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落在我手背上,不過還好是輕輕一點就過去了。

    我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他笑了笑說:“你很古板,也很介意這種關係。”

    “嗯,太快了,不用送我了,謝謝你。”我說。

    其實,我已經是在變相的拒絕他了,他卻笑著說:“放輕鬆,我不會強迫你,你不喜歡,我就隻送你迴去。”

    說完,他把手插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對我說:“走吧,走迴去,還是叫一輛車子。”

    我覺得酒吧距離客棧不遠,就同意走迴去,同時也想借這個機會吹一吹風,醒一醒酒,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去想靠著醉酒把送我迴去的神秘男人給揪出來了,我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安全。

    沒想到的是晚上喝的幾杯雞尾酒後勁兒那麽大,風一吹居然上了頭,走到一半時我都晃得要扶牆了,劉朝暉看到我的樣子笑著搖頭說:“別強撐了,我送你迴去,靠我身上。”

    他說著就伸手過來扶我,我想推開他居然沒力氣。

    “不許借機那個非禮我。”我被他扶住,馬上大著舌頭警告他。

    “好吧,你真是老古董。”他說著,扶著我的胳膊就往前麵走。我看到他多餘的動作,也放下心來,走著走著就覺得世界開始在我麵前旋轉了,甚至一條直直的小巷走出了九曲十八彎的感覺。

    好容易看到了客棧的牌子,我鬆了一口氣對他說:“我到了。”

    然後,我又很沒出息的醉得睡了過去。

    以前我酒量很好,現在我酒量很渣。不過,在劉朝暉送我到客棧以後,我強撐著扶著房門的木門對他說再見,看到他朝我揮了揮手,我才關門倒在床上。

    在頭挨上枕頭的那一刻,我對自己說終於安全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醒來過,我全身又酸又疼,累得不行。

    從被窩裏摸出手機,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毫無節製的假期生活把我的生物鍾搞得一團糟。

    我伸了個懶腰,從床上滾下來去洗漱。

    在衛生間對著鏡子刷牙時,我忽然看到脖子上有來曆不明的紅色痕跡,心裏馬上一動,下意識的用手扯開了睡袍的領子,我看到了更多的紅色印記。

    腦袋裏嗡的一聲,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我拚命的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甚至連個春、夢我都沒做,身上的痕跡是怎麽來的?

    我一腳踢上了衛生間的門,然後把浴袍脫了下來,鏡子裏的我身上痕跡明顯。這絕對是和一個男人激烈的滾了床單以後的樣子,肯定不會是我睡著了沒事夢遊,自己在門框上撞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我明明把劉朝暉送走了,然後還關上了門,是誰進來的?想了大半天,一點印象也沒有,我拚命拍著自己的頭,懷疑這裏麵裝的是豆腐渣。

    我把自己收拾幹淨,跑到一樓,問了昨天晚上值班的前台,問有沒有人進我的房間,和我記憶裏的是一樣的,劉朝暉把我送上去以後,就走了。從他上樓到他下來,一共沒超過三分鍾。之後,沒有陌生人再上去過。

    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我突然就後悔了,自己長假度得好好的,幹嘛要去疑神疑鬼的,把自己搭進去,這迴踏實了。

    我懷疑頭天晚上送我迴來的人是莫雲飛,想用喝醉的辦法逼他現身,現在想想很傻很天真。要真的是他,看到我和別人一杯一杯的拚酒,早就出來了。

    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現在後悔也沒什麽用,就當是被狗咬了,隻能祈禱這個狗別特麽有病就好。

    接下來,我度假的心情也沒了,被劉朝暉一行拉去香格裏拉時,看著天不藍水不清,整個人都別扭起來。我肯和他們一起來,就是想套套劉朝暉的話。沒想到,我問到的和客棧老板說的是一樣的,劉朝暉在我房間待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鍾。

    假期戛然而止,我跑迴了海市。

    我剛到家兩個小時,劉季言的車就出現在家門口,他敲開門對我說:“玩夠了嗎?玩夠了,迴家。”

    “我不迴,我現在和你沒關係,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冷冰冰的看著他。

    “在法律上,你是我老婆,所以我接你迴去,天經地義。我知道你心裏恨我,關於當年的事,全是我的不對。為了彌補自己的錯,我反省了十幾年,一天都沒踏實過,甚至和你結婚,我也是忐忑的。莫雲飛把一切都捅破後,我反而坦然了。我能接受你恨我,我也能接受你的所有作性和報複,隻要你跟我迴家。”劉季言說。

    “這樣吧。”我沉默了一下,“我跟你迴去,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不可能,我不同意。”他說。

    “那我隻能去找律師了。”我說。

    “不可能。”他自己走到沙發坐下來,用很篤定的目光看著我說,“這個婚,隻要我不同意,你就離不了婚。”

    “為什麽!”我怒了。

    “因為我是軍人,你和我是軍婚。”劉季言語氣有點得意,“隻要我不同意,沒人接你的案子,而且也沒人敢接。”

    我氣炸了,拿起手邊的報紙扔了過去。

    他一偏頭躲了過去,走到我身邊用胳膊抱著我的肩說:“你氣了這麽久了,也應該消消氣了,那怕還生氣,迴家去生吧。”

    “生你妹的!”我罵了一句,眼睛氣得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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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生我妹,你生出來的是我的孩子。”劉季言說。

    我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油嘴滑舌起來,曲膝頂他小肚子,他居然沒躲,一下被我頂了個正著。我這一下用了死力氣,他臉馬上就白了,抱著肚子彎下腰。

    我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下說:“劉季言,我想你最好和我離婚,還我一個自由身,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從他說出我和他離婚屬於壞軍婚罪時,我就一直在想對策。我不相信,他不愛麵子。

    “我不怕,如果說我吃虧,那也是我欠你的,隨你怎麽辦,我都同意。”他說。

    我笑笑,挑眉問道:“要是我三天兩頭給你戴綠帽子呢?”

    他臉色變了變,然後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平靜說:“你不會這樣做。”

    “那你試試。”我心下發狠。

    他歎了一口氣說:“你願意就隨你,總有一天你會玩夠了再迴來。”

    我搖了搖頭說:“好,那就試試吧。”

    我沒想過用這種辦法讓他同意離婚,一切都是他逼的。

    劉季言在我家呆到晚上九點離開,他走以後我鬆了一口氣,檢查了所有門窗以後,我光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腦,搜怎麽樣和軍人正當離婚,查了半天,無果而終。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劉季言主動提出離婚。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第一次無計可施。我以為死是最可怕的事,沒想到不是。死沒死成以後,我反而變成了已婚的身份,而我的另一半居然是當年毀了我一生的人。

    這種無計可施的恨意在我心裏越來越多,我想了一個晚上。現在莫雲飛手裏肯定有當年的證據,我可以去起訴劉季言。但是,再想一下,我馬上就知道這件事的可行性很低,第一他的權勢在這裏,第二十幾年過去了,早過了起訴時效了吧。我還想,給劉季言戴綠帽子。這個主意也不可行,我不會為了他再毀自己一次。還有什麽辦法?

    我想得越多,心裏的氣堆積得越多,都快把我憋炸了,我恨不得劉季言現在就原地爆炸。

    如果他一直不在我麵前出現,沒人再去提這件事,隨著時間推移,我會慢慢恢複正常,找一個愛自己的人,然後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我想到天都亮了,也沒想到任何辦法。

    我這次休假時間很長,待處理的工作很多,第二天一大早我鑽進辦公室,忙到太陽下山還沒忙完。

    接下來各項工作接踵而至,我忙到沒時間想任何的私事,腦子反而清靜了很多。莫雲飛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很少出現,有時在奇跡地產遇到,也隻是三言兩語的交談,然後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的生活,居然這樣恢複了平靜。

    劉季言會經常出現,有時在公司等我,有時在家等我,我都直接無視。我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多時間,一周兩趟的往海市跑。

    兩個月以後,老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重要的事通知我,讓我一周之內不要離開海市。我在電話裏問她什麽事,她賣了個關子不肯說。

    直到又到了周四,她才和項樹一起飛迴海市。我下班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吃飯的時間不停的問我味道怎麽樣。

    我老媽很少有這種表現,我放下筷子說:“老媽,你有事就直說吧,要不這飯我也吃得不踏實。”

    老媽看了一眼項樹才說:“若珊,我和項叔叔在一起時間也很久了,我雖說不在意什麽了,可他總想把我們事的認真的辦一辦。隻不過,每次剛做準備時,家裏就出了事,隻好一天一天拖到現在。你對我倆結婚,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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