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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帝冷笑一聲,隨即抬頭,「來人,將慕尚書押去大理寺。」真以為他不敢拿這工部尚書怎麽樣?


    慕天達聽聞他的命令,心裏倒一點也不覺得震驚,隻是有些消沉的低低嘆了口氣。


    就這樣,慕天達被遷怒之下,被楚帝隨便弄了個罪名投進了大理寺的大牢裏。


    至於定罪名審理什麽的,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就是想先將慕天達關起來殺殺銳氣再說。


    但是,這個消息很快就送到了離王府。


    「主子,陛下將慕尚書押去大理寺關起來了,屬下要不要?」張化在書房裏看著麵無表情的主子,劈手做了個奇怪的動作。


    楚離歌站了起來,負手望著窗外,半晌才淡淡道,「不必理會。」


    張化詫異的張大嘴巴,隨後愕然得不由自主拔高了聲音重複,「不理會?」


    楚離歌轉過頭來,眸光微冷,毫不客氣的丟了記嫌棄的眼神過去,那冷淡的神情裏寫滿了聒躁二字。


    經常性被嫌棄的圓臉侍衛隻能扯著嘴角無奈苦笑應道,「是,不理會。」


    張化摸了摸鼻子,又看向那瀲灩生輝的身影,試探問道,「那天壇那邊?」


    主子篤定陛下不會真拿慕尚書如何,所以才不予理會,這可以理解。


    可是被困在天壇裏麵那雙姓慕的……,想起天壇那邊森嚴的守衛,張化心裏就一陣擔憂。


    若是有人想從中對困在皇穹殿裏麵的人做點什麽,這事雖然困難。可若是成功的話,到時出事了一定會被歸為意外,還是天意懲罰造成的意外。


    楚離歌複雜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仍舊波瀾不驚的語氣淡淡道,「就這樣。」


    「就這樣?」張化呆住了,完全跟不上主子這是什麽思維模樣,「就這樣是哪樣?」


    放任不管?


    還是努力安插人手進去保護那個她?


    想到安插人手,張化那張討喜和氣圓臉上的笑容便不知不覺斂了去。這件事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辦,可是關係到慕姑娘性命安危,再難辦的事也不得不辦。


    張化斂了笑容,十分嚴肅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要知道,現在慕曉楓都已經被困在天壇兩三天了。


    暫時來說,那邊還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情況,可未來還有好幾天,誰能保證後麵這幾天慕姑娘也能安然無恙?


    但是,努力了這幾天,他們的人卻完全沒有辦法混進去……。


    想到這裏,張化就不由得深深挫敗的頭疼。


    楚離歌並沒有再跟他解釋,除了一記冷淡又漠然的冷眼外,再也沒有其餘任何表示。


    慕天達突然被楚帝關起來這事,夏星沉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不過這個時候他也同樣選擇了靜觀其變。


    此外,他倒是跟楚離歌步調一致,想要將人暗中安插到天壇裏麵好保證慕曉楓安全。


    然而,因為天壇空曠開闊,反而不好安插人手。


    就在夏星沉苦苦思索的時候,右相府裏卻發生了一件影響深遠的大事。


    這天一早,夏星沉便離府去上早朝,而他的弟弟夏星衡用過早膳之後也離府去了學堂。這個時候,右相府裏,便隻有夏夫人。她在府裏,平日都親自栽種打理園裏的花草,好打發時間。


    不知不覺,時間便已過了大半天。她看了看天色,不由得有些奇怪起來。按照平時,這個時辰學堂早已經放學,夏星衡也該早迴到府裏才對。


    就算偶爾遲迴,夏星衡也會懂事的先打發一個小廝迴府告訴她一聲。


    夏夫人又在廳裏默默坐了一會,大約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仍舊不見夏星衡迴來。她登時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擔憂的往門口張望一下,忍不住吩咐道,「冬梅,你去門口打聽一下,看看小少爺什麽時候迴府?」


    「夫人你別著急,」冬梅立時放下手中活計,笑著安慰她一句,「小少爺大概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奴婢這就到前院去看看。」


    夏夫人看著外麵已然西斜的夕陽,心神不寧的道,「你快去吧。」


    冬梅應了一聲,隨即動作迅速的往前院去。


    一會之後,冬梅便去而復返了。不過,她的臉色並不好。


    「夫人,」冬梅走進廳裏,勉強擠出絲笑容,盡量平緩的語氣稟道,「前院也沒有小少爺的消息,想必這時候他已經往府裏趕了,你再耐心等等。」


    「奴婢已經讓人在前麵留意著,一有他的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夫人。」


    夏夫人聽罷,隻有勉強按捺住憂心,點了點頭,無奈嘆道,「也許你說得對,星衡這孩子做事一向有分寸,大概真被什麽事絆住了,我且耐心等等吧。」


    雖然夏夫人勉強將冬梅的勸慰聽進了耳裏,可是她卻再無法坐在廳裏枯等下去。


    「我記得院子裏還有一株花茶沒修剪好,」她自語著卻站了起來,「冬梅,你將我修剪的工具拿來,我去院裏待一會。」


    冬梅知道這會讓她有事情可做,能夠分散注意力不胡思亂想最好,連忙應了。


    一會之後,冬梅便手腳麻利的將工具全部搬到院子裏。


    可是,夏夫人才拿起剪刀要修剪枝椏,卻忽見管家帶著一個小廝神色匆匆走了進來。


    遠遠就可望見管家神色凝重,而跟在他後邊那個小廝更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夫人,」管家走得急,這時竟然也顧不得嚴格遵守主僕之別,尚在門口就高聲喚了一聲,拱拱手就匆匆往夏夫人所在走過來,「奴才有事稟報。」


    夏夫人瞧清楚他身邊那個小廝麵孔,手中剪刀竟然在失神間「哐當」的掉了下去。


    她臉色變了變,也顧不上與管家客氣,直接就急聲追問起來,「顧管家,是不是有星衡的消息?他還沒迴來嗎?是不是被什麽事絆住了?」


    一連串的話,夏夫人說得又快又急。若不是身份尊卑之念深入骨髓,她這會大概都急得要直接抓住管家詢問不停了。


    管家迎上她急切又擔憂的眼神,卻輕輕搖了搖頭,在夏夫人陡然泛白的臉色裏,反而鄭重其事道,「奴才沒有小少爺的消息,確切來說,眼下誰都沒有小少爺的消息。」


    管家嘆了口氣,有些不忍直視夏夫人那陡然搖搖欲墜的樣子,「具體什麽情況,還是讓常安跟你說吧。」


    說罷,他將位置讓了出來,伸手一拉將躲在他身後那小廝推到了夏夫人跟前。


    常安常寧這兩小廝就是貼身守在夏星衡身邊的,就算夏星衡去學堂,他們兩個也會一直在門口等著。


    所以夏夫人一見常安,立時便著急的追問起來,「常安,小少爺現在在哪?」


    「常寧呢?是他留在小少爺身邊吧?」


    這一句,夏夫人是帶著期待問的。其實,在看見管家凝重的神情時,她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


    「夫人,奴才該死。」那小廝哭喪著臉直接雙腿一屈跪在了她跟前,「小少爺他,他不見了。」


    「常寧他現在還留在學堂附近找小少爺,可是……」


    「你說什麽?」夏夫人眼前一黑,腳下立時蹌踉了一下。還好冬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還未站穩卻又急得抓住常安肩頭,帶著哭腔追問,「小少爺不是一直在學堂嗎?好好的,他怎麽會不見了?什麽叫他不見了?」


    小廝慚愧的低著頭,同樣也是帶著哭腔顫顫的將事情經過盤托出來,「是這樣的,夫人。」


    他想了一下,才流利說道,「小少爺課間的時候曾捎了話說想吃東街的糖炒栗子,奴才就與常寧商量,由他留在學堂門口等著,然後奴才趕在小少爺放學之前去東街將他喜歡的糖炒栗子買迴來。」


    夏夫人聽得恍惚,憂心如焚之下,竟然一直用力抓住他肩頭都忘了鬆手。


    而常安因為心裏害怕,即便這會感覺被她用力抓痛了,也不敢出聲提醒,反而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奴才去東街買了糖炒栗子迴來,學堂才剛剛放學,但是奴才與常寧在門口等了半天,卻一直不見小少爺出來。」


    「奴才與常寧便著急了,於是,奴才守在門口,常寧直接進學堂裏麵去找小少爺。誰知,常寧進到學堂裏麵,卻被夫子告訴小少爺已經走了。」


    常安說得急,一口氣說下來這會連氣息也喘不勻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才又繼續說道,「可是,常寧一直守在門口,由始至終根本就沒看見小少爺走出學堂。」


    聽到這裏,夏夫人不由得失聲驚叫一句,「這麽說,他、他竟然憑空消失不見?」


    常安也不想承認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事實偏偏就是如此。即便再詭異難以置信,因為事關重大,他也不敢胡亂撒謊搪塞。


    「夫人,」他害怕的喚了一聲已麵無血色的夏夫人,又連忙道,「奴才與常寧當時便急了,略一商量便先在學堂詢問尋找了一番,可是問了許多人,得到的都是跟夫子一樣的答案,而學堂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看見過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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