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走到了剛宮女搬來的琴前,坐定。


    纖纖素手先試了下音,然後凝神,手指如花一般彈奏了起來。


    行雲流水一般的音樂,眾人如隻置身如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藍天,白雲,遼闊的草原之上牛馬奔騰。


    眾人隻覺得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然後,琴音突然一轉,帶了濃濃的離別之感,如鄉愁,如思戀父母親人一般從眾人的心底縈繞蜿蜒而上。


    麗雅公主手指輕輕壓在琴弦之上,琴音止。


    眾人卻依然沉浸在那帶著淡淡憂愁的琴音之中。


    麗雅公主起身,「麗雅拙才,讓大家見笑了。」


    「公主自謙了。」李皇後笑著說道,「公主的琴音如融入了感情一般,讓人聽了甚為感動。」


    「娘娘謬讚。」麗雅公主微微一笑。


    「公主請入座。」李皇後笑著抬手說道。


    「謝娘娘。」麗雅道了謝,便是一臉平靜地迴了位置。


    按在座的懂音律的人來說,這麗雅公主的琴技是一般,但是勝在融入了感情,讓聽的人似都感同身受,置身於她的琴聲所帶來世界中。


    「父皇,麗雅公主是貴客,哪隻有讓客人表演的道理,兒臣鬥膽懇請父皇恩準,永許兒臣表演一曲。」依寶公主盈盈走上前,自請說道。


    「準。」宣文帝點頭說道。


    「謝父皇。」依寶公主屈膝行了一禮,又朝蕭漠與麗雅公主微微頷首。


    依寶公主也就直接選了琴,纖指一挑。


    輕靈的琴聲從指間流淌而出,春迴大地,百花盛開,如置身幽穀之中。


    依寶公主演奏完了,眾人是一片讚嘆之聲。


    蕭漠也贊了幾句,端起酒杯看向宣文帝說道,「皇上,為了大安與我北辰國友好,若能互通婚姻鞏固這邦交,是再好不過了。」


    「太子,請。」宣文帝眼眸一眯,笑著抿了一口酒。


    蕭漠的意思很明顯,這次帶了麗雅公主來,這意思更是明白不過了,如今這話也挑開了。


    殿堂上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依寶公主。


    蕭漠的意思很明顯,麗雅公主留下,那他得帶一個公主迴去。


    依寶公主臉色一僵,隨即低頭喝了一口茶。


    宴席一直持續到太陽西斜。


    「皇上,請開恩,依寶她自幼嬌生慣養,怎能習慣北辰那苦寒的天氣。」伴駕去了承幹宮的李皇後,一進門就跪了下去,哀求說道。


    「身為皇家女,她該明白,享受了無盡的榮華富貴,那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宣文帝倚在龍榻上,撫著額頭淡淡地說道。


    「皇上,她是您的女兒,是我們最小的女兒啊,從宗室裏挑個郡主也可以啊?」李皇後哀求說道。


    宣文帝淡淡地看了李皇後一眼,「好好準備,不要委屈了她。」


    說完閉上了眼眸。


    李皇後抬頭看著宣文帝,臉色一點點地轉白,「是,臣妾遵旨。」


    說完,臉色蒼白一身疲憊地轉身迴鳳寰宮。


    一步一步李皇後走得極為沉重,這心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母後,母後。」一進寢殿的門,依寶公主就迎了上來,「父皇怎麽說?」


    說完咬著唇緊張地看著李皇後。


    李皇後含著淚水,伸出手撫著依寶的臉,「依寶,母後該早些給你賜婚的。」不該由著她的性子,指一門不錯的婚事,就在京城裏,這樣想什麽時候見,就可以召入宮,如今,千山萬水,恐是今生都難有相見之日。


    「母後?」依寶公主如遭雷劈,臉色寡白地揪著李皇後的衣袖,「不會的,母後您一定是聽錯了,父皇,父皇他怎麽捨得讓兒臣去北辰國?」


    「依寶這是你的命。」李皇後苦澀地撫著依寶的臉。


    「不,兒臣不相信,不相信,什麽命?我不信命。」依寶公主往後退了兩步,尖銳地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找父皇問個明白。」


    說完作勢就王外跑。


    「紅絲,快,快攔住公主。」李皇後忙道。


    紅絲一把就抱住了往外竄的依寶。


    「該死的奴婢,放開本宮。」依寶公主赤紅著眼睛,又是踢又是撓。


    「你們送公主迴去,好生照顧著公主。」李皇後朝一旁的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就與紅絲把依寶公主製住了。


    「母後,你讓我去跟父皇問個明白,母後,求求你。」依寶公主不甘心地扭頭看向李皇後,目光中透著哀求,絕望。


    「送公主迴去吧。」李皇後揮了揮手。


    「母後。」


    一聲聲悽厲的叫聲逐漸遠去,李皇後如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下癱坐在椅子上,去求情又能怎樣?如今的宣文帝不是年少時的皇子了,坐在龍椅上多年,心也越來越冷硬,依寶的性子,她自是清楚的,這麽一鬧,隻怕那父女情分就會鬧沒。更何況……


    李皇後眼眸的淚水慢慢地退了下去,又恢復了往日的雍容,嘴角勾了一絲冷淡的笑。


    更何況,依寶此去,自然是能給她的兄長帶來助力。


    蕭漠在徐習莛的陪同下領略著大安的風土人情。


    同時,禁錮了不少日子的公主府也終於解禁了。


    公主府裏搜出來的密函是奸細栽贓的,至於那細作呈上去的書函,卻有了蕭漠的作證也作廢。


    這自是有人故意陷害栽贓公主府。


    那細作沒有挨過刑,死了,珊瑚一家子也被處死了。


    解禁的聖旨是徐習遠親自從宣文帝那討了來,去公主府頒的。


    明慧看著徐習遠,臉上的笑容如春陽,「這些日子,讓掛心了。」


    「那你得好好謝謝我。」徐習遠臉上洋溢著笑,伸出手環住明慧擁她入懷,滿足地嘆了一口氣,「真想你,好幾次我都想晚上過來看你。」


    明慧倚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輕聲說道,「我也是。」


    「真想快點到三月,如此,我們就不會再分開。」徐習遠把明慧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坐在她的旁邊輕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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