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隻是想我想的?”


    “嗯。”


    楚少爺聲音有點悶,有點沙啞,突然咳嗽了起來。


    聲音很短,燕伊人隻聽到了一聲,之後便是安靜。


    她猜想,他一定是捂住了話筒,不然,她不會什麽都聽不到的。


    心裏仍舊擔心他,燕伊人兀自掛了電話,給陳策打電話。


    陳策倒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壓低了聲音:“少夫人。”


    “陳策,你在楚懷瑾身邊是不是?”她掀開被子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隨著孩子月份越大,她的身子已經開始有點笨拙了。


    陳策含糊的應了一聲,顯然是在顧忌著些什麽,那端,依稀間,還聽得到男人咳嗽的聲音。


    一聲又一聲,難受極了。


    燕伊人心裏不好受,喝了一口水:“楚懷瑾今晚怎麽了?他現在在幹什麽?”


    “少夫人,這個……您還是親自問少爺吧。”不是陳策不想告訴她,而是楚少爺都沒說,自然有他的顧慮。


    他就更不敢私自告訴她了。


    燕伊人也不想為難他,“那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幹什麽?”


    “抽煙,酗酒。”


    簡潔明了的四個字,燕伊人已經想象得出,楚園此時的畫麵……


    她歎息一聲,“你勸著他一點,別糟蹋自己的身體。”


    “少夫人放心,我會看著少爺的。”


    “那就好。別告訴他,我給你打過電話。”


    陳策看了一眼看過來的楚少爺,還是硬著頭皮應了一句:“好,我不會告訴少爺的。”


    剛掛電話,陳策就自覺的走了上前,“少爺。”


    楚少爺撣了撣煙灰,深吸了一口,眯起的眼眸目光很迷離,“包子打來的電話?”


    “是,少夫人很擔心您,讓我看著點您。”


    吐出一口綿長的煙霧,楚少爺看了一眼茶幾上的空酒瓶,煙灰缸裏的煙蒂……


    他突然就沒了興致,摁滅了手上的煙,他搖搖晃晃站起身,陳策立即上前扶住他。


    楚少爺也不拒絕,淡淡說了句:“扶我迴臥室。”


    “哎!”陳策笑了,心想,還是少夫人的話慣用!


    柳霍死了,這是無力改變的事實,哪怕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但還是沒有任何證據。


    楚懷瑾一覺睡到第二天傍晚,醒來時,他讓陳策準備一下,迴京都。


    方虹給他端來了醒酒湯,喝了幾口,楚少爺就揮手,示意她拿走。


    想了想,方虹說道:“少爺,車到山前必有路,您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楚少爺抬起頭來,淩亂的發絲下,是一雙暗藏睿光的眼眸,他唇角微掀:“方管家,辛苦你了。”


    方虹知道他是想明白了,笑了笑,對他的體恤欣然接受。


    …………


    燕伊人已經睡下了,聽到開門聲,她突然驚醒。


    似乎楚懷瑾不在,她都有些淺眠,看到來人,她驚訝不已。


    “怎麽,不認識你老公了?”楚少爺俊美依舊,眉目染笑的看著她。


    燕伊人欣喜不已,張開雙臂,“老公,抱抱!”


    楚懷瑾走了過來,把她抱了個滿懷,燕伊人抬起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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