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這樣的傷又不重,不會留疤,過一段時間都會好的。”我淡淡的說。

    現在我的頭不像是自己的,所有的地方都在疼,尤其是耳朵和臉上的傷,疼得一跳一跳的,我覺得自己的腦仁都要跳出來了。可是,這種疼的感覺讓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我與蘇楚天維持了一年半的平靜被打破了。

    我是第一個打破這種平靜的人,他恨死我了。

    其實,每一個單親媽媽都是不好過的,心裏不知道要強大到什麽地步才能在二十年前獨自一個人把孩子拉扯長大。也正是因為有了孩子,讓她們堅持活到了今天。

    這個社會對女人惡意重重。

    醫生問我傷是怎麽搞的,劉季言簡單說了幾句搪塞過去,醫生還要問什麽,劉季言突然發怒說:“能先處理傷口嗎?警察那裏已經報案了,如果有問題會來找你調查的,這次的就診記錄你留好就行,另外,我們要驗傷報告。”

    醫生這才不再廢話。

    傷口包紮好以後,我找了麵鏡子,看到自己果然變成了木乃伊的樣子,搞笑又可憐。

    這麽一笑又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得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劉季言沒好氣的說:“都被打成豬頭了,你還笑得出來,真服你了!”

    “你說我是不是受nue狂啊,都這樣了,我心裏反而踏實了。原來蘇楚天對我還算正常的時候,我就覺得心裏有一塊石頭不能落地,天天懸著。”我靠在椅子上,看著手上的點滴說。

    醫生給開了兩瓶點滴,讓打完了再迴去。

    “不是,你隻是沒安全感,以後別這樣說自己。”劉季言手自然的搭在我頭上,給我順了順毛。

    他摸我的動作特別很輕柔,他掌心的溫熱傳過來,竟然有了心安的感覺。

    不管理由是什麽,張嘉年都對我造成了故意傷害。我特別佩服女人一點,當自己愛上一個人時,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閃著金光的,一點缺點也沒有。即使這個男人出軌了,愛他的女人也認為是外麵的小妖精勾引了自己男人,而不是自己男人褲腰帶太鬆了。

    自欺欺人,天下第一。

    我看張嘉年的樣子,心裏暗暗發誓,自己一定不要活成她這種樣子。

    她今天最應該打的人是莫雲飛,她卻選擇了找我下手。

    蘇楚天這一次想停我的職已經是不可能了,我第二天就照常上班了。雖然臉上貼著紗布不太好看,但我不介意,由著他們隨便說。

    我的傳言剛壓下去一周多,新的一撥又傳了出來。

    這一次更難聽,說我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連自己的親哥哥的都不放過。我聽了這種傳言,忽然覺得自己跟女qinshou一樣,好像我多饑ke一樣。嘖嘖,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放過,真特麽有意思。

    我愛上莫雲飛的時候,他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充其量他隻是一個高年級的學長而已。

    張嘉年這一次被拘留了三天,但抵不住人家有錢又有門路,在第二天就被她老爸弄出來了。

    劉季言知道消息以後勸我說:“不管拘了幾天,目的達到了。不過,這件事以後,張嘉年對你會恨一輩子,除非她家裏發生什麽變故。不過……“

    “不過什麽?”我問。

    “不過,以她老爸那家公司的規模,家裏發生大變故的情況很難。”劉季言若有所思。

    “我的目標不是她,何況這一次我傷得確實很重,她應該想一想,我一個光腳的,會怕她這麽一個穿鞋的嗎?”我笑了笑。

    現在,把什麽心理負擔都放下了,心裏舒暢了不少。

    說完以後,我有點心酸,捂著眼睛緩了緩。

    劉季言的手覆在我手背上,把我的手指抬起來說:“你捂住眼睛,看到的當然是黑暗,其實陽光就在外麵,放開手就能看見。”

    他認真的看著我,我心裏一動,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停的對自己說:“阮若珊,他在演戲,他在演戲。”

    同時我也覺得很奇怪,劉季言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我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對著鏡子給自己化妝,正在塗口紅,門被人砸得山響。我嚇了一跳,打開貓眼看了一眼,更是心肝亂跳。

    我媽怎麽來了?誰通知她的?

    我不知如何是好,不想讓她進來看到我慘成這樣,想假裝家裏沒人,她在門外說:“阮若珊,給我開門,我知道你還沒上班,我問了你們門口的小保安了。”

    迫不得已,我打開了門。

    我老媽跟旋風一樣衝進來,扳著我的用來迴看了看,眼淚刷一下就流出來了:“我的女兒隻有我能打,這是那個王八蛋動的手!”

    “沒事,都是皮外傷。”我安慰她說。

    “皮外傷?”她把我推到沙發上,自己坐到對麵,“我可都打聽過了,耳膜都被打裂了,還皮外傷,你當你媽是傻子呢。”

    我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無奈的說:“放心好了,現在我大了抗打能力很好的,沒什麽事了。我小時候被你打的更慘,好麽?”

    “我確實打過你,但你十二歲以後我動過你一個手指頭麽?”我媽問,“長成人了就不能輕易挨打了。”

    “算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我不想和她廢話。

    “你不說,我自己去打聽,讓我知道是誰,我給你出氣。”我老媽這一次的反應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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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以她的性格無利不起早,這一次來不一定要生什麽事,懷疑的看向她:“你確定隻是為了我的傷生氣?”

    “當然。”她說得理直氣壯。

    “那謝謝你,老媽,我要是去上班了,你願意在家呆著就呆著,給你一把鑰匙,要是不想在家就出去,我晚上不一定迴來吃飯。”我把鑰匙放在鞋櫃上,自己拎包出門。

    她追在我身後不知說了些什麽,我沒聽清楚電梯門就關了。

    逃離了老媽,我鬆了一口氣。

    來到公司樓下,我打起了精神才進一樓大堂。

    今天一定還有人來鬧,或者又是一頓鬧劇。

    現在是上班高峰,電梯裏人很多,有兩個女孩認出我來,低聲議論著什麽,我看過去一眼,她們馬上閉嘴。

    我心裏笑了笑,看樣子上一次直接開人還是有用的。

    我剛開辦公室,林肅就期期艾艾的敲門進來了。看著他的樣子,我知道他準有事兒,問:“有事就直說吧,別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你怎麽這麽形容我。”他往前走了幾步,“那個,董事長讓你過去。”

    “我老爸身體還挺好的,被我氣成那樣血壓都沒高啊。”我笑了笑站起來。

    他能找我做什麽,前天也打了也罵了,現在沒準該用懷柔政策了。

    我做好心理準備進了蘇楚天的辦公室。

    “爸,你找我?”我一進門就是笑臉。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不相信他會對我再大打出手。

    “別叫我爸。”蘇楚天一直盯著我,“還有,今天把你去辦個離職吧,奇跡地產以後沒你這個人了。”

    “可能嗎?”我反問。

    “可以,股份你可以拿著分紅。你說得對,都過戶到你名下了,沒你的同意誰也動不了那些股份,但是你不用來上班了。”蘇楚天道。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涼,我也跟著涼到了心底。

    在他這裏,親生女兒算什麽?麵子重要,錢重要,莫雲飛重要。

    “我要是不走呢。”我說。

    “那你覺得有意思你就不走,等一下接替你工作的人就會來。“蘇楚天道。

    “誰?”我問。

    “想見見?”蘇楚天挑了挑嘴角,“你有能力沒錯,但是我不喜歡你這麽有個性。公司的發展不需要太有個性的人。”

    “想見見。”我直接忽視了他後半句話,隻想知道他認為誰能接替我的工作。

    “好,我讓她上來。”蘇楚天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等了三分鍾,有人敲門,蘇楚天說了進來以後,門推開了,進來的是蘇喬。

    我萬萬想不到會是她,一時不知道竟然呆住了。

    “想不到是我?”蘇喬問,“不過,確實是我,謝謝你把你的部門洗人洗得那麽幹淨,現在一水入職才一年的員工,好管得很吧。”

    我看看她再看看蘇楚天,笑道:“行啊,你找她管我也放心了,這部門遲早得黃。”

    “有我在就黃不了。”蘇楚天說,“你是要體麵一點自己走,還是我讓人送你走。明天要是讓人把東西從辦公室扔出來,就不太好看了吧。”

    我不知道蘇楚天做事會這麽絕,更想不到他反應這麽快。

    我強自鎮定著,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動了動,手也在抖,甚至人都有點飄了。

    我用盡全力打造好的一個新部門,剛開始調jiao的差不多,就要拱手讓給蘇喬了?!

    “你想一想吧,我不想把事情辦得太太難看了。”蘇楚天說。

    他說完以後不再理我,低頭處理他手上的東西。

    我站了很久,他抬頭看我一眼,對一旁的蘇喬說:“你先迴去忙吧,工作上遇到什麽問題直接來問我。”

    說完,他把我繼續當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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