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套近乎


    上官靜單手痛苦的撐在地上,麵頰瞬間失了血色,蒼白的連皮膚都是透明的。


    楚君熙剛想將她拽在床上,再狠狠的蹂躪她一番時,卻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立即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看到她胸前全是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慌了…


    上官靜的喉嚨裏一陣陣上湧的腥甜,她毫不客氣的將血液全都吐到了他的身上,臉上還癡癡的笑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擁著她,眼前一片朦朧,“為什麽要自殺,為什麽要自己刺自己?跟我在一起就這麽痛苦嗎?”


    淚水從他的臉上滑落,他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心痛的都快要窒息了。


    上官靜顫抖的將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背上,“我傷害自己,刺傷自己,但是顯然,你好像比我更痛啊…嗬嗬…像你這麽陰險可惡的人,竟然會為了我心痛,你之前不是一直害我,一直想殺了我嗎?”


    她一個用力,一把銀光匕刃直接從背後刺進他的胸膛,上官靜淒慘的笑了笑,緊接著,又是一刀向他捅去,楚君熙的身上頓時鮮血橫流,可他卻依然抱著她,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上官靜意圖就是如此,先是佯裝殺他,在他以為自己躲過這一刀的時候,反而已經中了她的計謀,她反過來刺了自己一刀,隻要他為她心痛,為她難受,她便有機會傷他!


    她賭的,就是他的愛!事實證明,他真的很愛她,但很可惜,她並不能接受他的愛。


    上官靜抬起他的下巴,張口吻了上去,滿含血液的吻,兩個人都吻的尤為專注,許久之後,上官靜鬆開了他,楚君熙低頭,悲哀的看著自己身上插著的第三把刀…


    上官靜舔了舔唇,洋洋得意道,“我就是一瓶毒藥,想品嚐的話,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此刻的她,就像是開在黃泉路邊的一朵彼岸花,妖冶卻又致命,她又拿出了一把刀,誘惑的望著他,“還繼續嗎?”


    她將自己胸前的刀子抽了出來,並在上麵貼了幾張靈符,血液頓時止住了,而楚君熙胸前的傷口,還在噗嗤噗嗤的往外冒著血…


    因為失血,楚君熙的身體哆嗦著,可她卻在他的懷裏不安分的舔著他的脖頸,到現在了,她還在勾引他,引誘他,他麵無表情的將自己身上的刀子統統拔了出來,胡亂的扔在地上…


    他陰鷙的雙眸緊緊鎖著她,“繼續,當然要繼續,為什麽要停下?就算是死在你的手上,今天,我也要將你吃幹抹淨!”


    他一下將上官靜推倒在地上,大力撕毀了她的衣衫,直接一個挺身直入。


    與此同時,上官靜的刀鋒也如約而至,他卻像沒有痛覺一樣,隻知道狠狠的占有她…


    這一晚,她不知道插了他多少刀,也不知道跟他做了多少次,最後,天微微發亮的時候,楚君熙一身的傷口,暈倒在了她的身上…


    上官靜一腳將他踢了下去,自己則麵無表情的穿起了衣服。


    這樣屈辱的事情,一次就夠了,往後,她會離開這裏,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等她的修為比他高的時候,她就能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


    天還暗淡著,此刻,一身男裝的上官靜忽然出現在了大皇子北辰煜的府邸,大皇子的府邸並不是王爺府,而是他自己購置的府宅,他與北辰奕不同,北辰奕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封地,現在也已經是安平王,而殿下也有封地,但卻沒有王爺封號,以以往的祖製來說,已經成為王爺的北辰奕是沒有繼承皇位的權力的,也因此,殿下現在才是聲望最高的皇位繼承者。


    但是,北辰權又指明要北辰奕繼位,往後,那枚錦囊若是找到的話,也不知他們兄弟二人會變成什麽景象…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上官靜歎了口氣,或許,她該問問自家哥哥的真實想法。


    上官靜用靈力搜尋著,很快便找到了北辰煜所在的位置。


    此刻,北辰煜正一個人在院子裏練劍,上官靜坐在牆頭默默地看著他,他手中的長劍迅速的轉動,劍光耀眼,如同白虹貫日。


    北辰煜的劍鋒一時婉轉,一時淩厲,但他也不傻,不多時,他便發現了牆頭坐著的上官靜,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身子瞬間便來到了狹窄的牆頭上,他直接提著劍向著上官靜攻來。


    上官靜也立刻翻過身,在牆頭站穩,隨即抽出長劍抵抗,她與北辰煜過了幾招,但顯然,她被楚君熙折騰了一夜,還自己刺了自己一刀,明顯後勁不足,北辰煜幾劍就將她手中的劍挑落,並且拿劍指著她的咽喉。


    上官靜無奈的看著他,“殿下,我輸了…”


    他笑了笑,將劍收了起來,“林軒,你今天可是不在狀態。”


    上官靜歪了歪腦袋,“今天我來,可不是為了跟殿下切磋武藝。”


    她向前一步,靠近了北辰煜道,“林軒有件事想求殿下。”


    “什麽事?”


    “是這樣的…”上官靜剛說了半句,北辰煜卻忽然笑著打斷她,“你見過那家的人談話是在牆頭?”


    聞言,上官靜立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脖子,“對不起,殿下,是林軒太過著急了…”


    “無妨”北辰煜莞爾笑了笑,隨即從牆頭跳了下去,落地之後,他直接向著一旁的書房走去。


    見狀,上官靜也立即抬腳跳了下去,但這時,她的腿腳忽然一軟,竟然直接向地麵摔了下去…


    隻聽咚的一聲,上官靜的額頭直接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北辰煜連忙迴頭,隻見上官靜掙紮的在地上趴著,欲要站起,但是卻渾身無力,模樣十分可憐。


    北辰煜立即跑迴去將她從地上抱起,緊張的擔心道,“林軒,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上官靜的額前滲出了一片血液,腦袋被摔的暈暈的,她看著他,眼前一片金星,“殿…殿下。”


    她甩了甩腦袋,神誌總算清醒了些,“殿下,我沒事,今天,我一定,一定要…”


    腦袋一陣陣暈眩,怎麽迴事?她的腦袋還是很暈,北辰煜立刻打斷她,“先別說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北辰煜立刻將她打橫抱起,向著書房走去。


    上官靜暈乎乎的靠在他的懷裏,腦袋一時間全部放空了,殿下的懷抱,跟哥哥的一樣溫暖…


    北辰煜看著她如小貓一樣溫順,不自覺的歎了口氣,“你這人,時而靠譜,時而又不靠譜,時而強悍,時而又柔弱的跟個女人一樣…”


    北辰煜將她放到了床上,就立即出門去傳府中的大夫,屋裏很快就隻剩她一個人了,上官靜在床上躺了一陣兒,頭腦也漸漸的清醒了過來,她最近過的太壓抑了,腦子摔一摔也好,起碼暈眩的時候,不用想那麽多…


    大夫很快就來了,但他來到上官靜的眼前時,上官靜卻精神的不得了,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北辰煜無奈一笑,“還真是白為你擔心了。”


    大夫照常為上官靜把了把脈,許久後,他笑道,“林大人的傷勢無礙,多休息休息便好。”


    北辰煜點了點頭,大夫隨即幫著上官靜將額頭上的傷口處理了,之後,他便拿著藥箱迴去了。


    此刻,屋內就他們兩人,北辰煜在床旁坐著,他望著她的眼,不禁微笑,“說吧,你找我到底何事?”


    上官靜背靠著枕頭,緩緩的開口,“我想離開三個月,帶著太醫院的人一起走。”


    聞言,北辰煜不免疑惑,“你要去哪?”


    上官靜的手掌不自覺的收緊,“我有一個特殊的空間膠囊,在那裏,時間會過的十分緩慢,裏麵三年,外麵才隻過了三個月,我想直接帶太醫院的人進去,在那裏教習他們醫術,等三年後,他們基本上就能學成了,而真正過的時間,也不過三個月。”


    她認真的看著他道,“三個月後,北辰的醫療水平將會突飛猛進!這樣的話,我也可以騰出手來幫殿下做其他的事,隻不過,在這三個月裏,誰都找不到我們,隻能等我們出來。”


    北辰煜看著她仔細的思索了下,“你說的是挺好,可是,你要消失三個月嗎?”


    “嗯”上官靜心底歎了口氣,為了躲楚君熙而不得不偷偷藏起來,還真是…夠夠了…


    知道她要離開,北辰煜的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但他還是點頭了,“既然是為了北辰,就隨你吧。”


    見他答應,上官靜笑了笑,又道,“殿下可以趁我不在的時候去清理一下朝中的奸細和貪官,林軒很期待,北辰政治清明的那一天。”


    北辰煜淡笑著點點頭,“我會的,而你,也要多保重。”


    ……


    上官靜與北辰煜事情談妥之後,當天,北辰煜便立即下達了命令,令太醫院的眾人都收拾好東西,準備未來三個月的艱苦奮戰,並且三個月不能歸家,太醫院的眾人蒙圈的蒙圈,疑惑地疑惑,但都是哀嚎一片…


    三個月不能迴家,簡直是人間酷刑!但是,煜殿下說了,他們的集訓就隻有一次,而且還隻有三個月,三個月後,他們便能出師,成為出色的大夫…


    三個月就出師?誰信啊!但說的人是煜殿下,眾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也就紛紛同意了。


    楚君熙被她重傷了之後,當晚並沒有再來找上官靜的麻煩,上官靜也終於睡了個好覺,當晚,在她屋裏打地鋪的尋歡睡的也格外安穩。


    ……


    時間很快,轉眼,上官靜的府邸就聚滿了人,哥哥,北辰煜,張大人,歐陽少卿,夏漓,薄修之,以及昔日的同窗學子們都來了,足足二三十人,都是來慶賀她的容貌恢複的…


    麵對著那麽多的人,上官靜第一次覺得自己家裏的人手不夠用…


    但幸好,上官靜和尋歡提前去酒館訂了飯菜,這才避免了尷尬,院子裏擺著五張桌子,人們聚在一起說笑。


    酒桌旁,上官靜舉杯對著辛白月笑道,“白月,這次我的容貌恢複,還是多虧了你,今日,我定要敬你一杯!”


    辛白月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靦腆一笑,“都是兄弟,何必言謝,再說了,你現在可是我的老師,學生也要敬老師一杯。”


    他直接拿起酒杯道,“今天,咱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嗯,不醉不歸!”上官靜舉杯一飲而盡。


    而此時,另一個桌子上,北辰奕與北辰煜也舉起酒杯。


    北辰奕笑道,“大哥,好久沒跟你在一起愉快的喝酒了,這一次,你可要多喝幾杯。”


    北辰煜淡淡一笑,“是啊,很久沒在一起喝過了。”


    北辰煜的思緒恍惚了下,他沒想到,現在六弟竟然會這麽自然的與他攀談,讓他微微有些驚訝,當初,他可是許多次派人刺殺他…


    北辰煜晃了下神,現在迴想起來,那些事情卻好像是前世的事情一樣…


    他隨即舉起酒杯,“六弟,今日,你我可否冰釋前嫌?”


    北辰奕笑著點了點頭,“大哥與我,始終都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兩人相視一笑,北辰煜感慨道,“是的,我們始終都是兄弟。”


    此刻的他們彼此惺惺相惜,兩人舉杯共飲,將過往那些荒唐的歲月全部揭去…


    北辰奕一開始或許不明白北辰煜為何會突然改變,但有了上官靜的記憶後,他終於懂了,大哥是真的變了,十年裏,他以平民的身份活著,也更加了解了人民的疾苦,而且,他對小靜是真的信任…


    小靜跟著他做事的話,他也放心。


    遠處,上官靜端著酒杯遙遙看著他們,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旁的張逸之見狀,緩緩的走到她的麵前,將她的酒杯與自己手中的茶水換了換,低聲道,“你酒量不好,別喝那麽多。”


    上官靜嗯了下,低眉順目道,“我知道。”


    她看起來十分溫順,張逸之的心底忽然一軟,這時,一旁的薄修之拿著酒杯走上前來,“你好,林軒。”


    上官靜轉過身,微微笑道,“修之。”


    此時的薄修之已經是煜殿下的小跟班了,薄修之也很努力的想要成為殿下的得力‘秘書’。


    薄修之輕笑,“聽殿下說,你要離開幾日,今天,也算是為你踐行。”


    他看著她,但眼前浮現的,還是那個巧笑倩兮的紅衣婷婷姐…


    “嗯,我們三個月後再見。”上官靜笑著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她喝完,張逸之又給她遞過來一杯清茶,他看著她,眼裏情意流動。


    緊接著,又有許多人跟她敬酒,上官靜一邊喝著張逸之準備的茶,一邊和他們一起聊著。


    越子墨笑著對上官靜道,“林軒,現在,我離自己的夢想又進了一步…”


    上官靜微笑著看著他,越子墨現在被分到了刑部,現在正在忙著破案,而他的夢想,是改變這個世界的律法,讓這個世界不再有連坐之罪,他是為了這個世上的百姓,也為了他九泉下的家人。


    上官靜伸手擁抱住了他,“子墨,你將來的路會很難走,但是,我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這是你的夢想,也是我們共同的夢想!”


    越子墨靠在她的肩上,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心情無比的放鬆,他肯定道,“我會努力的,絕不會讓你失望。”


    他的命是她救迴來的,是她教會了他如何去愛,將來,他會好好的活著,不再輕易放棄生命,他要用他僅有的生命來為這個國家付出…


    她與越子墨一連喝了好幾杯,兩人相視而笑,如同人生知己,眾人看著他們,不禁驚奇,原本勢如水火的兩人,如今竟然成了至交好友,這個世上的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


    歐陽少澤也笑著上前,“軒哥哥,現在我在軍營裏,已經是一名參將了,估計過不了幾年,就能成為少將軍了,到時候,我可要一舉取代我哥的地位,讓你刮目相看…”


    上官靜看了看他的小身板,不禁撲哧一笑,“你啊,還早呢。”


    她別樣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掃視著,少澤立刻羞紅了臉,禁不住跟她做了一個鬼臉,氣唿唿道,“你別看我個子小,我現在還在長身體,過幾年,我肯定能比你高兩頭!”到時候,他一定會像他大哥一樣高大威猛,靜姐姐這個小身板,在他身邊肯定就跟個小雞崽一樣…


    雖然,現在他跟靜姐姐一樣高…


    上官靜伸手摸著他的腦袋笑了笑,“少澤一定會長大的,到那時,你可要好好保護我,誰欺負我了,你就幫我打迴來。”


    少澤揚起笑臉,“那是當然。”


    上官靜看著他,不禁又笑了笑,“內個,少澤…”


    她的小眼神轉了轉,“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下…”


    少澤看著她如春水一般瀲灩的眸光,臉色又紅了紅,他立即道,“軒哥有什麽事直說,少澤一定能幫就幫,不能幫也要幫!”


    上官靜撲哧一笑,隨即將一旁呆站著的尋歡推到了他的麵前,她抓著尋歡的手腕道,“這個人,我想請你們軍營幫忙照看下。”


    她對著少澤介紹道,“他叫尋歡,他很認真,讀書也很勤快,但他以前學的都是書本上的理論,在實戰上可以說是渣渣,我不在的時候,想讓他跟著你們學一些實際的東西。”


    她笑眯眯的,尋歡呆呆的望著她,老大她…


    以前老大給了他弄了很多書,還威脅說,他要是不好好學,她就會將他送走,也因此,老大給的書,他都是認真的看,他看了許多兵書和陣法,也看了許多禮節方麵的書籍…


    他雖然看得多,但跟老大說的一樣,實戰渣渣,但不得不說,老大對他真的很用心,竟然真的將他推薦給了軍營裏的人…


    此刻,尋歡心裏說不出的感激。


    少澤看了看尋歡,不禁一笑,“軒哥,你不用操心,全包在我身上,我會好好教導尋歡小弟的。”


    上官靜點了點頭,此刻,李榮成和王少京也走了過來,李榮成一下勾住上官靜的脖子,聲音酸酸道,“誒喲,林軒,你怎麽不找我們幫忙啊,我跟少京現在也是軍營裏的人。”


    上官靜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我還不知道你嗎?少澤當初參軍的時候,你還在當小廝呢,兩者相比之下,當然是少澤勝了…”


    “什麽?”李榮成都快被氣炸了,“林軒,你偏心,那小子有他哥帶著,我要是有個歐陽將軍那樣的哥,我也早參軍了!哼!”


    他說完就背過身去,現在他生氣了,就不理林軒,就不理林軒!


    上官靜見他真的生氣了,隨即拉了拉他的手,“好了好了,我錯了。”


    李榮成並不理她,他臭著臉直接抱起手臂,直接拒絕她的接觸。


    上官靜笑了笑,伸手推了推他的身體,“好了,我真的錯了,你怎樣才能原諒我?”


    李榮成這才轉過身,他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邪邪的笑道,“不如這樣吧,你再扮一次女人如何?”


    上官靜笑了笑,“你還真是會玩…”


    李榮成期待的看著她,“你答應了嗎?”


    “答應你個頭啊!”上官靜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頭繼續看向尋歡,她溫和道,“尋歡,以後跟著少澤好好的學,到時候,尋歡一定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尋歡看著她,不禁點了點頭,“我會的…”


    別人有爹罩,有哥哥罩,但他,有老大罩!尋歡心裏也很自豪。


    上官靜拉著尋歡的手笑了笑,“行了,咱們一起喝酒。”


    少澤此時已經笑著拿來了一大壇酒,興衝衝道,“今天可一定要將軒哥灌醉!”


    一旁的張逸之不禁輕笑,越子墨的嘴角也帶著笑意。


    少澤笑眯眯的拿著酒壇,上官靜忙推著他,“少澤別鬧,我酒量不好!”


    少澤癟了癟嘴,“軒哥馬上就要走了,今晚就放肆一下,我們一起喝…”


    上官靜看著他,不禁莞爾一笑,“好好好,陪你喝…”


    李榮成被冷落了許久,終於納悶道,“喂喂喂,林軒,你不打算理我了嗎?”


    上官靜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怎麽會忘了你呢,來來來,我們喝酒!”


    上官靜將少澤手中的酒壇抱了迴來,然後塞到李榮成的手裏,“今天,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喝一場!”


    此刻,林景玉和段清風也走了過來,段清風微微一笑,“喝酒怎麽能少得了我,我們也加入!”


    林景玉也帶著笑意望著上官靜,“林軒,別聽他們的,酒喝多了不好。”


    上官靜笑著點了點頭,“謝謝你,景玉,我會盡量少喝一點。”


    林景玉和段清風都成了內閣學士,屬於文官,而林景玉還兼任國子監講師。李榮成和王少京都投身軍營,跟少澤一同是參將。


    一旁的蕭凱也走了過來,“你們喝酒可要小心點,小心我明天一個個查崗!把你們這個月的月俸全部扣光!”


    上官靜聽後,止不住的偷笑,蕭凱現在是監察史,負責監督官員,有沒有遲到曠班,有沒有貪贓枉法,他都有參與。


    蕭凱說完,眾人立刻就不樂意了,少澤立刻拿著酒杯向他走近,“好你個監察史,今天首先就要將你灌醉,看明天誰還查我們!”


    少澤說完,李榮成也磨拳擦掌,“少澤說得對,我負責按住蕭凱,少澤你負責灌他,今天非得把這個大名鼎鼎的監察史給灌醉不可!”


    蕭凱驚恐的看著他們,最終,眾人一擁而上的時候,他也是無可奈何,恐怕今天,他也難逃一劫了…


    遠處,北辰奕看著玩鬧的眾人,不禁失笑,“大哥,你給他們推薦的職位還真是適合,尤其是那個蕭凱,剛一上任就法辦了自己家族中的幾個歹人,手腕鐵血,毫不偏私,實在是一個好官…”


    北辰煜淡淡一笑,“他們,可是北辰的未來,自然要仔細的斟酌。”


    北辰煜替北辰奕將他的酒杯斟滿,“六弟,未來,你我可以一同攜手,共創北辰的盛世嗎?”


    北辰奕笑著點頭,“你我兄弟,自當同心協力!”


    兩人再次舉杯共飲,另一旁,上官靜與少澤他們也一同飲酒作樂,一旁站著的歐陽少卿也不禁為他們開心。


    歐陽少卿笑著將酒水飲下,雖然與她漸行漸遠,但隻要她還活著,他就是開心的…


    那時,大家都以為她死了,他看著水晶棺中她的屍體,自己的心也跟著死了,渾渾噩噩的如同行屍走肉的過了幾個月,得知她又活了的時候,那種無法言說的喜悅直接充滿了他的整個心扉…


    他遙遙的望著她的笑臉,心裏不禁有了一絲溫暖,隻要她還活著,他的生命就是有意義的,他會繼續做他的大將軍,為了保衛北辰,也為了守護她…


    而一旁坐著的張演和夏漓則是沒有那麽開心了,夏漓還在為自己夫人和離的事煩心。


    而對於張演來說,他一直守著那個陌生人的約定,就算他很想靠近她,也要強迫著自己遠離,這次來為她慶賀容貌恢複,也是跟著逸之表哥一起來的,他的心裏有著一絲的希望,可自己的傲氣卻不允許自己首先低頭。


    明明,明明是她提出的要做陌生人,他若是先低頭了,她不同意的話,他的臉麵又將放於何處?


    上官靜在一旁喝著酒,她也注意到了一直孤零零的張演,可她一直被少澤他們纏著,一時間也脫不開身。


    等她終於抽出空,走到他的麵前時,她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畢竟,他和她真的很久沒說過話了…


    張演在酒桌旁坐著,目不斜視的喝著酒,上官靜在他的身旁無奈的站著,她早就後悔了,在看到他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時,她就已經悔了,她自以為是的以為隻要當個陌生人就好了,可她不知道,她始終是所有人的焦點,遠離她,就等於遠離整個圈子…


    上官靜歎了口氣,她好像,是真的做錯了…


    上官靜坐到了他的身邊,他不說話,她就自己找話說,她清了清嗓子,“張演,內個…”


    張演繼續無視她。


    上官靜心裏歎了口氣,無奈道,“我聽說,你好像向左相建議,想要鼓勵北辰的商業發展…”


    左相就是張逸之,而今天,張逸之恰好跟她談過此事,上官靜想了想,現在,張演的職務為市屬令,負責管理國家的商業活動,比如管理那些坊市以及其他的各種買賣活動,跟他聊一聊他本職的事情,或許能將他們的隔閡漸漸打開。


    上官靜一開口,張演果然扭過了頭,隻是,他看著她,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你說這些做什麽?難道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上官靜笑了笑,“我隻是想提醒你一下,鼓勵商業發展固然是好,但也別忘了稅收。


    現在,我們北辰的稅收主要都來自農業,來自商業的稅收比例很低。而現在,國家的商業發展的緩慢,也就京都出現了幾個大家族,上官家,張家,以及蕭家都有著數量不菲的坊市,而且,他們每年的利潤頗豐,我知道,你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想在北辰發展商業經濟,但是,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張演立刻奇怪的看著她,“什麽是,致命的錯誤?”他自信自己的計劃並沒有什麽遺漏,他在虛幻世界裏積累了十年的經商經驗,而大力推廣商業活動也是他很久之前就在計劃的,她怎麽一上來就說他有致命的錯誤?


    上官靜看著他,繼續道,“你忽略了稅收,商業經濟必須要收重稅,等北辰的經濟發展好之後,必然要由以農業稅為主的稅收逐漸轉向以收商業稅為主的稅收。”


    張演立刻搖頭道,“不行,現在收重稅,商業就發展不起來了,一定要將商業稅降低!”


    上官靜也立即反駁,“等民間的商業起來了,你再收重稅,他們會心甘情願的交嗎?到時候他們偷稅漏稅,賄賂官員跟他們一起做假賬,到時候,油水都被他們撈了,國庫必然空虛,到那時,咱們就隻能窮的喝西北風了!”


    張演被她說的一時啞然,隻能怔怔的看著她,上官靜繼續道,“國庫空虛是大事,但更恐怖的還在後麵,商業發展了,那些大商人非但不願交稅,還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國家的保護,一旦國家有難,他們要麽卷錢逃跑,要麽占地為王,你應該知道,他們有錢,有錢就能招兵買馬,而有了兵就相當於有權,他們各個都有成為土皇帝的資本,到那時,北辰一定會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麵!”


    聽著她的話,張演久久不能迴神,她的話還真是一針見血,他犯的,還真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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