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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二妹妹雖非一母同胞,可誰不知道我們姐妹和睦親如手足,她雖非嫡出,但她一應用度跟我這個嫡出姐姐的根本沒兩樣。」


    少女笑容明媚,目光坦蕩,神態磊落大方。從她含笑麵容,無論橫看豎看,都看不出一絲作偽跡象。


    她默了默,黛眉輕輕蹙起,目光微微透著困惑,似是自問又似婉轉表達她的委屈,「甚至有時我倆同時喜歡上同一樣東西,我也會義無反顧先讓給她,我們姐妹就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無緣無故栽贓她為的是哪般?」


    至於慕明月聽完這番由外假到裏的話會不會氣得吐血,慕曉楓不知道,不過她卻是忍了好大噁心才編出來的。


    慕明月沒有被噁心到吐血,不過臉色卻在嚴重噁心下變得鐵青。她怎麽也料不到,她往日極力在人前表現出來的姐妹情深,會在今日這種場合被慕曉楓拿出來利用。


    而且,她心裏隱隱有預感,慕曉楓拿這個說事,下麵一定還會有個大坑在等著她。


    但這會,就算明知慕曉楓不懷好意,她也無法站出來反駁。


    一向覺得自己比慕曉楓聰明的她,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慕明月擔憂未完,就聽見慕曉楓又淺淺笑道,「再說,我與裘少爺本就訂親,若沒有意外,日後我自然是名正言順的裘府大少奶奶。」


    她瞥了眼幾乎半個身子都靠在裘天恕身上的意憐姑娘,又淡淡道,「說句老實不好聽的,不管是意憐姑娘還是別的什麽思憐姑娘,隻要日後我入了裘府大門,這些姑娘們哪個都得在我手底下服侍著。」


    她雙手一攤,揚著眉笑吟吟反問,「試問,我又有什麽理由犯得著做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裘天恕下意識張嘴反諷,「誰知道什麽理由?也許慕大小姐胸懷廣闊,也許慕大小姐眼睛不好!」


    這是諷刺她氣量狹小眼睛容不得沙子?還是嘲笑她鼠目寸光不識大體?


    她還就不信了,誰有本事讓自己眼睛容得下沙子的?


    對於裘天恕這種永遠都理所當然覺得錯在別人身上的男人,慕曉楓真被他氣笑了。見過厚臉皮,還真沒見過比他還厚臉皮的。


    偷人被抓包,還毫不心虛一副有理的嘴臉,裘天恕也算世間罕有的人才了!


    不過,慕曉楓心裏氣歸氣,麵上卻露出和氣可親的樣子,點了點頭,笑著贊同道,「的確,大多數人在妒忌之下,都極有可能失去理智做下這等自挖墳墓的蠢事。」


    裘天恕就露出快意又得意的表情。


    「前提是,那個人得有這份發狂不容人的妒忌之心。」


    裘天恕立時挑眉不悅反問,「什麽意思?」


    慕曉楓微微一笑,很好心為他解釋,「哦,裘少爺似乎忘了,這位意憐姑娘遇險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而你與裘夫人一早就在慕府與我爹娘商議退親的事了。」


    生怕裘天恕這腦子都用在發蠢份上,慕曉楓難得好心又飛快補充一句,「容我提醒裘少爺一句,意憐姑娘遇險之前,我娘親已經再三請求裘夫人將當年交換的信物還迴來。」


    言下之意,她慕曉楓都不稀罕嫁給他,自然不在乎他是不是在外麵隨便養女人了。


    就算真有人妒忌去謀害他的外室,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會是她慕曉楓。


    解釋得如此直白,裘天恕再聽不明白,他還真白帶腦袋過來了。


    呆了呆,他有些茫然看著慕曉楓,問道,「不是你,那會是誰?」


    慕曉楓心裏一樂,不枉姑娘她費口舌循循善誘這麽久,總算等到他問這句了。


    她別具深意的瞥了眼慕明月,忽地無奈嘆口氣,「裘少爺,你不是真不知,其實你在跟大家裝糊塗吧?」


    裝糊塗?裘天恕瞪眼,茫然而憤怒隱隱,他是真的不明白誰要害意憐,哪來的裝糊塗!


    瞄見少女似笑非笑淡定神情,裘天恕一噎,忍不住咬牙切齒道,「還請慕大小姐明示。」


    慕曉楓眨了眨眼,明媚流轉眼波裏,帶出明顯意外驚訝。


    她眨眼,意外又困惑的低叫,「裘少爺真不知?」


    裘天恕咬牙橫她一眼,沒好氣地點了點頭,十分不滿嗆聲重複一句,「請慕大小姐明示。」


    少女先是笑了笑,接著又抬頭看了慕明月一眼。然而看完,她卻又麵露歉意埋頭不語。


    這一切自然讓伸長脖子等下文的裘天恕心頭火起。


    他怒忍著,自齒縫低低喚一聲,「大小姐?」


    「唉,」少女輕輕嘆息,眨著明亮眸子,不確定的又問一次,「非說不可?」


    裘天恕重重點頭,俊臉露出極其嚴肅的表情,「非說不可。」


    他都快急死,也快憋出內傷了,這女人還拿喬故意左右而言它!


    哼,待日後過了門,看他怎麽收拾她!


    裘天恕這會都還做著美夢沒醒呢,還想著日後怎麽收拾慕曉楓,卻不知慕曉楓早早挖好陷阱,就等著今日他自動跳上門。


    「好吧,」慕曉楓似是下定決心,卻又挑起眉梢飛掠了慕明月一眼,「既然裘少爺維護意憐姑娘之心拳拳可表,我便硬著頭皮提醒一二了。」


    裘天恕看著她,嘴巴閉得死緊,卻一下接一下點頭,眼神猛催不休。


    少女故意輕咳一聲,將全屋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在慕明月不安的眼神下,緩緩道,「兩個月前的賞荷宴,裘少爺一定沒缺席吧?」


    略頓,看裘天恕一眼,也不用他迴答,又自顧往下說道,「好巧,我們家二小姐從小就喜歡參加各種宴會。」


    這話,無形中讓別人瞬間覺得慕明月是個愛出風頭的!


    好吧,慕曉楓有些壞心在想,她就是故意藉機戳穿慕明月一直戴著麵具出現人前的。


    裘天恕皺眉,眼裏的茫然告訴慕曉楓,他沒聽出重點。


    慕家二小姐愛不愛參加宴會跟他有什麽關係?


    紫衣少女瞥了瞥慕明月,見慕明月美麗臉龐又白了一分,心裏滿意笑了笑,這才接著道,「裘少爺一定遇見我家二小姐了吧?」


    裘天恕在她暗示下,不由自主眯起眼睛迴想了一下。


    這一迴想,就發覺那次的賞荷宴,他何止遇見了慕家二小姐,他似乎還收了她什麽小物件呢。


    到底是什麽呢?


    裘天恕皺眉苦思了一會,最終也想不起來,不過對著少女明亮目光,卻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慕曉楓很滿意他孺子可教的表現,沉默一會,又娓娓說道,「除了賞荷宴,再往前一些詩社集會,素聞裘少爺你歷來風采技壓群芳,這樣的集會怎能少了你的參與呢?」


    這奉承雖然違心,不過裘天恕聽得飄飄然,才更利於後麵她的引導。慕曉楓少不得強壓下心裏滿溢的噁心感,笑吟吟又道,「再有年初京城名門貴公子小姐集體春遊的盛會,想必不少姑娘羨慕裘少爺過人風姿吧?」


    「此外再往上,就是去年秋獵了,裘少爺能文能武,那麽熱鬧的場合,少了你肯定非常無趣。」


    她眨著眼睛,掰著白玉般削長好看的指頭,一項項如數家珍般引誘裘天恕不斷迴憶。


    裘天恕在她嬌軟動聽清越聲音裏,果然像一個偷吃糖果上癮的小孩一樣,順著她的提示,一一慢慢迴憶。


    這一迴憶,不想不知道,一想還確實有驚人發現。


    似乎每一次他參與的活動,都少不了慕家二小姐的身影。而更巧的是,每一次這位慕家二小姐都會有意無意出現他身邊,似是不經意與他說上幾句話,然後,他莫名其妙收下她贈一些小東西。


    其實他心裏曾經隱隱覺得,慕家二小姐看他的眼神似乎不是單純將他當未來姐夫對待。


    那種眼神,仿佛帶著少女羞怯,又透著極力壓抑的淡淡喜悅。


    曾經,他為自己的魅力暗暗得意。


    慕曉楓從他迴憶的神情裏似乎看到了虛榮心的滿足,不禁眯眼鄙夷的哼了哼,這個男人自視清高,自詡魅力非凡,有姑娘芳心暗許,大概夠他得意好長時間。


    他大概也想不到,他不明確拒絕玩那些似是而非的小曖昧,會有一天被人拿來當利器反捅一刀。


    慕曉楓默然看著他,直到覺得給他迴憶時間足夠了,才開口道,「現在想必裘少爺也想明白一些事情了。」


    說罷,她也不點明,隻抬抬眼角,有意無意往慕明月身上掠了掠。


    隻不過那眼神,意味深長得足夠別人浮想聯翩。


    裘天恕怔了怔,順著她的視線往慕明月望去,誰料這一望,竟然恰好撞上慕明月忐忑不安悄悄抬頭也向他望來。


    從她靈動杏眼裏,竟看到了她不及躲閃的思慕情意!


    這種女人對男人思慕的眼神,他十分熟悉,因為意憐平常看他的,就是這種脈脈含情的眼神。


    裘天恕莫名倒抽口氣,在慕明月慌亂低下頭掩飾什麽的時候,心裏有個念頭慢慢成形。


    他看著慕曉楓,眼神一霎轉過茫然、驚喜、困惑,如此種種終被憤怒取代,「你說那個妒忌發瘋讓人暗中去害意憐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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