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還沒起床,陸小西給秋歌打電話,聽聲音是陸小西,秋歌問:“這麽早打電話,有事嗎?”


    陸小西說:“在我學會開車之前,好像還得麻煩你,今天想去惠民學校去一趟,順便把畢業證帶迴來,今天能不能有時間?上午或者下午都行。”


    秋歌想了一下說道:“我們中午走吧,爭取晚上趕迴來,今天是七夕,昨天趙波說晚上去他家吃飯,你和秋詩也要有活動吧?自從我們從省城迴來,秋詩對你就無限崇拜,這都是我的功勞,你中午請我吃飯,然後我們開車去惠民好嗎?”


    陸小西看看手表上的日曆,十六號,忘了七夕的事了,光想著後天秋詩家裏搬家。


    選八月十八日是秋詩的爸爸秋一鳴定的,房子在一個月之前就可以進戶,秋一鳴說等秋詩工作正式調入縣中醫院,來個雙喜臨門。


    早晨不到七點半,陸小西來到商店,胖姑娘許淼已經收拾完衛生,坐在櫃台後麵看陸小西從省城買迴來的書,參加展會後,陸小西也發現,銷售不懂專業知識,跟老鄉也不好溝通,你說不到老鄉的心裏,人家也不買你的商品,銷售先能說服自己,才能打動客戶。


    許淼勤快懂事,每天陸小西來,他的杯子裏都是泡好的茶水,可能是剛幹完活兒的關係,姑娘臉上還有汗水,轉身出去的時候,陸小西發現許淼後背的汗水痕跡,不禁感歎了一下:“等銷售好一些,商店也配置一個櫃式空調,端木小惠買的空調相當不錯,環境好一些,顧客的口碑也會好,對賣貨也有幫助的。”


    坐下來,許淼發現自己出糗了,方才拖地,覺得有些熱,悄悄地把內衣摘了,沒想到陸經理來這麽早,她穿的紗料半袖,肯定能看到後背沒有衣服,蹲在櫃台裏,把內衣穿上,好在陸經理沒注意她。


    剛過十點,秋歌就開車到商店了,手裏拿著一個小扇子,穿著清涼,也是那種薄紗的半袖,隱隱地透出內衣的顏色,天熱的原因,她把頭發高高地挽起,束成一個發髻,個子明顯地高了一些,纖細的脖子,露出骨感的鎖骨,前胸一片雪白。


    陸小西笑笑:“我們現在就走嗎?你這樣打扮有點兒叫我冷了。”


    “隨你,想吃飯就先去吃,不想吃等一會走也行,或者去路過的鄉下香瓜地看看?”


    秋歌的提議馬上得到陸小西的讚成,他吩咐許淼看家,迴來給她帶香瓜吃,兩人說走就走,坐在車上陸小西誇讚秋歌:“你這高高的發髻叫我想起有一部連續劇,那個叫扣兒的姑娘。”


    秋歌歪著脖子說:“好看嗎?那部劇叫《女人不是月亮》,我的頭型就是學她的,嘻嘻。”


    “好久沒有去過農村的香瓜地了,小時候,我常常去清城鎮的大界村,老齊頭的瓜地,是我小時候的樂園。你晚上約好了去趙波家?”


    “是,前幾天準備搬家的事,他答應給找了一輛大卡車,還說我家姑娘不能幹活,他能找幾個人來。”


    “看來發展不錯,比我這個真姑爺都積極,要是他能找幾個人,我倒是能省點兒力氣,你媽知道他這個人了嗎?”


    “知道,我爸媽倒是對他還算滿意,我還在猶豫,當警察的沒有幾個好脾氣,看到誰都是罪犯,我不太喜歡那種性格的人。”


    “脾氣好還是選我這樣的,還能來幾句唐詩宋詞,琴棋書畫,你可以下輩子預約,哈哈。”


    “我剛和妹妹說你這個人挺可靠的,我主動誘惑你,你都沒有包藏色心,原來你已經把目標都訂到下輩子,放長線啊。”


    “我不敢說自己是好人,但還不壞,就算放長線了,你也不是大魚啊。”


    “那我是啥?我是小蝦米?”


    “不是那個意思,你是一頭鯨魚,一般人惹不起。”


    “我倒是真希望你就是那個放長線的人,這輩子緣分不夠,我訂下你的下輩子吧,就算我是鯨魚,我也是你的鯨魚。”秋歌一腳刹車,車子停在土路上,四周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莊稼隨著風,沙沙地響,烈日下的蟈蟈叫的分外響亮。


    陸小西伸出手握著秋歌的手,想說什麽又咽迴去,他的身份很尷尬,不能對不起秋詩,也沒法麵對秋歌。摘下墨鏡,陸小西笑道:“我們這輩子也就是握握手的緣分,有時候,我都後悔接受秋詩,但又不能傷害她。”


    “不是吧,你說是握手的緣分,你的眼睛可把我看個光溜溜。你戴著墨鏡,我也能發現,幸好我的內衣是深顏色。”


    “你這是女人的眼光,如果不是你的深顏色,大部分男人是不會注意的,我以為你是故意引我看,一般人都會這麽想。”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騙我?那你先下車,我換掉,別叫你們這些臭男人看我。”說完動手往下推陸小西。


    “前麵是瓜地,看到窩棚了,我先走,你慢慢換吧,最好整一身伊拉克的衣服,哈哈。”陸小西手裏搖著墨鏡,哼著小調走了。


    看窩棚的老瓜頭見來人了,站起來熱情地招唿,秋歌換下內衣,連褲子也換成白色短褲,戴著遮陽帽追上來,老瓜頭以為兩人是一家的,大聲招唿:“你們兩口子來我這個瓜園就來對了,隨便吃,吃好了再買。”


    陸小西迴頭看一眼秋歌,都戴著墨鏡,看不到眼睛。也不解釋,往瓜地裏麵走,秋歌也跟著進去,她還是第一次到農村的瓜園。


    “那老爺子說話好聽,一會兒我多買他一些瓜,正好也帶迴去給你爸媽和我爸媽他們,不,應該說咱爸媽省事。”


    秋歌迎著太陽,笑容滿麵:“叫咱爸媽也不算過分,我就當一迴你媳婦兒,反正你也不敢來真的。”說完大聲地在空曠的野外噢噢地喊了幾聲。


    兩個人摘了兩個大香瓜,秋歌的更大,陸小西說那個是大傻瓜,不會甜,秋歌不信,這是她的勞動成果,就算不甜,她拿迴去放床邊看著。老瓜頭給兩人選了一個主根瓜,掰開一人一半,陸小西吃了一口確實甜,把手裏的瓜遞給秋歌,自己去筐裏選。


    新開園的瓜清香甜脆,比市場上賣的好吃,兩人中午沒吃飯,一口氣吃了好幾個,摸摸肚子,秋歌笑著說道:“不能再吃了,容易叫人誤會。”


    陸小西摘下墨鏡,調皮地從眼鏡上麵看秋歌,秋歌知道又叫他鑽了空子,叫他付瓜錢。


    老瓜頭是賣瓜的行家,把一筐香瓜幫著裝到車上,開心地看著遠去的轎車笑了:“一看就不是兩口子,我要是不這麽說,那男的就不會大方,還賣不出去這麽多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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