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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莫問轉著眼眸瞟了瞟眼前茶色金黃的新茶,並不打算真端起來喝,「李二公子若是想找人陪你品茶的話,我想李二公子一定找錯人了。」


    她倒是不著急,可她憑什麽就要聽李南勝的在這先喝茶?


    攔她的路堵她的道,急的人是他。


    說罷,她眼角掠了掠笑容可掬的李南勝,作勢就要起身。


    「張小姐別生氣,」李南勝先站了起來,陪著笑臉暗下覷她一眼,再坐下來的時候,雙手已經將一張不完整的機械圖輕輕放在了少女麵前,「還請張小姐先看看這個。」


    君莫問非但沒有看,反而隱含冷傲的抬起下巴對他,冷笑道,「李二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迎上她含惱泛冷眼神,李南勝眸光閃了閃,依舊陪笑道,「我想跟張小姐談一筆交易。」


    君莫問挑眉,眼睛裏麵盈盈笑意已然換了懷疑,「交易?」


    李南勝點頭,「對。」


    少女看著他,目光更加冷淡,「我身上可沒有李二公子想要的東西。」所以交易什麽的,還是免了。


    「請張小姐海涵,李某笨嘴拙舌的,說錯話了。」李南勝笑容不變,態度簡直謙讓和善得讓人心裏起不了半點提防之心,「是合作,是於我們雙方都互利雙贏的合作。」


    君莫問一笑,麵色緩和下來,「合作?」


    「是,合作。」李南勝半眯著小眼睛,雖然看起來笑得親和謙厚,不過君莫問心裏可一點不這麽覺得。


    「張小姐看見眼前這張機械圖了嗎?」


    少女點頭,麵容笑意盈漾,不過眼底防備不減,「那又如何?」


    李南勝掠她一眼,又往四下看了看,忽地朝她略傾前身,特意壓低了聲音,道,「張小姐千萬別小看這半張機械圖,這東西那可是能救你三哥性命。」


    心裏一緊,君莫問神色沒變,仍舊狐疑的看著他,「李二公子的意思,這是弓弩內部製造圖?」


    李南勝笑了笑,精光閃爍的小眼睛裏,略顯得意。


    「張小姐眼力真好。」


    少女冷笑一聲,仍舊沒有看近在咫尺的機械圖一眼,隻冷聲道,「李二公子不怕最後這張圖變成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李南勝坐正身子,意味深長的笑起來,「怕,怎麽不怕,正因為怕,所以才有這半張圖出現。」


    君莫問也笑了,她一笑,麵容那冷煞之色立時如冰雪遇到了太陽一樣,頃刻消融得無影無蹤。


    「李二公子倒是坦白。」


    「坦誠是合作的基礎,」李南勝語氣淡淡,卻十分正經誠懇姿態,「不知張小姐可認同?」


    這話問得一語雙關,君莫問沒有立即作答,卻也沒有沉吟太久。


    「李二公子說得有理。」


    說罷,兩人眼神空中交匯,隨即淡淡一笑各自轉開。


    「不知李二公子想要如何合作?」


    李南勝看著對麵眼中自信流漾卻又蘊著淡淡傲氣的絕色少女,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沒想到君莫問如此幹脆爽快。


    原本以為要說動君莫問,最起碼得磨上三兩次。


    君莫問焉看不出他眼中懷疑,雖然揣度人心的本事她不及慕曉楓,不過其他方麵,她自認半點也不比慕曉楓差。


    眼神一黯,似是自語又似解釋的輕聲道,「三哥在大理寺作客逾時未歸,我母親日夜擔憂。」


    這話既間接向李南勝解釋了她如此幹脆爽快答應合作的原因,也點明了盡快將張廣救出天牢的迫切心情。


    李南勝思忖了一下,對這個理由不至全信,卻也信了大半。


    張夫人愛女成癡,愛子如命;張廣已經被扣在大理寺天牢超過兩天,張夫人現在一定憂心如焚吧?


    想到這個,他暗下悄然瞥了眼對麵少女,聽說張小姐對張夫人極為孝順。


    「合作其實十分簡單。」


    李南勝說得很輕鬆,不過他越如此,君莫問反而越覺得內裏不簡單。


    「南楚上下皆知張小姐才華卓著,我更聽聞張府平日基本無需護衛巡守,」他頓了頓,看著君莫問,目光露出幾分欽佩的熱切,「這都是張小姐的功勞。」


    這話聽起來晦澀難懂,不過此際坐在這裏的男女,可沒有誰不明白其中暗示的。


    君莫問嘴角翹了翹,比起直白赤果果的誇讚,她更願意聽到李南勝這種隱晦的恭維。


    不過,她神色雖表露得愉悅自傲,可心裏卻越發警惕李南勝所提的「合作」。


    要利用她排兵布陣的能力來合作,想必其中也不會有什麽簡單易與的。


    君莫問笑了笑,微微彎起如新月牙的眼睛裏,流露出明顯的驕傲得意之色,「李二公子謬讚了,不知李二公子究竟要如何合作?又打算合作做什麽事情?」


    李南勝不動聲色打量著她,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往她麵前那半張機械圖瞟了瞟,「聽說張小姐與慕家大小姐關係不錯?」


    他也不等君莫問迴答,又道,「聽說慕大小姐將張小姐引為閨中密友,張小姐時常出入慕府連帖子都無需提前遞上。」


    君莫問笑了笑,也沒有否認,「李二公子消息倒是靈通得很,連這等小事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李二公子真不愧是經商一把好手。」


    李南勝不是聽不出她後半句話隱含嘲諷,不過他更樂意將這話視作讚揚。


    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合作方,必須做到事無钜細知己知彼,這是他從商多年立於不敗之地的必勝經驗。


    謙虛的笑了笑,李南勝隨即將話題岔開,「既然張小姐與慕家大小姐關係不錯,又能自由進出慕府,看來今天我來尋張小姐合作之事,已然成功了一半。」


    君莫問心頭驟然紊亂的跳了跳,麵容依舊笑意盈漾,不動聲色看過去,雲淡風輕的口吻問道,「哦,這麽說來,李二公子想要跟我合作的事跟慕府或者慕大小姐有關?」


    李南勝眯了眯小眼睛,「真人麵前不說假話。」


    「張小姐既是爽快利索之人,李某也不怕別人笑話東施效顰一迴,」他一拍手背,顯然有些激動,「李某想與張小姐所談的合作,確實與慕府有關。」


    他眯了眯小眼睛,盯著君莫問,眼神看似和善,實則眼底精光不滅。


    「或者也可以說跟慕家大小姐脫不了關係。」


    慕府是慕曉楓的家,是她的根本,與慕府有關當然就是與慕曉楓有關了。


    君莫問暗下翻著白眼,這李南勝不愧是商人本色,狡猾異常又謹慎無比。


    思索了一會,君莫問才露出防備又疑惑感興趣的表情,「李二公子這話怎麽說?」


    李南勝沒有直接迴答她,而是眼角往下瞟了瞟,意有所指道,「張小姐不如認真看一看眼前的機械圖。」


    少女挑眉,神色困惑,「不就是半張弓弩機械圖嗎?」


    「是,張小姐說得不錯,這確實是半張弓弩機械圖,隻不過……」他頓了頓,刻意賣了個關子,直看到君莫問眸光閃爍,才接著道,「張小姐一定想不到,這半張圖就是令三公子身陷囹圄的始末。」


    君莫問眉頭擰起,神色登時一冷,「原來三哥是被你們陷害的。」


    「不,張小姐此言差矣,」李南勝依舊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平靜含笑的擺了擺手,「陷害三公子的是慕少軒,讓他身陷牢獄的是慕府,與我李家可沒有半點關係。」


    少女俏臉一片冰冷慍怒之色,「我不懂,李二公子這話什麽意思。」


    李南勝笑了笑,一臉和善謙讓笑容,實在讓人難以與狡猾陰險算計等不好的詞彙聯繫起來。


    可偏偏,君莫問看著他笑容切切如謙謙君子的可掬笑容,心裏就不斷的冒出各種各樣貶義的詞語來。


    不過,為了自己三哥,她隻能按捺著噁心,強迫自己忍了。


    「李二公子如果真有合作誠意,不妨坦白將話說明白了。」


    她凝著眉目,不耐地攤了攤手,「還有,我母親還等著我迴去用膳。」


    言下之意,再不坦白,這什麽合作大可不必繼續往下談了。


    李南勝笑了笑,似乎有些無奈又詫異的看著她,嘆息道,「張小姐真是孝順。」


    「好吧,為了讓張小姐看到我合作的誠意,我就放肆一迴將話都坦白了說。」


    君莫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笑意盈盈眼底並不掩飾她耐心即將告罄,「願聞其詳。」


    李南勝不死心的再一次用目光暗示君莫問拿起那半張機械圖,可惜君莫問在這件事上,很一致的表示出了出人意料的執拗,竟從頭到尾都將他的暗示忽略到底,刻意要做個睜眼瞎。


    無奈,他隻得親自將那半張機械圖重新拿了起來。


    「我相信以張小姐的才能,及與慕家大小姐的交情,要將這個東西弄進慕府重要的地方並不困難吧?」


    君莫問心頭狂跳,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微微透出好奇的看著他,「將這半張圖放到慕府重要的地方有何用處?」


    李南勝暗下點頭,看來他沒找錯人。張家小姐沒問如何弄進去,那就是有絕對把握辦妥此事。


    「張小姐一定還記得,慕府大少爺之前是因什麽才被關進天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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