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端木小惠四人到達國展中心後麵的花園賓館時,天色已晚,車子從前門進去,繞到後麵的停車場,下車後,陸小西去後備箱幫兩位女士拿行李箱,秋詩把自己的箱子接過去,陸小西拉著小惠姐的箱子。陸小西打量著幽靜的院子,不愧是花園賓館,到處都是綠色植物,鮮花叢。


    秋歌也沒來過這裏,驚歎這個大院子真的漂亮,房子是老式建築,像舊時候地主家的後花園,高大的樹木有五十年以上的樹齡,小路上是鵝卵石鋪出來的甬道。


    辦理入住手續,前台接待人員看了幾個人的證件和營業執照,笑著對他們說:“你們還真是幸運,國展這次的活動挺大,來的人員也多,因為有一些領導住在這裏,基本就不對外接待,後來領導知道後,為了表示親民,叫這次參展的人員也入住這裏,才有一些人住進來,這裏一般都是接待重要客人的。”


    三個房間的號碼有兩個是挨著的,一個離的遠些,整個賓館都是平房,沒有二樓,唯一的像是二樓的地方是鍾樓,在賓館的正中央。


    於恆拿了單獨的那張房間的鑰匙,和端木小惠一起走了,約好半小時後出來吃飯,晚餐的時間開始半天了,他們決定去賓館後麵吃小吃去。


    陸小西手裏的房間牌是1165和1166,那張1190讓於恆拿去了。走到門前,陸小西把門打開,房間裏的擺設有些陳舊,都是老式紅色木質家具,有一種古樸的調子,但房間舉架有四米以上,床是大床,紫紅色的天鵝絨窗簾豪華大氣,一直垂落到地,像影院的幕布一樣。


    電視是那種老式的按鍵的,看出來賓館的配置已經有十年以上,因為陸小西住過新裝修的賓館,電視已經是使用遙控器的。


    秋歌很喜歡這種老式格局,飛身躍到床上,陸小西點亮屋裏的吊燈,吊燈是那種10個燈盞向上的,室內的燈光明亮柔和。


    陸小西轉身去隔壁開自己的房門,進屋後把窗簾拉開,外麵是草坪和樹牆,高大的柳樹垂下長長的紙條,嫩嫩的樹葉仿佛剛泡過的茶葉的芽兒。樹上有幾隻蹦蹦跳跳的鳥兒,似乎習慣了這裏的環境,並不怕人。窗前不遠就是涼亭,紅色的涼亭蓋子是琉璃瓦,四個飛簷高高地翹起,這種布置像江南庭院的風格。


    脫下t恤,洗洗臉,身上涼爽了好多,因為這種老房子冬暖夏涼,進來一會兒,身上的汗也消得差不多。說好是半小時後出去,陸小西也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外麵的風吹動窗簾。


    住在這樣的環境,遠離塵囂,忘了煩惱,忘了名利權錢,心如止水,該是怎樣地美妙,假如手裏有一本書,麵對窗外,讀一段書裏的妙句,讀一段書裏的哲理,那就真的醉了。


    側身望著窗外,一隻手托著腦袋,陸小西的思緒已經飄到虛無縹緲中,秋歌換上紫色長裙,站在陸小西的身後,她沒有出聲,在這種環境中,不知不覺地生出一種婉約的情緒。


    觸景生情,秋歌心裏開始低吟那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迴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最後兩句,她輕輕地唱出聲音來: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陸小西沒動,他不敢轉身,怕看到秋歌這時候的眼睛,也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人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觸動內心的柔軟:兩個人都是重情重義,兩個人都有一段故事,兩個人都有一種相見恨晚,但隻能是彼此的知己。


    陸小西先冷靜下來,沒有轉身,對秋歌說道:“你別唱這種傷感的歌,洗洗臉,我們該去吃飯了。”


    秋歌用指尖劃過陸小西的後背,笑道:“我就想看看我們的陸小西能不能被我唱哭了。”


    “我們兩個隻能做知己,太多的不允許了。”陸小西幽幽地說道。


    陸小西轉過身,秋歌已經淚流滿麵,雖然臉上帶著笑。


    站起來,幫著秋歌擦幹眼淚,陸小西說道:“別孩子氣,都約好了吃飯時間,再不出去就解釋不清了,我可以晚上陪你在院子裏走走。”


    秋歌去衛生間洗臉,使勁拍拍自己的臉,恢複了平靜,說道:“本來想把你整哭了,沒想到我的淚腺太豐富,把自己給整哭了,上輩子我們可能是冤家。”


    關上門,他們去找端木小惠,於恆看到秋歌眼角有些紅,問道:“小西,你不會把人家女孩子欺負哭了吧?好像秋歌不對勁。”


    秋歌擦擦眼角說道:“不是他,是我自己眼睛裏進了小咬,使勁擦弄的,我們去吃飯吧。”說完搶先一步出來。


    問了一下保安,找到後門的位置,四個人出來,後麵是花園街,有好多小飯館兒,於恆建議去吃熏肉大餅,那家的餅在省城出名。


    花園街附近住的人不多,附近還有個警備區,在這裏住的基本都是軍官家屬之類的人和賓館裏的工作人員,跟外麵比,就是個世外桃源,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也沒有大聲喧嘩的。


    吃飯的時候,於恆想起車上還有紅酒,就起身去停車場拿酒,端木小惠見於恆走了,對秋歌說:“出來了就高興一點兒,你的小把戲騙不了我,有人說知識越多越反動,我看我們是想的越多越煩惱,一會兒喝點兒紅酒,迴去洗個熱水澡,明天就好了,陸小西的責任是叫秋歌開心行嗎?”


    陸小西嘿嘿笑道:“開心我不敢保證,我保證叫她不哭行嗎?”


    秋歌被陸小西的話逗笑了,心情也好起來,這時於恆拿著兩瓶酒進來說道:“原來是我的原因,我一不在場,秋歌就笑出來了。”


    陸小西去吧台找來起酒器,把幹紅打開,熏肉和大餅已經端上來,於恆叫大家稍微等等,讓紅酒醒一下,鮁魚餅子端上來時,金黃色的小餅子很精致,端木小惠叫大家先吃一塊,一會兒喝酒肚子裏有食物不容易醉。


    陸小西接話:“也不一定,酒量小還是不行,再說還有酒不醉人人自醉。”


    秋歌知道陸小西又戲弄自己,撒嬌一樣指著陸小西:“你剛才說了,能保證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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