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狩,斟酒。”


    方龍秀趴在桌子上,握著酒杯在桌子上拍得砰砰作響。


    “陛下,一壺酒喝完了。”即使他後來在酒裏偷偷兌了水,陛下這酒也喝得太快太多了。


    “喝完了就讓人再送酒過來!”方龍秀拍著桌子一臉怒氣,“朕心情不好,想喝酒誰敢攔著!”


    風伴狩轉身讓人去拿酒。對,敢攔的人都不在這裏。他想攔,也不怕死,卻完全不夠格,陛下不會聽他的。


    算了,陛下心情不好,就讓他大醉一場吧。


    酒很快送來,風伴狩將一壺酒兌成了兩壺。


    這邊,無衣尋到葉知秋的氣息後不緊不慢地尾隨著。


    有衣大概也是真的受傷,就是不知道葉知秋把他安置在哪裏了,跟著也許就知道了。


    不過話說迴來,葉知秋是有衣的朋友,葉知秋這麽防備他做什麽?無衣想了想,忽然想到有衣那純善的表麵和惡趣味的腹黑,撇了撇嘴角猜測有衣根本就沒把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告訴葉知秋。


    哼,到底是誰說有衣沉著穩重,溫雅如玉的,整個神界都被騙了好嘛!


    正腹議著,眼前一道藍光射來,無衣哎呀一聲躲過,拂著衣袖不悅道:“葉丞相,偷襲非君子所為啊。”


    葉知秋手持法劍,神情冷酷得將那一身暗紅官袍硬是穿成了捉妖道袍的視覺效果。


    無衣收斂了笑容:“你做什麽?”


    葉知秋冷眉冷眼:“國師跟著葉某做什麽?”


    “沒跟著你。”無衣一陣正經地開始耍賴,“我就是隨便走走。”


    “別跟著我!”葉知秋警告似地看著無衣。


    在官場待了這麽多年,這葉知秋怎麽還和以前一樣死板不知變通!無衣苦惱著直接道:“我要見他。”


    葉知秋:“墨竹不想見你。”


    就說吧,他肯定知道有衣在哪,不然怎麽想也沒想就說對方不想見。


    不過,葉知秋稱有衣為墨竹,看來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墨竹是叫有衣,他戒備自己,定然也是還沒見過有衣長什麽模樣,要是見了,就憑他和有衣這麽相似的臉,也該知曉他們關係不一般。


    嘖,他們不是好友嗎,有衣這麽做過分了啊。


    葉知秋這家夥竟然還一點都不介意,嘖,難道他們兩個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理念,並致力於一直這樣下去?


    嘖,好偉大的友情。無衣佩服地看著葉知秋,語氣都友好了幾分:“你帶我過去看看,我不傷害他,他也不會真不想見我的,他這個人就是嘴硬心軟的典型代表。”


    “不準跟著,不然莫怪葉某劍下無情。”葉知秋完全不領情,轉身離開。


    無衣眨了眨眼繼續跟著。


    葉知秋轉身,法劍毫不留情像無衣揮去。


    有所準備的無衣偏身躲開:“喂,我是你們的國師,你還真出手啊!”


    葉知秋不說話,隻是冷冷看著無衣。


    同僚四年,這個人說翻臉就翻臉,還真是不講情麵啊!無衣歎著氣,一臉為難。打一架吧兩敗俱傷,不打難道就這樣僵持著?


    葉府,墨竹披著衣裳正在盤腿調息,蒼白的臉上冷汗冷冷。而就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房間裏白光一閃,墨竹猛地睜開眼,手指在臉上一拂,繪著疏竹的麵具重新戴在臉上。


    “出來!”墨竹忍著傷勢,語氣冷峻。


    窗戶是關的,房門也未開,然而紗簾浮動間門口出現了一個本不該在這裏的人。


    墨竹看了眼再閉上,倉促潦草地結束了自己的調息。等他再睜眼,對方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墨竹放鬆身體,倚著軟榻看著這位不速之客,聲音冷淡:“方青逍,你來做什麽?”


    方青逍麵無表情,手中拿著泛著冷光的折扇,語氣幽深:“來借你的身體一用。”


    墨竹打量著方青逍,忽地笑了一下:“懂了,你這具身體已經無法再用了,不……應該說凡人的身體已經不適合你了。”


    “你能理解就好。”方青逍折扇一揮,冷芒乍現,“雖然很抱歉,但是我還是要出手。”


    墨竹依舊懶洋洋的:“你盡管動手,看你能不能如願。”


    “你受了重傷。”方青逍神情冷淡,“趁你受傷出手是我卑鄙,但機會難得……如果你自願讓出身體,我可以不殺你。”


    “讓出身體?”墨竹冷笑中帶著嘲諷,“你都無法看出我的原形,你如何知道我的身體適合你?”


    方青逍一怔,隨即出手:“適不適合要了再說!”


    墨竹倚在軟榻上並不著急出手,而是咬破手指在手心的符紙上畫了一個字符,隨即扔向已經攻上眼前的方青逍。


    方青逍受阻,退後一步站住。


    墨竹冷眼看著他:“聽說占據身體時為了避免意外,要盡量讓原主人沒有反抗之力,看來你是著急得忘了。”


    方青逍手中的扇子晃了晃,忽地露出一抹笑容來:“是的,是我著急了,多謝你的提醒。”


    墨竹鬆了口氣,藏在廣袖裏的手無力地鬆開了,他瞧著眼前的方青逍問道:“我有一個疑問,可否請你解惑?”


    方青逍笑容不減:“你問吧,我盡量。”


    “你已經在無衣身上做了手腳,既然身體撐不住了,為何不奪了他的身體?”墨竹觀察著方青逍的神情,“難道四年的相處,你已經下不去手了?”


    “舍不得嗎?”方青逍手中的扇子慢悠悠晃著,似乎是在思考。


    墨竹扶了扶額頭,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心想是不是身體撐不住了。


    “是啊……我舍不得。”方青逍緩緩移開扇子,露出一雙好看異常的眼睛,聲音幽幽,“因為我啊……太喜歡這個人了,舍不得。”


    墨竹因為震驚,抬眼看向對方的神情,一抬眼,對上一雙好看的,泛著青光的魅眼。身體猛地一抖,呆住不動了。


    方青逍抖了抖,為自己剛才說出那句話感覺到惡心。嘖,雖然話是假的,但是這效果還真不錯。


    扇子晃了晃,空氣的幽香更加濃鬱。


    方青逍冷笑道:“我沒把握贏你,也不能讓你心甘情願讓出身體,但是我有把握讓你自殺自動放棄身體……人啊,總有最不為人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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