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死生


    爺爺總是告誡她,讓她收斂一下,不能讓張大人看了笑話,爺爺的話,她不得不重視起來,而今天,她想為他展示自己練了很久的笛子,以顯示她在女子才藝方麵也不是很差。


    這樣,也算是給自己的身上鍍金了吧…


    此刻,太裕樓的包間內,上官靜手拿著玉笛,在地毯上跪坐著,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到來…


    包間很大,布置的也很雅致,窗口飄著潔白的窗紗,微風拂過時,窗紗輕輕的浮動,整個屋子裏懸掛著的飄紗也會跟著輕輕擺動,香爐裏的熏香嫋嫋,而中間坐著的那個白衣女子也顯得十分溫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官靜不禁打了個哈欠,張大人怎麽還不來?


    上官靜失落的拿著手中的玉笛,輕輕地放在唇邊吹奏了起來,笛音緩緩的淌出,清澈靈動,又帶著淡淡的詩韻,她輕輕的閉上眼睛,用心去吹奏著這支樂曲,隻有充滿感情的去吹奏,吹出來的樂曲才能打動人心…


    張演緩緩打開了房門,神色複雜的踏了進來,上官靜聽到腳步聲,嘴角泛起微微笑意,她沒有睜眼,而是繼續吹奏著…


    上官靜輕輕的吹著,笛聲在屋內環繞,曲韻清幽,音中有韻,韻中有情。


    張演發誓,他從沒聽過如此好聽的笛音…


    很快,一曲繞梁的笛音結束,上官靜緩緩的睜開眼,可這時,一雙手卻覆在了她的眼上。


    上官靜試探性的問了一聲,“張大人?”


    張演緊緊的抱住她,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頸裏,他難過,痛苦的都快要崩潰了,她約表哥來這裏,為的就是取悅他嗎?


    為什麽…為什麽她不肯再給他一次機會?


    上官靜似乎感覺到他的不同,她伸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你怎麽了,是我剛剛吹的不好嗎?”


    一滴淚珠緩緩的從他的臉頰滑落,帶著深深的眷戀,張演吻上了她的脖頸,她身上的清香讓他漸漸入迷,他一路向上吻著,上官靜卻如一個木偶一般,任他采擷。


    她知道,既然決定和張逸之在一起,這樣的親密自然少不了,可她也困惑,她對張逸之的感情究竟是什麽?


    遇到她豐盈漂亮的紅唇時,張演掙紮了一瞬,還是吻了上去,並順勢將她壓在地上…


    唇齒之間的熱吻,上官靜的神智漸漸迷失,他微涼的大掌伸入她的衣襟,上官靜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輕顫。


    上官靜緊閉著眼,眉頭輕蹙,難道,這一天還是來了嗎?在她還沒理清自己的感情時,將自己的身體交給另一個男人?


    張演本能的吻著她,也本能的撫摸著她如絲綢般的肌膚,她太美好了,太勾人了,簡直就是一個輕易惹人深陷的小妖精。


    當張逸之匆匆從門外趕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般的場麵,而地板上已經沉迷的男女還恍然不知…


    當下,他的心裏除了憤怒就沒有別的情緒了!


    他迅速的上前,張演的身體立刻就被張逸之甩了出去,張逸之低下頭,十分痛心的將衣衫淩亂的上官靜攬入懷中。


    而這時,迷茫疑惑的上官靜終於緩過神,她看了眼趴在地上掙紮著起身的張演,以及眼神哀傷的張逸之,上官靜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她被算計了,而那個人,還是張演!


    張演立刻衝過來,痛苦難安的看著她,“阿靜,不要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張逸之立刻打斷他,“你住嘴!”


    張逸之的語氣帶著深深的怒意,“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麽?她是你的嫂子!是我張逸之的妻子!”


    他氣的牙齒都在打顫,這個表弟也太不像話了!


    “嫂子?嗬嗬,嫂子!”張演苦笑著。


    此刻,上官靜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她真的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剛剛跟她親熱的人竟然是張演,而張逸之還正好看到!


    上官靜無措的看著他們,而此時,張演卻奔過來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阿靜,不要讓我成為下一個張逸之好嗎?我不想看著你走進別人的懷抱,不想讓你成為我的嫂子!好不好?阿靜!”


    他的話直接擊中了上官靜的心頭,下一個張逸之?成為嫂子?


    張逸之直接揮開了他的身體,麵色陰沉道,“夠了張演!”


    張逸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狠戾的神色,“張演,我以張家家主的身份直接將你驅逐,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張家人!”


    他直接帶著上官靜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轉頭道,“張演,明天,你就搬出張家。”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房內的張演緩緩的跪在了地上,他的整顆心都是痛的,沒有得到阿靜,還被驅逐出了張家…


    張演滿身的苦痛,他咬著牙,強忍著眼角的濕意,他不後悔,不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即使被趕出去了又怎樣?幼年時他就被已經趕出過一次了,現在的他還有什麽好怕的!


    片刻後,他怔怔的看著地毯上的玉笛,他立刻將玉笛撿了起來,如獲至寶般的按在胸口,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他喃喃的喊著,“阿靜,阿靜…”


    ……


    而黑暗無人的大街上,一個俊朗的,眉目間泛著冷意的青年牽著一個白衣女子的手快速的走著。


    上官靜一直是怔怔的跟隨著他的腳步走,張演的話對她來說,無疑是重重一擊,未來,她會成為他的嫂子,她會讓他…成為下一個張逸之?


    而這次,因為她,張演再次被驅逐了…


    走到拐角的時候,張逸之忽然轉過身,將她抵在了牆麵上,他看著她,眼神哀傷道,“靜兒,不要讓他動搖你的心,好嗎?”


    他緊緊的抱住了她,“靜兒,我好怕,真的好怕,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


    上官靜的眼角有淚滴緩緩落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為什麽她的感情會這麽糾結?為什麽就不能單純的一條路走到底呢?


    她隻是想找一個人相攜白首,怎麽就那麽難?


    上官靜緩緩吸了一口氣,悲傷道,“張大人,你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過段時間,我會給你答複的…”


    聽了她的話,張逸之輕輕閉上了眼睛,胸口簡直悶的厲害,許久之後,他才迴道,“好,我給你時間。”


    他放開了她,眼睛痛苦疲憊的看著她,“靜兒,我隻求你,不要放棄我。”


    上官靜歎了口氣。


    ……


    而此時的朱雀閣內,溯月為楚君熙匯報著上官靜的現狀。


    上官靜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幻雲樓的監視下,她根本不存在什麽隱私。


    楚君熙麵無表情的轉動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應聲,溯月緩緩的退出房門。


    誠然,故意設計張演的人就是幻雲樓,那日,溯月故意將醉酒的張演喚醒,再引誘他,讓他看到張逸之和上官靜在月下共飲交杯酒,後來,溯月又將張逸之和上官靜訂婚的婚書擺在張演觸手可及的地方,故意讓他知曉兩人的婚事。


    後來,嫉妒痛苦的張演便主動開始挑事,他將信中的太裕樓改成了天裕樓,而京都正好也有一家天裕樓,張逸之便在天裕樓等著。


    張逸之一開始還以為房間是上官靜訂的,一直在天裕樓苦等著上官靜,後來,溯月偽裝成天裕樓的小二,趁著上菜的機會,委婉表明這是市屬司的一個大人訂的,隨後,張逸之便發現自己上當了,再拿出那封信的時候,果然覺得有異。


    那張紙上的字使用炭筆書寫的,輕輕一擦便可塗改,將太裕樓改為天裕樓尤為容易。


    隨後,張逸之便急忙趕往太裕樓,果然,他撞上了那令他難以接受,又十分不堪的一幕。


    夜裏,緩緩下起了大雨,站在窗邊的楚君熙嘴角輕扯,這一招叫借刀殺人,而張演,就是他精心磨好的一把刀。


    ……


    之後,上官靜便再次陷入了困惑中,但她每次想,自己的腦袋都抽痛不已,感情的事太難以捉摸,她總是想不明白。


    事實證明,張逸之那日的話隻是氣話,他並沒有把張演趕出去,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冷落了他幾日…


    隨後,上官靜繼續做著自己本職的工作,隻是天公不作美,一連幾日都是雨天。


    綿綿的細雨中,有股殺意正緩緩地逼近她…


    這日,她和越子墨打著傘,去京都的衙門裏巡視了一圈。


    牢房裏的女囚們都集中了起來,正在為軍營的士兵趕製冬天的棉衣,而製度規定,一人偷懶,整個小組都要被罰,也因此,女囚們互相監督,誰也別想偷懶,而男囚們則是被趕到了周圍的荒地開荒,每日風吹日曬,幹著體力活。


    上官靜和越子墨巡視了一圈,還專程去了荒地看他們趕工,囚犯們穿著蓑衣,拿著鋤頭幹活,嘴裏無一不在抱怨,在感慨,原來還有比刑罰還讓人痛苦的事情…


    無休止的幹活,疲乏,勞累,還不如被打幾板子爽快…


    他們雖然不想幹,但幹得好的話會有獎勵,比如飯菜裏加肉,還能為自己減刑,他們好多人都是因為窮才不得已搶劫殺人的,光是飯裏有肉,就足夠他們賣力幹活了。


    迴刑部的時候,上官靜邊走邊道,“現在,刑部的產業鏈還沒形成,往後,我們刑部還可以跟市屬司他們合作,幫他們製造商品…”


    越子墨嗯了一聲,“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恐怕會產生兩種極端,一種是死活不想離開刑部的,一種是死活不願再進刑部的…”


    上官靜淡笑,“你說的還挺有可能…”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往迴走,雨滴在他們身邊如煙如霧的下著,房簷的雨珠滴落在地麵上,濺起高高的水花,聲音叮咚作響。


    而這時,一群身穿白衣的蒙麵殺手卻緩緩的向他們逼近。


    上官靜還在凝視著前方,而越子墨卻忽然發現了一絲異常,一把長劍從身後襲來,銀劍刺破空氣,正對著上官靜的後背刺去,而此時,上官靜卻恍然未知。


    “小心!”越子墨立即揮手將她推開,使得長劍偏移了目標,白衣殺手瞥了眼越子墨,直接一掌向著他的胸口拍去。


    越子墨的身體立刻撞到了牆麵上,他悶哼了一聲,隨即無力的倒在了地麵上…


    而這時,上官靜麵露震驚的看著那群白衣殺手,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殺手們此刻卻不再理會越子墨,眼神紛紛陰寒的看著上官靜,買主支付了重金,要的,就是林軒的命!


    此刻,上官靜麵對著十幾個武功高強的白衣殺手,不停的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她現在沒有靈力,無法硬拚…


    戒指裏的手槍正在預備著,而此刻,殺手們紛紛揮劍向她攻去。


    砰的一聲,上官靜直接開槍殺死了她正前方的一名殺手,血液噴在她的臉上,上官靜舉著槍,緊張的看著他們。


    而殺手們的眼神裏卻沒有任何畏懼,他們是天生的殺手,沒有任何感情。


    此刻,殺手們緊盯著她的手槍,上官靜也警惕的看著他們,不過眨眼間,殺手們再次出手,而這次,他們直接踢掉了上官靜的手槍…


    上官靜的手腕被踢的瞬間發麻,隨後,便是一陣劇痛,她的腕骨似乎已經骨折了,雨幕中,上官靜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帶著雨水的長劍向她刺來,可她卻無能為力。


    然而這時,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卻撲到了她的身前,直接將她推到了一旁。


    張演!


    上官靜靠在牆麵上,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十幾名白衣殺手一同將劍刺入了張演的體內,長劍從背後穿破胸膛,此刻,他的胸前早已是血淋淋的一片,雨水順著他胸前的劍尖滴落,他轉過臉,朝著她痛苦而又悲傷的微笑了下…


    “阿靜,快…跑!”


    這一刻,上官靜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她怔怔的看著白衣殺手將長劍從張演的身體裏抽了出來…


    張演的身體瞬間便沒了聲息…


    而上官靜的腳卻像是粘在了地麵上一樣,他讓她快跑,可他自己卻死了…


    上官靜眼中的怒焰在燃燒著,是他們,是他們殺了張演!他們殺了她最好的朋友!


    而此時,白衣殺手們已然站在了她的麵前。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上官靜一邊說著話,一邊想著對策,用槍的話,她的手腕骨折了,還沒開槍,槍就會被他們踢掉,炸藥的話,恐怕也沒機會點燃,而她唯一可以用的,便是師兄很久之前為她準備的手榴彈,隻不過,這麽近的距離,恐怕必定是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而麵前的白衣殺手卻冷哼了一聲,“我們是月宮的殺手。”


    月宮?!


    上官靜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她化身醜男的時候,曾被月宮的追血令通緝,但因為她立刻就擺脫了醜男的身份,也因此,追血令的事情不了了之。


    而楚君熙也曾說過,她成為東方燁雪的時候,曾為月宮的殺手。


    可現在,她卻以林軒的身份被追殺,到底是誰買兇殺她?


    可白衣殺手絲毫不給上官靜思考的時間,他們直接揮劍刺來,而這時,上官靜也拿出了手榴彈,她悲涼的一笑,張演為她而死,她現在還有什麽資格活著?不如就與他們同歸於盡好了!


    黃泉路上,她還可以與張演攜手同行!


    可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楚君熙卻出現了。


    他就站在那些白衣殺手的身後,他身穿黑袍,未戴麵具,一張俊美無暇,顛倒眾生的容貌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上官靜呆呆的看著他,手中的手榴彈尚未被拉開,就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這一刻,上官靜的心忽然安定了下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好像隻要有他在,她便不再緊張,不再怕了…


    就在白衣殺手即將刺到上官靜的時候,楚君熙忽然行動了,他手掌中的紅線瞬間飛出,那一根根細長的絲線,看似脆弱,卻宛如鋼鐵般堅韌,紅線直接將那些殺手纏繞了起來…


    由於絲線的控製,長劍立即退迴,紛紛刺入殺手們的胸口。


    上官靜看著這驚魂的一幕,心裏不可抑止的再次輕顫…


    雨還在下著,地麵上躺著十幾具屍體,地麵漸漸被鮮血染紅…


    楚君熙緩緩地走近她,將她輕輕的摟著,“娘子,不怕了,為夫已經將壞人趕走了…”


    聽著他的聲音,上官靜瞬間迴神,她跟楚君熙早就已經結束了!她立即推開他,轉而撲向地上已經了無聲息的張演…


    “張演,張演…”


    她淒涼無助的唿喊著他的名字,可地上的人卻早已沒了生意。


    上官靜痛苦的將他抱進了懷裏,“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為我而死?你知道我有多愧疚嗎?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她大聲的哭著,“張演,你活過來,活過來啊,以後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我都給你,我隻求你活過來,我求求你,活過來…”


    一旁的楚君熙漠然的站立,殺手是他請的,張演也是他引來的,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得到她!


    很快,宮中的禁軍便趕來了,一隊隊的人馬將這裏包圍起來,皇宮內的守衛也紛紛戒嚴。


    早已昏厥的越子墨被太醫救起,而張演在宮中被刺客殺害的消息,幾乎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張逸之和昔日的同窗好友全都急匆匆的趕來…


    雨還在下著,上官靜早已經渾身濕透了,她抱著張演,緋紅色的官袍上,上麵染的不知是雨還是血?


    楚君熙站在遠處的房頂,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張逸之打著傘艱難的走近,將雨傘籠罩在他們的身上,張逸之將自己衣袍解開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反而站在了雨中…


    張逸之看著她,幹澀的喉嚨擠出聲音,“林軒,你放開他,我現在…要帶他迴張家…”


    上官靜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她眼睛空洞無神的摟著張演的屍體,嘴裏喃喃的說著,“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救我?”


    張逸之等了她許久,他在雨中被全部淋濕,她卻絲毫沒有反應,直到張演的父親來到…


    張榮理直接將張演從她的懷裏搶了過來,抱著他的屍體痛哭…


    這時,上官靜才如行屍走肉般的站了起來…


    這時,北辰煜和北辰奕也趕了過來,他們看著如此悲痛的一幕,心裏也十分難受…


    張演的屍體被張家人抬走了,上官靜一直怔怔的跟隨著張演,行了一路,身上屬於張逸之的衣衫再次被雨水打濕,但她卻毫不在意…


    張家的府門前,張演的屍體剛被送進去,張榮理立刻轉身,對著上官靜罵道,“要不是因為救你,我兒子怎麽會死?都是你害的他!是你害死的他!我身為張演的父親,決不許你進去看他!”


    聞言,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原本美豔的麵容此刻猶如鬼魅一般,張榮理立即甩袖而去。


    見狀,張逸之趕緊走過來,為她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風,並交給她一把油紙傘,“你現在先迴去休息,你在這裏不僅沒有任何作用,還會惹來反感。”


    此刻,上官靜的眼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她抽泣了兩聲,紅彤彤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千言萬語,最終隻濃縮成一句,“我對不起他…”


    張逸之知道她難過,他又何嚐不是?張演也是他的表弟…


    許久之後,上官靜轉身,緩緩的離去…


    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傘,卻不打開撐著,往來的行人還以為她是個傻子…


    雨幕中,她的身影漸行漸遠,張逸之暗自苦笑了聲,張演死了,他與靜兒的愛情大概也死了…


    ……


    上官靜來到一家酒館裏,她直接將一錠黃金按在桌麵上,“一間包房還有足夠讓人喝到吐的酒,現在就給我準備!”


    酒館掌櫃立刻被來人的壕氣衝天給震驚了,他連忙將金錠收了起來,笑嘻嘻道,“好好好,客官,我現在就給你準備…”


    酒館對她這個金主給予了最高的待遇,什麽都是最好的!


    包間裏,上官靜大口大口的喝著酒,企圖將自己灌醉,可越喝,張演的音容笑貌就越來越清晰…


    “阿靜,其實你不戴麵具的樣子也挺好看的…”


    “阿靜,其實你發火的樣子很可愛…”


    “阿靜,你剛剛也一定很難過吧,因為那道疤,因為人們的嘲笑。”


    “不怕,以後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我會努力變強,努力的保護你!今天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阿靜,不要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嫂子?嗬嗬,嫂子!”


    “阿靜,不要讓我成為下一個張逸之好嗎?我不想看著你走進別人的懷抱,不想讓你成為我的嫂子!”


    上官靜咯咯一笑,“好,我聽你的,不會成為你的嫂子,不會讓你陷入尷尬難堪的境地…”


    酒入愁腸,上官靜笑了哭,哭了又笑,她躺在地麵上,茫然的看著屋頂,“我都不做你嫂子了,張演,你說,你為什麽不迴來?”


    楚君熙隱著身在她的身邊站著,看著她痛苦難受,他的心也難以安定,可張演必須死,隻有他死了,娘子和張逸之的婚約才算是真的完了!


    像娘子這般重情的人,她不可能不顧張演死前的意願而義無反顧的嫁給張逸之!更何況,張演還是為她而死…


    上官靜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也獨自喝了三天三夜的酒,而這三天裏,所有人都在找她,生怕她出事…


    上官靜在一眾酒壇裏起身,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臉上無精打采,楚君熙看著她,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


    他又做了讓她難過的事情…


    上官靜打開房門,第一次走出了門外,三天裏,除了喝酒之外,她什麽都沒吃,現在肚子已經癟的不像樣了,連眼眶都深深的陷了進去,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腐朽的朽木一般,了無生機…


    上官靜踉蹌的走出了門外,楚君熙跟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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