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獸拉著雪橇,比馬還快,很快,就看到前方高高的城牆。


    暗紅色城牆,沒有一點積雪,城門開著。


    寒山主峰,距離城牆有數裏地,巍峨聳立,如同擎天柱般直插雲霄。


    “城牆上為何沒有積雪?”


    “寒山怎麽像孫猴子的金箍棒?”


    唐以青和儲棟梁幾乎同時問幻晴。


    “城牆上沒有積雪,是因為城牆磚冬暖夏涼的緣故。寒山方圓萬畝,山體是鐵礦石為主,光禿禿的,沒有一棵草木。”幻晴介紹道。


    “咦,還有這樣的城磚?那造一棟屋子住著豈不是也冬暖夏涼了?”


    “那是當然,無常府所有的屋子都是這種牆磚砌的。你看外麵冷,到了屋子裏很暖和的。”幻晴開心地說道。


    “我記得本門古籍記載,萬月草原深處,有座大山,山體冬暖夏涼。難道建無常府的這些磚石,是從萬月草原搬來的?”


    “唐門主果然博聞,這些磚石就是從萬月草原搬來的。”。


    萬月草原,在北平附近,距離此地至少有三千裏。


    這麽多磚石運到,財力物力要廢無數,再大的門派,也是耗不起。


    怎麽可能為了區區冬暖夏涼,就廢這樣周折?


    儲棟梁看了眼榮鴻濤,見他也是一臉不解。


    四人到了城牆下,下了雪橇,一個個摸起城磚。


    果然,城牆磚溫潤,麵孔貼近,甚至感到一股熱氣撲麵而來。


    進了城門,如同到了一座城池。


    大小房屋依山勢而建,有高有低,街道彎彎曲曲通向高處,別有一番特色。


    往空中看,紛飛大雪距離城池數十丈已經化為水汽。沒有一片雪花落下,甚至沒有一滴雨水落下。


    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幻晴等人,一入城牆,都把麵具脫了。


    “梁哥,最高處那幾棟樓就是無常府理事的地方。先安排你們住下,房間內有溫泉水通著,洗漱歇息下再過去如何?”幻晴問道。


    “客隨主便。”榮鴻濤嗬嗬一笑。


    ……


    ……


    覃無水見到儲棟梁等人,欣喜之餘也大為意外。


    幻晴父親,寒山無常府掌門幻遊,似乎忘記派出女兒尋機奪取無常令。


    四人受到貴賓禮遇,每日好吃好喝招待著。


    大雪,一連下了七日。


    城池外,積雪有半人高,根本無法出城。


    寒山陡峭,積雪不多,黑簇簇立在白茫茫一片中,甚是怪異。


    有個消息得到證實,千年前人族妖族大戰,人族大軍並非無常府弟子。


    還有更強大的人族門派存在,隻是,連這個門派名字都不知道。


    天氣寒冷,積雪不化,四人隻得留在城內。


    好在城內溫暖,酒肆有數十家,儲棟梁和榮鴻濤一家一家吃過去。


    安若柳、唐以青每日由幻晴陪著,泡溫泉,品香茶,會女客。


    每日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自踏入江湖,儲棟梁還從未如此輕鬆過。


    這日,四人由覃無水陪著,到城池南頭一家具有江南特色的酒店用餐。


    一入店鋪,幾人就感覺親切。


    不管是裝修,還是店內夥計,都有江南特色。


    更難得是,隆冬季節,店前花花草草竟然綠意盎然。


    幾人要了一間包廂坐下,酒菜上了後,儲棟梁吩咐夥計出去,有事再喚。


    “覃大哥,我們要盡快見到沙飛,不知你有無辦法?”


    “北冥洞府距離此地有百裏,眼下積雪太厚,雪橇也走不得。”覃無水搖了搖頭。


    “覃老板,我總覺無常府城池有非同尋常之處,有大的秘密。這幾日在城內四處尋訪,卻發現不了。”榮鴻濤放下酒杯,重重歎了一口氣。


    “榮舵主,你以為這裏有大的秘密,從哪裏看出?”安若柳詫異地問道。


    “但凡舉非常之事,就有秘密存在。我已仔細看過,城牆磚和尋常城磚相比,除了說的冬暖夏涼,並沒有更多不同。當年無常府前輩,為何要花這麽大財力物力精力做這些呢?”


    覃無水一笑,端起酒杯敬了幾人一口喝光。


    四人忙也喝了一杯,放下酒杯盯著他。


    “吃菜,無常府沒有大秘密。”他嗬嗬一笑。


    “唐門主,這些牆磚你確認是萬月草原特有的?”榮鴻濤問道。


    “榮舵主,我能確認的是萬月草原有這類石頭,至於其它地方是否有,我也不清楚。”


    “萬月草原離這裏有幾千裏,也是奇了啊。”儲棟梁本對這些不關心,剛還奇怪榮鴻濤為何一本正經詢問此事。


    聽著聽著,也咂摸出確實怪異。


    幾千裏地,運來這麽多石頭,就為冬暖夏涼,那是瘋了。


    “要說秘密,我猜在那座寒山之中。”安若柳望著窗外,似在自言自語。


    “誒,我們來了這麽多日,寒山還不曾去過,喝完酒走一趟怎樣?”儲棟梁說完,夾起一塊牛肉嚼著。


    “寒山是本府禁地,沒有幻府主同意,是不能隨意進出的。”覃無水直接否決掉儲棟梁想法。


    “是不是那裏有金子?”儲棟梁眼睛一亮。


    “哈哈哈……棟梁兄弟,寒山底下可沒有蝕金蟲。唉,你福分不淺,竟然能夠在無常府本源之地來去自如。”覃無水感歎道。


    “隻是可惜,無常府弟子已全然不把無常令放在眼裏了。”安若柳冷笑一聲。


    “安堂主這是如何說?”覃無水忙問道。


    “無常令上刻有八個字,想必覃老板也清楚。”


    “見此令牌,如見府主。”覃老板微微點了點頭。


    “曹府主和幻府主,有哪位在意呢?”安若柳嘴角翹起,語氣透著嘲諷。


    “時過境遷,無常府已經不是舊時的無常府了。”覃老板沒有反駁,又點了點頭。


    “嘿嘿,覃大哥,你不要難過,或許這塊無常令牌本就不是無常府的令牌呢?難道叫做無常令,就定是無常府曾經的令牌嗎?”儲棟梁見覃無水神色黯然,隨口說道。


    “砰!”


    覃無水突然猛拍了下桌子:“對呀,棟梁兄弟說得對。如果是無常府的令牌,如果血契在無常府,棟梁兄弟已經到過兩地,無常令定有反應。”


    “覃老板意思是無常令是那神秘大軍令牌?”唐以青一下瞪大眼睛。


    “不錯,無常令非同尋常之物,如血契在,定能提醒棟梁。你們一路到此,無常令卻毫無反應。一是說明血契不在都成,也不在寒山。二是說明無常令其實和無常府毫無瓜葛。哈哈哈……曹府主和幻府主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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