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裝飾豪華帶著些神秘氣息的房間裏。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站在冷丹的背後,輕聲說著什麽。他的語調平靜,卻能讓人感到一股錘煉過的霸氣。冷丹的臉上也帶著些許憤怒、還有失落,小秋的表現太讓她失望了,身為一個殺手,竟然臨事脫離,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小秋竟然跟那個女孩兒去吃飯,她不禁有些失望,她知道遲早,她用肢體謊言帶給小秋的欲望會失去控製他的效果,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也許小秋的故事就結束了。想到這裏時,她忍不住的心疼,她對小秋的感情,別人是不能猜到的。

    那個高大的男子輕皺下眉頭,接而緩緩的伸開雙臂溫柔的抱住了有些傷心的冷丹。隻幾秒鍾,冷丹就調整好了情緒,她轉過洋溢著著挑逗神情的臉看著那男子,她的眼睛裏仿佛有兩團鋒利的火苗。“浮城。”從冷丹的丹田傳出的聲音仿佛有80度,足以把男子融化。男子輕點下頭,把漂亮的長眼睛閉上,與此同時,把薄薄的嘴唇貼了過去。

    在大多數人眼裏,殺手的雙眸永遠都是冰冷的,他們有著絕酷的表情,毫無感情的心髒。其實這是一種慣性的錯覺,像有好人就一定會有壞人一樣,殺手裏麵很多人都是因為一時的好奇才導致的終身都身不由己。也有很多殺手因為情誼、因為感恩、因為救助其他人而送了性命。隻不過這樣的事例,外人是無從知曉的,就像中央電視台隻播放帶著喜劇色彩的新聞一樣。對於殺手這個一向絕望的職業來說,重情重義以及救世扶人無疑是可恥的,是有傷風化的,這樣的殺手注定是要被同行取笑的,他們的下場往往要比同類悲慘許多。生活在這樣的時代,每個人都是可悲的,更何況是殺手。

    名字叫浮城的男子已經穿好衣服的時候,冷丹仍赤裸著身體躺在床上。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訴別人,剛才的戰鬥進行的十分順利,浮城的攻擊力越來越強,這個攻擊力不單單指床上,還有現實任務中。不久之前浮城出色的完成了幾單大買賣,替組織狠狠的賺了一些錢,剛才的烈火大燒幹柴就是冷丹給他的獎勵。冷丹身上有一種魔力,她總是會讓一些人欲罷不能,這些人裏麵有正在梳洗打扮的小秋,還有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發的浮城,還有很多現在不知身在何方的暗殺高手。天知道她用的是什麽招數,被迷惑的人也不知道迷戀她的什麽地方,欲望?溫暖?冰冷?身體?又或者是男人身上特有的征服欲在做鬼?這個女人有時讓你被她身上的寒氣逼迫的無處可逃,一會兒又用她身上的熱流讓你渾身冒汗,她在床上尤其的厲害,有時像一條蛇似的纏著你,讓你欲罷不能,有時像一隻猛虎一樣侵犯著你,讓你恨不能變成武鬆繼而將她打倒,然後騎在她的身上,高唱征服。男人在擁有了錢財與能力之後,也許隻有女人才能控製他。

    浮城要出門的時候,冷丹也已經要穿好衣服了。望著冷丹玲瓏有致,凹凸分明 魔鬼一般的身體,浮城身上的溫度又一點點的開始上升,當冷丹穿好衣服的時候,從浮城眼睛射出的目光已經接近70度了。冷丹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冰冷高貴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浮城的欲望之火迅速被澆滅了,他不再說話,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冷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陽台,掃視著這座城市。她臉上的神情先是有些茫然,然後變得有些狡詐。

    小秋不是一個能善於控製自己情緒的人,盡管他曾受過專門的訓練。麵對歐陽可怡這樣的突發事件,他的處理方式顯得力不從心。十五個小時裏,他想起了她最少三次,都在不經意的瞬間。他還在迴想時,電話響了,是冷丹。他的神情與心思立刻集中到了一起。那是一種熟悉的甜蜜。他緩緩神,接了電話,還沒等他開口。“別忘了任務。”冷丹的聲音像是從地藏王那裏傳來的,足有零下10度。緊接著就是掛斷電話的聲音。

    組織需要掌握殺手的一切行蹤這是正常的事情,小秋並不排斥,對於冷丹態度的忽冷忽熱他也是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並不感到奇怪。他定了定神,再一次提醒自己,絕對不能讓任何事情再幹擾到他的任何情緒。

    這是一個悲傷的季節,這是一個憂鬱的年代,這是一座無奈的城市,所有的人都不能逃脫空氣裏彌漫著的傷感,小秋不能,冷丹不能,歐陽可怡不能,所有的人都不能,命運像一把鋒利至極的刀,誰也阻擋不了它前進的步伐。

    歐陽可怡的心似乎在滴血,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那個叫小秋的小男人了。其實她並沒有意識到在傷心的同時她其實正在一點點的成長,然而痛苦是成長的種子。

    對於上次跟蹤時沒有化妝,小秋感到很抱歉,為自己愚蠢的疏忽感到羞愧難當。這次,他往臉上貼了十幾顆假痣,戴著一個擁有多項技能的高科技灰色眼鏡,他還往頭發上貼了些白色的物質,他的嘴往左偏歪了一些,腿也有了一些毛病。他開著一輛後麵有拖鬥的小貨車,貨車上裝著衛生紙,車牌是假的,他把車停在歐陽華上次經過的那條寂靜大路上。

    在那條馬路上,他的車顯得很落寞,就像一個穿著破爛的男子,獨步走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裏。小秋的心一直處於亢奮狀態,他像嗜血的猛獸一般 熱烈的期盼著目標的到來。很快,天就臨近傍晚了。小秋在車上坐著一直沒有下來,他一直在習慣性的迴想,迴想這幾年的任何經曆。他甚至想起了那個在他記憶中搖搖欲墜的家,他迴想到那個家的方向,迴想著那個家的味道。那個家似乎很大,大的可以容納無數人、但那個家卻又很小,小到隻能容納的下他繼母,讓他顯得很多餘。在他模糊的記憶當中,那個家似乎永遠都彌漫著秋天的味道,渾陳,暗香。他還想起這幾年的方向,這幾年的味道。這幾年,他好像一直在繞圈,從絕望、痛苦,然後沸騰、接著埋伏、跟蹤、開槍,最後貪婪的聞著血腥味,享受著片刻的滿足,然後又是一個輪迴,絕望。。。。。“嘩。。”小秋正陷在迴憶不能自拔時,一輛汽車飛快的開了過去。

    小秋迅速坐直身子,集中精力。他看到了上次的那一輛奔馳轎車,他輕鬆一笑,有點陰謀得逞的得意。他已經在馬路上放了四個追蹤器,無論如何汽車的輪胎都會壓到一個。小秋瞄了一眼,果然少了兩個。他啟動了信號機,信號很好,還是往那個別墅的方向開去的。小秋不慌不忙的發動著了汽車,跟了過去,。

    十分鍾之後,小秋已經根據追蹤器提供的信號,追到了一個設計精致豪華的高級別墅樓的附近。別墅正門的左邊停著那輛奔馳車,很顯然車上已經沒人了。小秋對著車裏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又摸了摸藏在胸口的手槍,確認無誤後才打開了汽車門。此時的天空,黑已經大於白了,這會兒行人還很少。小秋非常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東邊方向有兩個模樣不算很老的男子拿著掃把正安詳的掃著剛從樹上落下來的葉子,西邊方向坐著一個女人,手裏拿著一個小鏡子正仔細研究著自己的臉,女人的旁邊坐著一個精瘦的男人,看著也不知道是哪天的報紙。小秋心稍稍放寬了一些,他走到車尾打開倉庫門,從車上搬出一袋衛生紙背到肩上。他是這樣計劃的:按響門鈴之後見到目標,直接開槍,逃跑的時候如果來得及就打掉小區所有的攝像器,槍上安著最先進的消音器,子彈打出去的聲音會小到幾乎沒有聲音,就跟蚊子打了個飽嗝似得。小秋背著一袋子衛生紙雖然拐拐拉拉,步伐卻依然沉穩。他用眼睛不經意的瞄著四周。沒有什麽異常,兩個清潔工還在平靜有序的掃著,女人依然化著妝,男人還在看著報紙,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似乎報紙上的內容影響到了他。

    說不清楚是為什麽,正在往前走著的小秋內心忽然湧現出一股不安。那是一種奇怪的直覺。小秋下意識裏又重新看了看這些人。當他扭過臉時,忽然就看見了異樣。別墅樓的對麵也是一排高級居民樓,在樓群的中間方位的一間屋子裏,似乎站著兩個人。小秋動了動眼鏡,眼鏡裏麵的遠射功能迅速啟動。他看清楚了,是一架望遠鏡跟兩個人 憑感覺判斷,他們注視的方位正是歐陽華的別墅。

    小秋不動聲色的掏出電話,用一種調侃的口氣說道:“什麽?是望城小區,啊,我走錯啦,現在馬上就掉頭,黃老板您老人家放心,我十分鍾準到。我要到不了您抽爛我的嘴。”

    小秋迴到汽車上重新審視一下這附近,兩個掃馬路的臉上很幹淨,一邊掃還用眼睛偷瞄著四周,而且他們的動作都很僵硬。那個女人化著妝的同時,嘴仍在若有若無的說著話,旁邊那個男的邊看著報紙,時不時的點點頭。

    小秋用力喘口氣:“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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