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楚澤傲這邊的軍營沒再出什麽事,次日清晨,楚澤傲就下令攻城,今日的臨滄城不知怎的格外的好攻,南蠻軍隊的反抗程度都不是很激烈。


    等到攻進城之後,看著臨滄城大街小巷的慘狀,這才明白臨滄城為什麽這般好攻,整個臨滄城幾乎可以算是一座死城,留下的南蠻軍隊都是老弱病殘的傷兵。


    而城中此時一片蕭條,空無一人,往日繁華的街道隻餘下滿街的屍體和破敗的房屋牆壁,有一些屍體已經發臭,屍臭味讓在場的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怎麽會破城這樣?”楚安平騎在馬上,看著這般場景楚安平忍不住問道。


    楚澤傲也是皺起了眉頭,寧佳冉仔細的看了一眼大街上那些屍體的衣著說:“這些……都是臨滄城的百姓吧。”


    “是……是!”郭瀟在楚澤傲後方,頭埋得低低的,聲音低微的說道。


    “郭瀟,解釋一下。”楚澤傲皺眉看著眼前的場景對郭瀟命令道。


    身後的郭瀟咬著牙片刻後才恨恨的說:“南蠻人……屠城了。”


    一旁的楚安平聽了瞪大了眼睛,寧佳冉深吸一口氣,早該想到是這樣的,南蠻人生性就是殘忍的,是以部落的形式聚居,對於戰俘的處置方法就是男人統統殺死,婦女成為各部落組成的軍隊中的軍妓,少兒直接變為奴隸。


    楚澤傲雖然沒說什麽,但是手卻將手中的韁繩攥的死死的,一不留神扯痛了座下的追風,追風輕輕搖了搖脖子,打了個響鼻。


    “傳本王令,後麵對南蠻軍隊的追擊不用手下留情,見到就殺!”楚澤傲迴過神後對郭瀟說道,郭瀟聽了楚澤傲冰冷的話語立刻去傳令去了。


    之後郭瀟派人去查看城中糧倉的狀況,迴報說城中糧倉空空如也,不是被燒毀就是已經被帶走了。


    楚澤傲聽到郭瀟的匯報後冷冷的說:“看來昨天夜裏木承就已經讓人把糧草轉移走了,咱們自己隨帶的糧草還有多少?”


    “三天的量!”郭瀟抬頭看著楚澤傲說。


    楚澤傲聽了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思考著什麽,片刻後說:“今日午後啟程,兩日之內收複麗州。”


    “阿澤,這樣會不會太趕了,將士們來不及修整,到時候如果再正麵迎上南蠻的軍隊,可能會處於劣勢啊。”寧佳冉坐在楚澤傲身邊,說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


    沒想到楚澤傲卻是依舊堅持的說:“如果他們連逃兵最後的抵抗都受不住的話,以後如何再次鎮守,如何保家衛國!難道要讓婦女少兒上戰場去代替他們嗎?”


    一席話,讓在場的將領都麵色羞紅,之前寧佳冉戰場上的勇猛這些將領也是看在眼裏的,他們這些大男人在戰場上還拚不過王妃,這臉該往哪兒放。


    寧佳冉也是愣住了,淺淺一笑,楚澤傲的這招激將法用得可有些不高明啊,那些將領因為帶著羞愧,迅速離去整治軍隊,準備午後的繼續追擊。


    軍中的將士們原本有些被勝利衝昏頭腦,但是今日看著城中的被屠城的慘狀,一盆冷水也讓他們恢複了冷靜,每個人心中想的都是要將南蠻子屠殺幹淨。


    午時一過,大軍繼續上路了,在向麗州行進的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一個南蠻的士兵,連點埋伏都沒有。


    當天晚上大軍在距離麗州城三十裏的地方紮營了,寧佳冉依舊讓挽殤帶著自己的人隱在暗處,並沒有安插在軍營裏。


    “挽殤,你覺得現在這支隊伍如何?”寧佳冉在軍營裏走著,身後挽殤穿著戰甲跟著,周邊的那些將士都認得寧佳冉是宣王妃,也認得挽殤,因此是紛紛行禮。


    “武力值已經是足夠了,人數……有點少。”挽殤不明白寧佳冉為什麽這麽問,隻能將心裏的感覺說了出來。


    寧佳冉聽了挽殤的話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說:“想得是挺好的,但挽殤,精英注定就是少的,不是嗎?”


    挽殤楞了一下嗯了一聲,寧佳冉猶豫了一下繼續說


    “如果挽殤讓你從阿澤手下的那些人中挑選出來的精英訓練,你可以嗎?”


    挽殤聽到寧佳冉這麽說,停下了腳步,寧佳冉也站下看著她,寧佳冉對自己身邊的人從來都是比較縱容體貼,如果挽殤不同意,寧佳冉也不會強迫她。


    挽殤愣愣的看著寧佳冉說:“閣主的意思是,要將那些人納進無淵閣的弟子當中嗎?”


    “不是的,隻是跟阿澤手下的訓練方法融合一下罷了,人不會進無淵閣。”寧佳冉淺淺笑著對挽殤說道。


    挽殤聽了鬆了一口氣,她一瞬間以為自家主子竟然要破無淵閣的規矩收進宣王的人在無淵閣接受訓練,這在挽殤看來可是無法接受的。


    無淵閣的選拔製度是相當嚴格的,最底層的外門弟子都是江湖上有些本事的人,選拔時還需要經過幾重的篩選,每五年選一次,每一次來參加選拔的都有無數人,最後能進無淵閣的隻有寥寥數十人。


    見挽殤答應了,寧佳冉心裏的計劃也向前推進了一步,這個計劃是寧佳冉早早就和楚澤傲定下的計劃,此次來南境,已經在漸漸的推進了。


    寧佳冉相信楚澤橋的這個計劃如果第三人知道了,隻會是驚的說不出話,覺得楚澤傲是癡心妄想。


    但是寧佳冉知道,這個計劃也許並不是癡心妄想,一個人能將一盤棋下了十年每一顆棋子的布局都精心策劃,這樣的一盤棋局怎麽會是癡心妄想呢?


    等到挽殤離開以後,寧佳冉就迴營帳去了,進了營帳就看到楚澤傲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紙張。


    “阿澤,怎麽了?”寧佳冉走過去問道,低頭看著楚澤傲麵前的那張紙張,那張紙上麵寫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楚澤傲了看到寧佳冉來了,也沒有將桌上的東西收起來,反而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冉冉,見笑了,還有些亂。”


    “這是什麽?”寧佳冉拿起其中一張,大概能看出是副軍事布局圖,不過尤為的淩亂,上麵的字也寫得極為難看。


    “這時趙破將軍派人給我送來的南境六萬大軍剩餘的隊伍的所在地。”楚澤傲牽過寧佳冉的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說道。


    “哦~有夠亂的。”寧佳冉看著那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楚澤傲也是無奈的的笑了一下說:“趙破是個粗人,這圖卓昱給我送過來以後我現在還有些地方沒看明白呢。”


    “這字你能看明白很厲害了。”寧佳冉淺笑著說,將那紙張放迴了楚澤傲的書桌上。


    “對了阿澤,挽殤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這次迴京城以後,就可以開始了,不過你的那些人能在挽殤手裏熬過來嗎?”寧佳冉看著楚澤傲坐的椅背說道。


    楚澤傲一邊收拾著桌上的文件,一邊說:“他們當初在我挑選的時候,就說過,就算是最殘酷的訓練他們也願意和能經受嗎?既然當初選擇了,想來他們就都做好準備了。”


    “你果然很特別。”寧佳冉忍不住說道。


    楚澤傲聽了楞了一下,將手中的文件收起來後說:“冉冉,你才是最特別的。”


    突然楚澤傲跟寧佳冉同時沉下了臉向營帳的門口看去,隻見門口一個人影貓著,片刻後緩緩撩起營帳門走了進來。


    當看到那人的臉的時候寧佳冉是愣住了,楚澤傲也是沒想到,驚了一下隨即就皺起了眉頭,這個木承是怎麽混進來的,外麵的守衛是怎麽看守的。


    “你是怎麽進來的?”楚澤傲將寧佳冉拉到自己身邊,沉著臉問木承。


    木承先是看了一眼寧佳冉,才扭了扭脖子看向楚澤傲,用蹩腳的南楚話說:“這種守衛還攔不住我”


    “那你來做什麽?”寧佳冉站在楚澤傲身邊,麵無表情的看著木承。


    木承緩緩將目光挪到寧佳冉身上,說:“來看你!”


    “滾迴去!”楚澤傲一聽心中就冒起了怒火,聲音冷冷的說道。


    一邊的寧佳冉不怒反笑:“承蒙木統領關心,現在你看到了,請迴吧,如果不走一會兒外麵士兵就會把你團團圍住,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現在就走不了。”楚澤傲話音剛落就直接衝向的木承,在營帳這個狹小的空間裏跟木承交上了手。


    木承在內力上並不是楚澤傲的對手,完全是處於下風,但是木承的身法很奇特,因此勉強能跟楚澤傲拚上一拚。


    “阿澤,一會兒營帳就要塌了。”寧佳冉在一旁淡淡的說道,卻是是這樣,楚澤傲的內力確實深厚,盡管壓製木承毫無問題,但是寧佳冉能感受到楚澤傲不知為何使不出全力,興許是那毒的影響。


    楚澤傲聽到寧佳冉的話,冷著臉停下了攻勢,轉身走到一旁的軟塌上坐下,楚澤傲其實自己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因為身體中毒素的影響,使不出全力,而木承身法武功又是極其詭譎。


    雖然木承處於下風,但時間一久支撐不住的肯定是楚澤傲,因此楚澤傲也早早收了手。


    “木統領深夜前來,是有什麽想說的嗎?還是說想要投靠我們南楚。”寧佳冉淡淡的看了一眼木承。


    木承盯著寧佳冉看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男裝,好看,你是男人,就跟我。”


    木承這句話把喝著茶的寧佳冉下了一跳,直接嗆著了,和著這位木統領喜歡的是男人啊,一旁的楚澤傲是臉都綠了。


    “可惜,本妃是女子,木統領還是請迴吧。”寧佳冉淡淡說道,看也不想再抬頭看木承一眼。


    其實木承也沒想到自己會接受寧佳冉的女子身份,曾經的木承是極度迷戀長相柔美的少年的,在南蠻是也仗著自己同齡的身份,拐了不少的少年。


    然而南蠻人的長相實在……很少有偏偏的少年出現,此次木承也是沒想到會碰到寧佳冉這般長相俊美清秀的少年,當時就起了定要將她摁在身下好好疼寵一番的心思。


    可是讓木承沒想到的是,自己看上的這個少年竟然是個女子,木承迴去後有一段時間還很憤怒,但沒多久竟然就覺得女子也不錯就這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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