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連夜發出去,厲青雲令人準備酒店的事。

    下午茶時分,傭人上樓請榮淺下去,她看到厲家人都在,沈靜曼朝她招下手,榮淺慢步走去。

    鞏裕瞅著自己才做好的指甲,“大姐,喊我們下來做什麽?”

    沈靜曼將茶幾上的一個錦盒打開,裏麵是個扳指,玉黃的顏色,天然的圖紋長出一串梅花形,煞是好看。

    “這是當初我來厲家時,我婆婆給的見麵禮,今日,我把她送給你。”

    榮淺受寵若驚,“這太珍貴了。”

    沈靜曼拿出後替榮淺戴上,她的手指很細,套在拇指上仍留有空隙。

    鞏裕兩姐妹對望眼,其中一人掩不住嘲諷,“大姐,送個東西而已,何須勞師動眾把我們都喊下來?”

    “這是老夫人的東西,送的時候關照過我,以後隻許給厲家的長媳。”

    鞏卿氣得臉色發白,從她進門至今,她就沒為厲青雲懷過一個孩子,要不是因為自己不生養,她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妹妹進厲家門。

    盛書蘭坐在邊上不言語,有些東西,是她宵想不得的。

    “淺淺,戴著吧,明天正好參加婚宴。”

    “謝謝媽。”

    這是個扳指,戴著並不順手,榮淺想了個法子,用紅繩編織成手鏈後將扳指掛在腕間,倒是別樣精致好看。

    用過晚飯,榮淺率先迴房,厲景呈進屋時見她正抬手看著腕上的扳指。

    他走過去擁緊她,“好看麽?”

    “好看。”

    “這是媽當成寶一樣的東西,也是她被奶奶承認正房身份的見證。”

    榮淺收起手臂,“那是不是說明,你媽也接受我了?”

    厲景呈輕啄她的臉,“當然。”

    他的餘光掃過床頭櫃,“這是她給你的?”

    榮淺拿過香袋,“是啊,還挺香的。”

    她拿著香袋放到厲景呈鼻翼間,男人隨手接過後丟迴床頭櫃。

    自從懷孕後,榮淺的作息時間做出很大調整,幾乎不熬夜,厲景呈也就陪她早早睡下了。

    “扣扣——”

    不知何時,一陣敲門聲傳來,榮淺被驚擾,迷糊地開口,“誰啊?”

    厲景呈按住她肩膀,“我去看看。”

    房間內的中央空調恆溫運作,幾乎沒

    有任何聲息,榮淺翻個身,頭疼地厲害。

    厲景呈將門打開,門外卻空無一人,他抬起腕表看眼,淩晨12點了,他腳步邁出去,走廊上哪裏有人。

    收迴腳時,傳來陣很細微的窸窣,厲景呈低下頭,看到個水紅色的肚兜擺在門正中央。

    他挪開步子,看到上麵繡出的蘭花。

    “誰啊?”榮淺又喊了聲。

    “沒有誰。”男人彎腰,將肚兜撿起,但一時也不知該扔在哪。

    榮淺掀開被單,厲景呈聽到腳步聲,他將肚兜團成一團後捏在掌心內,另一手關上門,他快步過去攬住榮淺肩頭,“起來做什麽?”

    “我好像睡不著了。”

    厲景呈將她帶迴床邊,讓她躺上去,他將肚兜隨手塞在床下。

    榮淺睡意全無,“怎麽會沒人?我也聽到敲門聲了。”

    “許是有事,但顧著你懷孕,也就沒再繼續敲門。”

    厲景呈讓榮淺躺在自己懷裏,“不早了,趕緊將眼睛閉上。”

    榮淺乖乖合起眼簾,熄燈後,睡意很快襲來。

    她翻個身,兩條腿不住蹬動,厲景呈感覺到懷裏的人並不安生,他手臂摟住她的腰,“怎麽了?”

    榮淺沒說話,頭扭來扭去,時不時翻身,睡得很不安穩。

    忽然一下,她驚跳著睜眼。

    厲景呈開了壁燈,撐起身瞅著她不住看。

    榮淺摸了摸臉,“怎麽了?”

    “你怎麽了?”厲景呈掌心探向榮淺的額頭。

    她似乎不懂他的意思,“我睡覺呢。”

    “做噩夢了是不是?”

    “好像是,”榮淺滿頭大汗,說話有些微喘,“我也記不清了。”

    厲景呈起身去洗手間,擰了把毛巾替她擦汗,“之前睡覺一直挺好的,是不是在這兒不習慣?”

    “就是覺得睡覺很累,好像有人壓住我的身體,想醒也醒不過來。”

    男人替她仔細擦拭額頭,“熱不熱?”

    榮淺搖頭,“睡吧,好晚了。”

    整夜,榮淺都沒怎麽合眼,厲景呈心疼的不行,她睡不安穩時,他就替她拍著後背。

    一早,厲景呈率先起身,拿了昨晚的肚兜後走出房間。

    除了傭人外,盛書蘭永遠是這個家起得最早的人。

    厲景呈來到客廳,見她的身影在廚房內忙碌,他三兩步過去,盛書蘭看到他,喜出望外,“景呈,我剛做好南瓜餅。”

    “你跟我出來趟。”

    盛書蘭不明所以,隻得跟出去。

    兩人來到園內,厲景呈攤開掌心,盛書蘭一看,麵色羞紅,“這怎麽在你這?”

    “昨晚,有人大半夜敲門,我走出去時就看到這東西放在外麵。”

    盛書蘭大驚,慌忙解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樣貼身的東西,是怎麽到別人手裏的?”

    她驚慌失措,“我也不知道。”

    二樓。

    榮淺醒來時,全身的汗,濕漉漉粘著很是難受,她在床沿定定坐了會,起來時有些頭暈目眩,精神也很差,“景呈?”

    她喊了幾聲,不見厲景呈的身影。

    房間內彌漫著花香味,吹了一晚的空調,榮淺打開窗,讓自然風徐徐進入臥室。

    她走到落地窗前,輕巧地移開後來到陽台,一眼望去,正好看到盛書蘭和厲景呈背對她。

    隻是兩人在說著什麽話,她卻聽不真切。

    盛書蘭似乎在極力解釋,厲景呈不耐地打斷她,“以後,將你這些破玩意放放好!”

    他手裏的東西朝她一丟。

    榮淺隻看到抹水紅色,盛書蘭慌忙接住,厲景呈抬腿要走。

    “景呈。”

    他腳步微頓。

    “你是信我的對嗎?”

    厲景呈側首,目光不沾絲毫溫度,“你要這樣被人當槍使當到什麽時候?”

    “你隻要記得,任何傷害你的事我都不會做,你既然不信,那她們怎麽害我都是白用功,景呈,你知道我最怕聽到的是什麽話嗎?”盛書蘭握緊手裏的肚兜,“我最怕你地質問,但你每次都不會衝我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因為你是相信我的。”

    厲景呈朝她看眼,大步往裏走。

    榮淺心有堵悶,轉身也迴了房。

    吃過早飯,厲景呈要開車出去趟,他取過車鑰匙後走到榮淺身側,“家裏兩個長輩,我要親自過去接,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趕緊上樓補一覺,晚上還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

    “好,你去吧。”

    厲景呈走後,榮淺並未立即上樓,鞏裕坐到她身邊來

    ,“淺淺,頭三個月比較辛苦吧?”

    榮淺隻得揚起抹禮貌性的笑,同鞏裕說著話。

    “女人懷孕,有些事特別要注意,你要長個心眼。”

    “謝謝小媽提醒。”

    鞏裕壓低聲音後,挪到榮淺近側,塗了口紅的嘴唇湊到榮淺耳邊,“昨晚,我看到書蘭鬼鬼祟祟到你們房間門口,還按了門鈴,你聽到了嗎?”

    榮淺想到那半夜鈴聲,點點頭,“聽到了,景呈出去時沒看到有人。”

    “她將一樣東西放到了你們房門前,我也沒看清楚,不過今天早上,我看見景呈找書蘭出去了,迴來的時候,她手裏捧著個肚兜,你說書蘭這人,大半夜送個肚兜過去算什麽意思?”

    “肚兜?”

    “可不是麽,”鞏裕背靠進沙發,“她的東西全是自己繡的。”

    榮淺想到早晨看到的那幕,她麵色沉入暖陽中,盛書蘭從房間出來後看到兩人在一起,“小媽,淺淺。”

    “書蘭,”鞏裕站起身,“你說你,把一個肚兜送給景呈是何意思?”

    “我沒有,”盛書蘭斷然否決,“小媽,我的衣物晾曬在外麵,別人一樣能拿得到。”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的。”鞏裕摸了摸自己的鬢角處,“我得去打扮打扮,晚上還要參加婚宴。”

    鞏裕擦著盛書蘭的肩膀走過去,盛書蘭看眼榮淺,“淺淺,我……”

    榮淺也站了起來,“我去睡會。”

    她的樣子,分明是不想聽旁的話,盛書蘭解釋的話到了嘴邊,最終吞咽迴去。

    厲景呈親自將人送去國際飯店後,起身迴厲家。

    他來到二樓,榮淺還睡著,男人放輕腳步進去,午後的陽光犀利耀眼,穿過窗紗包裹著大床中央的女人,榮淺輾轉反側,睡得很難受。

    厲景呈快步來到床前,見她臉上全是汗,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彎腰,大掌撥開榮淺額前的碎發,“淺寶,淺寶?”

    厲景呈幹脆將她撈起身,榮淺睜著雙迷糊的眼睛,潭底晶亮卻又透著茫然,“你,你迴來了?”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就是睡不好,可能真不習慣這兒。”

    “不怕,”厲景呈拍著她的腦袋,“過兩天我們就迴去了。”

    榮淺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要準

    備去飯店了吧?”

    “對,替你買了套衣服,簡單化個妝就行。”

    一行人從厲家出發,開了輛加長的房車,直奔國際飯店而去。

    厲青雲果然沒讓榮淺累著,隻是讓她坐在邊上,包廂內貼著碩大的雙喜,傳統的風格不曾丟失。

    厲景呈和榮淺隻是敬了同桌人,鞏裕麵露猶豫,最後還是開口,“老爺,老二有些事絆住了,要過兩天才迴來。”

    厲青雲臉上露出不悅,“還有什麽事能比這個更重要?”

    鞏裕心裏委屈,這隻是厲景呈的大事,跟她們有什麽關係?

    坐在厲青雲右手邊的沈靜曼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看,是老二沒這個心吧?”

    “大姐,這種時候你用得著這樣講話嗎?”

    “都給我閉嘴。”厲青雲輕喝,耳邊這才恢複安靜。

    榮淺今天穿了件禮服,粉紅色調,頭發隻是別在腦後,不像新娘,更像個公主。

    厲青雲朝她看眼,“榮淺,我看你精神不好。”

    榮淺摸了摸自己的臉,“可能晚上沒睡好。”

    “待會散席後,讓景呈先送你迴去休息。”

    “好,謝謝爸。”

    包廂門是敞開著的,厲青雲父子時不時要出去敬酒。

    一名服務員從外麵進來,徑自走向榮淺,“您好,這是方才有人送來的,說要親手交到新娘手裏。”

    禮盒包裝精致,還有彩帶,榮淺猶疑地接過手,“對方有留下過什麽話嗎?”

    “沒有。”

    恰好厲景呈從外麵進來,看到她手邊的盒子,“誰送的?”

    榮淺搖頭,起初還以為是厲景呈送的意外驚喜,畢竟她在吏海沒有熟識的人,更沒人知道她今天舉行婚禮。

    鞏裕看眼,“打開吧,讓我們也瞅瞅。”

    榮淺的手落向盒子,她朝厲景呈看眼,“還是迴家再看吧,這會大家都吃飯呢。”

    “你不好奇是什麽東西嗎?”鞏裕再度問道。

    她拿起筷子,嘴角淺抿,“好奇啊,但意外要放到最後才有期待嘛。”

    鞏裕冷笑下,“是怕我們都看見嗎?”

    鞏裕挑刺的水平向來一流,榮淺也能應付自如,“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過是份新婚禮物而已。”

    目光不經意

    掃過盛書蘭,看到她一個勁朝自己使眼色,讓她別再往下說。

    是啊,在盛書蘭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這樣,也讓我們大家看看,感同身受你的這份喜悅。”

    在榮淺聽來,鞏裕的話有些咄咄逼人了,“小媽,禮物是我的,拆不拆、什麽時候拆,我有權做主吧?”

    鞏裕臉色悻悻,“那是自然。”

    “謝謝小媽體諒。”

    盛書蘭看到鞏裕的一臉灰敗,連厲青雲都沒站出來說話,她出神地盯向厲景呈。

    他如此偏愛榮淺,是不是就因為她骨子裏有她盛書蘭沒有的東西?這種傲氣,是她學也學不來的。

    晚飯過後,厲家人留在飯店應酬,厲青雲讓小夫妻倆先迴去。

    榮淺倚著副駕駛座,厲景呈捏住她小手,“累壞了吧。”

    她想到那個禮盒,方才上車時塞在了座位上,榮淺探向腰際,將盒子拿在手上,“誰會送我東西?”

    “打開看看。”

    榮淺拆開盒子,卻見裏麵躺著一盒影帶。

    她手指忍不住顫抖,“不會是x那裏的吧?”

    厲景呈將帶子接過去看眼,神色同樣嚴峻,“別看,待會迴家燒了。”

    榮淺將東西拿迴去,“不看,我心裏不舒坦。”

    到了帝景,兩人相攜上樓,厲景呈攔著把榮淺,“給我吧,我來看。”

    “這點勇氣我還是有的。”

    榮淺躲開厲景呈的手,她倒要看看對方究竟賣什麽關子,將影帶放進去後,榮淺站在電視機前。

    率先出現的畫麵,卻是很熟悉,榮淺看到樓梯口雕刻的圖紋,這不是她方才走過的地方嗎?

    影帶的地點居然是厲家。

    鏡頭一寸寸推進,出現一雙腿,爾後是兩個人。

    畫麵中的厲景呈眉目清俊,身形已然長成,坐在邊上的女孩剪著學生頭,齊劉海,不是盛書蘭還能是誰?

    厲景呈的手攬在盛書蘭腰際,兩人說著話,男人嘴角劃開後,湊過去吻在盛世蘭麵部。

    女孩羞澀不已,雙手輕輕推拒在男人肩頭。

    厲景呈雙臂將她圈圍在懷裏,榮淺杏目圓睜,手裏的遙控器被捏得咯吱作響。

    厲景呈伸手去拿遙控器,“別看了。”

    “我要看!”

    榮淺甩開手,畫麵中,盛書蘭的兩手摟在厲景呈背後,越纏越緊,像是兩條毒蛇,榮淺眼裏心裏都覺刺痛,厲景呈沉下臉,將手伸向她,“把遙控器給我!”

    “這就是你說的,把她當做妹妹一樣?”

    “榮淺,別鬧。”

    “我沒鬧!”

    厲景呈壓下嗓音,“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的過去不是一張白紙,你應該知道。”

    “真是諷刺啊,厲景呈,你是不是也想效仿,跟我結婚以後再讓她做小?”

    電視畫麵繼續交纏著,但兩人隻是接了吻,厲景呈三兩步過去,將電視關掉,拿出影帶後摜向地麵。

    摔碎的帶子砸到榮淺腳邊,她怔在原地一動不動,厲景呈上前拉住她手臂,“我要的隻有你,相信我。”

    “這句話,你跟她也說過嗎?”

    “沒有。”

    榮淺嘴角緊抿,厲景呈伸手將她摟在懷裏,“我跟書蘭,是有過之前,但是淺寶,我給你的是以後,現在開始,我是一張白紙,再也不會被別的女人染上任何汙點好麽?”

    她方才激動不已,一顆心更是撞擊著胸口似乎要隨時衝破出來,厲景呈的之前,她早就知道的,隻是親眼看到和親耳聽到,卻真是兩迴事。

    榮淺深深唿出口氣。

    厲景呈拉住她的手掌,將她帶到床邊,“這個影帶很明顯是在家裏拍攝的,也就是說,是自家人拍的,也是好幾年前發生過的事,這個家可真是詭譎莫測,步步驚心。”

    “而那人,偏偏就選在今天拿出來,”榮淺心情稍漸平複,“厲景呈,你們這個大家庭真可怕。”

    “你剛才的樣子,真是嚇壞我了。”厲景呈拉起榮淺的手放在嘴角處輕吻。

    她精疲力盡,腰也覺得很酸,盡管那都是過去的事,可隻要一想起,心裏就堵得慌。

    榮淺瞅著厲景呈側臉,還想發作,卻猛然想起她和霍少弦。

    感同身受之後,才知道會有多不舒服。

    “厲景呈,我真的很不喜歡很不喜歡這樣,我一見到盛書蘭,就會想到你們曾經的事。”

    “那好,等這次迴南盛市後,我們一年就迴來一次,等你來的時候,我讓她躲開。”

    榮淺輕咬唇,“她對你,是真的愛吧。”

    “還不累嗎?”厲景呈替她將頭發放下來,“趕緊

    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今天,算是我們新婚夜嗎?”

    “算。”

    榮淺委屈地咬著唇瓣,厲景呈心疼,將她的嘴唇分開,“別咬,要咬就咬我。”

    “誰要咬你。”榮淺不由失笑。

    “趕緊去洗澡吧,要不要我替你洗?”

    “不用了,”榮淺起身,“你今天也累了,我自己來就好。”

    榮淺拿了換洗衣物進入洗手間,厲景呈看向地上的狼藉,他心裏大致明白,這東西,八成是老二送的。

    榮淺洗過澡出來,見厲景呈仰躺在床上,居然睡著了。

    他唿吸沉穩,一條長腿擱在床沿,榮淺替他蓋好了空調被,這才躺迴床上。

    睡到後半夜,厲景呈是被鬧醒的,他撐起身,見榮淺不住輕吟,似在說著夢話,厲景呈上了床,“淺寶?”

    她翻個身後,自顧睡去。

    厲景呈進浴室洗完澡出來,榮淺又在翻身,他看得難受,便將她摟在了懷裏。

    翌日。

    榮淺起得很早,渾身沒勁,厲景呈見她臉色不好,“起來吃點東西。”

    兩人下樓後,全部的人已經坐齊。

    厲景呈拉開椅子,“今天吃過午飯,我帶榮淺迴南盛市。”

    “這麽快?不是說好留幾天嗎?”沈靜曼驚訝。

    “可能是在家睡不習慣,榮淺這幾天睡眠不好,臉色也差,婚宴也辦過了,我想帶她迴去。”

    鞏卿插進句話,“懷個孕到底是嬌氣啊。”

    “又要走,”沈靜曼放下筷子,“難得迴來一次,就住兩天,景呈,你們以後還是搬迴來住吧。”

    榮淺接連兩天沒睡好,胃口也變得很差,她腦袋暈沉沉的隻想睡覺,這會,幾乎連筷子都握不住。

    她手按向喉間,厲景呈同沈靜曼說了幾句話,榮淺手裏的筷子忽然掉落在桌上,厲景呈麵色一緊,“怎麽了?”

    榮淺擺手,“就是沒睡醒。”

    “那先吃早飯,吃好了再去睡會。”

    她胸間憋得難受,忽然幹嘔出聲,厲景呈忙推開手邊的碗,“怎麽現在還會吐?”

    榮淺說不出話,一個勁幹嘔,她彎著腰,模樣痛苦萬分,“我不知道,好難受。”

    吐也吐不出什麽,榮淺喘著氣,鞏裕在旁看眼,“

    孕婦這樣還不正常嗎?大驚小怪的。”

    厲青雲哪裏還有心思用餐,“要不讓楚醫生過來看看?”

    榮淺沒有別的感覺,隻是人奇累無比,厲景呈拉開椅子,一把將她抱起身,榮淺有些害怕,“我不會得什麽病了吧?”

    厲青雲趕緊讓楚醫生過來,厲景呈則抱著她快步上樓。

    很快,厲家的人都擠進了榮淺的臥室。

    ------題外話------

    明日精彩預告:

    32——反間計(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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