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必須想個理由,現在的人們都知道了秦湛殺戮這件事,安撫人類,讓人類不至於絕望到瘋狂的地步。他們無法說那個秦湛是假冒的,因為這件事很好查,秦湛如果再出手,他們可拿不出一個一樣的秦湛去對付。那麽什麽樣的理由才合適呢?一個彌天大謊,在各國首腦們的一致策劃下出現。這個謊言在當天就頒布了。這個謊言,巴貝雷特、律和秦湛自然也聽聞了,畢竟這個謊言是官方的正式宣布。看著人類的統治者們聯合一起來編造一個謊言哄騙全世界,巴貝雷特對此露出歡悅的笑容,太有意思了,太好玩了。“秦湛,你真的很不錯。”對於秦湛憑借個人的力量就能讓人類社會發生如此有趣的事情,巴貝雷特讚道。對於人類做的事情,秦湛歎氣苦笑,那是無奈,為人類的作為。律呢,露出的是慣性的譏諷笑容。人類高層編造了什麽謊言呢?很玄奇的一個謊言,不過在這個異能都出現的世道,這樣的玄奇可能性相當大,加上是政府宣布,那個真實性更加是不容懷疑。但是有誰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謊言呢。人類方麵說,守護騎士很不幸的被人類的敵人洗腦,成為了人類的敵人。很不錯的謊言,以後秦湛不管如何表現,人們隻會以為是被洗腦,對於秦湛或許會有怨恨,但是更多是對人類敵人的憎恨,是他們將人類的希望、守護者變為了敵人,更有甚者打出了解救秦湛的口號。就算秦湛在之後宣布,他沒有被洗腦,他是自願的,恐怕人們也隻會當做秦湛被洗腦過後被強加的觀念。將秦湛背叛歸咎到洗腦上,就連秦湛出麵解釋的路也斷絕了,這其中固然有謊言的出色,但是秦湛曾經的為人才是讓謊言效果如此成功的原因。對於人類的信賴,秦湛隻能說抱歉,他注定辜負。不過這一邊,對於這件事覺得很有趣的巴貝雷特也沒想過去解釋,掀開人類的謊言,暴露真相,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人類怎麽想隨他們,事情不會就此停止的。又是一個夜晚,秦湛站在律的房門口,用手擋住了門板,製止了律關門的行為。“還有事?”律看著如此作為的秦湛,問道。“我想和你睡。”秦湛也不含糊,直接講出目的。律挑眉,對於秦湛大膽的要求,“不要。”斷然的拒絕。秦湛溫煦的表情消失,換上了一種落寞,“我想和你睡。”平淡的語氣中是示弱般的悲傷。律被感染了,因為那是他熟悉的悲傷,再想今天秦湛做的事情,好吧,律心軟了。看到律有些動搖的樣子,秦湛在心裏發出得逞的笑。他是故意的,在昨晚和律共枕之後,他可不想就此結束,如今做出這樣的樣子,不過是為了達成目的而已。卑鄙又如何,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積極,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顧慮太多的秦湛了。秦湛再接再厲,“可以嗎?律。”弱弱的詢問,有著近乎哀求的可憐語氣。“進來吧。”我們其實心很柔軟的律,就這樣上當了,準許了秦湛的進入和要求。要說律,對於人性的黑暗麵是很了解,隻不過秦湛這人以往的表現太過光輝,就算是如此,秦湛的行事也帶著大氣,律完全想不到秦湛會使用這樣的小手段。秦湛將勝利的笑容擺在心裏,重新掛上的溫煦笑容透著幾分傷感。熟悉之後,兩人靜靜的躺在床上,秦湛很自然的將律抱在懷裏,律對於還這樣的懷抱很不適應的想要掙開。“不要動,就讓我這樣抱著。”秦湛低聲說道,適當透出傷悲,窗簾遮擋了光線,微弱的光不足以讓律看清秦湛臉上的表情,隻能從語氣中評斷秦湛此時的感覺。默哀。咱們的律就這樣妥協了。靜靜的讓秦湛抱著。不說話的時光實在是太單調,秦湛的懷抱過於溫暖,讓人安心,靠在秦湛的胸膛,能夠聽到秦湛心跳的律動,猶如催眠一樣,讓律平靜,然後閉上了眼,就此睡去。秦湛抱著律,心裏滿足,迤邐的想法拋在一邊。他的作為固然有些刻意的部分,不過並不都是虛假的。迴想起死在他手上的人,他們他是不認識,也沒有感情,但是那看著自己充滿信任和希望的目光,還是讓他有著不少的感觸,特別是在動手之後,那些難以置信和絕望,更是讓秦湛心裏不舒服。他是人,就算再薄情也有感情,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在人類心裏他代表著是怎樣的希望,以往不是他故意謙虛,而是從來都當做責任,不覺得什麽,如今才發現,他在人類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不過,他不會迴頭的,為了懷裏的人,他絕不迴頭,如今走到這一步,他也沒有辦法迴頭,他的立場和律一樣,他的目光也不再停駐在人類的視野裏,他要關注的是整個世界。為了世界的延續,人類的生命必須被剝奪,很殘酷,可是沒有辦法。是為了其他生命犧牲人類,還是為了人類犧牲其他,這個選擇世界已經決定。人類必須為所作的付出代價,就算人類有繼續生存的可能,他們也必選將這些災難記下,避免重蹈覆轍。迴想起那些目光,迴想起親朋,秦湛側頭,看向了窗簾,透過微弱的光後仿佛看到了遙遠的地方,為了不驚擾律做出了“對不起。”的口型。這聲歉意為了自己的殺戮。律在秦湛的懷裏動了一下,拉迴了秦湛的注意力,讓秦湛的目光迴到了律的身上,臉上重現展現溫情的笑容,懷抱收了收,隻要這個人還在他的懷裏,他有什麽坎過不去。清淺一吻落在碎發後的額頭上。秦湛閉上眼,明晚要用什麽手段,和律共處一室呢?第102章第二天,還沒等秦湛想出什麽手段,機會就自動送上來了。隻是這個機會秦湛寧願不要。今天,秦湛繼續跟著執行者們到某座城市去製造殺戮,迴到水晶城之後又過著平靜的生活,為律準備夥食,守護在世界樹之下做著淨化工作的律。夜晚,到了各迴各房的時間,秦湛卻不想就這麽迴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的理由還沒說出口,律就見臉色一變。“出去。”非常強製的命令語氣,按在門扉上的手用力,那是要將秦湛趕出去的決然。秦湛察覺到其中的異常,自然不願就這麽被律給趕出去,手按在門扉上不讓門被律輕易的關上。兩人同為男子,不過秦湛的力氣明顯更大一些,畢竟秦湛戰爭和鍛煉軌跡比一直坐鎮幕後的律來說強很多。“放手。”律的語氣急了起來,一陣陣的痛苦已經襲來。秦湛越發覺得不對勁,律的語氣太急了,而且和自己對峙的力道正在減弱,律的臉色也愈發蒼白,很不正常。然後一個猜測晃過了秦湛的腦海,秦湛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在世界意識給他的記憶中,他知道這件事,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讓他差點就忘了,可是律此刻的表現不由將那件事情拉了出來。“你在共感。”律的力氣一下子失去了,秦湛很輕易的將門給推了迴去。律的腳步已經虛軟了,雙膝一軟,就要往地上跪下,秦湛立刻一伸手,讓律下落的身子環在了手臂上,讓律全身的重量都用這一條臂膀來支撐。為了讓律舒服一點,順著律倒下的力道,先一步跪在了地上,之後,將律的身體擺正,果然,臉色白得向紙一樣,嘴唇倔強的咬緊,不讓脆弱的哀鳴泄露。秦湛看得心痛不已,為什麽要忍耐,在自己的麵前何必隱藏忍耐。律閉上眼,不去看秦湛,這樣的狼狽,他不想讓人看到,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對於秦湛的作為,律知道自己在沉淪,太快了,不過是這麽斷的一段時間,自己的心貪求溫暖,因為被愛護的感覺太過美妙,因為心太過饑渴,所以才會讓沉淪來得這麽快。他不是愛上秦湛,更加沒有喜歡上秦湛,隻是好感,對於秦湛他產生了類似共鳴的好感,但是這種好感發展下去,會是喜歡,會是愛。而這不可以,他不可以產生這種感情,有了這種感情是會留戀不舍的。不能再繼續。不想讓秦湛看到自己的狼狽,一方麵是自尊,另一方麵也是知道如果讓秦湛陪伴自己度過這艱難的一段時光,自己心中秦湛占據的位置將會擴大,擴大到可以讓自己一退再退。他不想有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