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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慣受皇後庇護的太子殿下,在太子府裏集合各幕僚討論無果之後,決定硬著頭皮進宮向他的母後求救去。


    太子雖然十分不喜歡麵對皇後冰冷譏嘲的目光,可他再不喜,這會也不能眼睜睜放任事態擴大而不理會。


    要知道,這事處理不好,他挺不過這關的話,說不定這南楚太子就要換人來做了。


    鳳棲宮。


    馮嬤嬤自外麵匆匆走入大殿,不過她腳步雖急,起落之間卻放得極輕。


    她瞄了眼正在小口小口吃燕窩的皇後,進入大殿後就悄悄垂首侍立一旁。待皇後優雅的吃完燕窩,又漱過口擦了手,這才輕輕上前兩步,小聲稟報導,「娘娘,太子殿下在宮外求見。」


    皇後抬起眼角掠了掠她,麵無表情道,「不見。」


    馮嬤嬤心下一緊,想要勸說什麽,可瞧見她垂眸冷淡模樣,又將到嘴的話吞了迴去。


    「奴婢這就讓殿下迴去。」


    皇後連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擺了擺柔若無骨的小手。


    馮嬤嬤退出大殿,她隨即撐住額頭沉思了一會,縴手覆下的陰影擋住她大半麵容,讓此刻坐於珠簾不遠的她看起來神秘冷艷又遙不可及。


    過了一會,馮嬤嬤又腳步輕輕迴到了大殿之中。


    「馮嬤嬤,傳本宮旨意讓哥哥盡快查明那件事。」


    馮嬤嬤心頭驚了驚,知道她指的是宮門前那些人狀告太子一事。


    「是,娘娘,奴婢這就給李大將軍傳旨。」


    她看了看麵容冷肅的皇後,不禁暗暗在心裏嘆了口氣。


    娘娘雖不肯見太子,卻不會真的撒手不管太子。


    隻望經過這件事後,太子日後能長進些。


    李懷天收到皇後讓他秘密調查太子涉案的懿旨,隻得緊著眉頭火速交待下去。


    是夜,離王府的書房裏,楚離歌一臉淡漠孤清的端坐在楠木書案後。


    他前麵站著的是永遠隻一號表情的麵癱侍衛冷剛。


    「明天,將證人交到姚大人手裏。」


    冷剛詫異的抬頭,不明白主子為什麽突然要將證人交出去,據他所知,那證人可是最有力的人證。


    萬一姚大人保護不力,到時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離歌挑眉看了看他,淡淡道,「交出去,也可帶迴來。」重要的是放出風聲,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姚大人手裏掌握重要證據。


    冷剛眨了眨眼,露出恍然大悟眼神,當即一抱拳,「是,請主子放心,屬下保證一定將人完好的交出去。」


    當然,也包括完好的帶迴來。


    楚離歌垂眸,眼底眸色微涼,「去吧。」


    姚大人當日在宮門外當眾問審,自然審不出什麽實質證據。也正因為他深知結果會如此,才敢大著膽子做這一幕給人看。


    若真能當眾問出什麽實質證據,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做。


    要知道這事牽涉的人可是太子,這事一個不好,影響未來儲君聲望事小,萬一引起楚帝不滿甚至震怒那才大條。


    原以為審不出什麽實質證據的姚大人,正在暗中竊喜這事還有轉彎的餘地,誰知這時突然冒出一個受傷的證人來。


    這名證人的突然出現,當即令事情急轉直下。


    姚大人為慎重起見,不得不將此事直達天聽上稟楚帝。


    楚帝給他的答覆隻一個字:查。


    李懷天作為權勢遮天的大將軍,要秘密查到這些事情並不是多難的事。更何況這事,楚離歌還有意讓他知道。


    他查到事情原委之後,匆匆就進鳳棲宮求見皇後。


    皇後見他神色凝重,縴手一揮,直接讓馮嬤嬤將殿內侍候的宮人都帶了出去,馮嬤嬤最後退出去的時候,還順手輕輕掩上了門。


    「娘娘,事態嚴重啊!」李懷天一見宮人退幹淨,當然就皺著眉頭直接說道,「太子這次闖的禍實在太大了。」


    皇後抬頭看了看她跟前身形高大方正臉龐透著殺伐之氣的李懷天,淡淡道,「哥哥,坐下來說話。」


    李懷天看她一眼,在她下首圈椅坐了下來,「娘娘,你得趕緊想辦法阻止這事發展下去。」


    皇後掠他一眼,仍舊慢條斯理道,「哥哥,我還不知前因後果。」要她出手阻止,也得先讓她了解詳情。


    「是這樣,」李懷天皺著眉頭,原本就透著殺伐之色的方正臉龐這會更顯得陰沉肅殺,「太子前段時間曾去郊外圍獵,底下有人將關在大牢的死囚弄進圍獵場混在野獸當中。」


    李懷天盡量粉飾太平,淡化其中的血腥。可皇後是什麽人,心竅靈透眼光犀利,她隻需稍微用心想上一想就知道其中始末了。


    「原本這事甚為秘密,」李懷天頓了頓,鷹隼一般冷辣的眼睛透出幾分狐疑,「也不知後來如何泄露出去。」


    皇後瞥了瞥他,輕聲冷笑,「秘密?這天下就沒有不會泄露的秘密。」


    李懷天嘆氣,「娘娘,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


    皇後垂著眉哼了哼,抿著唇繼續聽他往下說。


    「那些混進野獸的犯人本就是死囚,原本就算這事不小心泄露出去也不打緊。」


    他默了默,冷光閃爍的眼底狐疑更甚,「壞就壞在,有人為了湊數,將原本關在大牢裏並非死囚的犯人也弄進了圍獵場。」


    皇後隻眯眼冷笑,未做這事之前就該先預想到暴露之後最壞的結果。


    她那個好兒子倒好,什麽都學不上道,唯獨對這些尋刺激求快活的事情特別專精。


    偏偏惹了禍又沒本事收拾,每每要她在後麵替他擦屁股。


    李懷天瞟她一眼,這迴嘆氣重了些,「而偏偏,就有一個非死囚的犯人偷偷逃了出來。」


    皇後掠他一眼,冷聲打斷,「那個證人如今在誰手裏?」


    李懷天臉色沉了沉,「就在九門提督姚大人手裏。」


    「娘娘,要臣將他解決掉嗎?」最重要的人證若是死了,就是有證詞也沒用。


    皇後冷冷一笑,眼角泛出淡淡譏諷,「你以為姚濟青是個傻子?」


    李懷天臉色僵了僵,失聲道,「娘娘的意思是,他已經將證人證詞都秘密移交宮裏?」


    如果已經將人秘密交到楚帝身邊看管,倒是不好再動手。


    不是沒有辦法,而是這樣做的結果得不償失。


    「不必再對證人動腦筋,」皇後垂下鳳眸,一臉冷漠之色,「我另想辦法平息這事。」


    李懷天怔了怔,參透她的意思之後,眼神立時亮了亮。


    「妙,妙,娘娘這主意妙。」他大笑拍掌,看皇後的眼神閃亮中透著佩服,「逆水行舟怎及得上順流而下省力。」


    皇後淡然看了看他,冷艷麵容絲毫不見得意或喜色,「哥哥將事情想得簡單了。」


    這事很明顯就是有個擅謀算的高手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她能拆得了第一步,那麽第二步呢?


    她該易地而處,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對方會怎麽出招。


    李懷天從小就特別佩服這個妹妹,說實話,他心底其實十分害怕這個心思深沉的妹妹。


    他勉強笑了笑,道,「隻要娘娘願意,不管再複雜的事情都難不倒娘娘。」


    皇後淡淡看他一眼,對他的奉承仍舊一副不悲不喜的冷淡麵容。


    李懷天與她又商議了一些細節之後,就放心的出宮去了。


    然而當夜,九門提督姚濟青姚大人在家中睡夢裏被襲。若非他夜裏臨時起意換了房間,這一夜死的就不會是他的愛妾而是他自己。


    就在同一天夜裏,對外宣稱保護有重要證人的牢室,也遭到了不明人士刺殺。


    幸虧裏麵關的是個替代的死因,而非真正的證人。


    不然這一夜之間,審案的官員及重要證人都沒了的話,這案估計也得無限期延後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夜襲驚得丟了三魂七魄的姚大人就急急忙忙進宮去了。


    秘密麵聖的目的,自然是將所有的他搜集到的不利於太子的證據統統一股腦倒到楚帝麵前。


    太子既然連他都想殺了滅口,他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誰知楚帝在禦書房聽完後,麵無表情掠了他一眼,然後輕飄飄的拋了一句,「姚愛卿受驚了,此事朕自有定奪,愛卿迴去等著。」


    這事一出,自然有無數目光暗中關注著事情進展動向。


    除了太子與離王,楚帝膝下還有幾個成年皇子。


    如果是平時,他們連想都不敢想一下那高高在上的大位,但眼下太子這事鬧得多大後果有多嚴重,大家都看得見。


    這樣一個極有可能將太子扳倒的機會明晃晃擺在麵前,有些按捺不住野心的,悄悄跳出來暗暗給太子添磚加瓦了。當然,也有人沉得住氣的,躲在一旁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而慕府楓林居裏,冷玥發揮她的武功特長,經常往外跑去打探消息。


    在楓林居的八角亭子裏,她將記載著姚大人夜裏被襲以及證人被刺的資料交到慕曉楓手裏後,看向麵容沉靜仿佛若有所思的少女,忍不住問道,「小姐,陛下會重罰太子嗎?」


    慕曉楓看過資料後就將東西重新交迴她手裏,示意她將東西拿去燒掉。


    沉吟片刻,她仰頭望著紅了一片又一片的楓葉,不答反而緩緩問道,「冷玥,你覺得皇後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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