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謀站起來,上前幾步,蹲下,將紫佑寧抱起來,放進椅子裏讓她坐好。


    而後他深吸一口氣,大步往外麵走去。


    鮮花拱門後,兩家的家人和伴郎、伴娘們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還是歡聲笑語的交談著和拍照著,看到宮謀過來,紛紛問道:“寧寧呢,她是不是又累了?”


    宮謀輕聲歎氣:“各位,寧寧因為緊張過度,心髒病發作了,剛才已經睡著了,等會的婚禮儀式很可能沒法進行了。”


    “心髒病發作?”紫佑寧的父母臉色就是一變,匆匆往休息室跑去,“她現在怎麽樣了?你們趕緊叫醫生過來,帶最好的心髒治療藥過來,快點。”


    宮父宮母也擔憂的看著宮謀:“寧寧的病情怎麽樣了啊,要不要緊?不是說她的心髒病不嚴重嗎,怎麽辦個婚禮都能發病?”


    “不要緊。”宮謀搖頭,“我隨身帶有急救藥,她身體剛出現異樣我就給她服藥了,按照慣例,她很可能要睡上四五個小時。”


    他在決定跟紫佑寧攤牌之前,就已經想到紫佑寧會病發,所以,他倒水給紫佑寧的時候,就已經用手指將鎮定藥片和心髒治療藥片搓成粉末,放進杯子裏,讓紫佑寧喝了下去。


    他可以保證紫佑寧暫時不會出什麽意外,至於她醒了以後,那時一定有醫生和家人守著,也不需要他負責。


    “這樣啊。”宮母和宮父互視,蹙眉,“那我們要跟親家談談接下來的儀式該怎麽辦了。”


    宮謀道:“我個人建議,為了寧寧的健康,今晚的結婚儀式先取消,改日再舉行,至於宴席則照常進行,作為道歉,賓客的紅包全部退迴去。”


    宮母和宮父沉吟片刻後都點點頭:“這樣也好,我們現在去看寧寧,順便和親家說下這事。”


    宮謀等他們離開後,打電話給鬼手:“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管用什麽辦法,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想辦法問出葉婼的下落,想辦法找到葉婼和保護葉婼。”


    他想現在就親自去找葉婼,但無數親友和無數賓客都在盯著他,他不能丟下這一切,隻顧自己瀟灑的忙自己的事。  另外,他越是顯得對葉婼在意,越是引來雲芳澤對葉婼的敵意和注意,雲芳澤這次會大費周折的找到葉婼並告訴他所有的內情,應該是以為他對葉婼的感情不深且葉婼仇恨“犯人”,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他要讓雲芳澤繼續保持這種錯覺。  十幾分鍾後,宮母從休息室迴來,對宮謀道:“醫生正在給佑寧檢查,我和紫家商量過了,再等一個小時,如果佑寧醒來就繼續舉行儀式,如果到時她還沒醒來或身體不舒服,就推遲婚禮,改日舉行。


    ”


    “嗯,這樣挺好。”宮謀微笑,走到拱門邊,對台上的司儀招了招手。


    非常有名的婚禮司儀兼電視台文藝節目主持人跑過來,低聲道:“宮總,快七點了,儀式還不開始嗎?”


    能來的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經全黑了,儀式卻遲遲不開始,連他都有點急了。


    宮謀低聲對司儀說了幾句,司儀愣了一下後,有點無奈的道:“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宣布這個消息。”  他以歡快又瀟灑的步伐跑迴舞台,拿起麥克風,配合歡快熱烈的音樂,先以非常漂亮的姿勢在原地轉了幾個圈,而後擺出幾個風騷的高難度姿勢,贏得觀眾的一片掌聲後才高聲道:“親愛的各位親友,


    各位嘉賓,現在跟大家說一個有點遺憾的消息——”


    觀眾們都盯著他,都這個時間了儀式還沒有開始,他們也隱隱感到可能出了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們非常美麗、非常可愛的新娘——紫佑寧小姐是一位比較容易害羞的姑娘,就在剛才,新娘準備出場麵見各位的時候,因為緊張過度,暈了過去——”


    宴席立刻騷動了,客人們交頭接耳起來。  “請各位賓客放心,新娘一切安好,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休息,調整心情,”司儀帶著笑容,用調侃的語氣高聲道,“我想在座的姑娘和女士們一定能理解新娘的心情,畢竟這是一生隻有一次的婚禮,而且


    我們的新郎又帥得宋玉潘安見了都要自卑,還有大家都在看著新娘,新娘會緊張得暈倒,一點都不奇怪是不是?”


    “是——”席間的女客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尖叫,氣氛又舒緩又熱烈起來。


    “為了表達歉意,新娘新郎決定先開始宴席,請大家盡情的吃盡情的喝,另外,還有精彩的演出可以欣賞——”


    “現在,有請服務員上菜,有請魔術師jane給大家表演精彩的小魔術——”


    客人們的情緒很快得到了安撫,一時間又是酒菜飄香,歡聲笑語。


    宮謀去看過還在沉睡的紫佑寧,以招待重要的賓客為由,離開兩方的家人,下樓去見已經被鬼手抓到的雲芳澤的首席私人保鏢。


    這位保鏢的臉色很糟糕,雖然他全身看起來毫無無傷,衣服也很整齊,但其實已經被鬼手動過刑,這會兒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到現在為止沒有交待過一句話。


    宮謀推開雜物房的門,走到中年保鏢的麵前,淡淡道:“我隻問你一次,葉婼在哪裏?”


    中年保鏢倒也是條漢子:“我隻服從雲總的命令。”


    之前他收到鬼手冒充雲芳澤給他發的短信時,心裏就隱隱覺得不對勁:雲總不喜歡發短信,如果雲總發短信,那就意味著她的處境可能不太妙,另外,她既然能接聽電話,又為什麽不能說話?


    因為心懷疑惑,所以他留了一個心眼,在臨近傳世大酒店時將葉婼藏在別處,自己單獨開車過來赴約,結果被鬼手給逮了個正著。


    宮謀死死的盯著他。


    宮謀的表情很平靜,但,沒有任何破綻,連眼睛都是黑洞洞的,沒有半點光澤,似乎想將對方給吸進深不可見底的墳墓裏。


    所以,這種表情非常嚇人,一般人根本不敢看他。  但中年保鏢能成為雲芳澤的心腹,也有過人之處,他就擺出一副“要剮要殺隨便你”的態度,畢竟他當年可是出了名的神棍和小偷,風光過和囂張過,也多次進出過局子,還蹲過好幾年的班房,弄得妻


    離子散,一無所有,最後走投無路、想去跳樓時被雲芳澤救下,這才擁有了新的生活。


    所以,他對雲芳澤是絕對忠誠的。


    幾分鍾後,宮謀確定這人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類型,自己又不能真的拆了他,再怎麽威脅利誘動刑也不會達到效果,於是,他黑洞洞的眼眸裏慢慢閃出隱隱約約的寒光,唇邊也泛起冰冷的淡笑。


    中年保鏢心裏不禁發毛,宮謀……想幹嘛?  “你對雲芳澤還真是忠心耿耿啊,”宮謀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悠然的抽,“現在很少存在你這樣的好漢了。不過,我很懷疑,雲芳澤是不是也重視你?她是把你當狗呢,還是真的把你當左膀右


    臂?”


    “哼,”中年保鏢不以為意,“雲總對我有知遇之恩和再造之恩,隨便她把我當狗還是當臂膀,我對她的忠誠都不會改變。”


    “很好,那我就來試試她對你的態度。”宮謀唿出一口煙氣,眸光在煙氣之後更顯幽深難明,“你什麽時候告訴我葉婼的下落,或者雲芳澤什麽時候讓你交出葉婼,我就什麽時候放你走。”


    “嗬嗬,”中年保鏢冷笑,“你以為玩這種手段有用嗎?我三天不吃不喝也不會死,但葉婼一個女人不一定熬得住。”  “尚都市中心到處都有監控。”宮謀淡淡道,“你是在快到傳世大酒店時才打的電話,我完全可以根據你的車子、車速、你到達酒店的時間以及交通狀況,推算出你當時離酒店的距離,而且你應該是從機


    場的方向趕來的,我也能推算你當時的大致方位。”


    在中年保鏢的目瞪口呆中,他目光銳利的道:“我隻要調取那些方位到酒店之間的監控錄像,就能找出葉婼的下落。”


    中年保鏢咽了咽口水:“……”


    雲總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聰明、最厲害、最殺伐果斷的人物了,但就他第一次與宮謀交鋒的情況看,宮謀似乎也不比雲總差,難怪雲總對這個男人勢在必得。  “如果我先找到葉婼,你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嗎?”宮謀的笑容變得冷酷又陰森,就像一隻正在打盹的猛虎慢慢露出他的獠牙,“雲芳澤一定會懷疑是你將葉婼交給我的,到時,你覺得雲芳澤還會信你嗎?


    ”


    中年保鏢心裏就是一寒,半晌才道:“雲總那麽聰明,絕對不會輕易上你的當,而且,就算懷疑我又怎麽樣?”


    “雲芳澤了解我,我也了解她,我絕對有辦法讓她懷疑你。至於她懷疑你又怎樣,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宮謀淡淡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在那之前主動供出葉婼的下落,少受點沒有必要的苦。”


    “哼,”中年保鏢又冷笑,“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哄我說出葉婼的下落嘛,你當我蠢啊?我才不會說。死都不說。”


    “那就沒辦法了。”宮謀聳聳肩,往外麵走去,“揍他。”


    鬼手唇邊泛起猙獰的笑,眼裏閃動著興奮的光澤:“兄弟們,這次不用客氣,盡管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這人的身上有傷,雲芳澤才會知道他受過刑,然後懷疑他因為受不了刑就出賣她。


    boss說“揍他”就是這個意思。


    雜物房裏響起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接連不斷的哀嚎慘叫聲,但酒店各個房間的隔音措施做得很好,加上雜物房位置偏僻,沒有別人聽到這些聲音。  不過鬼手雖然很喜歡這樣的活兒,但他隻揍了中年保鏢幾拳就出去了,研究葉婼“失蹤”的方位、調取一路上的監控找人、帶人去救人這些活,總不能讓boss或其他人來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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