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嘴巴,安安靜靜的待上一會兒有那麽難嗎?”平躺在車廂裏,沙抬起頭就看到壓在了他上方的男人,對方金色的長發像金色的河流一樣流淌在了他的臉頰上帶來絲絲的酥麻,煩躁的想要伸手把這該死的頭發拍開,手才剛剛抬起來就被羅格握住。沙瞥了眼自己被羅格握住的手:“放開。”低沉的聲音裏透著警告和危險。“不放。”羅格笑著壓低了身子,“腦袋裏的記憶雖然沒有了,但烙印在靈魂裏的記憶應該還在吧,這些記憶會融入到你身體的每一根血管裏,每一根毛發裏,當我撫摸你身體的時候,這些記憶符號說不定就會變得活躍起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沙的頸間,每一個毛孔都被刺激得張開了一樣在顫抖著,沙不自覺得握緊了羅格握著他的手。“有感覺了沒有?”嘴唇摩擦過男人裸露在外的頸間皮膚,羅格更加用力地握住沙的手,這個男人就在他的眼前,他的身下,對他而言,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貪婪的惡狼和躺在砧板上的羔羊,而他卻不得不讓克製住自己把羔羊啃噬幹淨的衝動。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羅格暗罵了一句,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主人,我們遇到了埋伏。”馬車外傳來下屬的聲音。就這麽一個恍神,小腹上突然被人狠狠用膝蓋撞了一下,緊接著羅格就被人一把推開了,眼看著沙身手敏捷的把馬車車門踹開跳了出去,羅格立馬就跟了上去一把握住了男人的肩膀硬是把人給拉進了自己的懷裏。跳出馬車以後視野立馬就變得開闊了起來,他們已經被人重重包圍了起來,除了有龍月和當初在魔法學院的那些學員以外,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人。“天秤,都不記得主人了麽?”羅格陰惻惻朝著站在龍月身旁的男子一笑。“哪裏敢忘記,屬下一直遵守著對主人的承諾,會絕對忠誠於魔法聯盟的執法者主人,現在,我的主人是聖光大人。”盡管表麵上十分鎮定,但天秤垂在兩側的手卻在微微發抖。深藏靈魂裏的不僅僅可以是愛,也可以是恐懼。這邊的羅格和舊部下拉著家常,那邊的沙已經和龍月對上了視線。“龍月,你背叛了聖光。”“我從沒有背叛過聖光大人,但我知道,你一定會背叛他,你也……根本不值得聖光大人去愛。”不甘示弱,龍月直勾勾地對上了沙冰冷的視線。沙諷刺的一笑:“自欺欺人讓你感覺很良好是嗎?”眼前突然一黑,溫厚的手掌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沙的嘴角有些抽搐,這個羅格不知道給他施了什麽魔法,他就像一根冰棍兒似的動也不動。“你做什麽?”這家夥幹嗎蒙上他的眼睛。熟悉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耳後:“看到你注視著別人我會嫉妒,會吃醋,不管是諷刺還是喜歡的眼神,全部丟給我就夠了。”“白癡!”“暴力男,那個叫聖光的偽君子是不是變成龍帶著你飛到天上去?”羅格上前一步摟了沙的腰,低低的笑聲在沙的耳邊響起,“不可以喜歡除了我以外的第二個人,龍的話,又有什麽稀奇的?”羅格迴頭對自己的幾個下屬說道:“這裏就交給你們了。”“羅、羅格老師!”喬安娜和哈桑忙在不遠處喊道,“我們怎麽辦?!”“最好的課堂就是實戰,”羅格就跟沒看到哈桑那雷要哭一樣的表情,抿唇笑道,“別忘記我教給過你們的知識。”龍月擺開架勢就要施展魔法:“站住!你們想去哪裏?!”起手召喚出龍魂,伴隨著一聲嘹亮的龍吟,一條龍自龍月身後朝著羅格和沙氣勢洶洶地飛了過去。就在龍衝過來的時候,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從羅格等人的背後輕輕一躍就跳上了龍的背上,竟然是和龍月召喚出來的龍打鬥在了一起,靈巧的身手惹得龍魂生氣的猛甩尾巴。羅格朝著龍月他們淺淺一笑:“你們,還不配讓我出手。”“你不能帶他走,離開了聖光大人,他會死的!”天秤對羅格大聲喊道。“死?”沙微微挑眉,這是什麽意思?可惜還沒有等沙去深究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的雙腳就騰空離開了地麵,身邊似乎都是微小的水霧,它們把他們給重重包圍了起來,即使沒有魔法,沒有翅膀,也能像鳥兒那樣自由的飛翔在空中。羅格摟著男人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朝天空飛去,當龍月他們試圖阻攔的時候底下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戰。輕笑了一聲,羅格的視線從底下轉移到了旁邊的男人身上,已經獲得了身體行動自由的沙似乎很喜歡這種飛在空中的感覺,對底下那群人的打鬥是看也不看一樣,自顧自的把雙手伸向身體四周的水霧裏,似乎想要弄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可以自由的飛起來。羅格抓住了沙的一隻手的同時慢慢鬆開了對方的腰,在離開了羅格的懷抱以後,沙仍然可以繼續展開雙臂擁抱天空,這個男人開始閉上眼睛享受自由翱翔的感覺,臉上終於不再是臭臭的表情。第三十四章 神經病的神溫暖的懷抱令人留戀,睡夢裏仿佛是擁抱被陽光烘烤過的雲朵一樣軟綿綿的,男人禁不住用臉頰蹭了蹭這寬廣的胸懷,掌心下的皮膚如同玉石一般光滑而帶有質感,沙眯著眼睛輕輕吻了吻對方的脖頸,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對方的胸膛,就像是他平時對聖光和天罪做的那樣。但是……他這個時候已經迴到了那條龍的身邊了嗎?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的想法讓沙頓時驚醒了過來,果然一睜開眼睛不是天罪那略帶了些邪氣的眼睛,也不是聖光漂亮的銀發,而是一個男人如同北極冰一樣的藍色眼瞳,正滿含著他所不能理解的寵溺和溫情望著他。想起來了,昨天他被這個魔法師帶著在天上飛,雖然一開始還挺好玩的,可是飛久了又累又餓,後來不知怎麽的就睡著了。“誰允許你和我睡在一起?”一想到他剛剛居然親吻了對方的脖頸,沙現在隻想洗洗他的嘴巴。“明明是你一靠上來就死粘著我不放,唔,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睡覺還有這種古怪的習慣,”羅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沙拉開的衣襟,他偌大的胸膛敞露在空氣裏,“表麵上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但實際上原來是個色中惡鬼啊,沙。”“就你這模樣和身材也值得我喜歡?”不甘示弱的男人故意把羅格的衣襟拉扯得更開,一個位於羅格左胸口的鮮紅疤痕頓時躍入了沙的眼底,就像被什麽刺到一樣,沙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心髒又開始犯苦。看見沙盯著自己的傷口看,羅格用輕鬆的語氣開玩笑一樣的說道:“這可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冷酷的男人,好好欣賞一下你的傑作,你當初那一刀可是讓我疼了很久。”“真可惜,居然沒能殺死你。”沙把臉別開,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轉移注意力打量起他們所在的地方。羅格把衣服拉好蓋住了他胸口上的疤痕:“唔,是啊,就差那麽一點點了,誰讓我魅力那麽大讓另外一個男人願意自己死了也要救我呢?”跟著坐了起來,羅格注視著沙光滑的側臉,那道他曾經留下的醜陋疤痕已經隨著記憶的消失而消失了,一點也不會留戀,那曾經代表著屈辱的疤痕消失了也好,記憶消失了也好,至少沙會忘了從前的那些烙印在記憶裏的傷痛。像現在這樣坦坦蕩蕩的說著冷酷挑釁的話,黑色的眼瞳裏不會再有他曾經無法理解的安靜和沉思,不會再過度的保護自己隔離他人,這樣已經很好了。過去的話,忘記了就忘記了,不要再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