣,他這個首席特助當的一點也不輕鬆。


    不但要負責公司的大小事情,現在就連總裁的生理需求都要滿足。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事情是這樣,總裁心情不太好,現在場麵有些混亂,我想請景小姐出麵可能會比較好。」


    他說完,深吸一口氣,希望景瓷能趕緊來解救他。


    景瓷大概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封央的性情陰沉不定,現在又喝醉了,肯定就是個活閻王,誰碰見誰倒黴。


    商子遇現在讓她去,原來是讓她去當沙包啊!


    抱怨歸抱怨,不過聽到商子遇的聲音很急。應該也不是開玩笑。


    她想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地址在哪?」


    商子遇報了地址,景瓷嘆了口氣:「知道了。」


    她走進臥室,拿出一件米白色的大衣,然後開車向酒吧駛去。


    在快到地方的時候,景瓷撥電話給商子遇,想問一下是在哪個包廂。


    「商子遇,你們在哪?」


    電話那邊靜了幾秒,清冷的聲音傳來:「景瓷?」


    景瓷皺了下眉,電話不是在商子遇那裏嗎?現在怎麽是封央接的電話?


    她忽然感覺自己的選擇就是個錯誤,該不會又是什麽全套吧!


    景瓷聲音淡淡的:「商子遇說你情況不太好,讓我去接你。」


    封央沉默片刻,幽幽地笑了:「景瓷,你是在關心我嗎?」


    她抿了下唇:「我們的合約繼續,所以我隻是盡自己的義務。」


    她的話音剛落,隻聽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傳來:「封總裁,跟誰打電話呢。」


    景瓷聽到聲音愣住了,她忽然感覺自己被商子遇耍了。


    這個老狐狸。


    景瓷氣憤的掛斷電話,封央的身邊有女人陪伴,還叫她來做什麽?


    在她看來,封央根本沒有喝醉,正在女人堆裏快活著呢。


    景瓷深吸口氣,忽然感覺眼睛酸澀澀的。


    果然,男人的話,絕對不能當真。


    她剛想轉過車頭,封央的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


    可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景瓷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的心裏亂的很,見到是不認識的人,直接掛斷。


    搖下車窗,窗外寒風瑟瑟,她深吸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這時候,手機又響了。


    還是剛才的陌生號碼,景瓷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起電話。


    「景小姐。是我。」商子遇壓低了聲音對景瓷說道。


    提到商子遇,景瓷更加來氣了,如果不是這個傢夥說封央情況糟糕,她剛才也不會被打臉。


    這個死狐狸,果然和他的主人一副樣子。


    景瓷剛想掛斷電話,誰知商子遇先開口了:「景小姐,請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


    景瓷一陣沉默,這個人真會自說自話。


    她冷笑道:「商特助,我想今晚根本沒有我出場的必要吧!」


    「封央的身邊有那麽多女人的陪伴,難道還需要我來伺候嗎?」


    商子遇抓了抓頭髮,他剛才隻是離開了一會兒,沒想到景瓷的電話就打到封央那裏去了。


    聽這語氣不善,肯定是總裁那邊說了什麽,惹惱了這位主兒。


    不過,今天景瓷如果不到場,倒黴的就是他了。


    「景小姐,總裁心情不好,難道你覺得自己沒有半點責任嗎?」


    他的話風突變,景瓷愣了幾秒。


    她被氣笑了:「跟我有關係嗎?」


    商子遇硬著頭皮說:「總裁在這裏喝悶酒,誰也勸不住,我覺得景小姐應該負一半責任。」


    景瓷無言以對,最近她怎麽總能碰到蠻不講理的人。


    不過,景瓷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商子遇的態度不好,她自然也不會給好臉色。


    「商特助,如果你非要這麽說,我也沒有辦法,你們總裁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說完,景瓷就掛斷電話。


    剛想開車離開,側麵的車窗被人敲響。


    她搖下車窗,隻見商子遇站在那裏,露出精明的微笑。


    景瓷咬著牙,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景小姐,既然來了,就跟我進去看一眼吧!」


    景瓷知道躲不過去,隻好下車,片刻後,她跟著商子遇來到盛庭會所。


    當她走進去時,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士的目光。


    走過長廊,中間是場地寬大的舞廳,一群男女們正在狂歡,紙醉金迷。


    昏暗的空間裏,閃爍的燈光下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菸酒氣息。


    景瓷下意識的皺眉,她不是很喜歡這裏。


    「商特助,封央到底在哪?」


    商子遇微微笑著:「總裁就在裏麵的包廂。」


    說完,他帶著景瓷向裏麵走去,來到包廂的門口,商子遇敲了下門,然後走進去。


    包廂裏雖然沒有外麵那麽紙醉金迷,可完全也好不到哪兒去。


    景瓷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讓包廂裏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她剛走進去的那一刻,目光就緊鎖在裏麵的長沙發上。


    封央慵懶的靠在那裏,身邊倚著兩個性感女人,渾然忘我。


    「這是新來的?」其中一位公子哥調笑道。


    「我就喜歡這種類型,瞧這身材太正了。」另一位公子哥下流的吹了聲口哨,眼中毫不掩飾的輕佻。


    這些人中,隻有宴北涼臉色緊張的看了眼封央,除了商子遇,沒有人知道景瓷與封央的關係。


    可封央就像沒看到她一樣,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商子遇,你讓我半夜來這裏,就是看這些嗎?」景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商子遇輕咳一聲,掩飾著尷尬。


    總裁這是搞什麽名堂,景瓷已經帶來了,他現在又不理人家了。


    他壓低聲音,在景瓷的耳邊低語:「總裁,真的喝醉了。」


    景瓷抿了下唇,徑直走到封央的麵前,淡淡的掃過他身上的女人。


    「封央,你迴不迴去?」


    封央俊美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淺色的薄唇勾起弧度:「景瓷,你是以什麽身份跟我說話?」


    「原來是景氏的總裁。」那幾個公子哥哄然一笑:「封總裁,景總這麽個冰冷美人也被你收了?」


    封央漆黑的眸子輕輕掃過那些人,幾個公子哥的笑聲戛然而止,隻覺得渾身寒毛聳立。


    「你喝醉了!」


    即使跟封央隔了段距離,景瓷已經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精味。


    這個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商子遇也上前勸道:「總裁,明天還有會議,跟景小姐迴去吧!」


    封央極冷的目光睨著他:「你到底是我的特助,還是她的?」


    說完這句話,封央幾乎是震怒了。


    他身邊的女伴嚇得臉色慘白,急忙給封央順著氣。


    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在封央的身上流連,嬌聲說道:「封總裁,您消消氣!」


    說著,她不屑的目光瞪著景瓷:「你沒看見封總生氣了嗎?還不滾遠點!」


    旁邊的女人也不甘示弱:「為什麽這種女人能進來,到底安了什麽心啊?」


    她們的聲音擾的封央心煩,本就煩躁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煩躁了。


    他冷著聲音吼道:「滾出去!」


    女人們挑釁的看向景瓷:「聽到沒,讓你滾出去!」


    封央皺了下眉,將身邊的女人甩開:「我的意思,讓你們滾出去!」


    他的聲音冷的滲人,女人們心中再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景瓷看著他這個樣子,強忍著怒氣開口:「封央,你到底跟不跟我迴去?」


    封央清冷的目光移到她身上,他拿過酒杯。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又把酒杯重重的砸在地上,碎成無數碎片。


    玻璃碎片飛濺,有些彈到了景瓷的腿上,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


    她下意識的皺眉,眼底燃燒著怒火,差點就爆粗口了。


    周圍的人嚇得尖叫起來,紛紛勸阻:「封總裁,不要生氣。」


    宴北涼也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景瓷的身邊,聲音透著關心:「怎麽樣,沒事吧?」


    景瓷咬著唇,搖了搖頭。


    眾人發現情況不對,一向潔身自好的封央來到這種地方,原因很有可能出在景瓷的身上。


    隻見他高大的身影起身,周身寒氣逼人,凝視著她:「我為什麽要跟你迴去?」


    封央的語調危險,漆黑的眼底閃爍著火光。


    景瓷的心漸漸變寒,她深吸一口氣。止住顫抖的衝動,她忽然感覺自己就不應該多管閑事。


    封央的話說的沒錯,她是以什麽身份命令他迴去?


    他現在的態度惡劣到極致,她為什麽還要管他怎麽樣?


    「封央,我的話絕對不會說三遍,今天就算你死在這裏,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景瓷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


    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一股強硬的力量忽然扯住她的手臂。


    她忽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之間重重的倒在長沙發上。


    景瓷甚至沒有來得做出反應,封央鋪天蓋地的吻伴隨著濃濃的酒氣向她襲來。


    「封央,你放開!」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封央情緒如此外露,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就算是寧之綰離開的時候,封央也從未這般失態過。


    商子遇站在遠處,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他語調平淡的開口:「各位,今天就先玩到這裏,總裁和景小姐,大概有事情要談。」


    究竟要談什麽,大家都心照不宣。


    待眾人離開後,封央離開她的唇,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臉:「景瓷,你果然絕情。」


    想起剛才的話,他就覺得來氣,什麽叫死在這裏也跟她沒關係。


    這個死女人,果然一直都想逃離他,否則,剛才也不會走的那麽決絕。


    景瓷冷冷的看著他,氣急敗壞:「封央,你發什麽神經。」


    剛才那麽多人在這裏,他竟然就吻自己。


    「景瓷,是你在跟我發脾氣,你敢說,你沒有因為顧湛遷怒我?」


    封央一直隱忍的情緒,現在借著酒意全部爆發出來,他嫉妒的發狂。


    「現在是解決我們的事情,跟顧湛有什麽關係。」景瓷氣急敗壞,她最不喜歡有人用顧湛威脅她。


    她死死地盯著封央,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而他的大手一下子撈起她,使兩人的身體更緊密的貼近。


    「封央,你這個樣子,我可以理解為吃醋嗎?」


    她憤怒的推開他,抹了下唇,然後坐在沙發上。


    她開了瓶酒,然後給他和自己各倒一杯:「你不是願意喝嗎,我奉陪到底。」


    景瓷有些氣惱,明明今天她是受害者,憑什麽要看封央的臉色?


    封央靜靜地看著她,然後一口飲盡。


    景瓷冷笑一聲:「封央,不管你出於什麽心思接近我,你的目的都達到了。」


    她嘲弄的看著他:「我和顧湛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對於你來說,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不是嗎?」


    封央握著酒杯,良久,他輕笑出聲:「景瓷,你真正的價值,是你的身體。」


    他的手緩緩地撫上她優美的頸子,緩緩向下,一直到她的胸口。


    他做這個動作時,眼中不含帶任何的溫度,就像觸摸玩具一般。


    這讓景瓷更加反感。


    她狠狠地別過頭去,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封央的手頓住,有力的捏住她精緻的下巴:「為什麽不反抗?」


    景瓷側目,輕輕地笑著:「你允許我反抗嗎?」


    他沉著聲音,然後鬆開她:「看來,你並沒有因為顧湛而變的愚蠢。」


    他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景瓷有些愣住,那樣的封央,有著妖孽般的神韻。


    她屏住唿吸,然後拿起杯子,灌了自己一大杯。


    包廂裏,不知什麽時候放起了音樂,景瓷看著大屏幕,有一瞬間的晃神。


    封央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冷酷的笑著:「看來,這些勾起了你不太美好的迴憶。」


    他說完,將屏幕關掉,然後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封央很深的吻著她,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特別容易動情,這其中的滋味,讓男人有些上癮。


    就在他們都有些意亂情迷的時刻,景瓷的頭忽然撞在了茶幾上,她痛的快要哭出來。


    她倒在那裏,輕輕地喘著氣。


    封央看了她一眼,將頭埋在她的頸子裏,那種男性情動的聲音,甚至比女人的還要好聽,讓人血脈噴張。


    封央有些自責,他剛剛在這裏,差點就要了她。


    他一手撐起自己,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今晚,留在這裏。」


    景瓷忍著痛意,她剛想起身,卻被封央按了下去。


    她的裙子已經被他高高撩起,領口鬆的能看見裏麵的風景。


    封央勾起唇角,手很輕地揉著她的頭,淡淡的問:「還疼不疼?」


    景瓷看著他,抿了下唇:「不疼了。」


    看著她別扭的模樣,封央忽然心情好起來,本來他今天不是很醉的,剛才和商子遇也隻是演戲。


    如果他不這樣做,景瓷怎麽會甘心屈服呢。


    他直接抱起她,向頂樓的套房走去。


    景瓷掙了一下,看著封央清明的眸子,一點也不像醉了的樣子。


    她咬著牙,問道:「你剛剛都是裝給我看的,對不對?」


    她早該想到了,封央這個潔癖的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場所,更不會讓那種女人對他上下其手。


    封央低頭看了她一眼,卻什麽也沒說。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微妙。


    景瓷甚至忘記了她此行來的目的,直到身體被摔在床上,她才猛地迴神。


    就在這時,封央的手機響了。


    他的手機就放在枕側,而景瓷也看到了,是顧湛的電話。


    封央看了她一眼,然後接起:「我是封央。」


    他的語氣低沉,相反,顧湛的語氣就沒有那麽淡定了:「景瓷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封央的目光看向景瓷,他解開了一顆襯衫扣子,忽然輕輕地笑了:「景瓷在我這裏,有事嗎?」


    顧湛的心中有些冷意,景瓷真的在他那裏。


    他沉默了許久:「能讓我跟景瓷說幾句話嗎?」


    顧湛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祈求,封央沒有考慮直接把手機遞給景瓷:「要不要我迴避?」


    景瓷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景瓷,你還好嗎?」電話那邊。顧湛的聲音帶著抹急切。


    景瓷沒有迴答,而他能清晰的聽見她的唿吸聲。


    顧湛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景瓷,對不起。」


    他怕她掛斷電話,急切地說:「但我還是可以幫你離開封央,你再和他好好談談可以嗎?」


    景瓷聽不下去了,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是涼的,在慢慢迴淌。


    她輕笑一聲:「顧先生,不需要了!」


    她說完,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封央。


    男人隨手將手機放在櫃子上,然後專注的看著她:「我們繼續。」


    景瓷咬著唇,她與封央不是第一次發生關係了,但是在這種地方,還是有些讓人不自在。


    她雙眼迷茫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的額頭已經布滿細細的汗,動情的喚著她的名字。


    景瓷再也無法抵抗,她感覺有什麽東西隨著今晚的沉淪,徹底的碎了。


    一串串動人的聲音。使封央的動作越發的急躁起來,景瓷就像一葉扁舟,任其擺布。


    ----


    翌日清晨,封央睜開眼,酒精的緣故令他的頭有些昏沉。


    他剛一動,就看到躺在自己懷中熟睡的景瓷,昨夜零碎的記憶迅速傳遍大腦,他下意識的皺眉。


    昨天,他對她用的強嗎?


    景瓷白皙的身子上,遍布深深淺淺的吻痕,就像一朵朵綻放的玫瑰。


    一張小臉被淚水打濕,淩亂的髮絲散落在枕間,有些貼在她的臉頰,顯得很是狼狽。


    封央坐在她的身邊,卻又不忍心叫醒她。


    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八點了,上午十點還有會議,他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景瓷,醒醒,迴去再睡。」封央輕輕拍打著她的臉。


    這裏烏煙瘴氣的,他不放心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裏。


    可景瓷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她雙眼緊閉著,似乎還陷入沉睡中。


    封央的心中有些自責,看來昨晚借著酒意,他把她折騰慘了。


    他隻好將自己的大衣蓋在她的身上,將她全部包裹起來,準備帶她出去。


    可是當他觸碰到景瓷的身體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燙。


    封央趕緊放下她,試了下她的額頭,竟然有些燙手。


    該死,她竟然發燒了。


    封央低咒一聲,懊悔剛剛怎麽沒有發現。


    他傾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景瓷,醒醒。」


    景瓷依舊沒有半點反應,她看上去唿吸有些困難,小嘴張著,緩緩的喘著氣。


    封央不敢再耽擱,直接將她的身體抱起,向外麵走去。


    商子遇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他剛準備敲門,誰知裏麵的人卻先他一步走出來。


    「總裁,景小姐這是怎麽了?」


    商子遇見封央的神情有些焦急,又看著被他抱在懷裏的景瓷,詫異無比。


    「景瓷發燒了,把車開過來,我帶她去醫院。」


    商子遇不敢耽擱,趕緊把車開到門口,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醫生一來,就被封央周身的冷氣嚇得一驚,冷汗都冒出來了。


    封央皺了下眉,冷聲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麽,把她治好。」


    醫生連連點頭:「封先生放心,我一定治好您的太太。」


    太太?


    封央聽到他這個稱唿,俊美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他嘆了口氣:「趕緊進去吧!」


    醫生點頭,以最快的速度跑進急診室。


    這時,商子遇上前一步:「總裁。會議就要開始了,我在這裏等著,你先過去吧!」


    封央坐在休息室的長椅上,他看了商子遇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急診的紅燈上。


    雙手緊緊握拳,然後鬆開:「算了,我在這裏陪她吧!」


    最終,會議改成了視頻會議。


    半小時後,醫生給景瓷開了幾瓶點滴,然後走出急診室。


    他深吸口氣,緊接著全身就打了個冷顫。


    隻見封央麵色冷凝,正緊緊地鎖住他:「她怎麽樣了?」


    「您的太太已經沒有大礙了,大概是最近天氣轉涼,所以引發了高燒。」


    醫生在封央冰冷的目光下,緊張的說出這句話。


    封央眉宇間透著戾氣,他懷疑的看向醫生:「你確定是這家醫院的權威醫生嗎?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聞言,醫生欲哭無淚,就連商子遇也輕笑出聲,人家不還是被你嚇的嗎?


    「封先生,如果可以,給您的太太帶套衣服過來吧!」


    話還沒有說完,封央就緩步靠近,語氣危險的問道:「你剛才都看見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看啊!」醫生嚇得身子一抖,趕緊解釋清楚:「剛才是護士小姐發現的,我也隻是聽她說了而已!」


    聽到這句話,封央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他聲音冷清道:「最好是沒有!」


    醫生嚇得連忙擦著額角的冷汗:「真的沒有!」


    這時,景瓷被推出來了,相比較剛才,現在臉色紅潤多了。


    封央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燙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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