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相愛,畢竟不是主流,律怎麽樣也想不到秦湛對他是什麽感情,自然的,律也不會對秦湛有那種感情。“如果不是喜歡他,他都傷了你,你還要我不準動他?”巴貝雷特用玩笑一般的語氣掩蓋心底的八卦之心。律其實一直很大度,對於想要傷害他的人都有一種包容的心態,或許是一種愧疚,畢竟律選擇的路對人類來說是種災難。但是這種大度和包容也有底線,曾經的那些人都有想要殺律的衝動,最終都是沒有實現,律也不會放在心上,可秦湛昨晚的行為是這些年來最嚴重的一次,如果不是律祭司的身份,秦湛很可能得手了。律的底線絕對不該包括秦湛昨天的行為。他原本還打算勸說一下律的,沒想到律主動提出。“他是棋子。”律板著一臉,他沒有和巴貝雷特開玩笑的心思。秦湛是棋子,所有將會擁有力量種子的人類都將是棋子,他之所以會同意這場遊戲,無非就是延長人類的生存時間,哪怕是多一點點。在他的心中也在盼望著,人類獲得那一線生機,而想要獲得這一線生機,人類首先要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有如此的下場。秦湛在律的心裏就是很可能明了的人類,對於秦湛,律固然不爽,但是不可否認,秦湛的思維和應變是屬於頂級的,否則也不會在複雜的政治場和危機四伏的戰場站穩腳步,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光輝一頁。比起私怨,律更重大局,現在不算賬,不代表沒有機會,秦湛如果讓他失望,他會親自動手將秦湛化為塵埃,迴報他今天的所賜。“在最終的審判正式開始前,我不希望任何一枚棋子是死在我們的手上。”這話已經含著警告的意味。律決定和人類為敵,但是又放不下人類的事情,巴貝雷特哪裏會不明白,因為律從未隱瞞過這一點,也不需要去隱藏,如果律真的那麽無情,也不會被選為祭司了。冷酷而又溫柔,殘忍而又善良,這就是他們的祭司。“好。”巴貝雷特答應律的要求。順應祭司的任性是他們特有的縱容。唯一能夠讓他們產生和人類一樣情緒的隻有祭司。“那,讓我看看棋子有多少吧。”律打了一個響指,虛空中密密麻麻的熒幕布滿了整個房間,那些承受力量種子的人現在還一無所覺,但是他是釋放出力量種子的人,他怎麽會不知道力量種子在何方,哪些力量種子已經被接受,接受它們的又是什麽人。作為遊戲者,必須絕對了解棋子的分布,握住棋子的命脈,否則有被棋子給反噬的可能。熒幕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貧富貴賤,性格各異,他們被選中完全沒有任何的共同點,律賦予了力量種子們自主的權利,讓它們自由選擇主人。在未來,這些力量種子會因為它們的主人而選擇站在他們的對立麵,為了自己的堅持而不得不對立的痛苦,他是最了解的,所以他讓力量種子們擁有兩次選擇的權利,一次是選擇自己的主人,一次是在那一天站在那一邊。站在他們的對立麵是什麽後果,力量種子們很明白吧,隻是在那一天之前,他封鎖了力量種子的記憶,直到他解開,它們才會知道,那個時候,它們的主人是否有能夠讓它們麵對結果的勇氣,這是很重要的一環考驗,不被力量種子承認的主人,將會被列在必殺的榜單上。“律,你認識的人被選中的還真多。”巴貝雷特手指點了點,幾麵熒幕就擺在了麵前,那些都是律認識的,熟悉的有秦湛和聞人凜,還有那個季非煙,紈絝子弟和精英分子也不少。“看來,種子們對你的氣息很有偏愛。”畢竟是由律催生出來的,對於律的氣息有種本能的親切感,在還沒有知覺的現在,隻靠著氣息和相適應的磁場需找主人的種子們,對於沾染律的氣息的人尤其敏感。“也難怪,你是它們的媽媽呀。”巴貝雷特笑眯眯的說道。律的手順勢在身邊一抓,最後一個靠墊也被丟了出去,隻是還是飲恨落地,可是這一次律的攻擊沒有那麽簡單,在巴貝雷特輕鬆閃過靠墊之後,一波涼水嘩啦一下潑到那張閃躲靠墊的輕鬆俊臉上。“手滑。”嘴上說著毫無誠意的解釋,手上卻是重重的將水杯放在桌上,那是在說,我就是故意的。巴貝雷特的手在臉上一抹,抹去臉上的水珠,露出一個燦爛奪目的笑容,“沒關係。”這麽說著,手上卻也不慢,水杯拿起潑出隻在一個唿吸間完成。律身子一偏躲過巴貝雷特的攻擊,可是狡猾的巴貝雷特使用的是兩段攻擊,一個水球在律的頭上憑空出現,然後爆裂,嘩啦的淋了律一身的水。“不好意思,昨晚沒睡好,精神力有點失控。”巴貝雷特笑著表示歉意,隻是這明顯就是謊言,非人類的毀滅之君連睡覺都不需要,會因為沒睡好而讓精神力失控。“能夠理解,人疲憊的時候總是會出點問題。”律卷了卷濕漉漉的頭發,絲毫不在意的說,如果忽略到數十個在巴貝雷特上方憑空出現的水盆大小的水球。這樣多數量的水球,在一瞬間全爆,巴貝雷特閃都沒地方閃。秘書沉靜的站在角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看著陛下和祭司幼稚的打水戰,努力不讓陛下和祭司把自己牽連進去。這邊玩的開心,秦湛那一邊也做好檢查。醫學因為是一件攸關生命的事情,所以一向都是非常小心謹慎的,所以發展的速度相對來說很慢。人們的觀念也改變,與其發病的時候無法醫治,還不如做好檢查,在病發的初期就將病症遏製治療。因為這樣的觀念,現代科技中一係列的檢查設備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迅速、準確、方便,不讓病人產生痛苦的檢查手段到現在已經得到了全球麵積的覆蓋率。軍隊,因為鍛煉和封閉式的訓練等原因,每一個軍營都有著一套完整的醫療設備,也因為軍人們的特殊身份,他們享受的是最先進的醫療手段和設備。作為軍營的主要幹部之一的秦湛來做檢查,醫生們自然不敢馬虎大意,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將秦湛做了一個全麵詳細的檢查,結果是沒有一點異常,秦湛實在是很健康,沒有一點毛病。沒有異常嗎?秦湛坐在辦公室裏,摸摸自己的眉心,他還記得那個光點竄入眉心的清涼之感,那不是自己的錯覺,一個人類的視角讓他看不到眉心和光點的具體接觸,那種感覺滲透了皮膚,抵達了比顱骨還有深一點的位置,應該不會像雪花一樣化了吧?敲門聲驚醒了秦湛的思緒,秦湛按下了桌上的儀器,門上的攝像頭將來者是誰顯示在儀器上的小熒屏上。現代的隔音效果是相當好,裏麵和外麵的聲音都不會通過牆壁的阻隔,在房裏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敲門時的聲音,想要彼此通話,必須通過儀器。對著儀器說了一聲,“凜,進來吧。”再按下一個按鍵,門鎖被打開。第28章軍隊是最講究紀律的嚴肅地方,最算私下裏感情再好,在軍隊裏也要遵從上下的身份,嚴格遵守屬於軍隊的鐵律。作為秦湛下屬,軍銜比秦湛低了一點的聞人凜在進門的時候敬了一個標準英姿颯爽的軍禮。坐在辦公室裏的秦湛坐著迴禮,這是屬於上官的禮儀,走在路上就罷了,可是在辦公的時候上級沒有必要用起身這種稍顯繁瑣的迴禮,當然來著比其軍銜高是另當別論。聞人凜進來後特意將門關上,畢竟這裏是軍事基地,擁有很多的機密,一些不經意的小事很可能就會帶來巨大的失誤和情報失竊事件,在竊密的技術上,政府是絕對的大力支持,也促成了這一類科技的迅速發展。軍隊這地方管的再嚴,門一關,沒有了其他人的視線,關係好的人也不用保持那種嚴肅的態度,氣氛也就柔了起來,比如現在的聞人凜和秦湛,就沒有必要對彼此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檢查結果如何?”聞人凜一邊走向秦湛的辦公桌,一邊問道。“沒有異常,很健康。”還是非常的健康,健康到軍醫院的那夥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有想要研究一樣的衝動,一般人到了這個年齡,或多或少都有數值出現偏差,何況作為軍人,嚴格的訓練總會造成一些職業病,而他一點都沒有,各項數值都是最佳的指標。可是…“有什麽不對?”看到秦湛皺眉,聞人凜問道。“我上一次的檢查指標不是這樣的。”他的資料是保密的,所以有些數值檢查人員並不清楚,但是他記得,他曾經的身體狀況雖然是正常,可是還是有些指標漂浮在預警線上下一點,部隊的職業病也存在,絕對不是健康到如此完美的狀態。“指標會改變很正常啊。”對於秦湛話裏的具體內容,聞人凜不知道,自然對秦湛的話有些不解,這樣的事情需要疑惑嗎?“健康就好了啊。”聞人凜不以為意的說道,如果真的有問題才糟糕呢。“說的也是。”秦湛接過聞人凜遞過來的文件,笑著說道。翻開文件,秦湛看了起來。“今天一早,哥去找巴貝雷特了。”在秦湛拿起筆準備簽字的時候,聞人凜突然說道。秦湛落在文件上的筆尖一頓,垂下的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嘴裏吐出的是顯得很平靜淡然的聲音。“是嗎。”嫉妒嗎?怎麽不嫉妒,自己還真是醜陋,隻是律特意主動找別人這件事,就讓他的心裏忍不住泛酸。是律對巴貝雷特的特殊,讓他不由得在意起來,比起那些站在律身邊的女人,巴貝雷特更讓他心裏不安,那兩人站在一起隔絕一切的氣場,他怎麽也忘不掉,不屬於他世界的律,讓他有著無法掌握,離他太過遙遠的感覺。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不安,終究讓他的心產生了黑暗。嫉妒又如何?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怎麽敢出現在律的麵前,律眼中露骨的諷刺和不屑比過往更加刺痛他的心,而且,律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出現在他麵前。他想殺了律啊,因為不安,因為嫉妒,因為無法掌控自己的恐懼,他對律動了殺機,甚至還真的動了手。多虛偽的自己,律其實什麽都沒做,是自己單方麵著了魔愛上了律,卻將自己的過錯歸咎到律的身上,讓自己的黑暗波及到律。這樣的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出現在律的麵前,說愛律。愛如果給所愛的人帶來傷害的話,那麽還不如不愛。可是,自己要怎麽斬斷這份愛,曾經試過無數種方式,結果全部失敗。聞人凜沒有從秦湛的聲音中發現異樣,在他的了解中,秦湛不是小心眼嫉妒心重的人,雖然對哥和其他人在一起秦湛也曾表示出不舒服,但是聞人凜認為很正常,喜歡的人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心裏沒有感覺,那就不是愛了。秦湛如此平靜淡然,聞人凜也隻會認為秦湛理智,不會讓感情幹涉到自己的理智,讓人敬佩的理智。沒有愛過的聞人凜不知道,愛分很多種,因人而異,平淡的,溫暖的,讓人眷念的,單調的,激、情的,可是有些愛是狂烈,那麽愛就成了一種可以讓人散失理智的瘋狂感情。這麽多年的交情,讓聞人凜不認為秦湛是為了愛扭曲的人,也不是那種為了沒有意義的事情醋勁大發的人,卻不知道秦湛這人掩飾的太好,也太過理智,壓抑著心裏最深沉瘋狂的感情,但是這種壓抑能夠堅持多久,壓抑隻會累積更多的東西,將來爆發出來的時候,那些累積起來的東西會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