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紅發執行者的請示,這一切也被巴貝雷特看在眼裏,和紅發執行者一樣的考慮,這件事可以做出決定的是律,在紅發執行者的請示之後,巴貝雷特發出了等一會的迴複。得到上司的答複,紅發執行者也底氣十足的迴答聞人征,“陛下說等一會。”紅發執行者沒有繼續殺戮,他有自己的思考,祭司大人說不定會出現,如果祭司大人看到自己殺人的樣子,心情絕對會不好,為了祭司大人的心情,自己還是不要動手吧,就在這等好了。紅發執行者完全沒想到現場那麽多的血腥殘骸和屍體,一樣會讓律心情不好,沒有想到去消除這些東西,靜靜的等候。紅發執行者在等候,看出紅發執行者沒有動手意思的反應靈敏者,開始有計劃的讓這裏的人撤離了,紅發執行者沒管,任由那些人撤離,不多這塊區域裏的普通民眾都離開了,部隊,異能者們在往這裏集結。天空中的衛星對準這塊區域,周圍的監視設備盡職的工作,將畫麵傳迴給總部。巴貝雷特穿過一道道迴廊,沒有使用力量來瞬移,來到目的地的時候花了不少的時間,來到一扇高大的門前,巴貝雷特推開門。門後並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邊廣闊的天地,百花綻放的絢麗,不知道哪裏來的風讓花朵搖曳,上方是碧藍的天空色,漂浮著幾朵白雲,沒有陽光,卻顯得光芒萬丈的世界,這裏究竟是室內還是室外呢。巴貝雷特的腳步並不急切,悠然的行走,走過花海,走過一片綠林,來到了湖邊。蒼翠的巨木霸占了整個畫麵,枝繁葉茂好不弘輝,蒼翠的樹葉,每一片看起來都是晶瑩剔透,布滿空間的細細金線穿透樹葉,唯美如畫的景色。樹下的畫麵上,一個白衣黑發的男子跪坐著,長長的衣擺猶如盛開的花朵鋪在湖麵上,端坐的男子雙手放在膝上,眼睛閉著,沒有表情的俊美麵容感覺到的不是無情的冷靜,而是一種寧靜祥和的聖潔莊嚴。湖麵倒影不出湖麵上的美景,因為這湖水是漆黑的,黑的濃稠,波瀾不興,散發著負麵的壓抑和恐怖,密布空間的金線,每一根都是連接在湖麵上,如果看得再仔細一點,可以看到金線上往下滑動的流光,這些金光落入湖麵,金點瞬間就被黑色的湖麵吞沒。“律。”踩在湖麵上,巴貝雷特走進律的身邊。“什麽事?”律問了一聲,他跪坐在這裏可不是發呆,而是在淨化這黑湖。這黑色的湖水,就是人類製造出來的罪業。“聞人征想要見你。”巴貝雷特說明來意。聽到父親的名字,律睜開眼,密布整個空間的金線消失不見。“你想見嗎?”巴貝雷特再問。見嗎?律問自己,“見吧。”還是見一麵吧。心裏終究還是舍不得的,父子的牽絆太深,要怎麽斷。從湖麵站起,手一揮,門一般的光暈出現在身前,舉步。紅發執行者有些無聊,對於周圍那戒備的包圍圈打了一個哈欠,突然感覺到空間的波動,紅發執行者立刻站直了。柔和的光暈一點點散開,一個人跨步而出。白色的衣袍,金色和藍色勾勒出圖案,金色束腰描繪出優美的腰身,包裹在長衣下的美妙曲線由此暴露出一點點,腰際垂曳的流蘇隨著行走晃蕩,黑色的發絲沒有束縛,在帶著血腥味的風中蕩漾出輕微的弧度。踏出的步伐下,正好踩著一灘血跡,白衣的邊緣染上了血色,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整個身體走出了光暈的大門,身後的一地屍骸和血色成為了背景,原本的聖潔寧和變得殘酷墮落起來。眼神掃了一下,掃過秦湛,掃過聞人凜,掃過季非煙,掃過那些認識不認識的人,目光停在了聞人征的身上。“祭司大人。”紅發執行者恭敬的單膝下跪,這是對祭司的尊敬,沒有虛偽,也不是應付了事,祭司有被尊敬的資格。人類中唯一的特例,不會被他們怨恨的存在。律一擺手,讓紅發執行者起來。紅發執行者站在一邊,和方才的懶散輕鬆不同,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危險的猙獰,戒備著周圍的一切,這些人對他造成不了傷害,也無法傷到祭司,可是這不意味著他就不保持警惕,這些人哪怕是出手都是一種不可原諒的罪行,所有有意圖者就該抹殺。縱然是渺小的螻蟻,揮舞著爪子也是需要小心。“你要見我。”對著自己的父親,律的臉上看不出心裏的感想。聞人征仔仔細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沒有了譏誚笑容的樣子,看起來深不可測,渾身的沉靜,完全看不出來是會做出毀滅人類行為的瘋狂,黑色的眼底太過幽深,什麽都看不清。“如果恨的話,你可以殺了我,不要牽連其他人。”看到那雙眼的時候,聞人征就知道這孩子對他沒有恨,可是他依然說出了這話,不為其他,隻是希望可以消除正在發生的災難。他聞人征冷酷,可是他是人,在看到無數人的犧牲和死亡之後,心裏沒有一點感觸的無情他做不到,就像當年無法對沉入湖底的律見死不救一樣,為了人類的生存,他也想要盡一份力。其實聞人征這個人的心很溫柔的。和律是那樣的相似,該該決斷無情的時候,絕對不會猶豫,該救贖的時候又可以付出一切。這兩人不愧是父子,如此的相似。而律察覺到這份相似,沒想到會在這一天發現,他和自己的父親原來也可以如此相似,見識到了血緣的奇妙,看起來,自己的性格遺傳自父親很多。“我說過的,我沒有恨你。”為了這份相似,律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的,有著淡淡的柔和。“既然不恨,停手如何?”聞人征看著眼前變得很陌生的兒子,他從不知道這個一貫表現出對世人蔑視譏諷和讓人心情不爽的傲慢的兒子,原來也可以有如此寧靜柔和的表情,可是心裏又有些痛,這種寧靜柔和是種超脫,是一種看透了,經曆了太多痛楚之後的超脫,不怨不恨,也無喜無悲。“不能停。”一笑之後又恢複了平靜。已經無法停了。“你不開心,”秦湛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你一點都不開心,為什麽不願意做,還要勉強自己去做?”律看向插、入話題的秦湛,聲音中帶著慍怒,“我是不開心,”怎麽會開心,他沒有無情冷酷到殺死同類,毀滅人類都會開心的瘋子,可是讓他做出這一切的原因又是因為誰,讓這一切發生的罪魁又是誰, “可是我是自願的。”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沒有辦法迴頭的路。惡意的看著秦湛,他是不開心,可是他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就算為此痛苦,怨不得誰。隻是秦湛觸到他的傷口,所以他很樂意駁斥秦湛的想法。看著秦湛痛苦的神色,聞人律發覺他竟然覺得快意,心中的陰鬱都消失了一部分,果然,他很討厭秦湛,看到秦湛難過,他就開心。“為什麽,律,告訴我原因?”作為一個父親,聞人征想要為律分擔痛苦。“因為必須,你們對這個世界的傷害太重了,這個世界被汙染的太嚴重了,人類的發展已經超過了世界容許的極限,人類做的太過了。”律嚴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的說。“就為了這個?”包圍的人群中,有人不由說道,他不覺得律說的問題有什麽值得犧牲人類。“什麽叫就為了這個,”律怒了,對於這人的說辭,“人類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人類不能什麽都沒有迴報隻是一直傷害這個世界。”人類的罪,就是自大,以為可以毫無限度的索取而不迴報。第78章“律,人類已經意識到了,人類在改變。”聞人征覺得作為父親他有必要糾正一下兒子過激的想法。“我知道,”律搖頭,“人類意識到了,但是人類沒有做,我看了這麽多年,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遲了,太遲了。”意識到了又如何,沒有半絲反省,沒有做出任何決斷的人類早就讓一切發展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不遲,隻要給人類機會,……”聞人征沒能再說下去,因為律激烈的打斷了聞人征的話。“機會給過了。”律的聲音是近乎吼叫了。“你們沒有抓住。”給過了?什麽時候?聽到這話的人都沒有覺得他們得到過所謂的機會。看著一些人臉上明顯的疑惑和不信,對於人心有著深刻了解的律哪裏會不知道他們想些什麽,不等他們將疑問問出,律說道,“默示錄,父親,你認為是什麽意思?”默示錄,聞人征知道,律那天的話在之後被人反複研究過,希望從中發現線索和問題,更有心理學家對律的行為表情言語高低起伏做了係列的分析,不過搜集的資料有限,周圍的人對律曾經的行為解說,研究者們還無法判斷出太多的東西。研究者們確定了一件事,律曾經的一切都是有意,他是想讓周圍的人和自己產生不了牽絆,這樣的行為背後蘊含著一種堅定的決然,說明律的意誌相當堅定,而且對於所要承受的一切早就有了預想和果斷的應對。研究者沒有看到律曾經經曆過的死亡經曆和悲慘遭遇,但是也足以得出一些結論。根據研究者的報告,聞人律此人,心智堅定,忍性絕高,智慧超絕,十多年的世人毀譽全沒放在眼底,不動神色,揮灑自如,如果不是事情到現在,誰也不會去想那紈絝的樣子是否是假麵,聞人律的表現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一個精明知道底線有為所欲為的紈絝,聞人律將自己的定位定的非常完美,在假麵中蘊含了真實的演繹才是最不會讓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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