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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木屋裏不會是,其實一直隻有他一個人在吧?


    這個男人難道還會擬聲的口技?


    這個發現確實讓慕曉楓震驚了一把,這個秘密可是她活了兩輩子也沒發現。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深不可測?


    她暗下定了定神,心裏當然知道他想做什麽,一直裝糊塗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青若一進屋就被他襲擊劈暈,聽聲響他力道應該不重,青若應該很快就能醒來吧?


    可瞄見這個男人一直堵著門不動,慕曉楓心裏又有些浮躁不安。


    引不開他,她如何逃得出外麵?


    「嚴或時,你也別裝了!」慕曉楓冷嗤一聲,看他的眼神無畏無懼,沒有一絲驚恐,隻有冷靜嘲諷森然,「你仰慕我多時?你不過一直不死心想要踏著我往上爬而已。」


    她嘆了口氣,在嚴或時挑眉似笑非笑看她獵物一般目光下,淡淡道,「其實,你選這條捷徑挺好,隻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慕府除了我還有另外一個小姐呢。」


    嚴或時斜挑著眉頭,隻是含笑看她,對她的誘導並不發表意見。


    「你知道的,我們家裏,爹爹雖然不待見張姨娘,但對老夫人卻是至孝。」慕曉楓深知這個男人心中對權力的堅持,也不試圖說服他放過她,隻是引誘他換一個角度看問題,「隻要張姨娘哭一哭,老夫人一定會讓我爹爹出麵,你一樣可以達成所願,何必非要用如此劇烈手段強逼女子呢!」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看他一眼,「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慕曉楓也深知這個男人外表謙和忠厚正直,內心其實自卑驕傲好強清高。


    不管手裏做了多少令人不恥的齷齪事,表麵他總要粉飾太平一番,將一切做得漂漂亮亮令人稱頌才滿意。


    嚴或時倚著門,臉龐微俯,在暗淡光線下勾勒出迷人輪廓,忽然半抬眼眸含笑看過去。


    脈脈含情將少女身影籠罩目光下,溫柔而極具風度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隻可惜,我自從看見你,心裏一直便隻有你。其餘人或美或醜,再入不了我眼。」


    「看見你的時候,恨不得用我的目光將你永遠溫柔囚禁;不見你的時候,你便溫婉可愛的牢牢住在這裏,不離不棄。」他說著,手掌按在胸口,神色無比溫柔憐惜。


    慕曉楓突然開始覺得胃部泛酸,又覺得身體異常冰冷。


    這個對她無比溫柔脈脈情話的男人,此刻讓她想吐又心寒!


    前世,她為他付出所有,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半句溫言輕憐蜜語。


    今生,她對他不屑一顧,他卻牛皮糖一樣纏著;她冷嘲熱諷,他反而春風化雨情話如蜜。


    真是異常諷刺異常好笑!


    「夠了!」慕曉楓繃起臉,滿眼嫌惡盯著他,憤然打斷,「你的甜言蜜語還是留給愛聽的人聽吧,如果你沒興趣繼續裝君子要對女人用強,那也無所謂。」


    「隻不過你最好別忘了,我會來到這裏,是因為我來尋我爹娘。」她眯起眼眸掠過去,冷冷笑了笑,神態篤定而自信,「你覺得我會孤身一人前來嗎?」


    嚴或時眼光跳了跳,卻並不意外,「哦,我既然在此等著你,你說的我自然一早就料到了。」


    慕曉楓心中驀然一緊,這麽說,她的疑兵之計被他識破了?


    也是,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這麽簡單,他的心機簡直深沉到讓人覺得可怕。


    腦裏靈光一閃,閃過了他在慕府不氣餒接連送去楓林居的吃食,她斜眼冷笑,「嚴公子好深的心思!」


    隻恨自己當時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擔憂娘親身體之上,一著不慎竟然中了他的奸計,不耐煩之下一收到口訊就直奔伴月崖而來。


    當時他送完飯菜又送點心,目的就是逼她主動離開慕府!


    「能這麽快就想通前因後果,」嚴或時笑了笑,目光泛出淡淡欣賞,「可見曉楓你也不簡單。」


    慕曉楓繃著臉,眼角瞥見青若仍舊毫無動靜,而那個男人一直堵住門口防範著她,竟是一寸也不曾讓開。


    情況居然一直朝著對她不利的形勢發展,照這樣下去,她的處境真的很不妙啊!


    心情,終於慢慢變得沉重起來。


    這樣僵持下去,對她而言始終不是好事。


    就算他們在同一屋裏什麽也沒做,隻要孤男寡女在這荒郊野外共度一晚,待捉姦的人來到,她這輩子大概也得永遠被烙上嚴或時女人的烙印了。


    重活一世,她怎麽甘心再一次成為這個男人的墊腳石。


    她慢慢往窗邊退去,這屋子,除了被他牢牢堵住的房門,就隻有臨崖邊上一扇窗戶這個出口。


    冷冷盯著他,決絕地慢慢道,「嚴或時,如果你喜歡對女人用強,也沒關係!」


    「隻不過,」她偏頭,朝窗戶外掠了掠,然後詭奇的笑了笑,「你既然捨不得我,想必願意追隨我到地府去的。」


    「不,」嚴或時搖頭,心中被她眼裏表露出來的決絕所驚,麵上卻仍舊一派溫柔憐惜模樣,「曉楓你誤會了,我怎麽會對你用強,怎麽捨得對你用強!」


    他視線似有意無意劃過倒地昏迷不醒的青若,「我仰慕你,不管再怎麽樣,我也不會強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慕曉楓震了震,明白他這個不強逼,指的是她在乎青若性命,一定會妥協自願委身於他。


    「她?」少女冷笑,白癡驚訝嘲諷的眼神看他,「她不過一個婢女,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為了她放棄堅持自己原則!」


    嚴或時對上她冷嘲熱諷的目光,並不生氣,依舊溫和無比道,「就憑我對你的觀察與了解,你是個柔軟善良的人。不說別的,隻一點就讓人看得很明白了。」


    他似笑非笑盯著她,眼神篤定,「你因為擔憂慕夫人,就能不顧自身名聲安危追到此處,便足以證明你心地善良,對於這個從小跟在你身邊的丫環,你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慕曉楓心裏忽然湧出陣陣悲哀,這個男人某種程度上還真了解她。


    也許前世他也這麽了解她,但從來不肯將他的了解用來珍惜她。


    內心震動,麵上便越發冷冽諷刺,「你錯了,如果我為了保全她而順從你,就算事後她知道自己得救,也一定會因為內疚自盡而去。」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去死,這樣還好保全她忠烈護主之情。」少女笑了笑,明媚笑容像午夜裏燦爛盛開的香曇一樣清艷耀眼,「就算讓她清醒做選擇,她也一定會同意我的說法。」


    嚴或時默了默,一直從容自信的眸子微微轉過一絲震驚與不確定,似乎他忽略考慮了這種可能性?


    他定定看著她,想要從她臉上看穿她佯裝鎮定堅強從容下的驚恐無措。


    可是,盯著她良久,也沒見她露出絲毫偽裝下的潰敗怯意表示她在強撐。


    嚴或時心一橫,決定拿上這個婢女試一試。


    他要確定,慕曉楓是否真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心硬如石。


    「我不相信你真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而無動於衷,」他唿口氣,輕輕笑了,結實的背終於稍稍離開了房門,作勢要去拎起青若,「你如果非要堅持,那麽就看著她從窗口墜崖吧。」


    他笑著抬眼,往她身側的窗口探了探,笑容溫和眼睛卻泛著幽幽寒光。


    「底下可是深不可測的峭壁懸崖,你說如果她從這跌落下去的時候,會不會摔得很痛苦?會不會最後摔得粉身碎骨?」


    他閑聊的語氣,親近溫和自然,似乎剛剛嘴裏吐出的並不是關乎人命,而是在跟她談論天氣那樣淡然平常。


    慕曉楓心頭緊了緊,可麵對嚴或時的試探,她知道自己絕不能露一絲害怕擔憂。


    一旦她露了怯,那麽她與青若才是真的徹底完了。


    她驚訝的眨了眨眼,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朝著窗戶比了個請的姿勢,「是嗎?我也很想知道人從這裏摔下去,過程會不會很痛苦,更想知道最後會不會摔得粉身碎骨。」


    「嚴公子,不如現在請吧。」她笑眯眯的露出幾分探索好奇目光,「正好你我今日共同見證一下這偉大的結果。」


    嚴或時眉頭皺了皺,微帶困惑看著她,「你真不在乎她生死?真不介意我將她從這扔下去?」


    慕曉楓沉了臉,冷笑,「你扔吧,她既然賣身為奴,生死自然隻能各安天命;不過就算她今天真死在這,我相信她也會死得瞑目的。」


    她也不看人,隻低頭盯著腳尖,聲音冷漠,「隻要我還活著,將來總有為她報仇手刃仇人一天。」


    嚴或時眼神閃了閃,眼底閃過一絲困惑,有些費解的看了她一眼。女人難道都是這麽忽冷忽熱不遵常規的?


    她到底是真不在乎?還是裝不在乎?


    嚴或時微微眯了眯眼,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懊惱,他試了這麽久居然試不出來!


    按照她平日的表現來看,應該挺看重這個婢女;不過按他平日接觸,他又見過太多這種富貴人家不將奴僕人命當迴事的例子。


    所以一時半刻,從她臉上看不出端睨,又見她態度忽冷忽執。他還真摸不準這位慕大小姐的心思。


    他得認真想想,接下來到底怎麽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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