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匆匆吃兩口飯,秋歌與小惠姐和陸小西告別,迴去是雷大鵬開車,心中有事的雷大鵬開得飛快,於恆不眨眼地盯著前麵的車。


    於恆的業務還在泰寧,暫時不能到省城,要處理完手裏的一大堆事,沒有半年的時間是弄不完的。臨近縣城,秋歌開始給妹妹打電話,家裏沒人接電話。


    昨天來省城之前她問過秋詩,想不想買什麽衣服,秋詩苦笑了一下說道:“姐,你不知道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聽到買新衣服,我的傷口基本恢複了,但是割掉的永遠也長不迴來,每天用布帶綁著身子,穿衣服的興趣就沒了。”


    雷大鵬見秋歌電話沒接通,有些鬱悶的樣子,對老婆說道:“你一會兒去看看秋詩,剛做完手術心情肯定不好,她為了陸小西主動離婚,昨天陸小西的樣子似乎也對秋詩藕斷絲連,總想從我們口中知道一些秋詩的事。”


    “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等陸小西知道真相,兩人內心的隔閡也就沒有了,但是一個好端端的家庭無形中沒了。有件事我沒跟你說,醫院的趙院長對秋詩有好感,我在省城醫院見過,他愛人也是這種病,他有一些治療經驗,我看秋詩也在慢慢接受他。”


    “陸小西是個重感情的人,你說我現在告訴他真相,他能不能迴來?”雷大鵬問秋歌。


    你千萬別這麽做,秋詩也囑咐過我,她是真的愛小西,寧願自己扛著傷病,背著出軌的誤會也希望陸小西好,但是現在的問題是當初是假出軌,為了激怒陸小西,要是真的與趙旭東在一起了,到時候有些解釋不清了。


    “有些事也沒必要解釋清楚,還是現實一點兒,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現在的人都活得挺累,都是為別人活著。”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是秋詩恢複得好,有趙旭東照顧也算是好事,手術後活二十幾年的人也有,等他們都有一定了,我找個機會把真相告訴陸小西。”秋歌說完又想打電話,忽然想起錢的事。對雷大鵬說:


    “對了,你把合同簽字了,錢的事怎麽解決?現在我們出的是欠條,一周之內得把錢打過去,我看你好像胸有成竹,我還不知道你咋弄呢。”


    “一周時間足夠了,我有幾個客戶,可以從他們那裏挪用一下,你手裏不是還有一點錢嗎?哪個著急就臨時還一下,我看好紅木家具,那個利潤大,隻要我在銀行,錢我還是有辦法的。”


    “一定謹慎一點兒,馬上要升行長了,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也是胃口大,張嘴要人家30%股份。”


    “這個沒事,我的獎金也不少,熬兩年三年的也夠一百萬了,等升完行長,在這裏過度兩年,打算往市裏活動活動。前晚跟市裏的人在一起,也說了將來調動的事,隻要他們不退二線,我的機會就有,他們打保票了的。”雷大鵬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秋歌。


    電話終於打通了,秋詩知道是姐姐的手機號,問道:“姐,你剛才也打電話了吧?我正要給你迴話呢。”


    “我現在快到家了,中午吃完飯就往迴趕,你在家等著我,大鵬在銀行下車,我開車去你家。”


    “嗯,好吧,我在家等你,我給你做魚吃吧,已經買好了。”


    車到了縣城南麵的烏裕爾河橋邊,雷大鵬停車下來,一路沒有停有些內急。於恆見他下車,也熄火停車,兩人往橋下走,畢竟車上還坐著秋歌。


    橋下的水不深,清澈見底,水邊能看到很小的野生魚,於恆來了興趣,問雷大鵬:“你市裏來的幾個人走沒走?我明後天安排一下釣魚,城裏來的人到鄉下也看看眼界。”


    “也行,帶他們去水庫玩玩兒,吃魚還是吃大魚,另外我入股錢的事,你手裏還有沒有固定資產?有整個手續也行,你拿來申請一下,錢的事也就解決了,不用倒來倒去的,但是得用你的名義。”


    “雷行這個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你那裏給我方便一些,這些小事我來做。借個人的錢還是麻煩,還有人情。”


    “這事不用告訴你弟妹,她知道了也沒用,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我剛才對她說挪客戶的錢。”雷大鵬囑咐於恆。


    到了銀行門口,雷大鵬下車,秋歌想開車走,被於恆攔住:“弟妹要去哪裏?我可以送你,車留給大鵬,他下班後可以接你。”


    雷大鵬一拍腦門說道:“我忘了,晚上還有事,叫於總送你去吧,要是我去晚了你就在秋詩那裏睡,也不差一晚,孩子我媽能照顧。”


    上了於恆的車,兩人有些尷尬,秋詩的房子就是當初於恆幫著買的,好多東西是於恆買的,幸好兩人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人多的時候沒什麽,單獨在一起有些不習慣。到了樓下,秋歌伸出手說道:“謝謝於總。”


    於恆伸手碰了一下秋歌的指尖,擺擺手沒說話,眼睛盯著秋歌,生過孩子的秋歌比以前豐滿多了。


    房門虛掩著,屋子裏彌漫著魚的香味兒,秋歌進來看妹妹在廚房盛菜,大聲問道:“你開著門也不怕壞人進來,這麽不小心。”


    “我剛才在窗前看到你下車了,是於總送你迴來的?兩分鍾的功夫壞人也趕不上,再說我現在的狀況,真來個壞人我一下子能嚇死他,哈哈。”


    “你真是沒心沒肺,這時候了還能笑出來。”


    “趙旭東告訴我一個秘訣,沒事的時候自己對著鏡子傻笑,說是能增加免疫力,我天天笑的腮幫子都疼。”秋詩把豆角燉肉皮也端上桌子。


    秋歌去衛生間洗手,喊秋詩過去一下,等秋詩進屋,秋歌關上門要看秋詩的刀口,秋詩大笑:“在家你還這麽神秘幹啥,一把脫下睡衣,露出半個身子。”


    秋歌用手指尖輕輕地撫摸著傷疤問道:“疼嗎?現在長肉了得癢癢吧?”


    秋詩點頭嗯了一聲說道:“習慣了就好了,白天上班包著很熱,我一迴家就脫掉衣服,這樣涼快一些。”


    “這次你見到陸小西了?他現在怎麽樣?有女朋友了嗎?”秋詩話題一轉,問起陸小西來。


    “我就知道你還牽掛他,一迴來沒到家就來這裏了。”秋歌疼愛地妹妹說道。


    迴到飯桌,兩人邊吃邊聊,秋歌給妹妹說了投資的事,秋詩停住筷子笑道:“那樣你就總去省城了,幹脆也買個房子,我有時間就去你家溜達。”


    “我們在路上大鵬還說等兩年去市裏,我都想說在省城買房子了,再省城買個房子放著保值。小惠姐的家非常漂亮,一套紅木家具在泰寧能換三套房子。”秋歌介紹端木小惠的家,眼裏露出羨慕的光。


    “姐,你說當初我要是把那個孩子生下來,是不是我和小西就有了共同的牽掛了?”


    “你又犯毛病了,那時候還沒登記,生下孩子咋辦?我現在是祈禱菩薩保佑你健康起來,隻要活著就是勝利,你也算有福,初戀是他,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假如有來世也會在一起。”秋歌安慰神情有些落寞的妹妹。


    “要是當初我不跟你搶,你們的孩子可能比現在這個孩子還大,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才受到懲罰?”


    “你越來越沒正型,我們怎麽能有孩子?你這麽一說好像我們做什麽虧心事了。”秋歌有些臉紅地爭辯。


    “我說的是假如你們在一起,你這麽急著辯解還是有些心虛了。嘻嘻。”


    “別說我了,現在陸小西不用你牽掛,等你或他成家既成事實了,我把真相告訴他,現在還不能。”


    “趙旭東問過我,隻要我同意,他說會照顧我一輩子,我害怕我挺不到一輩子。”


    “既然他有這種想法,你也需要人照顧,就不要去想別的,為自己活幾天,用不用我去跟他談談?”


    “不急,我現在也是個廢人,等我身體都恢複差不多了在說,姐,你有陸小西的手機號吧?”


    你想給他打電話?現在不合適吧,你們的誤會還沒有消除,如果你說出真話,他會迴來守著你,你不是不想讓他受拖累嗎?


    “我不給他打,就是留一個電話號,沒事了也可以想想。”秋詩說完眼裏浮起一層霧。


    “世事難料,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就是一種折磨,你還是答應趙旭東吧,別考慮你是什麽廢人,抓緊恢複,人除了那個還有別的。”


    “你說話真難聽,什麽除了那個,都說生過孩子的人跟單身不一樣了,你們是不是昨天不方便?秋詩開著姐姐的玩笑。”


    “好吧,隻要你高興,說說我也行,我吃完就迴去,家裏的孩子兩天沒見到我了。”


    “我是羨慕你們,也後悔自己有的時候沒抓緊享受。嗬嗬。”


    “你羨慕別人,可能別人也在羨慕你,堂堂的秋醫生,美麗漂亮,趙旭東的微笑療法不錯,開心地笑起來。”


    “好,不想沒用的。”秋詩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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