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一笑,「你們在河邊也忙了一天了,讓人傳膳吧。」


    「郡主,要不是今日跟六殿下去釣了,這躺在床上的就是郡主您了。」豆蔻一張俏臉猶帶著剛見那戚貴人慘狀後的心有餘悸。


    「可不是。」明慧微微一笑,這今日還真是靠的那徐習遠過了這一劫。


    不然今日又要驚心動魄一場。


    「郡主。」豆蔻黑著臉,憤憤不平喚了一聲。


    好端端的這麽多天來,那胭脂都一直沒有出什麽事,今日出的這事不是明擺著就有要害郡主嗎?就算不是要害郡主,也是有人要拉著郡主當幌子陷害那戚貴人。


    「這事我自有主張,傳膳吧。」明慧朝兩人輕輕搖頭。


    豆蔻嘴角囁嚅了兩下,眼眸看向冰片,隻見冰片冷冷的沒有表示,於是轉身隻好走到門口喚宮女傳膳。


    因為吃了烤魚,明慧晚膳吃得不多,剛吃完晚膳,正好齊嬤嬤也迴來了,明慧就讓豆蔻和冰片兩人迴房梳洗,留了齊嬤嬤在身邊伺候著。


    「冰片,你怎麽也不幫我說說,這當著皇上的麵呢就敢給郡主下絆子,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豆蔻一進門就憤憤看向冰片說道。


    「就是皇上在,郡主才更加不好動手。」冰片看了一眼豆蔻說道。


    豆蔻心裏自然也是明白的,臉色黑了黑,憤憤說道,「我不是想讓郡主發泄一下嗎。」


    皇上的女人出了事,就算是牽涉到了胭脂,這皇上都沒有出口,郡主當然是不能越俎代庖,更何況六殿下都在皇上麵前把郡主摘了出來。


    「假若今日郡主沒有去釣魚,我也不會讓郡主出事的。」冰片看著一臉憤慨的豆蔻,低聲說了一句。


    豆蔻點頭,這倒是,冰片的功夫不錯,胭脂發了狂不能製止,但是安全地救下郡主,是毫無疑問的。


    冰片思索了片刻又說了一句,「後宮的事,自有皇上做主,郡主不牽涉進去是好的。」


    牽涉進去就是一個無盡的漩渦,當年麗妃的事郡主何嚐不是為了試探皇帝的態度,可是適可而止。皇帝還不至於會一再地容忍一個表侄女試探自己的底線,會容忍她把手伸入自己的後宮裏去。


    豆蔻扁了扁嘴,沒有再出聲。


    「嬤嬤,今日有哪些人去了馬廄?」明慧倚在榻上,眼睛從書卷上移到了齊嬤嬤的身上。


    齊嬤嬤低聲把自己查來的細細跟明慧說了。


    說完了,齊嬤嬤說道,「郡主,會不會是靜妃娘娘……」


    話沒有說完就頓住了,眼光看向明慧。


    「嗯,我知道了。」明慧點頭,揮手讓齊嬤嬤下去。


    去的人不少,就是這些日子為了避開和自己碰麵的依晴郡主居然也跟著徐習徽去了馬廄。


    明慧微微一笑。


    這齊嬤嬤從深宮裏浸淫出來的老人,自然是比很懂得那後宮的手段,所以齊嬤嬤提示的也不無可能。


    兩個妃子,何況一個還是聖寵正濃的戚貴人。


    從來後宮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比之戰場來得更加血腥和陰毒。為了寵愛,為了權利地位,為了榮華富貴,為了母儀天下,陷害栽贓嫁禍後宮爭寵的伎倆從來都是層出不窮。


    靜妃,明慧嘴裏喃了一聲。


    那個端莊賢良的靜妃,明慧當然不信那後宮真有如此賢良的人,在後宮,賢良厚道的人會被人扒去幾層皮,被人生吞活剝了去。


    所以,靜妃的賢良淑德,不過是表麵而已,能在後宮混跡十幾年的人,雙手豈會是幹淨的?


    不過……


    明慧蹙了蹙眉頭。


    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靜妃是如何做到的?


    明慧不解。


    如果不是靜妃做的,那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那依晴郡主就是首當其衝了,上次在普願寺她就巴不得自己死。


    如果是依晴郡主的話,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明慧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何成公公已經帶了人仔細檢查過胭脂身上,馬鞍,腳蹬,沒有藏針沒有異常。


    又沒有被下毒,這真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夜,不止明慧想著這件事,其他人也在納悶著這事,尤其是幾位在場的夫人,更是誠惶誠恐的,有幾個膽子小的,白天這麽一嚇,晚上直接就病倒了。


    好在戚貴人的傷是穩定了下來,李太醫給給幾位病倒的夫人把了脈,開了方,加上行宮備的藥材也是足夠的,於是熬夜的熬夜,輾轉難測的幾乎徹夜未眠,鬧得行宮是燈火通明的。


    明慧翌日起了一個大早,吃了早膳,去給宣文帝請了安,就帶了冰片和豆蔻去馬廄。


    這平時她也是這個點去騎馬的,所以也沒有什麽異常的。


    「六殿下。」


    走近馬廄,明慧一笑頓了頓腳步,緩緩走了過去。


    徐習遠一襲天青色的直綴,頭頂玉冠束髮,腰際垂著黃色的玉佩,慵懶地雙手抱拳倚在馬廄門口的樹上,朝陽灑在他如玉一般的臉上。


    聽得明慧的聲音,徐習遠扭頭一見明慧,笑道,「等你有一會了。」


    「我不是來騎馬的。」明慧看了他一眼,說道。


    徐習遠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點頭,「我知道,胭脂還受著傷呢。」


    明慧瞧著他清淺的笑容,覺得越發地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認識他也有幾年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越來越沉穩,如此清淺的笑容,明慧猜不透他心裏真實的想法,那日共騎一騎的親密,她歷經兩世,能夠感覺到當時他的動情。


    可是這些日子來,他似乎越發地守禮,尊重自己的,讓明慧覺得似乎那天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明慧看著他,真真覺得那女人心海底針說錯了,男人心比那海底針還難以琢磨啊。


    徐習遠難得見她發杵,臉上清淺的笑容愈發陽光燦爛了起來,「你不會看傻了吧?」


    明慧迴神,往裏走去,一邊問道,「胭脂怎麽樣了?」


    她昨晚聽得那胭脂說是撞暈了,就想來看,但畢竟是晚上,馬廄又有馬醫在,這才按捺住自己想要過來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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