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料畫筆都放在書案中間。


    徐習遠伸手把白白的宣紙鋪在書案上,用玉獅子鎮好了,然後扭頭看著明慧笑問道,「沅沅,想畫什麽?」


    明慧執起筆,扭頭對上徐習遠的目光,「桃花,桃花可好?」


    「逃之夭夭,好,我們就畫桃花。」徐習遠攬袖,執了一支筆,「你從那邊,我從這邊?」


    「好。」明慧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各執一方,就開始落筆勾勒起來。


    一時,書房很是靜謐,燦爛的春光從打開的窗戶裏投了進來,灑了一地,似乎能聽得兩人筆劃過紙的聲音。


    徐習遠目光輕拂過明慧,嘴角含笑,在自己的畫上勾勒出了一個婀娜多姿的佳人來。


    良久,明慧抬頭,側首一笑,「我已經好了。」


    「嗯,我也好了。」徐習遠也抬頭。


    兩人相視一笑,低頭看去。


    各執一方的紙上,桃花一簇簇的開得甚是妖嬈,或是半開,或是含苞待放,或是怒放,一朵朵爭相盛放,說不出的流光異彩。


    隻是徐習遠的上麵在花樹下,靠近的中央的地方,多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含情脈脈,似在翹首以待。


    落英繽紛,兩邊的桃花很相稱,看起來似是出自一人之手。


    明慧瞧著徐習遠畫上的人,臉色微紅,「都說了畫桃花,怎麽殿下把我也給畫上去了。」


    徐習遠含笑著看向明慧。


    杏黃的裙裾,月牙白的羅裙,眉目如畫,雙目水光瀲灩,仿若秋水,令人沉醉,盈盈不足一握的腰間係了一條用珍珠串成的腰鏈,珍珠大小一般,顆顆瑩潤光澤。


    婀娜多姿,人比花嬌。


    「再多添上幾筆就很完美了。」徐習遠微笑著,把手裏的筆擱在了下去,一隻手攬住明慧的腰肢,一隻手握在明慧握筆的手上。


    明慧隻覺得徐習遠渾厚的氣息落在她耳畔,手指隨著他的手指而動,甚是認真地勾勒著。


    須臾之間,上麵多了一條小河,一座月拱橋,一個身姿挺拔的身影拾階而上,往對麵的佳人走去。


    似乎能看到他嘴角的深情與橋下潺潺的流水聲。


    「好了,沅沅覺得如何?要不要修改?」徐習遠低柔問道。


    明慧看了看,點頭,「不用,很好。」


    徐習遠把畫拿去矮桌上晾幹,明慧站在書案旁看著書案上的一團亂,還有被擱置在一旁的扇子。


    「看來這些得明日迴頭再畫了。」明慧笑著說道。剛顧著與他嬉鬧倒是忘了正經事了。


    「還有好幾日才端陽節呢,你若是沒時間就送別的。」徐習遠返迴來,淡聲說道。


    「嗯,沒時間就隻能送別的了。」明慧點頭。


    徐習遠笑著摟住了明慧,頭抵著明慧的頭。


    外麵的微風輕撫。


    徐習遠笑容燦爛如外麵的陽光,目光似是湖水清澈見底,明慧從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影子。


    徐習遠的目光慢慢濃烈了起來。


    明慧見得他炙熱的目光,臉頰一紅,「我們迴房吧。」


    大白天的,又是書房。


    徐習遠微微一笑,目光清澈地看著明慧,緩緩頷首抵住明慧的額頭。


    明慧臉色緋紅,脖頸都泛了粉色。


    徐習遠低頭吻住了明慧柔潤的唇。


    輕柔如水,好似春風拂過。


    兩人的胸口緊緊地貼在一起,明慧能感覺到他的胸膛透過衣服傳遞給自己的炙熱之感。


    徐習遠描著她的唇形,似是剛兩人描畫一般緩緩侵入進去,緩緩加深了吻。


    纏棉輕咬。


    徐習遠唿吸有些急切了起來。


    徐習遠伸手一掃,書案上的筆架,筆,硯台,墨條,還有剛作畫沒有來得及收拾的顏料等嘩嘩掉了一地。


    明慧覺得腰肢一緊,身上一輕,腳騰空離了地然後自己被抱上書案。


    「不許進來。」聽得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徐習遠說了一句。


    聽得腳步聲,明慧緊張地揪住了徐習遠的衣襟。


    腳步聲漸漸遠去。


    兩人的唿吸緩緩急促。


    徐習遠傾身覆在明慧的身上。


    輾轉纏棉,明慧覺得這滿室的書香中多了一絲清甜的芳香,令人沉溺。


    端陽節前明慧與徐習遠去了一趟沈家舅舅住的宅子那,許是初次見麵那日,明慧態度太過疏淡,又或許是那日在徐習遠與沈一華說過,顧氏那日倒也沒有再提表妹們的事。


    風平浪靜地過完了端陽節,端陽節一過,天氣漸熱了起來,明慧把夏衫都舀了出來,明慧每日的與徐習遠窩在府裏,不是下棋就是一起作畫盡享閨房之樂,日子甚是愜意,甜蜜。


    「殿下,郡主,五殿下與五皇子妃讓人送了請帖過來,請您二位二十四去參加小公子的百日宴。」


    豆蔻笑著走了進來,將手裏的請帖遞了上來。


    明慧接了看了一眼,然後把帖子遞給了徐習遠。


    「你讓人從庫房拿一份禮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們就去看看唄。」徐習遠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把手裏的帖子放到了一般,淡聲與明慧說道。


    「嗯。」明慧點頭。


    範明婷在四月生了個兒子,據說生產的時候費了不少的勁,終也算是有了盼頭了,徐習徽早就放了話出來,這滿月宴要大辦。


    範明婷雖是侍妾,但深得徐習徽的寵愛。


    這又是徐習徽的第一個孩子,雖是庶,但也是占著長。


    大辦這滿月宴,徐習徽真是給範明婷長足了臉。


    「想不到,範明婷那安安靜靜的性子竟能得了徐習徽那般的寵愛。」明慧笑著咕噥了一句。


    徐習遠聞言,抬頭看了眼明慧,把手裏的棋放到了棋盤裏,伸手揉了揉明慧的頭,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寵愛範明婷?


    自小一起長大,他那五哥什麽樣的心思,瞞得過世人,可卻是瞞過他。


    不過是狼子野心,異想天開,癡心妄想罷了。


    明慧抬頭,道,「再分心,你可又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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