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那就不要想?不摻和,他能攪動什麽?你是誰,他是誰……他是皇上,你隻是國師,你沒資格管他。


    方青逍的話在腦中轉了一圈,無衣發現他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他根本就不該這麽生氣的。那孩子要怎麽做與他何幹啊。


    逆著思維,無衣皺起了眉頭。那麽問題來了,既然與他沒有幹係,他為什麽要這麽生氣?反過來考慮,那麽就是他不該生氣卻生氣了,那是不是代表著他其實是想管著那孩子的,是想……


    “有什麽好想的,你隻要記住你於他而言就是一個過客,不要試圖去摻和他的生活,也不要讓他影響你的情緒就好了。”方青逍及時打斷無衣的思考,抓住無衣的手道,“走了走了,聽說明月樓又來了不少新鮮麵孔,我們過去瞧瞧。”


    罷了,不必多想,過客而已啊。無衣晃了晃腦袋,放棄思考。


    “快點,去晚了美人都被挑完了。”


    “我知道……哎,你放手,我自己會走!”


    “那你倒是走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


    …………


    關於皇上大怒,國師被綁著帶出奉天大殿的事情終究是雷聲大雨點小,群臣以為這次國師定然會受到嚴懲,不料卻未曾聽聞類似國師又挨了板子的消息,倒是接下來好幾天早朝時沒見你到國師的身影。


    丞相不在,身為太傅的國師不在,方青逍恢複平靜一如既往地眯著眼睛養神,熱鬧了一段時間的朝堂終於恢複了平靜。不,應該是從未這麽平靜過。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天下太平,沒什麽大事,解決起來很是輕鬆。早朝平靜高效得讓群臣有些不大習慣,因為不習慣,甚至都有些懷念不怕死的丞相和沒事找事的國師了。這其中戶部尚書就是其中一位。


    戶部尚書:“皇上,臣有事啟奏。”


    這幾天睡得太多,以至於現在很有精神卻非常無聊的方龍秀立即有了興趣:“說。”


    戶部尚書:“啟稟皇上,寺廟的修繕工作進行得很是順利,微臣想請皇上前去視察。”


    這倒是個打發時間順便散散心的機會。方龍秀點頭:“準奏。”


    “還有……”戶部尚書欲言又止。


    方龍秀:“容卿有事直言,為何吞吞吐吐?”


    戶部尚書:“是這樣的……寺廟修繕的事能這麽順利進行,丞相和太傅兩位大人功不可沒,為了表示感謝兩位,此次視察,微臣希望丞相和太傅也能同行。”


    好端端的提他們兩個做什麽!葉知秋那家夥,他可沒準他這麽長時間不上朝,他倒好,竟然敢以休養之名不來上朝!這算什麽,鬧脾氣!


    方龍秀:“哦,你也是知道的,丞相雖在朝為官,可也還是位修道之人,聽聞這段時間他正在閉關休養,朕不便打擾他,容愛卿若是想請丞相,不如你有空去丞相府拜訪,看他是否出關,若是正巧出關了,你再提出同行的邀請也不遲。”


    戶部尚書:“謝皇上提點……那太傅呢,不知太傅是什麽情況?”


    他?他會有什麽情況!他就差在明月樓生根了!方龍秀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一段時間不見,隨口問了句,便得知對方自那日後一直留宿明月樓的消息!簡直是……方龍秀深唿吸,緩緩開口:“國師向來行蹤不定,他的情況朕不甚清楚,容卿要請國師朕不反對,隻是這人你要自己找。”


    戶部尚書:“是,微臣明白了。”


    “哎呀,這修繕寺廟的事情方某可是出了不少銀子,不說功不可沒那也至少是有點功勞的,怎不見容大人邀請方某。”一直打盹的方青逍打起了精神笑道。


    “有點功勞的人很多,容某不能每一位都親自邀請,侯爺要去容某又不會攔著……再者,皇上出行,若不出意外,侯爺原本就是該去的。”戶部尚書一本正經地迴道。


    方青逍做傷心狀:“容大人這麽說方某可要傷心了,方某出了那麽多銀子竟然得不到容大人的親自邀請,唉,真是過河拆橋啊,原來容大人每次拿到銀子時的感謝都是假的。”


    看著堂堂侯爺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群臣是無語的。


    戶部尚書神情一陣扭曲,咬牙道:“侯爺,容某就是因為每次拿銀子時都非常感謝侯爺,所以才覺得有這麽多次感謝在前,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邀請侯爺。”


    “嘖,本侯爺倒是不知曉除了在銀子麵前你善於爭辯外平時的口才原也是可以這麽好的。”方青逍笑眯眯道,“哎呀,本侯爺倒是知道國師的下落,隻是某人不領情,侯爺我也——”


    戶部尚書:“侯爺,容某邀請你同行。”


    “……”方青逍哈哈兩聲,“真是能屈能伸啊,本侯爺也不食言,今天日落之前來侯府,保準讓你見到國師大人。”


    方青逍的惡趣味真是在朝堂上都不知收斂。方龍秀心裏冷笑,決定在出宮那天找件事把方青逍派出去。哼,就是不讓你去。


    “既然沒其他事,那就散朝吧。”方龍秀站起身離開。


    “退朝!”


    “恭送皇上。”


    侯爺府,日上三竿無衣才懶洋洋從客房裏走出來。


    方青逍坐在院子裏撫琴,抬眼看了眼衣衫不整的無衣:“終於舍得醒了。”


    “能不醒嗎,你一直在外麵彈琴。”無衣走過去,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倒了冷茶就喝,看著方青逍道,“焚香彈琴,你倒是好興致。”


    方青逍:“無聊而已。”


    無衣:“我看你倒是越來越像一個凡人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你說對了,我就是一直在學習怎麽做人。”方青逍漫不經心地繼續彈著。


    “你這樣不行的。”無衣提出問題所在,“你一邊學著做人,一邊卻將自己和身邊的人和事區別開來,聽說人是群居動作,你這樣不融入集體,怎麽學得好。”


    方青逍:“難道你不是?”


    “我不同啊,我是神仙,和你這隻想做人的妖不同,我從未想過要做一個凡人,過凡人的生活。”無衣喝著茶做出總結,“你想做人,難啊,還是好好做妖吧。”


    方青逍終於停下彈奏,抬眼看向無衣:“和前段時間的狀態不同,看來你是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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