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店出來,柳風青和桐童先走了,抓緊走還能趕上末班車;陸小西和朱祥喝得十分投緣,執意要送朱祥去火車站,朱祥問陸小西:“這裏距離火車站有多遠?我是半夜的火車,時間還來得及,要是你沒什麽事就陪著我走走,省城我路過一次,這次是第二次。”


    薛峰對省城十分熟悉,告訴兩人要是走路去火車站,慢走得一個小時,打車也就十分鍾。朱祥斜著挎上背包,一揮手前麵走了,陸小西隻得跟上。


    最後剩下薛峰和張弛兩人,張弛自然的架起薛峰的胳膊,讓薛峰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兩人靠的很近。


    薛峰問張弛:“剛才大家也就是順口一說,你怎麽還認真了,你這樣謝謝大家的祝福,感覺我們早已經生米煮成熟飯隻是沒有公開一樣。”


    張弛停住腳步,薛峰自然也就站住不動,張弛稍稍扭了一下頭,鼻子幾乎碰到薛峰的臉:“難道你不希望我們在一起?你身體不好,我的命不好,我覺得我們才是需要相互扶持著走下去,就像現在一樣。”


    薛峰知道張弛有些誤會他,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想,我的意思是連我都沒有精神準備,你突然一說,我都有些懵了,我當然想,雖然你有過婚史,我也能看出來你這個人不錯,隻是我沒敢說出心裏的想法。”


    “那我現在就給你個機會,你現在就說喜歡還是不喜歡我?我們不是小男生小女孩了,我們沒時間去浪費有限的青春,就像我剛才說的,我看你是個好人,我看你有一股子韌勁,我的丈夫比你偉岸高大,可惜是個拈花惹草的男人。”


    我不希望什麽富貴榮華,我隻希望安安穩穩。”張弛盯著薛峰的眼睛,唿出的熱氣在兩人的眼前彌漫一層輕霧。


    薛峰的表情像一池湖水慢慢地漾開,一絲笑容展現在嘴邊:“木已成舟,我們就一起劃船,隻要我麽往一個方向使勁,就一定能成功,你有意付出一片深情,我豈能辜負?”說完攬過張弛的腰,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人行小道有人走過,兩人迅速分開,張弛問薛峰:“我們怎麽走?是跟著你走還是跟著我走?”


    薛峰握住張弛的小手笑道:“去前麵打車,跟著感覺走,要是你不怕陸小西晚上迴來聽熱鬧,就跟我迴家。”


    張弛雙手拉著薛峰的一隻手說道:“剛才在飯店,其實我也很緊張,我是鼓著勇氣說出那番話,我怕自己沒機會說,聽到他們的祝福我也就順水推舟,要是你拒絕我,我也就死心塌地不再相信愛情了。”


    上樓梯的時候,張弛走在前麵,一隻手拉著薛峰的手,上到二樓也有些氣喘,一顆心咚咚地跳。她對薛峰說:“我怎麽心跳得這麽厲害?”


    薛峰壞笑說道:“在門外你當然是心跳得厲害,走進屋裏你就不跳了?”


    張弛好奇的問薛峰:“為什麽走進屋裏就不跳了?”


    薛峰故作玄虛的說道:“這是個心理問題,也是個感知的問題,在屋裏,你的一切都開始放鬆,在門外,你還處在緊張的階段,這個門的意義就像結婚證。”


    薛峰把門打開沒有開燈,伸手把張弛拉你屋裏,為了站穩,轉身靠著牆把張弛抱進懷裏低聲說道:“心理的障礙已經解除,是不是好些了?”


    張弛是已婚女人,知道這時候應該做什麽,摟住薛峰的脖子輕輕地捏著薛峰的耳垂兒,豐滿的嘴唇貼了上去。


    夜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張弛趴在薛峰的胸前問道:“哥,你真的能接受我這個離婚女人?不會是一時衝動吧?我對愛情有些不相信了,但你放心,我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薛峰對剛才張弛的表現很滿意,原來還有一絲絲遺憾也早已被張弛的狂風巨浪吹得無影無蹤,他伸手捏捏張弛的鼻子笑道:“開始是木已成舟,現在是連飯都成粥了,我們就是兩條相濡以沫的魚,抱團取暖,你現在就可以抱抱。”說完手一緊,自己先抱住張弛的腰。


    張弛嗯了一聲扭動一下說道:“你這個房子是自己的還是租的?麵積跟我家的房子差不多,我們離婚後房子歸我,家裏有幾萬塊錢,他說要做生意,就都給他了,我也沒什麽追求,有住的地方,有個工作就滿足了,沒想到還能意外地遇到你。”


    “你說的意外是不應該遇到我了?”薛峰故意問道。


    “不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個意外是我的命中偏得的,離婚後我打算不再考慮愛情,一個人過也挺好,什麽煩惱都沒了。沒想到遇到你,你不是學美術的嗎?有機會也我畫一張。”


    薛峰的眼前一閃而過那個叫雪蓮的女孩,他咬了一下嘴唇還是忍住沒說來,想起剛才張弛問房子的事,開口對張弛說道:“房子是我自己買的,這裏有一個故事,機緣巧合,我畫了一張俄羅斯少女,她把我的畫買下來,其實畫並不值錢,她卻贈給我一筆錢,這個房子就是用那個錢買的。”


    張弛坐起來,對薛峰說的俄羅斯女孩很感興趣,輕輕笑道:“沒想到我的男人還有一段異國風情。”


    薛峰輕輕地拍了一下張弛光滑的後背,伸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剛剛供熱不久,屋子裏的溫度並不高。


    “你別瞎說,我們就是一段純潔的友情,與感情無關,我幫她找到她在中國的父親,確切的說應該是她父親給她留下了尋找他的線索,她的父親是我的指導老師。”


    “可以給我講講嗎?女孩兒叫什麽名字?俄羅斯的女孩子都是特別漂亮的。”張弛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


    “他的名字很好聽,叫伊蓮娜,在俄羅斯是個很大的家族,她和我老師走前還說,有機會還來中國,一晃兒好幾年過去了。”薛峰說完神情有些落寞,老師很嚴厲,伊蓮娜隻是萍水相逢,但他們都對薛峰有恩,教導之恩,贈予之恩。


    “好人有好報,因果放過誰,我可以認真地對你講,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心的,要是想尋開心,我還是有很多機會的。”張弛沒看薛峰的臉,輕聲說道。


    薛峰把張弛的腦袋拉過來靠上自己的腦袋說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有問題,跟我在一起不是開心?你不是在打擊我吧?”


    張弛歎口氣說道:“你又亂想,總是找我說話的毛病,沒想到你這個學美術的人比我們學政治的人還能狡辯。”


    突然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張弛狼狽的跳下床收拾地板上的衣物,薛峰哈哈大笑:“我就料到陸小西這小子會來這一手,因為從火車站到這裏比他迴公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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