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路過,看到那個人正在強行把她抱進電梯,多管閑事以後,才發現她是我朋友。”項宣生稍一猶豫說,“也不算朋友,在工作上有過接觸。”

    “哦。”警察應了一聲,開始錄口供。

    這一通折騰差不多到了淩晨三點,我也慢慢平靜下來。

    警察剛離開,項宣生就突然抬頭看著我說:“你最近得罪什麽人了?”

    我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除非是項目……”

    說到這裏,我突然停住,看著他有些猶豫的說:“如果非說我得罪人了,那可能是她。”

    他沒好奇的問她是誰,而是一副我猜得沒錯的表情說:“估計是女人吧,男人可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想到的人是張嘉年。第一,我不小心誤傷了她;第二,我不小心攪亂了她和莫雲飛之間的感情。

    “我要不要和警察說一下。”我站起來,準備出去說一下自己的懷疑。

    “說有用嗎?剛才都界定為酒後鬧事了,你再翻供,沒人理你,除非你……”他頓了一下,“你有足夠硬的後台,比如說……”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不說話了。

    處理這種事,我相信項宣生這種老狐狸的方法,於是盼巴巴的看著他問:”比如什麽?“

    他笑了笑:”比如你是某重要人特的妻子。”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懷疑他和劉季言之間的關係。在這種時候,項宣生給這種建議,明擺著與劉季言之間有什麽。

    項宣生一眼看穿我在想什麽,笑道:“可以不聽,我隻是隨口一說,我可說你必須是劉季言的什麽人。反正我現在也老婆,可以幫你演一出戲。”

    “不用,謝謝。”我委婉的拒絕了他,然後拿到手機以後給劉季言打了個電話。

    他一聽馬上就急了,是男朋友該有的姿態,電話裏劉季言對我說:“你別急,我馬上趕到,我到之前先給公、安的朋友打個電話。”

    十分鍾以後,剛才錄我們口供的那個小警察來了,給我和項宣生都倒了一杯熱水,語氣熱絡的說:“你剛才怎麽不說認識潘局呢,潘局給我們打電話了,說這件事要好好查。”

    看樣子是劉季言在背後打了招唿。

    項宣生很享受這種不一般的待遇,悠哉的喝著茶說:“你這點性格不錯,不死板。”

    說話間,劉季言已經趕到了,他提前知道這一次是項宣生救了我,很鄭重的說:“謝謝項兄,這件事咱們今天就先去,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項宣生站起來彈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皺說:“你來了我也該走了,事情處理得漂亮一點。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己女友被別人這樣算計吧。”

    他把事件直接定性了,這話聽得劉季言直皺眉。

    等到項宣生走後,劉季言才問:“算計?這是誰幹的?”

    我把來龍去脈以及自己的懷疑簡單說了,他的眉頭擰成一團,沉思了一會兒才說:“放心,如果是真的,張家我還真想動一動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季言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我的口供改了,把自己的懷疑也說了,警察什麽都沒說,重新做了筆錄。

    這樣一折騰天就快亮了,這一次說什麽劉季言也不肯讓我自己走了,他開車把我送到了他自己的公寓裏,再次叮囑道:“給了你你就來住,你那個小區的安保太爛了。我們相處時間不算特別短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知道。我說手裏沒有這裏的鑰匙就是沒有,放心吧。”

    我那點小心思被他識破,有點尷尬。他倒沒當迴事,說完以後自己往沙發上一坐,看我還站在一旁馬上又說:“你洗洗睡,不用那麽著急去公司,我眯一會兒,想想這件事怎麽辦。”

    我又累又後怕,再加上吹了一晚上的涼風,有點扛不住了。

    洗了個澡,我睡了,這一睡就直接發燒了。再次醒來,我是被自己燙醒了,感覺自己的鼻子都會噴火,每一下都熱得不得了,身體裏更是躁得不行。

    我知道自己發燒了,想起來打開手機在地圖上查一下最近的藥店在哪裏,然後打電話買退燒藥。誰知才一坐起來,就一陣的天眩地轉,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人咣當一聲摔到在地上。

    我被自己摔得七葷八素,眼前直冒金星。

    臥室的門被人暴力推開,劉季言的聲音響起:“你怎麽了?想喝水什麽的直接叫我,起來做什麽,都快燒成乳豬了。”

    “你沒走啊。”我揉著頭看著他問。

    他二話沒說,把我抱了起來,重新放迴到床上:“我正準備走呢,發現你不太對勁兒,就留了一會兒。藥我都訂好了,等一下藥店的人就送來。不敢把你自己丟在家裏,怕你出事。”

    他雙手撐著床,關切的看著我,語氣很平淡的說。

    這一刻我被感動了。

    從小到大,我生病不少,被人這麽關心的次數不多。

    莫名的,眼睛就覺得澀澀的,鼻子也開始發酸。

    他看到我的樣子,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說:“哭鼻子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在公司你就跟小號鐵娘子似的。”

    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偏了偏頭說:“我頭疼,想睡了。”

    “好,乖乖睡,等藥到了我叫你。”劉季言說完還體貼的替我掖了掖被子。

    我的身體被柔軟的被子緊緊包裹著,把頭埋到枕頭裏,心也變得柔軟起來。然後就想到了劉季言說的,結婚以後不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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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刻,我猛然間發現,或許我真的是撿了個寶吧。

    可是,莫名其妙,莫雲飛又冒了出來,我的頭更疼了。

    可能是燒得太嚴重了,我迷迷糊糊中記得劉季言叫我起來吃了藥,然後還喂我喝了水,之後我就又昏睡過去。等我再次醒來,頭疼得厲害,但身上輕鬆很多了。

    白色的窗簾變成了暖暖的橘色,我全身無力的坐了起來,看了看床頭的鬧鍾,下午六點一刻了。

    原來,我睡了一整天啊。

    我站起來準備出去上個衛生間,才一有動靜,臥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是劉季言。他一向整潔的襯衣皺皺的,頭發也有點亂,嘴巴上還有淡淡的青色。

    “不好意思,竟然睡了一整天,你幫我請假了吧。”我說。

    “一整天?”他笑了笑,“現在是第二天的傍晚。不過,你還真夠敬業的,燒迷糊了還記得自己打電話請假。第一次吃完藥你睡醒以後就打電話了,打完手機一扔就又睡了。說實話,你這種睡法,把我嚇著了。”

    他笑得也暖暖的,像窗外的暖陽。

    “不好意思。”我有點小尷尬。

    “若珊,你什麽都好,就有一點不好。”劉季言正色道。

    我嚇了一跳,連忙坐直了身體。

    “你人前一副精明強悍的樣子,人後膽小如鼠。你對別人的好你覺得很正常,別人對你稍微好一點,你就誠惶誠恐的,一副欠了人家多大人情的樣子。”劉季言看著我說。

    我有點怔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臉問:“真的嗎?”

    “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莫雲飛,別人對你好,你總是一副自己無福消受的樣子。”劉季言說,“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一下就不說話了。

    劉季言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馬上坐過來拍了拍我的後背說:“我說錯話了,對不起。不管你以前經曆了什麽,以後都不會再有了。以後的日子,我陪你一起過。”

    他的話讓我忽然起了一身的冷汗。

    他說得沒錯,心理醫生也和我說過,我潛意識裏是自卑了,總覺得自己不配得到現有的一切。不管眼下當前的情況是什麽樣的,我總是覺得可以再差點。

    我以為我全愈了,我以為我有了自控的能力,沒想到一切還是當初的樣子。

    “別這樣好不好?”劉季言拍了拍我的後背說,“咱們以後再也不提以前的一個字,咱們以後隻看未來。還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獨來獨往,給你配個保鏢吧。”

    “不用。”我馬上拒絕,想都沒想。

    “又來了?”他臉上的笑很甜,帶了點無可奈何的味道,“我對你好一點怎麽那麽難呢?其實我知道,你不敢接受婚姻,想再看看,可是你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那倒不如接受我對你的好,一直好下去。你要是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就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當成互惠互利的關係,你看你嫁給我,能拿到蘇楚天一半的股份,我一年也能多上千萬的分紅,何樂而不為呢。”

    他這番話說動了我。

    “昨天晚上的事,你能查清楚嗎?”我問。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說:“能,是不是別人指使的,我給你一個好的交待。”

    劉季言答應下來了,我才想到我憑什麽向他提條件,我向他提的條件已經足夠多了。他為什麽會答應我的所有條件,因為我長得美?

    算了吧,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好看的姑娘,我算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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