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明慧頷首。


    徐習遠親了明慧一口,這才離開芳菲殿。


    夜已經很深了,明慧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就上了床。


    這一夜京城掛著的燈籠亮透了整個京城的夜空,徐習遠負責宮裏的後續事,徐習澈與風挽臨帶了人負責抓徐習徽一黨的餘孽。


    直到翌日早晨,徐習遠才事情處理完畢,先去了承幹宮與宣文帝迴稟。


    等徐習遠說完了,宣文帝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習遠說道,「小六,你真的無意?」


    雖沒有說什麽事,但是徐習遠心裏卻很清楚,徐習遠點頭,認真地看向宣文帝說道,「父皇,兒臣隻想做一個閑散的王爺,與心愛的人廝守一生。二皇兄比我更加適合,他仁厚,胸懷天下,將來定會是仁君,這是我大安之福,是天下蒼生之福……」


    宣文帝若有所思,目光閃過難得柔情,說道,「這也是你母妃畢生所求,朕知道了,你迴去吧。」


    「兒臣告退。」徐習遠行了一禮,轉身往外走去。


    宣文帝看著徐習遠沉穩的背影。


    這個兒子,是他教導出來的,博學多才,文武雙氣,睿智,冷靜,處事不驚,又夠狠決,可惜。


    可惜太癡情。


    也是,這世間的事情都沒有十全十美的,本想把這江山交到了他的手裏。然,他是自己與最愛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他身為皇子,自出生就麵對著無數的陰謀算計,又數次麵對著生死。


    如此就隨了他的願吧。


    「我迴來了。」徐習遠迴到了芳菲殿的時候,明慧正吩咐人上早膳。


    明慧抬頭,見著帶著朝陽緩緩往裏走的徐習遠。


    明慧一笑,迎接了過去,「事情都辦完了?累不累?」


    徐習遠伸手把她攬入懷裏,低頭一吻,「不累,你休息得好不好?」


    「嗯,很好。」明慧點頭,看著他眼睛裏紅色的血絲,接了一旁宮女遞過來的帕子,給他擦了擦臉與手,說道,「吃了早膳先休息會。」


    徐習遠搖頭,拉著明慧的手,「馬車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等會我們就迴家。」


    明慧點頭,展顏,「好,我們迴家。」


    朝陽暖暖地灑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執手相對,臉上的笑容如春花,清澈如水的目光裏滿滿的都是對方。


    「母妃,這是我與哥哥做的,師公說喝了可以疏散風熱,清利頭目,所以我與哥哥前幾日跟師公一起在藥園裏採摘的,我與哥哥曬的,就拿來給母妃嚐嚐,母妃您喝。」


    稍頓了下,軟軟糯糯的聲音又從屋裏傳了出來,「母妃,母妃,今日師公教哥哥與我一起畫畫了,這個是我們今日畫的。」


    聲音清脆軟糯,聽了令人從心裏舒暢,似是空氣都透著歡喜。


    徐習遠如墨一般的雙眸就多了幾分光華,不覺嘴角上翹勾起了溫暖的笑容來,從大開的窗戶,往屋裏看去,臨窗的炕桌,明慧坐在上麵,女兒初初與兒子徐宸璟,一左一右坐在明慧的旁邊,初初正脆生生軟乎乎地與明慧說著話,明慧頷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正聆聽著初初的話。


    兄妹兩人粉雕玉琢地跟觀音座前的金童玉女似的。


    徐習遠笑著就往裏走。


    「王爺。」守在門口的小丫頭,低頭行禮。


    徐習遠點了點頭,丫頭打了簾子,徐習遠含著笑往屋裏走去。


    屋裏的人顯然聽得了外麵聲響。


    坐在炕上的初初扭頭一見到往裏走的徐習遠,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兒,哧溜一下下了地,歡喜得鞋子都來不及穿,伸出了雙手往徐習遠的方向撲,一邊歡快地叫著,「父王,父王!」


    清脆的聲音直叫得人心裏發甜。


    徐習遠彎腰,伸手一把軟軟地小人兒抱在了懷裏,「初初,今日都跟師公學了什麽?」


    「父王。」初初吧唧一口親了一口徐習遠的臉,摟著徐習遠的脖子,眉眼彎彎,軟軟糯糯地說道,「今日師公教我與哥哥認了三種中藥,後來又教哥哥和我認了字,還有畫畫來著。」


    說罷伸著軟軟的小手指著炕桌上的兩張宣紙,道,「父王父王,那個就是我與哥哥畫的,我剛與哥哥拿過來,母妃還沒有看完。」


    摟著徐習遠的脖子又軟軟地道,「父王,父王,哥哥和我一起做的薄荷茶可以喝了。」


    自有了這對雙胞胎兄妹,宋一羽甚是喜歡他們兄妹幹脆就搬進了王府住了下來。


    兄妹兩人年初就開始跟了宋一羽學習。


    明慧伸手笑著把女兒抱了過來放到了炕桌上,伸出手輕輕地擰了擰她粉撲撲的麵頰,說道,「父王剛迴來,等父王先換了衣服,等會再來喝你與哥哥做的茶,可是好?」


    「好!」初初點頭。


    「父王。」與初初同樣大的徐宸璟小大人一般,像模像樣地朝徐習遠行了禮。


    徐習遠笑容滿麵地伸手揉了揉徐宸璟的頭,「你們兩個坐會,父王等會就出來。」


    「好,父王。」初初眼睛笑成了彎月兒,甚是認真地點頭。


    「好,父王。」徐宸璟帶著笑容跟著點頭。


    等徐習遠換了家常服出來,初初立刻歡喜地張開了雙臂朝著徐習遠:「父王,父王!」


    徐習遠走了過去把初初抱在了懷裏,坐在了炕上,然後又拉了徐宸璟挨著坐在自己的身邊,「跟父王說說,今日師公都教你們畫畫了,你們都畫了什麽?」


    初初窩在徐習遠的懷裏,伸出軟乎乎的小手指著麵前桌上的兩張塗鴉,扭頭與徐習遠說道,「父王,父王,這個是哥哥畫的大樹,這個是初初畫的丁香花。」


    說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徐習遠,忽閃忽閃地等著他的表揚。


    徐習遠看著這粉雕玉琢的女兒,似乎是心都能夠揉出水來,頗為認真地看著桌上的兩幅畫,眉開眼笑地點頭,「嗯,初初與哥哥畫得都很棒。」


    初初如點漆的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徐宸璟,樂不可支地說道,「哥哥,哥哥,我就說父王定會誇我們畫得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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