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佳冉有這麽狠狠的紮了幾刀後,那隻大虎是再也叫不出聲來了,但是卻依舊在拚命的蹦跳著,最後是拚盡全力將寧佳冉再一次撞到了樹上。


    這一次,寧佳冉是再也承受不住,跌了下來,一口鮮血就咳了出來,原本還沒痊愈的傷勢這下更加嚴重了,但是寧佳冉也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了。


    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那隻大虎,寧佳冉艱難的爬起身,長舒一口氣,抬手抹去臉上溫熱的血跡,向楚澤傲走去。


    “冉……冉冉,小心……咳咳咳。”就在寧佳冉走向楚澤傲的時候,楚澤傲突然對著寧佳冉喊道,楚澤傲話音剛落,寧佳冉隻覺得小腿一疼,倒在了地上。


    迴頭看去,看見那隻大虎正是咬著自己的右小腿,鮮血從虎口中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寧佳冉皺著眉頭,一抬手,手中的匕首就紮進了那隻大虎的眼睛,大虎吃痛,鬆開了嘴。


    寧佳冉趁勢忍著疼痛收迴了腿,隨後起身又對著那隻大虎狠狠的刺了幾刀,直到那隻大虎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了,寧佳冉在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全身的酸軟和劇烈的疼痛讓寧佳冉覺得都快到了生命的盡頭,但是一睜眼看向楚澤傲,寧佳冉就知道自己還不能放棄,掙紮著爬向楚澤傲。


    此時的楚澤傲緊緊的咬著唇角,隻恨自己現在動彈不得,否則怎麽會讓寧佳冉去跟那隻猛虎對峙。


    寧佳冉今日若不是身上有傷,也不可能會讓這隻大虎傷的這樣重,說到底怪的都是楚明風,寧佳冉已經是將楚明風劃進了黑名單,如果這次能迴去,必定不會繞過楚明風那個混蛋。


    “……冉冉?”楚澤傲看著寧佳冉趴在自己身邊一動不動,有些心驚的叫道,生怕寧佳冉出了什麽事。


    寧佳冉睜開閉著的雙眼聲音疲憊的說:“沒事,阿……澤,咱們得先離開這裏,這血腥味太重,遲早會引了別的野獸前來的。”


    “冉……冉,你可有事?萬……咳咳……萬不可勉強了自己”楚澤傲看著寧佳冉的眼睛心疼的說道。


    寧佳冉看著楚澤傲淺淺一笑,緊急的處理了一下自己右小腿上的傷口,將楚澤傲扶起,再一次緩慢的上了路。


    因著寧佳冉受的傷更重了,這一次是行進得更加緩慢了,期間楚澤傲還昏過去了好幾次,寧佳冉隻能是拖著楚澤傲向前走去,小腿上的傷因為是新傷所以還在不斷的往外流血。


    好幾次寧佳冉隻能停下來去包紮小腿上的傷口,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法再撕了,就將楚澤傲身上的袍子撕下來去包紮。


    這麽緩慢的行進了一夜,才在太陽再次升起時看到了那個小村子的一角房屋,看到那個房屋的時候,寧佳冉是再也支撐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楚澤傲是早早的就暈過去了。


    寧佳冉和楚澤傲這邊是九死一生,楚安平和無淵閣的一眾人是都急了眼了,這麽多天了,也試圖下懸崖去,但是這懸崖是深不見底,怎麽試探都到不了崖底。


    無淵閣上下那是全體出動,將江湖上下都驚動了,以為無淵閣又是下了江湖追殺令,都在打探是哪個倒黴的混蛋又去招惹無淵閣了,但是打探了半天卻是半點消息都沒打探出來。


    楚安平已經用自己王爺的身份要求那周邊的幾個郡縣都加入了搜尋的行列,可是找了這麽多天依舊是杳無音信,在距離那懸崖大概三十裏的順安城城主府,已經是連續幾天都處於沉悶的狀態。


    楚安平****都是在焦灼的等待,映棠同樣也是皺著眉頭等著消息,葉修元那張明媚的正太臉也是苦了好幾日了。


    順安城有城主府但卻沒有城主,因此這幾日都是順安城的太守在調度這一切事,每日這順安太守去迴稟消息時都能感覺到景王爺身邊的氣壓又低了一些,但是依舊隻能歎歎氣,該迴稟的還得迴稟,該找的還得找。


    等到寧佳冉再次醒來時發現引入眼簾的是一片竹製的屋頂,一股老雞湯的香味傳入鼻中,寧佳冉肚子忍不住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寧佳冉想要動一下身子,發現自己全身都處於一種劇痛。


    緩緩掙紮著坐了起來寧佳冉就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上了藥並且用繃帶纏好了,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幹淨整潔的中衣,袖口上繡著一節青翠的竹子。


    寧佳冉抬起頭看向四周,發現這間屋子裏大多的陳設都比較舊,家具物件什麽的基本都是竹子紮成的,入眼幾乎都是綠色的。


    在另一邊的窗戶下麵還擺設有一張書桌和書櫃,書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一看就是文雅居士之家。


    “哎呀,姑娘醒了?”正在寧佳冉打量著這個地方的時候,一位身著青綠色布衣服的女子走進了竹屋。


    約莫三十一二的年歲,容貌算不上傾城絕世,但也算是個標致的人兒,那青衣女子走進竹屋時手中端著一碗濃藥,看到寧佳冉醒來,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寧佳冉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嗓子已經幹的快要冒煙了,發出的聲音都是沙啞的,那青衣女子看著寧佳冉的樣子,急忙送上來一杯水,寧佳冉二話不說連著喝了好幾杯。


    幾杯水下去後,寧佳冉才感覺舒服了些說:“敢問,是姐姐救了我嗎?這裏又是什麽地方,同我一起的那名男子又在何處?”


    那青衣女子看著寧佳冉有些焦急的眼神,掩唇一笑道:“你一下問這麽多問題,倒是叫我不好迴到呀?”


    寧佳冉聽到青衣女子這麽說,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那女子端過放在竹桌上的那碗濃藥放到寧佳冉手上。


    “既然醒了那便自己將藥喝了吧,我叫陳靈蓉,你可以喚我蓉姐,不必拘束,這裏是陳家村,至於跟你一塊的那個男子……是你夫君嗎?”青衣女子笑盈盈的對寧佳冉說著。


    寧佳冉喝下那碗濃的發苦的藥湯後才對陳靈蓉說:“是,他是我夫君,還希望蓉姐帶我去見他,他傷的很重,不趕緊醫治恐會殞命。”


    陳靈蓉看著寧佳冉一邊咋著嘴,一邊皺著眉頭說道,心中想著楚澤傲的容貌,淺淺一笑。


    “放心吧,你夫君命大,好歹算是救下來了不過就是得落一身的舊傷了。”陳靈蓉接過寧佳冉手中的碗對寧佳冉說道。


    寧佳冉聽陳靈蓉這麽說,淺淺的鬆了一口氣,但依舊說:“那也麻煩蓉姐帶我去見他一見,我是個大夫,他身上的傷我有辦法。”


    陳靈蓉端著托盤聽到寧佳冉的話,緩緩轉過身:“你是大夫?”


    寧佳冉堅定的看著陳靈蓉點了點頭,盡管身上無力,小腿上的傷還沒有好,但是寧佳冉也堅持要去看一看。


    陳靈蓉看了寧家然一眼,告訴寧佳冉讓她等一會兒,就先端著托盤走出屋子了,沒過一會兒,陳靈蓉便迴來了。


    攙扶起寧佳冉,便向屋外走去,寧佳冉剛站起身,就被小腿處的疼痛疼的冒了一層冷汗,但卻半點都沒有放棄,跛著向門外走去。


    出了那間竹屋,寧佳冉就看到竹屋外麵是一個不大的小院落,院落的周邊栽種著一排密密的竹子,一個身穿布藝的男子正在院子中劈柴,那男子約莫三十六七的樣子。


    “那是我夫君,姓陳名天。”陳靈蓉攙扶著寧佳冉,寧佳冉靠著竹屋的屋壁看著那男子抬起頭對自己點了點頭,寧佳冉便同樣點了點頭。


    之後陳靈蓉帶著寧佳冉好不容易到了沒多遠的另一間竹屋中,不過這一小段路,寧佳冉前額的頭發就已經貼在額頭上,也微微有些氣喘。


    剛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藥味就破門而出,寧佳冉聞著這藥味,辨識出了其中的好幾種藥材,知道都是對楚澤傲內傷有治療作用的藥後心裏的大石算是落下了一半。


    進了竹屋,入眼便是好幾櫃子的瓶瓶罐罐,再往右看去,便發現一個大大的木質浴桶,浴桶還不斷冒著熱氣,底部還有炭火在燒著,楚澤傲就坐在浴桶中,雙目緊閉。


    “阿澤~”寧佳冉看著楚澤傲蒼白的麵龐,艱難的走到了楚澤傲的身邊,抬手摸向了楚澤傲的臉頰,眼中的一滴淚掉落在浴桶中。


    “放心吧,他沒事!天哥略通些醫理,你夫君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陳靈蓉在寧佳冉身旁淡淡的說道,看著寧佳冉側顏的神情,心中忍不住微微歎了一口氣。


    寧佳冉低頭看了一眼浴桶中那熬得粘稠的藥,輕聲說:“蓉姐,可有銀針?”


    “銀針?作甚?”陳靈蓉不解的問道。


    “我夫君他的內傷僅泡藥浴是不能完全好了的,還需要施與銀針,將五髒六腑的淤血和糾結在一處的經脈都排解幹淨,打開了,方才能不留下病根。”


    陳靈蓉聽寧佳冉這麽一說,便立刻迴身去拿銀針,這時一道男聲響起:“蓉兒,銀針在左麵櫃子裏第二的箱子中。”


    寧佳冉抬頭就看到之前在院子中劈柴的陳天此時已經抱著劈好的柴火站在門口了。


    陳靈蓉聽了對陳天淺淺一笑,轉身去拿了遞給寧佳冉,寧佳冉在一旁的竹桌上展開,看著這些銀針雖比不上自己特質的那般好,但也是上乘了。


    取過一根銀針就向楚澤傲頭頂的一處大穴紮了去,一旁看著的陳天是極為吃驚,這女子真是太大膽了,那樣的大穴就這般隨便的紮了下去,是大膽還是說什麽也不懂呢?陳天算滿肚子疑惑但卻隻是安靜的看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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