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舒靜一直進入不了工作狀態,不是拿錯文件,就是叫錯人名。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魂不在身體裏。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替那些犯罪嫌疑人捏了一把汗,害怕她一個失誤,把盜竊的給當成殺人的就麻煩大了。而劉俊傑表麵上仍像那些天,但思想裏卻用最下流的字語咒罵著蕭舒靜。他以為那天晚上,蕭舒靜和歐陽可怡用了二女適一夫的勾當。那天晚上他打算報警來著,隨後,他考慮到如果還想索取報酬,就一定要忍耐。“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他這樣告誡自己。

    小秋和歐陽可怡親熱的畫麵在蕭舒靜的腦海裏東蕩西逛,讓她備受困擾。她再一次感到吃驚,她根本不願相信,未曾見過幾次麵的小秋竟然對她影響這麽深。她慌亂如驚馬,不停的告誡安慰自己,“過一段時間就風平浪靜了。”她以前也有過這種狀況,逃避一小段時間就好了。“可能是太寂寞了,對,隻是太寂寞了,才會胡亂的輕易的把感情投放到一個人身上,但這不是真感情,是假的,是空虛,一定不能上當。再說,小秋身份特殊,尚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什麽人。然而自己是警察。”她雖然這樣想著,但依然壓製不住內心的落寞與痛楚。

    到午飯時間時,蕭舒靜打電話叫了一份外賣。她不想迴家,免得壞了小可的幸福。她感到自己的心靈品格還是較高尚的,這個發現讓她的心稍稍有了些安慰。

    晚上10點,整個警局隻剩下了蕭舒靜一個人。她靠在自己的座椅上,一動不動的呆著神。她不願迴家,怕聽到讓她更難受的聲音。她這時不得不承認一個問題,她的心已經不完全屬於自己了。這真是一種可怕的感覺。還有一個問題她也需要解決一下,劉俊傑的父親這幾天總旁敲側擊自己,副局長的位置從囊中掉了出來,不知道會被誰撿到呢。她破獲的那起販毒案,並沒有給她立下多大的功勞。功勞幾乎全被她的那兩個對頭奪去了。她隻落下個行動迅速,指揮有力。她真是欲哭無淚,高喊黑暗。好幾次她都想: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當警察不是除暴安良而是奸殺擄掠,那她就去擺地攤賣襪子了。如果一開就知道警察不是正義使者而是合法惡魔,那她一定會去擺攤賣大力丸。

    “該怎麽辦?”好幾件事情一齊湧上蕭舒靜的心頭,讓她不由的發出一聲歎息。稍頓,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了窗前。她看到那些星星無拘無束的停在天空中,朝她眨著眼睛,似乎在嘲笑她的無能。又似乎是在同情她的無奈。她忽然起了一股衝動,想飛出去,飛到天空裏,她已經站了起來,可是當她的手碰到了座位時,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她更加舍不得這個位子。

    蕭舒靜感覺到電話響了,她拿了出來,是劉俊傑打來的,她猶豫了一下,接聽了。

    “你在哪呢小靜?”劉俊傑的關心很做作。

    “有什麽事情?”

    “知道你最近可能心情很好,想跟你談點事情。”其實劉俊傑就在警局門口的停車場裏,見蕭舒靜遲遲不下來,就想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也不想著一箭雙雕了,逮一個算一個吧,有總比沒有好一些。他倒也懂得知足。

    “什麽事情,在電話裏說吧。”蕭舒靜硬著頭皮說,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在哪裏?”劉俊傑強硬了一些。

    “我在朋友家,有什麽事情你就現在說吧。”蕭舒靜態度立刻緩和了。紙老虎到底是紙老虎。

    “為什麽騙我,難道我連聽你一句實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我對你不夠好嗎。”劉俊傑的語氣更加冷淡了。

    蕭舒靜沒說話。

    “我現在已經往警局的二樓走了,你站在那裏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劉俊傑邊說著摸了摸兜裏的東西。

    蕭舒靜立即明白了他的企圖,她拔腳就要開溜,但是,她連一步都沒走,就停了下來。一陣巨大的厭惡湧到了她的胸口,或許是因為過於煩躁,她罵出了聲“才多打點事情?至於他媽的這麽惦記嗎?”“她決定不溜了,就在今天解決掉,沒什麽大不了的。正好借此打發掉小秋占在心裏的憂傷。

    劉俊傑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走上來的,他一眼就看到美麗動人的蕭舒靜站在她辦公室門口。他暗暗得意,還是權大能遮天呀,有權能讓天使墜落到發廊。他猜到蕭舒靜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意圖。這都是心知肚明的東西。他的熱情瞬間就爆發了。像在炎熱的撒哈拉沙漠忽然見到一瓶礦泉水一樣!他換成優雅的姿勢,簡直是婀娜多姿的朝蕭舒靜走過去。

    蕭舒靜的心漸漸靜了,那種認命感又出現了。劉俊傑越走越近,她聞到了他身上帶來的一股香味,像是放了很長時間的玫瑰,雖然味道淡的像是不存在,可她畢竟當了這麽多年警察,她甚至知道是什麽發出來的味道。

    劉俊傑走到了蕭舒靜的跟前,她一秒都不曾猶豫,用手摟住了蕭舒靜的腰部,而蕭舒靜並沒有躲開,甚至沒有一丁點掙紮。他大喜,趁機把嘴伸到了蕭舒靜的嘴部。但當他的嘴唇探過來時,蕭舒靜還是臉無表情的躲開了。劉俊傑也不勉強,接吻本來就不是太需要的東西,倒也省他的事了。於是,他把嘴唇送到了脖子那裏。蕭舒靜閉上了眼睛,不反抗也不迎送,她試著把自己當成一具死屍。劉俊傑繼續進攻著,很快,蕭舒靜身體就起了反應,她知道是那香味起作用了。此時此刻她腦海裏想的是:“我一定要做副局長,我一定要做副局長!”

    這是一場無聲勝有聲的交易,兩個人貪婪的索取著自己想要的東西。蕭舒靜心裏清楚,凡是走到上遊社會的女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背叛尊嚴忘記高尚的。她很久以前就開始開導自己,“要想得到高額迴報,沒有點付出怎麽可以,自己的身體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今天她終於做到了。她記得這是自己的第一次,她覺得值得了,但她明明開導過自己的,為什麽還會覺得委屈?為什麽還會流淚?最可恥的是,為什麽會想起他?又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說對不起?是對不起自己還是對不起別人。管他呢,愛怎樣怎樣吧。她又想起了她的一個女性前輩告訴她的一句話,“在這個圈子裏,沒有一個人是幹淨的。因為所有人都麵臨著兩個選擇。要麽墜落,要麽離開。”蕭舒靜心裏清楚,這已經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了,這是整個係統的問題。

    不知怎麽的,好好的天氣,忽然刮起了風。

    這場交易隨之結束了,一男一女赤著身裸著體躺在原地。劉俊傑的欲望發泄完了,他很高興,自己苦苦糾纏執著追尋,現在終於有了結果。但他也很失望,看起來很誘人的蕭舒靜其實用起來也就那樣,像具木乃伊,跟充氣的娃娃沒什麽兩樣。但他終於證明了自己,這是最讓他滿足的。他站起來邊穿衣服,討好的說:“小靜,你真美,真不錯。”他穿好了衣服親了蕭舒靜的額頭“我會記住你的好,你也要記住我的好。”其實劉俊傑現在大可以撕破臉皮讓蕭舒靜麻溜的滾蛋,但他想到還有個歐陽可怡沒到手呢,蕭舒靜留著或許還有用。“別哭了小靜,真沒想到你原來是第一次,一定會有些疼吧。我愛你小靜。”

    劉俊傑吻了蕭舒靜眼角的淚水好一會兒才離開了,蕭舒靜仍一動不動,她一絲不掛,眼神憂傷,像個性感的睡美人。此時,她的心裏很慌亂,一方麵她覺得自己成功了,她感到竊喜,又一方麵,她覺得自己失敗了,她感到悔恨。這兩種極端的心情折磨著她。

    而劉俊傑剛走出警局的正門,就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媽的,婊子。”接著,他像被春風掠過臉麵一般,輕鬆得意的鑽進了自己的轎車裏。

    不知過了多久,蕭舒靜從桌上站了起來。她拿起件衣服遮住重要部位,像個病重的患者一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到了洗手間的水龍頭跟前,她不顧水溫的涼與熱,隻是用力的洗,使勁的搓,簡直要把肉都洗掉。她早忘了疼痛,她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機械化了。她洗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才覺得外表差不多幹淨了,她穿好衣服,走到窗台,搬張椅子靜靜的坐下,腦袋裏空空的幾乎什麽都感覺不到。她一直坐到了天亮。

    蕭舒靜一直以為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現在她發現,其實她並沒有。就仿佛一個以為已經活夠了的人從100層樓的頂端跳下去,在墜落的過程中突然後悔,但為時已晚。

    第二天。又開始工作時,蕭舒靜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自然而然。她剛開始還有些抗拒,但,很快就放平了心態。隻不過,她不敢迎接劉俊傑哪怕一丁點的目光。她沒有迴家,她無法想象以她此時的狀態,再看到別人的幸福,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歐陽可怡過的並不怎麽樣,她們姐妹兩個也算是半斤對八兩。仿佛通了靈般的同甘共苦。

    歐陽可怡原本打算自己離開之後,小秋會像發了瘋一樣到處找她,然後她就故意讓小秋找到。接著她會原諒小秋,而後他們走到了一起。但是她算計錯啦,她眼睜睜的看著小秋漠然的離開甚至沒有迴一下頭。小秋走的很快,一會兒她就跟丟了。這可好,在小秋不在的這幾天裏,她的身心完全走火入魔了,她看每一部電影時,那男主角都會慢慢的變成小秋;她在酒吧唱歌時,不是走神就是恍然看到了小秋的身影;吃飯時,她的精神失去了控製,眼淚也不服從指揮了。就這樣,她後悔啦,後悔不該耍弄陰謀,自己要是一直陪在小秋旁邊,不管痛苦還是快樂,至少還能看到他。現在可倒好,隻能是癡人說夢 仰天長歎啦。

    被愛情包圍著的人,是不能看到外界的,所以蕭舒靜一連幾天沒迴來,歐陽可怡都沒能察覺。她的心是真疼。

    自然,小秋也受到了懲罰。他也總是想起歐陽可怡和歐陽可怡的父親,他的不安日漸增多。他好幾次站在鏡子麵前,用涼水拚命的噴自己的臉。也有幾次,他想去找歐陽可怡,但是他能嗎?答案是,不能。如果他現在已然是豬狗的話,那麽他要再去迫害那個女孩兒就是豬狗不如了。

    他隻得找點別的什麽事情做,來占住心。他想到了墨鏡弟弟的事,於是,他趕緊打了那個幫他找人的阿軍的電話。但是阿軍關機了,他等了幾個小時後再打,還關著機呢。他生氣了,拿起槍戴上那張人皮就走了出去。他來到了上次那個酒吧,還沒有坐穩,上次的那個小混混就晃悠著走了過來,

    “你怎麽現在才來,軍哥找你好幾天呢。”小混混小心翼翼的說。

    “他在哪?”小秋麵無表情的問。

    “他他他。。”小混混吞吞吐吐的。

    小秋當然明白,他從兜裏掏出幾張百元。

    小混混點頭哈腰,一臉下流之色,“軍哥已經幫你打聽到了,找你好長一段時間但是不知道你在哪。他前些天出了些事情,警察正打算找他喝茶呢,他暫時躲起來了,我知道他在哪,但是。。。。”小混混又笑。

    小秋又掏出一遝遞給他。

    小混混的頭簡直要點到褲襠了。“我帶您去。。我帶您去。。”

    小混混把小秋帶到了一個很偏僻的農村,他們很快就見到了胳膊和腿都纏著繃帶的阿軍以及幾個小弟,小秋清點了下人數,隨後,他想到了他要尋找快樂的那個想法,這讓他感到了一陣恐慌。於是他將殺人滅口的念頭打消了。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商量好一手交錢一手見人。於是阿軍像隻躲在貓窩裏的耗子一樣,萬般小心的帶小秋又迴到了市區。他們在大街上穿梭,在燈紅酒綠的交易場所駐足,而後又沿著一條漆黑的飄著惡臭的胡同繼續朝前走,這一路上,阿軍都在偷偷的觀察小秋。小秋始終不動聲色。又走了不遠的一段路,阿軍停下了腳步,“就在這裏。”

    小秋推開眾人走上前去。

    這個場景讓小秋有些驚訝,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房子,確切的說是沒見過這樣的豬圈。阿軍所指的那間屋子不足兩米高,也許麵積有三平方米那麽大,破爛的門板放在房屋中間,窄小的窗戶上的破報紙隨風飄揚,磚和木頭混合在一起,保護著裏麵的主人,屋子裏傳出來的氣味讓人懷疑是掉進了市區最深的下水道。

    “你確定在這裏?”小秋問阿軍。

    “你放心吧,肯定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們怕他跑了還給他喂了安眠藥,睡個三五天不成問題。”阿軍得意的說。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在月光的照射下異常醒目,

    小秋暗暗皺了眉頭,他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睛卻已經表達了一切。

    小秋推開破門走了進去。屋裏很黑,那味道讓他不得不忍住唿吸,就算站在臭鼬的肛口也不見得有這麽臭,他摸了摸四周,連個開關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阿軍往裏擠了擠,打開一個手電,這才勉強能看見點東西。

    一張破爛不堪,搖搖欲墜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乞丐打扮的睡著的男子,剩下就什麽都沒有了,屋子小的仿佛一具棺材。

    小秋硬撐著走到床上的男子跟前,男子的臉黑的像一塊木炭,“怎麽把他弄醒?”小秋問。

    “刀子,或者是水都行,你選擇吧。”阿軍說。

    “水。”

    阿軍轉過身跟手下交代了幾句。不一會兒就聽到手下砸門的聲音,緊接著水就端過來了,阿軍讓小秋出來,自己端著水,讓手下撬開躺著的人的嘴,他端著水盆往嘴裏倒。剛開始水流不進去,一會兒水流進去了,又一會兒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音。很顯然,那睡漢在睡夢中把那水給吸納了。

    “啊。”突然,那男子猛的仰起了身把頭載到一邊,像喝了三斤二鍋頭一樣,哇哇哇哇哇的吐了起來,他的聲音近乎淒慘哀嚎,在狹小的房間裏異常響亮,仿佛是在殺豬。

    男子吐痛快了,又躺了下來,又閉上了眼睛,絲毫沒有感覺到屋裏有人。而他正被手電筒強烈的光照著。阿軍獰笑著伸出手,捏住了男子的鼻子,男子伸出手拍打了幾下,又繼續沉睡,幾十秒鍾後才不得不睜開眼。見狀,阿軍鬆開了手,誰知,男子又閉上了眼。這時候,阿軍明顯已經沒有了耐心,他看了一眼小秋,見他也有些不耐煩,於是他抬起了胳膊,仿佛有深仇大恨般打了下去。

    這一巴掌男子是真醒了,再也不敢有了睡意。他瞄了一眼四周,顯然一時不能迴過神來,呆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珠子晃悠了半天,似乎才發現情況不妙。他驚慌失措的急忙往一米長的小床的那端挪了挪,眼睛睜得像個鈴鐺,臉上的恐懼十分明顯。

    阿軍又把頭扭向小秋,“你趕緊問,我時間不多。”

    “你認識不認識墨鏡,喔不,是林晨靜。”小秋聲音不重,但透著一股沉穩的銳氣。

    男子似乎聽到了小秋的問話,更加害怕了,同他的床一起發出顫聲。他使勁搖了搖頭。不敢說話。

    小秋從兜裏掏出槍,指向男子,“我再問你一遍,你認識不認識林晨靜?”

    男子嚇得連哆嗦都不敢了,不一會兒就有水液從他褲襠那裏流了出來。然後他恍然大悟般的猛點頭,“我認識,我認識,你們別殺我,我真的認識!”他似乎還要往前躥一步,小秋厭惡的往後退了退,端起盆裏剩下的水,“洗洗臉,快點。”

    男子的速度豈知是快,簡直就是飛快。

    小秋拿過手電仔細照了照,然後迴過了頭,“應該是他,但我不能確認。”

    阿軍嘿嘿的一笑,“肯定沒錯。”

    小秋從上衣裏拿出一個袋子扔給阿軍,“如果不是的話,我會去找你的,你母親住在華東街西子胡同11號”正興高采烈的數著錢的阿軍手立刻就不動了,稍頓,他眼珠子一轉,哈哈一笑,“老弟,你這說的什麽話,放心好了你。”他伸出手要表示感謝,小秋把頭轉過去不再理他。他也不生氣,又是哈哈笑,“賢弟,咱們後會有期了。”

    那幾個人走了之後,那男子的恐懼似乎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他似乎覺得隻剩下小秋一個人了,他更會殺人滅口,他跪了下來,做聲淚齊下狀,“好漢好漢,別殺我啊,您就當我是您肚子裏的一股氣,您一個不舒服抬起屁股就讓我滾蛋吧。”

    小秋的眼睛裏露出了微笑,心想墨鏡的弟弟倒有些意思。

    男子見他笑了,膽子稍大了些,他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驚恐的看著小秋,

    小秋忽然就想起了墨鏡,他們兩個長得確實有幾分相像。墨鏡如果被人朝臉上暴打一頓,就是活生生的眼前的這個人。他動情的想,“不知道你在天堂過的好嗎?我可能馬上就能完成你的遺願了。”他正想著往事,再看這個男子一眼,他不由的一驚。他想到眼前的這個男子,自己遇見過,是的,而且是兩次。一次是在跟蹤歐陽華,一次是在和歐陽可怡吃飯時。怪不得自己看見墨鏡時覺得眼熟,原來原因在這裏。他不由的有些驚疑,“為什麽會這麽巧?難道會是什麽陰謀嗎?”

    這時,小秋忽然迴過了神。他看見那男子正在用自己黑的發亮的衣袖給自己擦著鞋。他用槍指指男子,“跟我走。”男子毫無廢話,屁滾尿流的從地上爬起,像個羅鍋一樣哈著腰,“好漢好漢,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隻求您的手指別有什麽想法…”

    小秋領著男子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了異樣的聲音。絕對不是正常人走路發出的聲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半個殺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幾葉知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幾葉知秋並收藏半個殺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